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到底发生了什么（女尊）》江辛恬

3、承认

　　沈青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他梦到自己坠到了黑夜的河里，河水那么冷，而自己的的身子是那么沉重，手脚软的不像是自己的，一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他越坠越深，身子越来越沉，被水淹没的感觉好难过，像是有人扼住了他的脖子不让他呼吸，他喘不过气……
　　他试着抬手挣扎，可无论怎么努力，他的手只是轻微地握了握，再无法向前伸去。
　　不行了，要窒息了……

　　突然，他感到身子一轻，有什么东西正在托着自己上浮。
　　好像是一双手……
　　他不能选择，本能地跟随着那双手浮出水面。
　　在跃出水面的那一瞬，他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了那双手的主人。
　　四目相对，他毫无准备地冲进她的眼睛里，那是和他身下的河水一样冰凉清透的眼睛。
　　很纯粹，很干净，也很舒服……
　　就这一眼，他就沉迷在她的眼睛里不想走了。
　　“救我……”于是他不假思索地说道。

　　热。
　　忽然身体又热了起来，仿佛到了火焰山，周围都是炙热的火苗，无处可躲，无处可逃，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瑟缩着身体试图躲藏，可后来连他自己都变成了火焰山上的一块石头，不知疲惫地燃烧着……
　　“乖，不要怕……”
　　是女子的声音？她是谁？是救他的人吗？她的声音为何这么温柔？
　　他睁了睁眼，但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女子按住了他的双手，她的吻轻轻落下来，像轻柔的羽毛，像飞扬的流星……
　　那一刻，他决定听从她的。

　　“公子，快醒来吧公子……”沈青竹的仆从小鱼站在他的床边，喊他的主人，声音里带着哭腔。
　　“别走！”沈青竹在梦里喊了一声，接着回到了现实世界中。
　　他的眼神仍旧是迷惘的，修长的手指正紧紧攥着身上的被子，被子的两处已经被他捏得皱起来。一场长梦使他满头大汗，小鱼替他擦了好几回，现在又是一层薄汗。
　　小鱼见他醒了过来，哭道，“公子，我可怜的公子，您可终于醒了！555555”
　　沈青竹初醒来还没回过神，甚至还在回忆他梦境的最后一个场景，那女子朝他浅浅一笑，转身离去。
　　但他却怎么也记不起她的模样。

　　“是梦啊。都是梦。”沈青竹渐渐清醒过来，他闭上眼，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他苦笑了下。
　　“公子啊！”
　　“嗯，小鱼。”沈青竹恢复了他一向的从容，微笑着叫道。
　　小鱼的眼泪簌簌落下。
　　沈青竹惊讶道，“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鱼擦擦眼泪，道，“公子，我问您，您昨晚……”

　　小鱼的话音未落，只听一个女人厉声道，“是青竹醒了吧？”
　　来人把小鱼吓得一个哆嗦，连话都说不利索，他脸色变得苍白，对沈青竹道，“是，是夫人。”
　　“母亲来了。”沈家的男人都害怕沈夜，因此沈青竹没有将小鱼的反应放在心上，他撑着想要起床，刚一用力，却发现自己浑身酸痛，就像刚从比武擂台上下来一般，尤其是他的腰，怎么跟被人折了一下似的。
　　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但他没来得及细想，沈夜就走到了他的跟前。

　　沈青竹还没爬起来，只好坐在床上叫了声“娘。”
　　“呵，青竹，你还有脸叫我？”
　　沈青竹看着母亲，一脸懵逼。
　　“站起来，脱衣服！”
　　“娘，您这是……”
　　“你昨晚做了什么你忘了么？这样你还敢回家！”
　　沈青竹听到这句话，脑袋轰得一声，撑住身子的手臂一下子麻了起来。

　　“沈亭，替他验身！”
　　“是。”沈夜的仆从站在一边，对沈青竹道，“公子，请吧。”
　　“娘，我……”沈青竹只吐出这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什么了，他已经想起了昨天下午的经历，还有失忆的昨晚，刚才逼真的梦境，都在提示他沈夜所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沈青竹的身子开始轻微发抖。
　　“小鱼，扶公子起来吧。”沈亭吩咐道。
　　“我……我……”结果小鱼抖得比沈青竹还厉害。
　　沈夜不留情道，“沈亭，你来！”
　　沈亭面无表情道，“是。”

　　沈青竹赤着脚，站在地上，背对着沈亭。
　　在自己家里遭受这种待遇，沈青竹的心冰凉。
　　他脱下上衣，脖颈和胸前的淤青一览无余。
　　脱下中裤，他洁白的小腿上被石子划出的红痕格外醒目。
　　脱亵裤前，沈青竹停了下来，站得笔直。

　　沈亭望着他单薄的背脊，等了一会，见沈青竹还是没有动静，只好催促道，“公子，请继续。”
　　沈青竹克制着自己的颤抖，但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他颤着声音说，“告诉母亲，她说的都是对的。”

　　沈亭也没有纠缠，他并没有再走到沈青竹面前仔细查看他身体上的痕迹。听到他的话，便低头应了一声，接着他走出沈青竹的卧室，对着等在客厅的沈夜说，“夫人，公子承认了。”
　　沈夜听罢，仍旧美丽的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情，她咬咬牙，过了一会儿，才道，“家法伺候。”

　　里屋的小鱼听到了，冲了出来，哭着跪下求饶，“家主不可啊，公子身子那么弱，受不了家法的！”
　　沈夜不为所动，沈亭已去准备。

　　沈青竹听到了所有的对话，可他只是站在原地，慢慢地、沉静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