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止水BG]之水平川》会心一笑xp

97、族会

　　南贺川边宇智波族内，园中盘根虬结着巨大的古松，层层松针落满屋顶。乌鹊静立在神社的屋檐上，注视着树下身着黑衣的人们经过。

　　他们装束一致，每件正式的高领长袖忍服背后都绣有红底白面的宇智波族徽。步伐稳重划一，走过洒满松针的青石板，无人抢道也无人落后，所有人肩并肩有序的踏入神社，跪坐在本殿内干燥松软的榻榻米上，挺直脊背目不斜视。这是间如此古老的神社，梁柱上朱红的漆面已然有些斑驳，正殿挂着副笔走龙蛇的“忍”，空气中弥漫着松香与白檀的气息，古朴而庄严。主位满座八名神色严峻的忍者，正中央便是族长宇智波富岳。

　　每个人都端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表现出一丝不苟的仪式感。在这种场合中，略靠后排却坐着个年轻的女孩，左手捏着一本册子，右手则握支笔，时不时戳戳嘴唇似乎在思考该如何落笔。且不说她一头白发，光那散漫的神形在这群屏息静气的宇智波中就着实扎眼。

　　她身份特殊，身边的人干脆对其熟视无睹。首位的宇智波见却隔的太远，不好出声呵斥，只能干瞪两眼。

　　“族长大人，所有人都到齐了。”宇智波止水起身微微鞠躬，面容硬朗的族长宇智波富岳微不可查的撇了一眼远处的永川，对止水轻轻点点头。

　　“又是一年过去了。”富岳族长环顾四周，“很多年前我第一次参加族会，还是个刚刚毕业的愣头青，那时也是这样，松叶青葱，空气里满是甜香。”

　　止水抬眼看了看鼬，却同样得到对方颇有些不解的眼神。富岳族长向来是利刃一般锋利的人，雷厉风行、条理清晰才符合往日标准，这样颇具怅意的开场白让众人都有些吃惊。看着族长的侧脸，止水心底微微一凝，他预感到这个会议的意义非比寻常。

　　“承蒙大家的推举，我成为族长已经近十五年了，这些年来能被大家信任与托付，我感到不甚光荣。”他顿了顿，“惭愧的是作为族长，没能好好带领族人，战后村子越来越繁荣，宇智波却并未重回往日辉煌，我没能尽职尽责。”

　　人群神色各异，“这并不是富岳族长的责任。”前排跪坐的一名青年有些激动的说，脸色微微涨红，似乎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说辞，“去年在村子的各种要求下我们已经缩减了不少警务部的规模，今年又要我们搬去木叶最边缘的空地……这实在是欺人太甚，我们宇智波是木叶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何时受过这样的……”

　　“够了，志野。”坐在首位的宇智波见低声呵斥。

　　听到要求迁族，下面终于再也压不住沉默，纷纷发出压抑的交头接耳声，脸上尽是不敢置信与愤怒。永川身边一名男孩脸色涨红，拳头紧捏，额头上甚至爆出青筋。

　　“族长大人……是真的吗？”

　　“我们已经按照他们说的去做了，还要怎样！”

　　“宇智波自古以来就坐落在这里，他们说迁就迁吗！”

　　富岳族长抬手制止了此起彼伏的讨论，“我想大家都知道，多年前在木叶建成之初，发生过一次恶性袭村事件。原本身为宇智波族长的宇智波斑控制九尾突然发难，如果不是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制止，现在的木叶大概也不会存在……”

　　“终结谷崖边的雕像依然森严伟岸，而对宇智波的偏见也遗留到现在。各位应该都清楚，这近三年来，村子未停止对宇智波的观察，因为四十八年的九尾袭村是由一名带有写轮眼的神秘人发起。不论这是别人泼来的脏水，还是我们族内真的出了叛徒，宇智波都难辞其咎。”

　　一片沉默，忍者们悄然握紧拳头。

　　“可这并不意味着，木叶可以随意处置我们。”一名年轻人红着眼睛微微低头，并不直视富岳族长，声音硬的像石头，“宇智波斑在袭村之前就已叛逃，与我们早已无关。而三年前九尾正是靠着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被封印，村子不能过河拆桥，这么多年宇智波兢兢业业的守护村子，决没有叛徒。”

　　“说的没错！”

　　“是啊！”

　　“村子太过分了！”

　　富岳族长再次伸手阻止，几位长老神色不一。这件事是村子内部早已做出的裁决，宇智波的意见显然已经不重要了。

　　正如以往，面向全体族会的目的不是商讨，而是通知。迁族的事很早村子有苗头，并非偶然致之。

　　族人愤怒也好，不甘也罢，只要他们还是木叶的一员，就不得不服从。

　　“过去的十五年里我一直致力于族中自我发展，我们培养出那么多优秀的忍者，每一个都是数一数二的精英。”宇智波富岳双手垂放于膝上，微微低头。“可只要我们依然依附村子，就必须与之共存。这几年许多优秀的后辈被选入暗部，可依然无法消除村子对宇智波的顾虑。如果迟早有妥协的一天，那这件事就让我来做吧。”

　　他最后一句话忽然平静下来，云淡风轻，似乎早已接受某个事实。

　　“族长大人……！”

　　后辈们的脸色并非戚戚、落寞亦或是难过，而是愤怒与隐忍。也许宇智波曾经辉煌的时代早已过去，但那不可一世的高傲却留在每个人的血液里，他们不会向任何人低头。

　　止水跪坐在宇智波富岳身边，一言不发。

　　止水很清楚，族长口中的“观察”已经是温柔到极点的形容了。四十八年以来，除了最隐蔽的核心区域，族内任何地方都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视线。他知道四代目火影已经给他们争取了那么长的时间，可宇智波一族的骄傲容不得妥协。这将是一次矛盾的爆发，他们与村子就像两根尖锐的长枪，正准备碰个头破血流。

　　止水其实并不在意那些视线，可以的话，他能无视它们，尽最大的努力去缓和摩擦。可监视不是目的，只是用来达到目的的手段。富岳族长远没有他表现出这样的忍耐与谦逊，多数长老怀忿已久，这次族会看似反省实际上却是隐晦的煽动；可当火影楼里的那些高层听到他的报告，用截然不同的立场与口气讨论这件事时，止水便感到微冷而又麻木，更多的还有无力。

　　他修行多年，靠着几分天赋与努力小有所成，瞬身止水的名号远传他国，他本以为自己早已把“无力感”从字典里抹掉了。可这一刻他似乎看到庞然的车轮在道路上缓缓前行，而他所做的一切那样渺小，终将被碾为尘土。

　　止水看到了坐在角落的阿川，身边是巨大的窗，落叶从窗外飘落在她的头发上，洒满午后那些明亮的光斑，她看上去那么平和宁静，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似乎根本就没有再认真听，只是偶尔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她很快感应到止水的视线，偷偷露出一个无声的微笑。

　　他就那样平静下来，想要摸摸她的头发。

　　当后辈们都明白这件事已经木已成舟时，会议反而开始效率起来。所有人都默默的听从安排，甚至有条不紊。其实止水早就知道这次会议的内容了，只是他没想到富岳族长会用这样的方式宣布。

　　日头入山，染红整片天空，一只乌鸦仓皇的飞过，努力振翅飞向高处，似乎在挣脱某种无形庞然的束缚。

　　永川看着窗外，身边的人陆陆续续起身离座，偌大的本殿逐渐空无一人。

　　止水起身走到她面前伸出手，永川突然轻声问：“宇智波斑是个什么样的人？为何要叛逃？”

　　“没有人知道原因，”止水在她身边坐下，看了看她手里记录着族会内容的本子，黄昏的光晕让字迹有些模糊。“那是传说一样的忍者，言语难以形容他的魁伟，几乎将村子毁于一旦的九尾只不过是他的宠物罢了，怎么会突然问起宇智波斑？”

　　“在书上看到过一点，没想到他的影响持续至今……”永川将毛笔放下。

　　“也并非什么好的影响……”止水轻叹，“大家都认为他是个疯子，憎恶、厌恶亦或是敬畏着他吧。”

　　永川琉璃般的眼睛里反射出余晖，她看了看窗外，“我只觉得很难过。我曾经的老师也是个叛逃忍者，那是个为了永生可以不择手段的人……可宇智波斑那么厉害，是为了什么而叛逃呢？他是一族之长，可离开村子时却没有一人追随，同胞们背叛了他。唯一理解他的挚友亲手杀了他，他的死大概也是大快众心吧，无人缅怀……”她顿了顿，直视着止水的眼睛，“如果死的时候没有人为你哭，那说明你什么都不是。”

　　止水定定的看着她，这句话是那样让人难过。他终于明白，阿川从未轻视或不爱惜自己……三年前那个月夜，她是怀着怎样一种心情从容赴死的？可她甚至没有怯懦或是后悔，只是害怕无人替她落泪。

　　止水靠近亲了亲她眉眼，声音也和他此刻的身体一样微微发颤，“那你会为我哭吗？”

　　永川伸手抱住止水的脖子，在他的肩颈之间轻声细语，“我不喜欢哭，所以决不让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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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普通的族会肯定会被监视(比如阿川就会把内容报告给四代目)，所以密谋什么的自然不能，富岳甚至会特意显得弱气一些让木叶降低警惕。面对大部分普通族人，目前阶段大概是煽动。至于宇智波高层之间有没有什么计划，也许还在商讨——开始走主线了
　　因为是从宇智波的视角去讲述矛盾，所以自然情感会偏向他们一些。
　　我真的一章一个文风(飙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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