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城堡》王文锋宸杉文化

8、寒假

　　自从玲珑和曹萍萍一面之缘后，玲珑多了心思，把曹萍萍的信息掌握了九成半，迎新算是一次尝试，似乎很是顺利，此后，多有联系，两情相悦，总有水到渠成的感觉。
　　眼下寒假在即，玲珑要去边远山区义务支教，学校有专门沟通联系边区支教的团队，这给了玲珑锻炼的机会，而且，这个机会就是曹萍萍给提供的，二人算是熟悉了，决定相约而行。通行的九人，五女四男，有些阴盛阳衰的感觉。
　　冬天的萧瑟显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群年轻人的热情。
　　出发的前一天，阴雨绵绵风飒飒。今天又一阵雨，从凌晨开始就稀稀落落不停，早饭过后，一地湿漉漉的落叶。一行人聚集在图书馆前，大小行李一堆，撑伞背包，相互招呼着出了校门。在公交站台有挤挤攘攘一会才上了去火车站的车。到火车站广场时，雨突然停了，空天湿冷的广场，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说说笑笑进了候车室。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哪里，也没有人关心他们将要去哪里，只有他们自己内心充满了激动和豪迈的情怀。想到那一双双清澈、渴望的眼神，他们就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六个小时的火车，四个小时的汽车，也够这一帮学生受的了。听说下了汽车还有几里山路。虽然，他们当中也有从山里来的，农村来的孩子，但这一次远行，却充满了未知。一个陌生的环境相当考验人的综合素质，尤其是支教这件事情。他们也进行了全面的了解和准备。确实“幸于始怠于终”。山里没有通高铁，大家坐一趟最经济实惠的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游走在隧道和山峦之间，一会儿时隧道，一会儿是深沟，山不远不近，不大不小地跟着。最煎熬的当是四小时的汽车，盘山路一眼不见首尾。有两个人已经呕吐，大巴停歇在山路边，算是小憩，路边一家小卖部，也有停歇的车辆和人。
　　当他们下了汽车，翘首以盼的学校远在山腰上，要从河滩顺着河道小路一路前行，在镇上歇脚，然后再搬去山腰的学校，看似平凡的山道，走起来相当费劲，一帮人这才恍惚，原来这里海拔平均三千米。壁立千仞，天空被山巅割裂成不规则状，说巴掌大的天有些夸张，但是，着实也局限了视野。好不容易，走到了镇上。镇子不大，三十几户人家，临街的几层楼房，其余全是砖瓦房，木质结构的房舍几间零星地散落在滩地，山脚。一条河从沟底流过，河上一座木桥，桥栏也是木板雕刻的。河宽二三十米，水清澈急涌，河床落满大小不一的鹅卵石。
　　次日一早，他们都搬上了山腰的学校，校舍更是简陋，柴房木屋，临时清扫了三间房舍给大学生们住，校长是本地人，四十出头，黝黑的皮肤光亮如蜡，人很是热情。加上校长才三个老师，教授一年级到六年级的所有课程，所有孩子加起来也不过五十人。上初中就要去百里外的县城上学。镇上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大学生，一下子热闹起来，人们都艳羡地看个究竟。想象自己孩子上大学的模样，隔三差五地都来学校送些土产。条件是艰苦的，比想象中更加艰苦，这是孩子们始料不及的事情。大铁锅就支撑再校舍边的木房里，四面透风，几根木头柱子撑起的房子，犹如一个凉亭。算得上像样的厨房了。更加困难的洗漱，没有卫生间，根本没有专用洗澡、洗漱的房间，那厕所都是露天的，在学校围墙的一角，砖石垒砌男女厕所各半，一个在东墙角，一个在西墙角。厕所周围栽种了不少树木，高大而浓密。学校用水来自山泉，用竹筒连接了，从墙上接进来，砌筑了一个水池，树枝撑起竹筒，水就哗哗地流淌而下，用从水池缺口溢出，从围墙的地洞里钻出去，沿着沟渠奔向山下。为了洗澡方便，同学们又在围墙边用木板，帆布遮挡了一个小间，用竹筒将泉水引进去，如淋浴喷头般，甚是得意。
　　三五天时间，大家对镇上和学校区域都比较熟悉了。一天，吃过晚饭，有两个孩子跑来，喊他们一起去登转塔。几人不知转塔为何，于是都兴奋地跟了去。原来在河道转弯的一块高台上，有一座塔，高耸入云。说塔不像，说楼不像，说路也不通，究竟怎样。
　　原来从河西岸的公路向南，在塔基处，路开始盘旋，三米多宽。右侧有石渠，石盖。略高于左侧，左侧石板栏杆，有三十公分宽，深十公分的水渠。这路就绕着圈圈直上云霄。大家看得新奇，兴奋地绕圈儿爬上去。一层，两层，三层......足足二十一层。行至塔腰，方看得于山腰学校平齐了，好生壮阔。又隐隐约约听见羊羔咩咩地叫唤，几人四下里打探，也无踪迹，这半腰悬空的塔上怎么又小羊羔的叫声呢。大家循声找寻，声音来自于地面右侧的石盖下。石盖有大小一副铁环。众人将铁环拎起，突然，冒出一个头来，玲珑一个骨碌滚出好远。
　　原来，每一层都有一个类似地窖的石洞，上面突出加盖石板。这路上下竟是两层，中空。每层都有圈舍，一侧水槽料槽，一侧开窗换气，圈舍纳三五匹马，十只羊不在话下。刚才这咩咩的羊羔叫唤，就是从这石窖里传来。这是早期的圈舍牲畜的塔楼，现在大部分已经闲置。唯有这青石板路和石栏，石窖，水渠现成地保存了下来。中空的木栅栏窗大部分已经损坏，倒形成碉堡似的石窗。因为，年久失修，镇上的人也鲜有人攀得最高处，巍巍壮观的塔楼就此经年累月地矗立在风雨中。算是当地小有名气的别样的建筑，当地人称：龙旋风。到底是楼旋风，还是龙旋风，其实也并不重要了，要开发了旅游也才是好的。现在当是孩子们的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