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恶趣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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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奶牛猫相处了一个晚上，棠菀不得不将猫咪猫咪还回去，毕竟屋子不是自己的，猫更不是自己的。
“嗷，你怎么这么可爱？”
“喵。”
张冰仪捧着一碗水果捞在旁边看着猫咪软呼呼的小肥肚，好奇地伸手媷了一把，惹来猫咪惊诧的目光。
别说，手感真挺好的。
“许师兄的猫怎么在你手里？”
早上一起来看见好姐妹怀里搂着一只猫吓了她一跳。
许陆商在她楼上住了一个多月，她碰见过几次，脚边经常跟着一只奶牛猫。
这猫与众不同的花色和显眼的身材相当好辨认。
“昨天在楼下遇到，他看我喜欢就让我带一天。”
至于其他细节，求别问！
张冰仪叉了块梨一口啃下，在好姐妹看不见的角落翻了个大白眼，咕哝了一句：“啧，心机男。”
棠菀一头雾水：“你说什么？”
张冰仪面色如常：“没什么，你不是要还猫吗？这个点他应该在家。”
张冰仪住四楼，许家就在六楼，红漆的木门上倒贴着一个福字。
门上没有门铃，棠菀敲了敲门，没人应也听不见动静。
上午没人吗？
棠菀又敲了两下，门后传来脚步声。
今天的许师兄头发全扎起来了，不知道是熬夜还是没睡好，眼角微红，搭配他一身寒气看起来颇为不善。
棠菀有些怵他，不自觉退了两步。
“师兄早上好。”
许岑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她后退的脚。
“嗯，有事？”
他有些高，棠菀举起乖巧的猫咪：“师兄你的猫，那个…谢谢。”
女孩子仰着头，一双杏眸莹润水亮，像两颗顶级的黑宝石。
许陆商接过猫，声音冷淡：“不用谢。”
整个人冷地像个机器。
棠菀有点怕这位陌生的师兄，类似于鼠类电到猫科，带着来自基因里对掠食者的恐惧，不自觉地呲牙竖毛警惕万分。
然而这点她自己都没发现。
许陆商抱着猫往回走，觉多的许父刚醒，以房间里慢悠悠地走出来，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
汤圆被拦腰抱着，两只小短腿在半空扑腾，脑袋被另一只大手用力揉了两下。
“喵嗷——”
猫咪不爽地呲起牙，目光不善，然后脑袋又被重重揉了两下。
“喜欢她啊？”
头顶的声音依旧清冷，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小没良心的。”
也不知道是说的谁。
……
相识的第十二年第三个月第七天，相恋的整整第三年，结婚的第一个周年。
那日微风和煦，天气晴好。
许缈穿着婚纱抱了抱街角的那颗大木棉树，那是他们相遇的地方。
探头的怯懦少女与清朗如风的少年在树下初初相识，少年蓝白色的校服口袋里掉出来一张简陋的校园卡。
她知道了他的名字叫程影。
她抱着一束枙子花走过金色的海岸，沙滩上的签名墙旧日的笔迹早已被覆盖，她看见墙上的爱心里新签的两个缩写的名字并排靠着笔锋雀跃，忍不住笑了笑……
她走了很多很多的地方，最后停留在了教堂里。
金色的阳光透过高窗落在枫色的地板上与长椅上，丁达尔效应恍若一场迷幻的梦。
新娘穿着婚纱抱着花与新郎相视而笑。
面容慈蔼的神父看着微笑的新人一起读着誓词。
“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我将永远爱着您、珍惜您，对您忠实，直到永永远远。”[1]
“接下来，请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许缈笑着伸出戴在了戒指，然后将手中的另一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另一只无名指上。
佑大的教堂里穿着婚纱的少女依旧温柔而美丽，空荡荡的大堂里阳光温暖璀璨。
低着头的许缈沐浴在光芒里，悄悄跟她的爱人分享最近发生的有趣小故事。
“……我过得很好，很开心。”
“就是有一点点……”
有一点点的，
想你。
……
谁见幽人独往来？
缥缈孤鸿影。[2]
……
那个故事的最后，是个悲剧。
翟叶星穿着婚纱抱着花坐在教堂里哭得撕心裂肺，围绕着的一圈工作人员红了眼，有几个感性的当场落泪呜咽。
也许是逝去的记忆过于完美，当现实来临才格外揪心。
亲自发刀的棠菀摸了摸鼻子决定短期内缩起来降低存在感。
孟平生抹了把脸总感觉心里莫名堵地难受。
入了戏的人才是最不能接受的那一个，满心都是消逝的心上人，久久不能平静。
最后女主角被顶头大boss抬手住脸上粗暴地糊了两大张湿巾，瞬间出戏的同时直接碎了她本就稀碎的少女心。
记忆里圣洁完美的小天使成了穿着礼服的黑面神。
剧组众人一愣，具是一秒出戏。
呸，程影才是大家的“老公”，楚影帝就好好当个单身狗吧。
一个取景地里的相关内容拍完了要换另一个。
不知道是手艺的问题还是抢着吃的饭更香一点，棠菀在深市待了将近三个月，张冰仪体重增加了三公斤，临走前包租婆谢天谢地。
“造孽啊，老娘一胖就先胖肚子，你是不知道啊，前两天我一坐下来同办公室的人就问我几个月了……她居然说看着起码有四个月了？！”
一提起这件事她就只想哭。
棠菀有个控制不住的小癖好，总是控制不住地投喂身边的人，特别是朋友。遥想当年读书时在她周围坐过的同学，哪个在她身边呆上半个月不长上一二斤肉？
张冰仪以为好几年过去好姐妹老毛病能变好点，没想到却是一如往昔。
天生不易胖的棠菀哭笑不得，伸手抱了抱好姐妹，约定她下次来京都自己做客带她玩个够。
包租婆破涕为笑：“那敢情好，等放假我一定去你家吃大户啊富婆！”
富婆拖着行李箱走向登机口，回头跟她挥挥手表示收到且欢迎。
飞到半道的棠菀半途与剧组分道扬镳。
拍摄进度已经完成了一大半，剩下一小部份戏分不多也没初期那么坎坷，友情提供剧本的棠菀将剩下的事交给了自己的半个徒弟，剧组的另一个编剧。
包袱款款的棠菀飞回了京都。
她还没毕业就开始随老师跟组东奔西跑，毕业后也是为了躲老妈棠女士的念叨在外住，自己在外买了房子甚少往老宅跑。
回来的路上她发了条朋友圈，回到小窝里手机各类通信APP未读消息直接99+，大部分是问她回来了要不要出来聚。
话最多的是很不受待见的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她的号码，消息发了一堆重点就一句，剩下的一堆废话。
估计换了好几张电话卡，不一样的号码一样的信息内容。
棠菀敷着眼膜泡着澡，给老爸花杉打了个电话。
“老花啊，棠靖海一家又干了什么事惹到了棠女士？”
棠靖海是棠家五服里的亲戚，论血缘关系和棠菀母女算是不远不近，论社会关系称得上恶劣。
棠菀的外公去地突然，一群重男轻女的亲戚仗着血缘关系和人多势众逼着她母亲棠若之把管理权交出来，公司内部着实乱了好一段时间，棠靖海出卖公司机密背刺棠氏，棠菀因此被迫躲去深市三年。
一家事后被棠若之清算被压得抬不起头，这么多年一直夹着尾巴做人就怕伸头就被剁。
也不知最近干嘛了，惹得她的“好舅妈”和“好表姐”说话这么低三下四跟她求情求放过。
手机那头传来花杉浑厚粗犷的声音，带着直白的不屑与鄙夷。
“棠欢买通稿在网上卖棠氏大小姐的人设被你妈看到了……”
棠菀眼皮忍不住抽了抽：“她可真行。”
她就几天没逛V博，棠湾跳得倒是挺欢。
是当她不上网还是当棠女士不逛网络？简直蠢到家了，也不知道图个什么。
像现在这样，被棠女士捶到吐血吗？
脑子呢？
花杉忍不住跟女儿吐槽道：“他们一家本来就出生没带这玩意儿好嘛……”
损还是当爹的损。
棠菀直接把那几个号码也拉进黑名单。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恶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