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月曾经照古人[封神]》慕泠殇

32、32.曲终收拨

　　三年时间转瞬过去，期间趣事无限。有哪吒拉着杨戬，凭着意气行事把李靖坑了一把；也有殷郊和殷洪被哄骗到商朝，险些把广成子和赤精子气出病，两位准圣气得直接把两个弟子带去给姬轩辕地狱式培训；也有……

　　杨戬险些去使美人计。

　　当场就被玉鼎狂放的冷气夭折了。

　　当然那一晚上，燃灯遭到了惨无人道的套麻袋暴揍。

　　朝歌城破，三妖被擒。

　　姜子牙就在战后收拾朝歌城时，面对被送上来的男子陷入了沉思。

　　男子长得秀美，虽身材如青竹挺拔，但是面容的弧度却柔和极了，称一句人间巅峰也不为过，看着不像是逊于苏妲己的模样。

　　“你叫做……伯邑考？”

　　青衣抱琴的男子浅浅一笑，“正是。”

　　“……”姜子牙沉默了。

　　“你不是被……纣王杀了吗？”

　　伯邑考淡定道：“他性情……反常。他是下令杀了我，但随即又命人打晕我，将我送到他王兄处。”

　　姜子牙头疼地揉眉心，然后叫来一人吩咐几句。

　　“你这样……很麻烦啊。”

　　伯邑考浅笑：“姜相不必为难，我本无意介入。周灭商，周王也当是——姬发。”

　　他吐字间冷淡，没有一分对于兄弟的挂念。

　　“伯邑考已死，被吞吃入了他的父亲肚中。”

　　姬发来到时正好听见了这三句话，如遭雷击。

　　“王兄……”

　　“见过周王。”伯邑考冷淡道，腰身未弯。

　　“那你有何打算？”姜子牙问道。

　　“游历天下。”伯邑考颊上有浅浅的酒窝，随他微笑间凹出。

　　“孤相信，姜相定能使天下太平。再次祝周王，得天下，海清河宴，众民和乐。”

　　他挺着背，负着琴，悠然离开了朝歌。

　　等姬发也走后，申公豹在一旁道：“见到他，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把你从为女子身方面想过了。”

　　实在是，如果有一个男生女相的殿下天天晃在眼前，那你也就不会再把后来穿着男装面目也柔和的人往女子身上想了。

　　“不是我说，你对于你连一个男子长相都不如这件事，作何感想？”申公豹不嫌事大。

　　姜子牙笑如春风，狠狠一拧申公豹，“闭嘴！”

　　申公豹吃痛。

　　阐截分为两波，成功策反了大部分西方教门人。

　　然后一个个地被送上了封神榜。

　　等接引、准提终于发觉不对时，已经晚了。

　　一展华扇，孔宣问道：“两位圣人，这份大礼，您们可满意？”

　　“孔！宣！”

　　“我师尊还在呢。”孔宣很认真地道，“而且关于圣人……我从师尊那里知道了一些事。”

　　比如盘凤和祖龙，他们都是混沌魔神。而混沌魔神，全是圣人一阶的存在。

　　而现在听说天道有意放松一下限制——因为大劫将至。

　　像是为了响应孔宣的说法，天际有雷声乍响。上清的气息纯正清冽，无声地威震四方。

　　就在孔宣这边与二圣僵持时，两重大阵无声形成，困住了准提。

　　合阵嘛，截教擅长阵法，自然是会的。而十二金仙入门都在三清还是和睦之时，也被上清根据他们各自的情况，量身创了一个合阵，让他们修炼用。

　　燃灯还在状况之外。

　　“你们不是……你们不应该不死不休恨透对方吗？”

　　无当坐着，素手握着一条银鞭，一甩一甩的。她扬眉笑道：“这是谁给你的错觉？西方教那两……”

　　“你——”

　　“燃灯，你即入阐教，那便不该有其他心思。”云霄冷声道。

　　“阐教上下，又有谁真正把我看在眼里过？这洪荒，也大部分把我当作笑话！”

　　多宝觉得他多半脑子不清醒：“别忘了，当初是你执意要入阐教，甚至希望二师伯他收你为徒。”

　　“……那又如何？”

　　燃灯眼中的慈悲化成了浓重的固执，凝成了一团，成块，扳不开。

　　“能让这么多准圣同时出手对付我，连阐截两教的大弟子都到场，也算你们觉得我不好对付了。”

　　金灵冷清开口：“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哪怕有大师伯二师伯师尊掠阵，我们也自当全力以赴。”

　　多宝和广成子在眼神交汇的一瞬，同时踩着玄妙的步法，带动阵法变动。

　　道文出现，含天地至理。

　　所到之处，一切都崩溃在无声间。

　　燃灯肉身消失的刹那，云端之上，玉清把他的灵魂塞了进去，以指为笔，灵气为墨，天地为纸，写下了“封神”二字。

　　金光大放，洪荒之上尽数仰首望着云彩中金光中心的二字。

　　凡人跪下，大呼神迹。

　　而修炼有成的大能们有些叹了口气。

　　天道重现，蒙蔽的天机挥去了浓雾，灵力再度翻涌，恢复成了巫妖大战之前的浓度。

　　而那些以为三清之间怕是彻底撕破了脸的大能在接上天道看清天机的一瞬，被吓得失了态？

　　——谁能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天道降下了功德，灵气复苏的功德大半都分给了三清，剩下的零零碎碎分给了参与封神一战的生灵。

　　三清身上所有的功德本就多到他们自己也数不清，这一次再加的功德对他们来说是可有可无，但对于其他人来说就不是这样了。

　　毕竟不是谁都像三清一样，一诞生就有开天功德，本来就足以他们挥霍。而他们本身又断断续续做了不少事，而且还都是具有极大意义的，功德的积累已经达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

　　对于大多数生灵来说，天道降下功德吝啬得很，功德难得见几回。

　　“其实我觉得，昊天应该会感谢你的。”上清出现在玉清身边，笑道。

　　“毕竟你送过去的人选都是曾经在人间烜赫一时的名臣，相信他们在处理一些事务方面得心应手，会让昊天省心不少。”

　　“嗯。”玉清喉间淡淡滑出一个音，当作附和。

　　“虽然我并不想贬低自己的弟子，但我想说。”

　　上清抻了下腰，懒懒笑道：“他们是聪明，但是没心机也会真的。”

　　“要是碰上一些黑的，指不定被卖了，还要给那些家伙数钱呢。”

　　这话也无可反驳。

　　“我们把西方的弟子送给了天庭，会引得接引、准提看不惯天庭，指不定还会去要回自己的弟子。”

　　玉清道：“我对封神榜做了些手脚。”

　　“哦。”上清拉长尾音。

　　“设定的时间是一千年。”玉清接着道。

　　“所以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做的。”玉清道，“不是那个我做的。”

　　他说得古怪，上清一偏头看他：“你想起来了？”

　　“是。”

　　玉清坦然承认：“以及，封神榜上的手脚是我在封神榜到我手上时就做的。”

　　上清道：“你是想说……如果按照本来命轨走下去，你是想要把截教弟子全送上封神榜，一千年时限到了后再自动解封，刚好可以错开接引、准提。”

　　“所以我才会出手对付三霄……只是后来的事，是我也没有想到的。”

　　摇了摇头，上清道：“你就是太想要一切皆好了。”

　　“我觉得这样很好。”玉清道。

　　——你的弟子不会成为西方教的门人，从此活在折磨之中；而你，也可以保全。

　　正因为知道他的意思，上清才会沉默。

　　他这样做，就是在他们之间划下一道不可逾越的沟壑。以自己的性子，就算是一千年后发觉一切，也无法承受这份好意。

　　太沉重了，也没有办法挽回了。

　　他们之间，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当真是……幸极。

　　如他执着一分、行事偏激一丝，自己骄傲一点，那他们之间定是全盘崩溃，两个都是溃不成军。

　　上清没有问什么“值不值得”，他只是清浅地道：“我很感谢容岫了。”

　　要不是容岫，元……二哥也不会失忆，也不会对他退让，更不会将这些他原本的打算全盘托出。

　　他们在云上吹了许久的风，看着尘埃落定。

　　上清在余晖落下时，道：“等容岫回来，我们就结侣吧。”

　　玉清侧首，眼中诧异之色未掩，便也淡去了生来带着的冰冷。

　　“你喜欢我……不是吗？”上清平静道，“而我想了一下……我能接受的，也只有你了。”

　　“相伴其后，我们的一生太长太久。”上清黑眸沉沉，又光华耀眼，“反正我之前，都是在与你交缠不休，那以后如此，也算不错。”

　　他说这话时，月华笼罩下，容色依旧艳绝洪荒，也多了那么一分缱绻温柔。

　　身影绰绰，两道身影交叠。

　　“好。”玉清坚定道。

　　而上清也终于释然，“……二哥。”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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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人不见古时月，是指被封了记忆的玉清他不会做下他（完整记忆的玉清）所做的选择
今月曾经照古人，指的就是失去记忆的玉清啦！古人=失去记忆的玉清=尚未经历三清分家的玉清，没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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