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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礼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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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被叫去神社，与富岳族长及一干高层彻夜会谈，止水在详尽报告此次任务的一切情报后才被准许离开，出门时，屋外的天空尽头已有晨光。
雪下了一夜，落满了漆面斑驳的鸟居。
止水看着远处已经透出熔金色的山峦线，想要回去，随行的宇智波鼬站在他背后，抱着一捆卷轴沉默不语。
片刻后，两人的头发上都沾满了星星点点的雪花。鼬看着止水的背影，还是开口了。
“止水哥，那边的情况。”
“我知道，”止水轻声说，“你待会不用再去火影楼。”
鼬抬起头，可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只是默默听着。
止水注视着天边，任由雪花沾在脸上化为水滴，“他们越来越按耐不住了。”鼬心知他是在指刚才的会议，“放下那所谓一族的荣耀确实很难，可我们还是不能放弃啊，不论是为家族，还是为了村子，这都是我职责所在。”他回头冲男孩笑了笑，“要知道，不论如何，我都不会背叛你们。”
鼬愣了愣。
“因为我的愿望就是守护你们，和这份简单的快乐。”止水低眸，笑容如落花随风。“回去休息，鼬，四代目那里我去就足够了。”
他在晨曦中缓步而去，面对寂静无声的夜空，落雪扑面而来。鼬看着他的背影，“我可以做些什么么？”
“永川曾经对我说你那么优秀，迟早有一天会超越我们。所以，你要做的就是保持希望，年轻人总会胜过我们老一辈，那样家族才会延续啊。”止水的声音断断续续，消失在残留的夜色中。
*
晚上十点，值班人员已经整理完一天下来堆积的资料和文件，文职工作者虽不比忍者拿命换钱，可繁重的任务并不轻松，双休日也会有人值班。而火影则非重要节日，则全年无休，这么一考量，身体素质和实力的确应该作为火影评判的一个重要标准，至少不会在繁重的工作中迅速累垮。
对于火影身边的直属部下来说，‘双休’这样的东西显然与他们无缘。
止水离开火影楼时，外面已经黑的看不明路了。清洁工人正在街边收集垃圾，行人一个也无，连续下了两日的雪终于慢慢变小。止水抓住外套抖下碎雪，手中结印，身形一晃消失在原地。
几分钟后，卷发少年出现在训练场，一眼就发现永川正翘着腿坐在颗巨大的木桩上，百无聊赖，头发和肩膀上落满了积雪。
“止水！”永川眼睛一亮。
止水接住少女扑过来的身子，隐去周身的疲惫之色，满脸歉意的微笑，“对不起，等了很久吧。”
永川埋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你没来的时候我就自己训练，跟平常一样。”
止水愣了，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攀在他的脖子上，像条没了骨头的懒猫。自从这次长期任务回来，阿川好像完全变了，超级超级超级粘人啊。
“听说你出任务了？还习惯吗，如果你在我的小队，我就可以照顾你了。”止水扶着她的后颈，指腹轻蹭那里刚刚长出来、柔软的绒毛。“什么时候一起去找四代目阁下说一声。”
永川抬起头，她也很想去止水的小队，可现在，她对自己的实力不是很有信心，止水又忙，无论如何也不想再麻烦他。
止水的卷发耷拉着，永川伸出一只手去够，把一绺头发卷在手指上，“我跟新队友磨合的七七八八了，这个时候换队伍对别人来说都挺麻烦的。”
“对了，”永川突然放下手，从衣兜里掏出两瓶小小的东西，“给你带了礼物。”
止水眼睛亮晶晶的。
接过来，才发现是两只造型独特的小瓶子，淡蓝色外壳，里面装着透明液体。
“这是什么？”
“看不出来吗！”永川拉过他的手指了指，“眼药水！”
止水木。
“是在土之国非常有名的保健品，本来还以为不算必要，可一回来就觉得买的太对了，你看，”她幽幽的叹了口气，“你的眼睛里全是血丝。”
从小到大，止水是个绝对不缺礼物和情书的人，可说实话，他还真没收到过这种东西——
不过……眼药水？虽说这脑回路有点神奇，但他是宇智波一族的人，用眼比较多，也算是投己所好？
为什么不是御守。
他一点也不介意再来一个。
听鼬说送他的是柄打刀，可漂亮了。
“谢谢。”止水的郁闷写在脸上。
永川一看，这是不喜欢啊？
“明白了，下回给你买肾宝——”
止水一把捏住她的嘴，制止了下面的话。
永川拼命摇头，表示自己再也不说这个话题了，被止水撸变形的脸才逃脱魔爪。她捂着腮帮子拿起一瓶药水，愤愤的说：“我这不是担心你么！”
揉完脸，她将止水强硬的按坐在那墩树桩子上，然后托起他的下颌，专注细致地观察，慢慢扭开一瓶药水，指尖伏在他的右眼上。
他的眼睛形状很漂亮，像一片曲线完美的花瓣。眼尾的睫毛翘向鬓角，给他平添一股顽皮的味道，可止水本身的气质又偏向温和，于是总让人无法把视线从他这对眼睛上移开。
永川心想，睫毛才是止水的本体，是他真正的样子。
“你看呆了。”止水仰着脸。
永川用手掌下方怼了他额头一下，“我不是我没有！”
“你这样就像以前一样……”止水笑得欠揍，只睁开右眼，让永川专心给自己滴药水。“什么叫像以前一样？”永川顿了顿，指尖悬在他晶亮的黑眼睛上轻捏瓶身。
“明明这样做却不承认？”一股清凉舒适的感受渗入眼眶，止水睫毛颤动，眨了眨眼，舒服的长呼一口气，赞道：“……唔……效果真的很好啊这个！”
有多余的液体从眼角滑落，止水正要去擦，却被她先行一步，用柔软的手指抹去了。
止水闭着眼睛，手正按在永川的手上，呆住了。
微乎其微的气息抚在脸上，他们气息交缠。
“别愣……还有左边。”
帮他弄完之后，永川还捧着他的脸仔细观察眼睛里还有没有疲惫的血丝，好在药水效果不错，似乎好多了。
止水有些失神的收下两瓶药水。
大晚上肯定不可能再训练了，两个人，就着路边的置行灯回家，清清冷冷的夜里，谁都没有再说话，止水悄然牵着她的手，俨然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永川不停的偷瞄少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止水按住她的脑袋，“有话直说。”
永川歪头摆脱他的大手，莫挨！
他们俩似乎一直在致力于把对方的头发揉乱。
永川底下脑袋看着石板上的残雪，沉默片刻道：“止水，如果遇到了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让我帮你哦。”
止水一惊，兀地停在一盏灯前，青石板路外是一丛丛细竹，在暖橘色的灯光中竹影交错，他看着永川的眼睛，立刻明白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一定要让我帮你——’
不是‘最近不陪我了’，不是‘发生了什么’，而是‘让我帮你’。
他几天没合眼，这么晚了，也不回她家找她，因为止水知道永川说了训练场见，就一定会在那里等他，哪怕从早到晚，一直看着入口，等一个不知能否赴约的人。
“最近确实很忙。”止水轻声说，“抱歉，阿川，总是让你等。”
“没关系……”永川眉开眼笑，“只要是止水，一天也好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一辈子也好，我都愿意等。”
夜色寂静，四周只有絮雪洒落的噗簌声。
止水俯身，不留余地的抱住了她，力气大到可以称得上凶狠，臂弯紧绷，勒的永川莫名其妙又喘不过气，她被这种简单直接的方式与止水紧紧联系在一起，不可摆脱。
他的肩膀一如第一次遇见时那样宽阔，橘色的灯光从肩颈之间透过来，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天气很冷，他的外套下面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线衫，心跳和呼吸传递到永川的指尖。他身上的气味……明明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可他的味道就是与她不一样，他……
灯光笼罩着相拥的年轻人，偶尔有路过巡夜的警备人员，也忍不住勾勾唇角绕道离开。
“要亲一会么，”过了一会儿，永川觉得他状态很差，伸手一下一下的抚着他较同龄人更为宽阔的脊背，像在安慰，又像是在哄他睡觉，“如果能让你好点的话。”
止水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捧起少女的脸，温暖而轻柔地吻在她的唇畔，让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起，舌尖相触，唇齿纠缠，皮肤传来的温度愈发灼热。
不算多么深刻热烈的吻，但却绵长的令人灵魂发颤。
当止水退开时，才发现永川一直看着他，眼睛里反射着他小小的影子。
“亲吻的时候要闭着眼睛……”他的气息很乱，但似乎有点不满。
“为什么？”永川踮起脚尖又蹭了蹭他的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止水立刻扣住她的脑袋，贴上去，噙住她的舌尖轻旋吮吸，直到她呜呜直哼，快要喘不过气才放过，“那样会让人觉得你没在投入。”
“？我很投入。”她认真的说。
止水木。
耿直的阿川绝对比变扭的她更难对付一万倍。
如果，如果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也会很完美吧。
永川在他怀里趴了一会儿，见天色愈晚便拉着他往前走，嘴里嚷嚷要早点休息，不能熬夜，不能透支身体等等等等。灯光给她周身的落雪染上金色，止水看不见永川的正脸，只能抓住熔金色的轮廓。
这种温暖……
就像暖风抚过枝头，纷纷扬扬的樱雪落在头发和脸颊上。
真想永远像这样一直在一起啊……
就算拥抱不带爱意，亲吻从不羞怯，也没有什么可惜的。人生其实是个很短的东西，能够这样相陪做伴，已不知何其幸运了……
所以不论如何，他都想要守护这样的幸运。
*
作者有话要说： 滴眼药水这个习惯则由带土传染给阿川，又由阿川传染给止水
(不过这里的阿川不记得带土啦，完全是碰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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