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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夕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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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终于在平静中迎来了五十二年。
永川再也不是一个闲人，愈发忙碌。
她的经脉情况在拥有白眼的队长鹤见面前将一览无余，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永川主动报告，向水门大哥交代了经脉现状。出乎意料的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水门大哥听后虽也有高兴的意思，可更多的却是凝重。
他告诉永川，重新使用查克拉是好事，但必须隐瞒一切关于冰遁和木遁的事。
永川也知道这种关乎血继、特别是木遁这种血继的事，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
所以这件事除了水门大哥，连止水也不知道。
这并非她不信任止水，而是这件事本身就不仅仅只关乎她个人了。
她现在的状况与小儿持金过闹市无二，木叶的情况远没有表面那么平和，水门大哥建议，在她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之前，这种力量不要暴露。
永川深以为然，不过当然也还有小秘密瞒着他，没有全盘托出。
比如三系查克拉混合使用的结果，比如咒印……
这些问题都还不稳定，过早提出没有太大意义。
眼看着干枯的树枝又抽了新芽，鸟雀虫蛇纷纷复苏。大家都脱掉冬衣，以轻松的姿态迎接新的一年，对于永川来说，生活中的变化乏善可陈，日复一日的出勤、任务、训练和报告占据了大部分时间，这么一来，她倒是偶尔也开始怀念以前无所事事的日子了。
又长了一岁呢……
水门大哥放下一份文件，面对半蹲在桌前的永川，轻笑道：“阿川也逐渐成长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忍者了。”
“四代目大人，”永川很乐意接受称赞，嘴里却谦虚道：“独当一面还早呢！”
“大大小小的任务，每件都处理的很完美，”水门一边说，一边打开手里的卷轴，“鹤见对你的评价很高，而你可以重新使用查克拉的事也逐渐公开，因此，我考虑恢复你的本来身份，也就是我的直属暗部。”
永川顿了顿，对于木叶精英暗部间的分配，她知之甚少，在她眼里，暗部间除了总队长、分队长和小队队员的分级，便大同小异了。
直属暗部……和普通暗部有所区别么？
水门温和的解释：“还记得你刚恢复身份时的事么。”
永川点点头，她现在也有在定时报告宇智波族内发生的事。
“那时我给你的定位是‘四代目直属暗部，有且只有我一个上司’，所有的命令由我直接发布，也只服从我，这就是直属暗部。”水门的表情逐渐沉肃，“说白了，前段时间你虽也是暗部，但所属部门实际上与村子里的上忍性质没有什么不同，属于人人都可调动的、备用的精英忍者，负责执行一些透明度低的对外任务。”
永川很快就意识到水门大哥这番话的意思。“人人都可调动”意味着他们的上司不止影一个人，而是属于公用的力量，而“人人”也意味着，村子里并不只有影这一个决策阶级。
这样的推测让她不禁一愣，忍不住抬头，却正对上水门大哥的视线。
“你是我能交付全部信任的学生和……家人。”他轻声说，“我希望你能更加深入的渗透进木叶核心。”
“阿川，你在慢慢变强，而且潜力不可限量。越是关注，我就越发现我对你一厢情愿的保护太过于狭隘，你有不亚于卡卡西的能力和意志，而我却一直在拘束你，这份职务，是你应得的。”
“您……您过奖了……水门大哥……”永川结结巴巴，有些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她向来是个骄傲的人，可被这样一通乱夸，却白了脑子，舌头打结，什么也说不出来。她不觉得自己差，可也没有水门大哥说的那么厉害吧？
卡卡西哥听了要打人！
现在还能回想起当年与他切磋时被支配的恐惧，不亚于他？过奖了！
永川惶恐极了。
水门大哥却低笑，扭头对着火影室的暗门处说了句“出来吧。”
白发猫脸的暗部青年便从阴影里缓步走出来，恭恭敬敬的立在火影办公桌前，目不斜视，好似身边的永川不存在。
“那么下面很多工作，卡卡西会与你交接的，永川，有问题多问问前辈。”水门递给卡卡西一个任务卷轴，却是在对她叮嘱。
“明白了！我会好好工作的。”永川保证。
两人恭敬地行过礼便一前一后地退出火影室。
还未等永川从刚才的信息里回神，也不知是碰巧还是早有人等在外面，出门没走两步，竟然看见个熟人。
除了露出来的皮肤和小腿上绑着的几圈绷带，其它地方皆是一身黑，正是迎面赶来的止水。
他神色匆匆，没戴面具，微微低头正在入神地思索着什么，连快撞上对向走来的二人都没发觉。
算起来，距离新年好几个月了，止水又是忙的不见人影，真没想到竟会在火影楼遇到。
“止水、”永川小声打了个招呼。
他兀地回神，似乎也很意外，虽然卡卡西走在前面，却是一眼就看见了身后的永川。很快掩去了一瞬间的错愕，他如往常一样微笑着点点头，先打招呼，“卡卡西队长。”，随后才碰了碰永川的手臂，“报告？”
永川点点头，微弯手掌放在嘴边似乎在说悄悄话：“我升职啦。”
平时都见不到，好不容易逮住止水，尽管有一肚子的话要对他说，现在却不是聊天的时候。虽然卡卡西的脸藏在面具下面，可永川知道他会不耐烦的，况且这是工作场所，让别人等待很不礼貌，便只能暂时别过，“晚上集会见？”
“好，”他点点头，似乎也有很多话，却忍住了，公共场合，也不好意思做什么亲密举动。
“那么我先走了？”
永川没有回答，只是摆摆手，两人擦肩而过，身后传来越发远去的脚步声，她忍不住回头去看。
他的背影一如既往的高大伟岸，黑色的上衣背后绣着族徽，细细的肋差绑在肩上的皮带扣里。他侧身敲了敲火影室的门，片刻后，消失在门侧。
空空荡荡的走廊再无一人，安静极了。
已经开始习惯看着他的背影出神。
可有的时候越是去看就越发不了解止水，不知何时开始，止水不再告诉她他到底在忙什么。有的时候永川会想，心里藏了那么多东西的人，一定活的伤痕累累吧。
她那么想帮他，可止水却缄口不言，把伤口和疲惫小心隐藏起来。
“今天也有族会吗？”卡卡西突然出声，他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随意的问。
“嗯，最近的族会挺多的……”永川转过头，有些心不在焉，“去年只开过一次，今年不知怎么了，已经是第三次了。”
“赶得上，我要教给你的东西其实不多，不会耽误很多时间的。”卡卡西侧头，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现在是真正意义上我的同事了。”
说到这件事，永川心里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事到如今，她也明白水门大哥这样安排的意思了，就是像卡卡西哥一样，今后会逐渐接触更深层次的东西，成为四代目火影的心腹。
她平静的生活就要结束了。
不知怎么，心里就是有这样的预感。
乱乱的，一团糟。
“水门老师说的对，你应得这份职务。”卡卡西轻声说，“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人。”
猝不及防被夸了，还是连续被两个自己一直崇拜仰望的人夸了，如果说第一次是受宠若惊，第二次就是瑟瑟发抖了。卡卡西哥见多识广，忍界的天才何其之多，怎么轮的上她去作那个“最优秀的人”呢。
“不要捧杀我啊……”永川有股想要捂脑袋的冲动。
卡卡西无声的笑了笑。
如他所言，需要交代的工作确实不多，可水门大哥把永川叫过去的时候已经接近下班了。于是当卡卡西给了她好几份卷轴又一一解释介绍之后，天已经黯了。
夏天的昼总是很长，傍晚时分，太阳快要下山，整个木叶都已经笼罩在浓烈的橘红里。两人就任务事宜安排妥当后，沿着暗部大楼的石阶一级级往下走。
“着急赶去开会么？”卡卡西已经取下面具，露出小半张脸，抬手看了看表，“现在是吃饭的时间。”
“去一乐的话来得及。”永川左思右想，也觉得大家应该都是吃完饭去的。
最近族里的氛围让人很不舒服，能晚一分钟永川绝不早一分钟到，将逃避现实贯彻到底。
“对了，卡卡西哥，好久不见帕克了，”她用亮晶晶的眼神盯着白发青年，“它不在的一百六十五天里，想它。”
“拉面？”
“我请！”永川秒懂。
于是帕克被召唤出来时，还是一脸懵懂，永川一把捞起狗子，把脸深深埋进它的毛茸茸里，逃避现实最好的办法，除了撸狗吸猫夫复何求。
帕克生无可恋的仰起脑袋任由永川搓圆捏扁。
二人一犬沿着大路走走停停，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的老长。
“……”卡卡西无言了很久，“你跟犬冢家的忍者一定很有共同语言。”
“卡卡西哥……”永川惊讶的抬起头，“你竟然吐槽我。”
“这不奇怪吧。”
“……”
本该扯皮两句的永川突然没了声，话题陷入一阵长久的沉默。
“怎么了？”卡卡西往前走了好几步才突然顿住，发现永川没有跟上，转过头看见她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维持着扭头向后看的动作，似乎在努力寻找什么。
“阿川？”卡卡西往她肩头上拍了一下，白发女孩才回过神来。
她有些困惑的摆摆手，“对不起，我没事。”又往后看了两眼，终是什么也没发现，木然的失神道：“刚刚好像有人在看我，可又马上消失了。”
闻言，帕克和卡卡西对视了一眼，狗子抬头在空中嗅了嗅：“气味很杂……没有什么特别的。”
卡卡西朝她身后看了看。
“错觉吧。”永川呆呆的望着那片似火的天空，只觉得心里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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