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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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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不冒险暂时还是个未知数，不过妖皇宫的练器房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段之澜一边黑着脸，一边亲自准备材料熟悉工序，要送给阿溱的武器当然得他亲自来。
苏溱就远远地坐在一旁，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练器房里很热，段之澜撸起袖子，露出了两条肌肉紧实漂亮曲线完美流畅的手臂。
苏溱眼巴巴地看着，馋的要流口水，好想要。不过，段之澜整个人都是自己的了，那身漂亮的肌肉八九不离十差不多约等于也就是自己的吧。
等段之澜秀够了，他像轰小鸡仔一样毫不留情地把苏溱轰了出去，练器房这样的环境并不适合一个魂体久待。
只剩下段之澜一个人的时候，空荡荡的练器房愈发显得孤寂。
“系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段之澜不甘心地继续问道。
“对，对不起，没办法，呜呜，我太没用了，小苏溱那么可怜，我却一点忙都帮不上！”
系统懊恼地捶胸顿足，可是它真的没办法，苏溱本源的灵魂来自于更高级的世界，小世界的天材地宝对他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又执意地不选择轮回，怕是神明大人亲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段之澜紧紧抿唇，眉毛微微蹙起，侧脸的线条显得冷硬凌厉，他一把抓住系统的小圆身子，“你老实告诉我，阿溱为什么会一次次地陷入绝地，这背后到底有什么隐情？”
系统被吓得一呆，待回过神来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小团，哼，宿主是个大坏蛋，才不要理他。
“说，不然把你捏扁！”段之澜冷着脸威胁。
哇，系统猛的爆发出一声高亢的哭声，太坏了，太坏了，就知道欺负小可怜的统。
“呜呜，呜呜……”它埋着头不停地抽噎，“人家也不知道啊，人家只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统。”
系统的声音里满是控诉，“明明是你自己要封印记忆的，你自己忘了为什么要怪无辜的统？”
“我怎么才能恢复记忆？”
“等完成任务自然就能恢复了。”
待要再详细的问，系统就只是摇着头什么都不说了，段之澜无奈地放弃，这个小东西怕是也只是半懂不懂。
不过不管怎么样，段之澜有信心，他和阿溱既然能一无所知地成功走过第一个世界、第二个世界，就也一定能成功地走过第三个第四个世界。
朔日无月亦无云，满天星斗光华灿烂。
妖皇宫里，少了流光溢彩的万家灯火，少了小妖精们叽叽喳喳结伴晒月亮的身影，唯有蟋蟀不知忧愁地长鸣，越发趁得夜色静谧安宁。
器修的年代已过去得太久远，残存的些许资料里，谁也说不好神器现世的那一刻，影响到底有多大，辐射距离又有多远。
这些日子来，段之澜已经陆续地命令妖皇宫众人撤离，此刻，偌大的妖皇宫里，空荡荡的只有段之澜和苏溱两个人。
苏溱坐在被雷击倒的空心老树的尸体上，在他的脚下，已经有了新生命在萌发。
天道悯人，总会留下一线生机。
他像小孩子一样凌空踢着脚，仰头看着天上的璀璨群星。
“以前呵，我总觉得我的人生就好像这颗空心老树，命中注定了尽头就在那里，努力挣扎也无济于事，就好像砧板上离了水的鱼，即便得了片刻自由也在别人的手掌心里。”
“有的时候我很不甘心，”苏溱停顿了一下，伸出食指笔直地指向天空，继续说，“有的时候又会觉得，或许我的前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这是天道给我的惩罚。”
“嘘，别说话……”苏溱轻轻招手阻止段之澜张口。
“其实现在，我已经不这么觉得了，”苏溱仰头对着段之澜暖暖地微笑，仿佛一池春水波澜泛滥，一直晕染到他暖意洋洋的眼睛里。“我觉得我人生中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有一天滚滚红尘中有幸遇到你。”
“你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好熟悉，仿佛已经认识了三生三世一样，明明我不是一个容易和人亲近的人，我却可以像信任自己一样信任你。”
“段之澜，”苏溱直直地看着他，郑重地说，“你是我的救赎，是大道五十里我那遁去的一线生机。”
“所以，别害怕，对我有点信心好吗？”
事情似乎完全颠倒过来了。箭在弦上的这一刻，段之澜焦灼地坐立不安，反而苏溱这个当事人有些反常地淡定过头了。
“我没怕！”段之澜逞强道，其实他怕得已经不行了，双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就连听到阿溱表白的欣喜都被担忧恐惧深深地压在底下冒不出头来。
苏溱的眼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不相信。
段之澜坚持了半晌，终究叹了口气，“我总是说不过你。”
他也学着苏溱的样子紧紧地坐在他身边，牵着他的手覆在心口处，“你听，心脏在砰砰砰地跳个不停。它是为你而跳的，答应我，一定要安全地回来！”
苏溱明明只是一团没有实体的雾气，这一刻，他却仿佛听到了那紧张的犹如擂鼓的心跳声，仿佛透过层层肌肉的包裹看到了那炽烈的真诚的火热的心。
他忍不住倾身上前，在段之澜脸上飞快地啾了一口，然后，他扭过头，若无其事地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段之澜，“我当然会平安回来。”
苏溱起身，飘向了一人多高的练器炉。
火焰嗖得一下蹿起老高，映红了半边漆黑的夜空，群星也为之退避三舍。
“阿溱！”段之澜下意识地想伸手抓住他。
苏溱回过头，可爱地wink了一下，“等我回来，我们就举办一场全修真界最盛大的婚礼，好吗？”
段之澜被萌了一下，当然，当然好了。
苏溱背转身，站在俨然庞然大物的练器炉前面，他该往前走，脚下却不知不觉地停了步子。
熊熊燃烧的火焰照在他的眼底扭曲地变了形状，仿佛通向无尽地狱残忍肆虐的幽冥之火。疼痛和恐惧丝丝缕缕地从故作太平的掩饰里钻了出来，与此同时的是压抑不住的更强烈十倍百倍的恨意。
苏溱的身影在明亮的火焰前飘忽不定，仿佛下一刻就会乘风而去。
“阿溱，我等你，等你浴火重生！”段之澜的声音铿锵有力，宛如一记重锤敲击在他的心头。
苏溱，你可以的！段之澜在看着你！
苏溱的眼神重又变得明亮而坚定，他纵身一跃跳进了火里。炉火骤然跃动了一下，散落的火花飘洒在空中，美丽地如同展翅的蝴蝶。
已经到了最后一步。
炙热的炉火里，流淌的材料逐渐成形，苏溱的魂魄被卷在流动的液体里，随着成形的兵器被重塑禁锢。
他张着嘴，却喊不出声音，他想挣扎，却一动都不能动。他痛苦地快要崩溃，却只能清醒地承受痛苦。
这本是人间最残忍的酷刑，器修本就是从荆棘丛生里硬生生走出来的一条染血的花路。
苏溱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可以撑过去，我一定可以！
我还有仇未报，伤害我的人还没有付出应有的代价。
最重要的是，他在等着我！我答应他了，我们会结为道侣，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们会幸福牵手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