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止水BG]之水平川》会心一笑xp

135、再遇

　　清晨，慧乃双手环住木盆，三步并做两步去往河边，在青石板上弯腰放下衣物。
　　水中映着少女小小的脸，她的裙子上印染着枫叶和蝴蝶，腰间插着柄朱木折扇。慧乃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将木盆按在河里，让清澈的水流进来，浸润盆中的衣物。

　　像往常一样，慧乃正准备将衣服摊在石板上浆洗，突然在白色的粗麻布料上发现了一缕血丝。

　　她愣了愣，最近又不是生理期，哪里来的血迹？

　　在那缕血迹上轻轻一抹，便淡了几分，慧乃一顿，右手探进河里张开，在白皙手掌的衬托下，一缕缕轻薄如云的血丝随着河水慢慢飘过来。

　　……这是……？

　　她抬头环视四周，仔细寻找，果然在河流上游的拐角处发现了异样。
　　垂下的树木和岸边乱石遮挡住了大半的视野，可慧乃还是一眼看见了露在乱石外的一段布料，遮掩住了它下方漂浮着的一只脚。

　　“来人啊！有人掉到河里了！来人啊——！”

　　——

　　那是个女孩，被村民们捞起来后马上送到了松平先生家。她浑身上下苍白的像张纸，连头发都是白色的，脸颊和裸露在外的皮肤因长时间泡在水里而发紫发涨，如果不是她还有心跳，慧乃几乎以为自己捡来了一具尸体。

　　“真可怜啊。”慧乃小声说，双手撑在椅子上，看爷爷治疗。

　　“出去，别在这碍事。”
　　松平先生怒声轻喝，白色胡子翘起来。

　　直到盯着满脸委屈的慧乃离开，他才开始着手认真查看这个女孩的情况。
　　说是认真治疗，可连他都有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松平从医五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种伤势下还能活着的人，包括当年的镜。

　　女孩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双眼紧闭，眉毛挺直。她皮肤上的伤口其实并不多，可只要松平用手去摸，就会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一根完整的骨头，她的身体似乎有某种极强的恢复能力，可如果一直没有人将这些骨头按正确的位置正接，也只能任由其断裂陷在皮肉里。跟这些相比内脏的损伤才是最严重的，外在的伤口随时都可以愈合，但要治愈身体里的伤口就不那么容易了。

　　还是那句话，这个人能活着已经超越人类基本的常理了。

　　松平取了干净的水，滴在女孩干裂的嘴唇上，水渗进去之后女孩的嘴唇回复了一点亮色。

　　他取出工具开始测量女孩的身体尺寸，记录数据，然后分别准备定做正骨的道具。
　　实际上，他没有什么能帮得到她的地方，可只要这个孩子还想活下去，他就一定要救她。

　　“我听孩子们说你们从河里捞出个死人，发生什么事了？”
　　一道男声响起。

　　慧乃一顿，差点摔倒，她正要往外跑，冷不丁竟遇到了大哥。大哥抱着捆木柴往院子里走，他看不见，村口那些萝卜头又给他讲些乱七八糟的事了。

　　“什么死人啊，去年捡到你的时候大家也是这么说的呢！”慧乃扯扯嘴角，“现在不活的好好的吗。”

　　“这样啊……先生呢，在治疗吗？”

　　“是啊。”慧乃想到什么，忍不住笑了，“你们好有缘啊，从同一条河漂过来，还都是被我捡到的，嗳，我真是，救死扶伤手啊！明年会不会再漂一个来？”

　　“你说什么呢……”大哥摇摇头，“一会我也去看看吧。”

　　“慧乃，去取我的铸木骨架来，全身都要，快点！镜也在吗？去弄点松木，要七十年份的。”
　　屋子里传来爷爷的声音。

　　慧乃朝大哥做了个鬼脸，穿着白袜咚咚踏在长廊的木板上，在走廊尽头一拐就不见了身影。

　　松平先生伏在病床的岸边写写画画，开门走进来的镜也没惊动他，他正全神贯注的在纸上设计病人的正骨架。不仅仅是这些，那孩子极度虚弱，她最需要的不是各种药材，而是能量和营养，可现在松平都不知道该怎样让她咽下一口水，胡乱动她会让断掉的肋骨刺入肺里。
　　松平先生凝神深思，决定再去确认一下病人的状况。

　　一转身，突然发现镜坐在病床边。

　　“你……？”

　　松平先生愣住了，因为他看到镜伸出了手，指尖差一点点就要触碰到沉睡的女孩。

　　镜是个尽是谜团的人，他被发现时，眼睛不知被什么人挖去了，剩下两个黑洞，奄奄一息仿佛一条被碾碎了脊梁的败狗。可这些日子以来，盲眼也不曾削减他的一分锋芒，只是这些锋芒被小心的隐藏起来，不再显露于人。
　　镜就是这样一个人，他本该是一道黑色的闪电，可忽然静止下来，僵硬的坐在床边，像是一座雕塑。
　　松平从未在少年脸上见过那样的表情，那一瞬间松平以为镜的眼睛根本不曾盲，他在默默的看着某个已经认识了很久、无比熟悉的故人，窗外投进的光线照亮了他半边脸，可他的神色中透着隐隐的悲意。

　　空气凝固了，松平也不忍打破这样的沉默。

　　“老爷子你要的东西！”门被大喇喇的打开，慧乃闯进来，抱着一大把木制医用工具，正是松平让她拿的东西。

　　床边的少年好像从梦里醒过来，松平再次去看时他已经收了手，表现得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你怎么了，镜。”松平先生问。

　　“没事……只是……刚刚想到了一个以前的朋友。”镜露出恍恍惚惚的神情，“很熟悉。”

　　*

　　又是一个微带寒意的清晨。

　　被捡到的女孩子恢复的奇快，一旦整个身体都被准确的夹缚在硬木正骨器上，就仿佛被春雨淋过的笋子，一根接一根的长起来了。第二个月，四肢的正骨器被拆除；第三个月，最后一根肋骨也正接完毕，彻底摆脱了那堆繁复粗苯的仪器，松平老爷子直呼奇迹。

　　老爷子说过了，现在只需要静静等待她的内伤长好。

　　慧乃端着碗药来到病房，像往常一样把女孩的后脑托起来，塞一个枕头，以方便待会喂药。在女孩身边忙活半天后，冷不丁的，慧乃对上了一双湛蓝的眼睛。

　　女孩对她笑了一下，美的叫人惊心动魄。
　　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饱满的脸颊和嘴唇带着淡淡的蔷薇色，秀挺的鼻尖也透着粉，长长的睫毛在光照中投下一片影子，清澈的瞳孔倒映着慧乃的影子。
　　这是突破了性别限制的美，女孩沉睡的时候她只能算清秀，可是真正为她点亮灵魂的绝对是那捉摸不透的气质。
　　“是你救了我么？”

　　糟糕，声音也这么好听，慧乃心中一颤。
　　“你终于醒啦！”
　　慧乃放下药碗，“你睡了好久啊！”想了想又再度舀了一勺黑色的药汁递到女孩嘴边，“但是，药还不能停……”

　　“谢谢你，你救了我一命。”永川从毯子里伸出手，带着歉意，“谢谢你，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慧乃将碗递给她，好奇的坐在床边，歪头观察女孩子喝药的样子。她动作极慢，似乎连抓住勺子都耗尽了气力，可不论慧乃怎么劝说，女孩都坚持要自己来。

　　“你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永川一边喝药，一边与慧乃攀谈。
　　她已经很平静的接受了被救的事实，感谢自己的恩人，然后继续活下去，这就是她的命运。

　　“这里？这里是浅间山。”

　　浅间山……？

　　看到女孩思索的眼神，慧乃又说：“川之国冬面的一座群山，很大很大！”

　　川之国……？

　　她不是掉到海里了么，怎么跑到川之国来了？
　　永川感受了一下身体状况，虚弱的仿佛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婴儿。关于自己是怎么到这里怎么被救的，她不那么在乎，慧乃一看就是从没有接触过忍者世界的普通人，纯净的像一张白纸，如果追问太多反而破坏了现在静谧平和的心情。

　　她的被照顾的很好，皮肤恢复光泽，四肢修长健康。对于这个救了她的女孩，永川除了感谢说不出更多的话。因为她身无分文，最擅长的优点是杀人，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回报这份善意呢？

　　就在两个女孩交谈之际，房间的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身形挺拔的青年跨步进来。

　　“大哥，你来了你看，她已经醒啦！”慧乃第一个兴奋的跳起来，想要告诉大哥这个好消息。

　　啪嗒一声脆响，混合着液体四溅的声音，慧乃回头一看，刚刚还在努力慢慢喝药的女孩，手中的药碗掉在地上，被摔得四分五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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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海水倒灌进河流里，阿川被冲进去了，顺着河兜兜转转从雨之国漂到川之国，这条河流同样也是南贺川的一个尾部，所以就是这么巧！感谢在2020-08-27 14:54:59~2020-08-28 21:44: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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