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公主要出嫁》方得瑞拉

19、女大当婚

　　齐夫人三言两语之间，不仅搬出了端宁公主，还把皇上也搬了出来。齐远思忖片刻，脸色和缓了几分。

　　“父亲，儿子下次再也不敢了。”齐彦看事情有了转机，赶紧接着低头认错。

　　“下次？你还敢有下次？”齐国公端着茶杯正欲往嘴上送，听到他的话，又重重地放回了桌上。

　　“不会了，不会了。”齐彦头摇得像拨浪鼓，心里却泛着嘀咕，阿锦，不是说好要留我的小命吗？怎么消息这么快就传到了府上，这人也太不仗义了。

　　“齐彦，你自己说说，今天该怎么罚你？”

　　齐彦不敢吱声，明明公主人都好端端地回宫了，凭什么自己还要受罚。当然这话是绝对不敢说出口的，只低着头，等待父亲发落。

　　“好夫君，彦儿都知错了，这次就饶过他吧。”齐夫人说道。

　　“夫人，这混账就是被你给宠得无法无天了。”齐远叹了口气。

　　齐府中，齐远与郭明玉一直感情甚笃，十多年夫妻，还是把郭明玉宠在心尖上。
　　他暗想，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混账儿子？今天要是不惩罚他，下次还不知要给自己惹出什么祸患来；可要是罚得重了，又得罪了自家夫人，一会儿自己还得哄着夫人。
　　儿子犯错，到头来，倒霉的还是自己。自己总是狠不下心，也难怪这孩子长这么大，一直都是无法无天。

　　他想了想，说：“逆子，这次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便饶了你。现在就去祠堂跪两个时辰，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错处。”

　　“谢父亲。”一见着能够免受皮肉之苦，齐彦赶紧溜之大吉。

　　来到祠堂跪了快一炷香的时间，齐彦看着面前的牌位，像是蒙了一层雾，眼皮越来越重，困得摇头晃脑地打起了盹儿。

　　“儿子。”

　　齐彦听到身后有声音，这才惊醒过来，重新跪好。转头看到身后只有母亲一人，摸摸胸口，松了口气。

　　“母亲，你怎么来了。”

　　“好了，起来吧，你父亲在书房和人商议要事，一时半会不会过来了。”郭明玉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直宝贝得不得了。

　　“谢谢母亲。”齐彦揉了揉膝盖。

　　齐夫人伸手把他拉起来，烛火明灭，衬得齐夫人愈发慈爱可亲。她笑着说：“儿子，和娘说说，今天和公主去干什么了？”

　　“也没干什么，前几日，我听说在东市有吐蕃人在表演杂耍，就带阿锦去看看。没想到，才半天工夫，就被皇上发现了。”齐彦挠了挠头道，后悔不已。

　　“彦儿，你和公主从小一起长大，这情分自是不比旁人的。现在你们两都长大了，你对公主有没有什么别的感情？”

　　“这——”齐彦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去看桌上的蜡烛，“母亲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男大当婚，你和端宁公主年纪都不小了，我想着，如果你要事喜欢端宁，母亲自然要想办法帮你。如果你不喜欢，那母亲也不会强求，自会为你另觅合适的女子，来做咱们齐家的儿媳。所以你想想看，你到底是喜欢呢，还是不喜欢呢？”

　　“我……”齐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自己从小都把陆昀锦当做妹妹，她和自己一样贪玩，两人玩的很开心。只是慢慢地，他也觉得，自己看陆昀锦的眼神，似乎多了别的感情，这就是爱情吗？齐彦心中还没有弄明白。

　　“你小子什么时候吞吞吐吐过？”知子莫若母，看到齐彦这个样子，齐夫人对他的心思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母亲，我也不太明白这男女之情。这事儿你别急，我自会安排。”

　　“傻孩子，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安排的道理？”齐夫人笑着说：“你好好想想，改日我去和太后娘娘说说，探探口风。”

　　“母亲。”齐彦无奈地说。

　　齐夫人心里思量：端宁公主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可以说一直把她当自己的女儿看待。虽然小时候顽劣了些，可她心地善良，聪明可爱，自己也是很喜欢她，何况这中间还有和故皇后的情分。既然儿子喜欢，自然是要尽心尽力，帮他娶到端宁公主。

　　*
　　这时，凤阳阁里，陆昀锦躺在檀木大床上，看着鹅黄色的纱幔随风舞动，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白日里，秦于言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都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不断重现。想着想着，她还时不时地轻笑几声。这人，真是越看越讨人喜欢。

　　“于言，阿言，言哥哥。”
　　陆昀锦一边心里轻声换他的名字，一边想着，他听到自己这样亲热叫他，会是什么反应。最后，想着想着，自己也不好意思地拿着枕头捂住了脸，在檀木熏香中沉沉睡去。

　　第二日一早，陆昀锦还睡眼惺忪，凤阳阁内的大小宫人们就收拾妥当了。

　　陆昀锦今日着水蓝锦衣，配琉璃色银丝挑线长裙，发髻上着一根如意簪子，端坐在罗汉榻上，手执一卷书，愈发素雅娴静了起来。

　　这时候，陆昀祯像个小团子似的，短手短腿，一蹦一跳地跑进凤阳阁找陆昀锦，声音甜甜地叫到：“姐姐，姐姐。”

　　后面跟着的宫女嬷嬷们都心惊胆战地跟着他，怕他摔着。

　　“祯儿，过来。”陆昀锦笑着冲着他招招手，祯儿今天穿了一件绀色小袍，梳着个小揪揪，粉白的面庞像个年画娃娃一样活泼可爱。

　　“姐姐，嬷嬷说，我们今天要去看妈妈了，是吗？”陆昀祯习惯性地伸出白糯糯的小手，要她抱。

　　想着眼前的小人儿从未见过母亲，陆昀锦有些心疼，一把抱起他，把他放在罗汉榻上。

　　看着他的小脸蛋，兴高采烈的样子，倒是不见一丝悲伤，只是，这小脸蛋是又圆了点吗？捏捏他的脸，说：“是啊，咱们今天就去见妈妈，祯儿高兴吗？”

　　“高兴的。妈妈也能看到我们吗？”祯儿天真无邪地说。

　　“当然能，所以这两天祯儿都要乖乖的。”

　　“好，祯儿不淘气。”他郑重地点了点圆乎乎的脑袋。

　　陆昀祯长到五岁，这是他第一次出宫，激动地一早上就醒来了。这会儿，精神好的不得了，开始扯着陆昀锦问东问西：“姐姐，宫外是什么样子的？”

　　看着自家弟弟没心没肺的样子，陆昀锦暂时忘记了对母亲的思念，也高兴了起来：“宫外啊，宫外有各式各样的东西，有老百姓住的宅邸、有商铺、还有酒楼。外面还有来自各地的人在街上来来往往的，比咱们宫里更热闹，更有趣。”

　　听到热闹、有趣，圆圆的小脑袋左摇右晃，睁大了黑葡萄似的眼睛，说：“姐姐，宫外这么好玩，那咱们为什么不住宫外，要住在宫里？”

　　陆昀锦用手指轻点了他的脑袋：“等到祯儿长大了，娶亲了就能出宫了，到时候姐姐嫁人了，也是要出宫的。”

　　“那祯儿要长大，祯儿要娶亲。”

　　陆昀锦咯咯地笑了起来。

　　“哟，小小年纪就要娶亲了？惦记上了哪家小姑娘啊？”宁宣帝缓步走进凤阳阁，就听到一双小儿女在说闲话，满面笑容地说。
　　看着他们两相处融洽，自己总算放心了。

　　“是啊，父皇，你看祯儿小小年纪就没羞没臊的，将来不知道要祸害多少姑娘。”陆昀锦嘴角弯弯，笑着说。

　　“祯儿可不会祸害姑娘，我会对她好的，就像对姐姐一样好。”陆昀祯小脸一板，一本正经地说。

　　宁宣帝看着才五岁的陆昀祯童言无忌，煞是可爱，朗声笑着说：“祯儿，你可要记得，永远都要对姐姐好。”

　　“嗯。”陆昀祯重重地点头。

　　曹公公看着宁宣帝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感叹：咱们皇帝的心真是偏到没边了，自己疼爱端宁公主也就算了，居然让这个五岁的小奶娃也要疼爱她。

　　宁宣帝和陆昀锦一起逗弄了一会儿陆昀祯，三人一同吃过午膳，看宫人们已经打点好东西，就随着一众宫女、太监和御前侍卫，六七辆马车，浩浩荡荡地往光禄寺奔去。

　　*
　　崇文馆内，秦于言正心神不宁地坐在位置上。
　　犹豫了半天，他忍不住开口对天保说：“天保，昨天端宁公主落在咱们车里的东西还没还回去，我怕公主有什么急需的东西在里面。”

　　秦于言握着手里的玉佩，有些紧张地说：“你去打听打听，端宁公主今天怎么没来崇文馆？”

　　一整个上午秦于言都心不在焉的，天保自然看在眼里，心里想：公主在的时候，自家公子总是拒人千里，现今儿公主不在了，到是挂念起来。
　　天保憋着笑意回到：“是，公子。”

　　今天秦于言早早地来了崇文馆，满心期待，可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那个娇俏的少女。
　　习惯了她朝着自己灿烂地笑，习惯了她摇头晃脑地坐在座位上，习惯了她拉着自己问各种问题，今天突然不见她的身影，心中竟有些失落和担心。他心想着，她莫不是生病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虽然和公主说话时，他面上总是一副淡然礼貌的样子，其实每次一看到陆昀锦，他的心就一直在砰砰直跳。

　　天保拉着宫里的太监问了问，才知道，原来公主今天同皇上出宫了，可能还要出宫好几天。

　　竟要这么多天不能见她，秦于言心底竟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之情。他心里暗想：自己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