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女配》青析

29、公社考试

　　这次季玥准备做两样饭，单给何海昌开个小灶。以往大家没什么矛盾，平时相处挺和谐的，她自掏腰包给朋友们补贴补贴没啥,可她被大家伙围着指责的时候，可没见几个人挺身而出，为她说话。
　　那她有必要对大家一视同仁吗？季玥可不傻，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她向来都恩怨分明，谁对她好她心里记得清清楚楚。至于那些烧热灶的朋友，不要也罢！
　　等他们回来，看见她的做法，也没啥说头。谁做的事情，自己心里头最清楚，没谁有资格要求她什么。
　　季玥给何海昌准备的是野菜蛋煎饼。把野菜洗的干干净净的，切成小碎丁放在面粉里头。她有意回报何海昌，也很舍得的挖了满满两碗富强粉。顺手在里头敲了两个蛋，还放了上次程大哥给的红烧肉呢。她把肉取出几块，撵成碎碎的肉沫，搅拌在里头。
　　最后，在锅底刷上油，把拌好的面糊糊，细细得摊在锅里。这么一大盆，可以摊七八个大饼子了。最近晚上天气挺凉的，何海昌拿回去估计也能放上两天。
　　等饼子煎成八九分熟，再往里头撒上一点盐和葱花，稍微闷一闷，就可以出锅了。季玥拿手撕了指甲盖儿一点，塞进嘴里，满口都是鸡蛋的香味，还有一点点肉的味道，好吃极了。
　　至于其他知青们的午饭，就好对付多了。一锅红薯粥，把一个鸡蛋搅散打在里面，好歹也给他们补充点营养，就这么一个，还是为着他们不把身体熬坏了，不然到时候可有她忙活的。
　　这么点吃食，季玥不缺，但不能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等回头有事了，再把她推出去，天下没这样的买卖。
　　“季同志，你这半天没上工，倒腾什么好吃的呢！”李爱红舔着脸问道，她老远就闻见一阵肉味了。虽说上次她和季玥闹翻了，好歹之前还有些情谊在，蹭些吃的应该行的吧？季玥一向大方，这次应该也不会例外。
　　李爱红这算盘明显打错了，季玥的大方也是分人的，至少得是朋友。她和李爱红算什么呢！塑料姐妹花？
　　“给何知青做了点吃的，顺便帮你们把午饭做了。”季玥冷淡道。
　　“你什么时候和何知青这么好了？”李爱红狐疑。
　　“从上次他维护我开始的。怎么？有问题吗？”季玥越来越发现，李爱红总是仗着她可爱的外表讨巧卖乖，如果不拒绝到底，马上就蹬鼻子上脸。
　　李爱红见季玥板着脸，也不敢多说什么，表情讪讪。
　　后头跟进来的知青们，听见她们的对话，倒没什么立场说什么。吴文清想问，见季玥提起上次的事情，自知理亏，只能默默看向季玥和何海昌。
　　吴文清对季玥原本很有好感，只是感觉到她对自己的冷淡，坚持了一阵，就觉得很没意思。以他原来的身份，想要什么不是别人送上来，他能放下身段讨好已经很不容易，谁知季玥不领情。
　　反倒是何海昌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他推了推眼镜：“小事而已，换做别人我也会那样做的，实在不必记在心上。”他说的是实话，知青点的人只要人品不坏，在他这里基本都一视同仁。
　　“你受之无愧，拿着吧，能吃饱一顿算一顿。”季玥连饼带盘子递给何海昌。
　　何海昌也没继续推辞，实在是他确实缺吃的，谁不想能吃饱点呢？
　　旁观的知青有些遗憾，早知道那天多费几句口舌了，只是现在再说未免太功利，埋头喝粥不提。鼻子里闻着肉味，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吃的里头也有肉。
　　午饭过后，有一段歇晌时间。女知青房间的人越来越少了，仅剩季玥和李爱红两人。而她们也由原来的无话不说，变成现在这样不咸不淡。屋子里一时有些静悄悄。
　　季玥心里是有些遗憾的，一直以来她只有季珍一个朋友，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她觉得可以交心的人，结果变成了这样。
　　李爱红翻个身不想说话，她心里还气着呢，尤其刚刚还在人前失了面子，连瞧都不带瞧季玥一眼。
　　接连几天知青点相安无事，只除了日子仍旧不好过。
　　老队长的儿子应该是要行刑的，他对知青们也越发严厉。以往何海昌还能给柳二黑塞塞烟，让他稍微宽松一些。现在就连柳二黑也不敢收他们的好处，反倒把他们盯的紧紧的，就怕老队长那边不好交代。
　　知青们一个个晒得恨不得脱一层皮，连季玥天天偷摸给他们兑灵水也不管用了。身体只能长期处在连续输出的状态，好几个都快瘦的脱了形。
　　反倒季玥和李爱红两个，从陌生人模式，切换成可以互相扶一把的关系。季玥虽不至于饿的手软脚软，没站稳的时候也变得多了起来，太过于疲惫，冷不丁地站起来还是有些头晕眼花。
　　原本说好何海昌去做公社老师的，也没了说法。更不要指望另一个名额了，知青们自觉没了盼头，过一天算一天。
　　一时之间季玥也有些心灰，她除了能让自己吃饱以外，什么也做不了，有种深深的挫败感。她害怕以后日久天长的，呆在这个封闭落后的地方。
　　天气连续晴了十几天，终于来了一场暴雨。知青们无疑是最高兴的，就连屋子里头滴答滴答漏雨的声音，也变得悦耳起来。
　　老队长再不讲理，也没法让他们冒着大雨下地，大家集体生病的话，他可担不起那责任。于是他们难得的有了几天休息日。
　　不过休息一刻半刻也够了，养足精神还是得为以后做打算。知青点的存粮快不够了，何海昌准备带大家去后山碰碰运气。
　　正要出门，老队长家的大孙子，穿着蓑衣，脚上汲了一双草鞋，“噔噔噔”地闯进院子。只听“哐”地一声，院门甩的震天响，把知青们吓了一大跳。
　　柳家湾的孩子们懂事早，像这样七八岁的完全可以当半个大人使，跑跑腿递话都是家常便饭。原就冷清的知青点，在那事之后更是无人问津，谁也没想到会有人二话不说往里闯。
　　尤其柳大娃他爹被抓了以后，家里大半的事情都落到他和他娘身上，小小年纪被磨的不轻，往常在地里，季玥也时常看见他，瘦小的身体，除起草来全靠一股子狠劲。他平时连正眼都不带瞧他们的，每每遇见了，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男娃闯进来，黑着一张脸，对周围聚在他身上的目光视若无睹，粗声粗气道“俺爷喊你们过去，生产队来人了！”他心里是气这些知青的，他爹再不好都是往家里挣工分的人，听爷说他爹连命都快没了，那往后他们家里咋个过？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男娃说完，头也不回地冲进雨里，一分钟都不想在知青点多呆，他们都是爷说的白眼狼！
　　“谁家孩子这么不懂事…”吴文清正要说他，他刚刚可是吓得差点摔地上。
　　何海昌叹了口气，“是老队长家的。”
　　这话一出倒是没人多嘴了，老队长大儿子怎么被抓走的，大家都清楚。他家孙子这个态度倒是不难理解。
　　“行了，咱们都穿好蓑衣，去一趟吧！估计是有事找咱们，总归不会比现在更差了！”何海昌说完进屋拿衣服。
　　季玥也有一件蓑衣，还是队里的大婶教她们编的，都是拿稻草扎的。队员们舍不得去供销社买雨衣穿，自家学着编了蓑衣和草鞋，专门下雨天穿的。
　　一行人在雨幕里缓步往老队长家走，老远的就看见一辆吉普车停在老队长家门口，边上还立了两个穿绿军装的人。
　　老队长家坐了不少人，四邻八舍都来了。这时候谁家来客人了，可是个新鲜事，都借着送一把瓜子鸡蛋的功夫瞧热闹。东西送了来，人都是留下凑热闹的。
　　季玥他们从堂屋进来，愣是没多少下脚的地，就这样她也在密密的人群里，一眼看见了坐在上首穿着军装的程致远。
　　他人长得出众不说还穿着人人向往的绿军装。季玥可是瞧着了，她走进来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可有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往他身上瞧，连边上李爱红直捅她的手臂，也顾不上了，只觉得心里酸溜溜的。
　　程致远也看见他的小姑娘了，深邃的眼睛里漾起笑意，周身气势都柔和下来，大姑娘小媳妇都被他的笑，羞红了脸，越发盯着他。
　　可把季玥气坏了，也不知道他看见哪个了笑得这么开心。没见着周围的姑娘们，就差往他身上扑了吗？一点不矜持！！
　　老队长狐疑的眼神在这一溜的知青里面转了一圈，公事公办地说“程营长是来通知你们，过几天知青全体参与公社老师选拔，通过考试的方式，决定老师的名额。”
　　老队长这话一出来顿时鸦雀无声，知青们自然是内心雀跃不已。生产队大部分队员也还好，原本就捞不着这好位置，心里没期待，也就谈不上失望。
　　倒是那两户和老队长商量好的人家，愤愤不平。好不容易有个好差事，还没高兴上几天，愣是飞了。这换谁谁受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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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特地解释一下，有读者觉得男女主的感情很突兀，其实我前面埋了伏笔啦！他们彼此都觉得对方熟悉，其实是和上辈子有关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