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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 77 章 ...

  •   从前在执事手中得到的古朴书籍从空间收纳戒中取出,因为平时在外带在手上太过于引人注目,所以那戒都是被格瑞放在了了包中,所以在外人眼中他就是将东西放在了包中,但事实是都被装在了那戒中。
      房间里的吊灯没有点着,就只有桌面上的莲花展里面托着一节白色的腊梅熏香的蜡烛,燃烧着它生命中最后的光芒,忽明忽暗。
      银发的小皇子坐在书桌旁,泛黄的书籍被小心地摊放在收拾干净的梨花木桌上,他稚嫩的指腹在宣纸上摩挲而过,上方撰写的字体生涩难懂,和现在自己星球上使用的语言相差甚远,如果要说是自己先祖留下来的语言,格瑞感觉可能性应该不会太高。
      但他为什么感觉这些字体会这么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这辈子还没怎么出过皇宫,要说曾经在那里看见过,也只有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了。
      但是会在哪里?说到文字最熟悉的就是藏书阁,可是藏书阁内的书籍大部分字都是可以看懂的,顶多一些字体需要查下字典。
      那还有什么地方有这些字?
      单手按着头,绑在肩膀一侧的银白秀发陷在自己的指缝之间,冰凉的手指刺激着自己温暖的头皮。
      玻璃窗外的清冷月光透过玻璃披在那位少年王身上,身上的衣衫已经换成白色的睡袍,沐浴在他身上的莹白月光,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得难以接触,就像融入孤寂的月光中一般。
      他鸾紫的眼眸打量着用水墨勾勒出来的字体,额前的银白秀发随着格瑞低头沉思的动作微微晃动,大脑思索着王宫中各个角落,试着回忆起脑海中那些片段中的每一处细节,但很多地方已经模糊了,没有那么清楚。
      少年王撑着头,过多的思绪在大脑内运转,让他有点头疼,松开自己的手,半靠在椅背上,不说话。
      头疼。
      格瑞满脑子就这两个字,手掌覆在木椅的把手上,还未张开的手指在那儿摩挲,不安地抚弄着,把手都被磨得乌黑光亮,幽紫的眼潭底多少还是有些担忧。
      要不明日还是去王宫里转悠下,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东西。

      桌上的那份宣纸上方的水墨字体逐渐变得透明,看得格瑞的眼有点恍惚,他的眼被那烛光闪得发花,格瑞捂住眼,将自己的视线遮挡住。
      等坐在椅子上缓了会儿,格瑞才将遮在自己眼帘上方的手掌移开,眼中只遮掩不住的倦意,他的手半包着脸,只露出那双在黑暗中略微明亮的鸾紫眼眸,他回想起了昨日救自己的那位紫堂真。
      事后他派人去打探过,那群人确实是小混混,参与过人口贩卖,和紫堂真倒是没什么交集,看模样也不是刻意安排的。
      “紫堂真……”
      格瑞喃喃着这个名字,他仔细回忆着自己之前的种种事情,包括他入宫,母亲的态度转变,以及那少年若有若无的调侃。
      “我是你兄长啊。”这无意间的话语突然窜进了自己的脑内,回忆起这句话的格瑞就不由的一愣,在白天的时候他也不过把这句话当做调侃,但是现在细细回想起来,格瑞沉默了。
      兄长?
      这个称呼对于他来说有点陌生,紫堂真比自己大出许多,多少也相差七八岁有余,他是兄长也并不是没可能,而且母亲对待他的态度,更是可疑。
      但如果紫堂真是他的兄长,父亲和母亲为什么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这些年他一直在幻兽星吗?但是平日里父皇很少和幻兽星来往,也只是最近这些时间他在父亲的桌上看到过关于幻兽星的文件。
      太多的事情让格瑞想得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事情太多,这些事情有关系吗?这次紫堂真前来这里是不是也别有用意,是不是他们的相遇也是他特意营造的?
      格瑞不保证那天在野外门外那人听到了什么,还有那只银狐,也是怪异得很。
      太多的线混杂在一块儿,一下子理不出什么头绪,格瑞摇了摇头,额前的银白碎发也是随着他的动作在空气中滑出柔和的弧度,他从椅子上起身,带着那戒的手在桌上一挥,那份似乎吹弹可破的宣纸就悄声无息地幻化为电子碎片消失在自己手下。
      他将纳戒放在了笔筒之中,再将多余的笔插在笔筒之中,使之看不出什么弊端。
      将这一切都做好的时候他才回床上休息。

      格瑞感觉紫堂真也不算是一个简单角色。
      他可以在对待外人的时候文质彬彬,在礼仪上方挑不出一丝的错误,但是在他面前……
      格瑞在床上淡漠地看着那个切好的整齐牛排,紫堂真叉起一块递在自己的唇边。
      “殿下需要来一口吗?”
      格瑞:“……”
      所以说大早晨的为什么这家伙会在自己房间里,那些侍卫什么都没有看到吗?就任由这个端着盘子的人进来。
      “不需要。”
      格瑞躲开了那递到自己唇边的牛排,鸾紫的眼眸轻飘飘扫了一眼那人盘中端着的牛排,大小整齐,很快他便移开的目光。
      “殿下,现在已经正午了,您确定不饿?”
      紫堂真看着那个避开自己的小少年,握着插着牛排的手没动,他也不生气,倒是唇角不由微微向上勾,他指了指窗外那高高悬挂的太阳。
      格瑞砖头看向窗外,正午的阳光已经将人的影子裁没了,而紫堂真就逆着光坐在自己的床畔,背后的阳光将他的身上都渡上一层浅浅的金,后脑毛茸茸的雪白秀发在午时温暖的微风中轻动,而那双眼却像是收纳了空气中的阳光一般,在逆光中也是璀璨的,他的唇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格瑞没有说话,他从床上起身,问道:
      “紫堂殿下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无事,只是想殿下您了。”
      紫堂真回答自如,他看格瑞没有想吃的意思,便将那半空中的牛肉放入自己的口中,他眯起眼品尝着今天中午他让人特地做的牛排,酱料都是当地秘制的,吃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殿下确定不吃吗?这酱料搭配牛排的味道着实不错。”

      “紫堂殿下前日刚受伤,这些重口的食物对身子不好,我会再命人给你熬制碗梅粥。”
      格瑞在拉开自己与他的距离后,他瞥眼看着那个在一旁吃着牛排的紫堂真,今天那只一直跟在他身旁的银狐倒是不见了,是跑出去玩了吗?但它不是一天到晚粘着他的主人吗?就算是在紫堂真受伤昏迷的时候也是寸步不离。不过话说回来,现在仔细看来,他的模样也是和自己的母亲有几分相似,特别是他笑起来,总是和母亲一样,眼角微微上勾。
      “梅粥固然不错,但是餐餐梅粥,殿下您还是放过我吧。”
      紫堂真这样说的时候他又重新插起了一块牛排轻轻放在自己的口中,继续品尝这少见的美味,继续道:“话说殿下今日面色不太好,昨晚是没有睡好吗?”
      紫堂真注意到少年王眼皮下的那厚重堪比熊猫眼的黑眼圈。
      格瑞并不打算答话,昨天想那些事情他可以说是一宿都没睡着,到天蒙蒙亮才昏昏沉沉睡过去的。

      “你进来的时候侍卫没有拦着吗?”
      格瑞问出了自己最开始醒来的时候就想问的事。
      “拦了啊。”
      紫堂真在吃完口中的牛肉后回答爽快,没有丝毫停留:“但我说我是奉殿下的命令早晨来见你的,他们虽然还有些迟疑,但最后还是放我进来了。”
      格瑞看着他,淡淡道:“满嘴谎言。”
      “毕竟想见殿下了啊。”
      紫堂真没有因为他的评价而生气。
      格瑞自然不信自己的侍卫那么轻易就放他进来,王宫内的警戒可没这么松懈,格瑞眯起眼看着他。

      而恰好在这个时候,一声鸣叫引起了房间两人的注意,声音不大,但是在这寂静的房间内还是异常得清晰,听得那两人一愣。
      愣了几秒格瑞才反应过来是什么声音,而那个坐在床畔的紫堂真则忍着笑意将碟子中最后一块牛肉插起,对那位饿得肚子打鸣少年王问道:“那个,殿下,您要不要先吃一口垫垫肚子?”
      “……谢谢紫堂殿下的关怀,但现在您可以先从这个房间里出去吗?我要更衣。”
      一直有着良好教养的格瑞第一次有种想要提刀上去将人爆打一顿的想法,但这想法还是被他压下去了,鸾紫眼眸迸射出的目光就像刀尖一样刮过那位年长少年的皮肤。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紫堂真接受着少年王的刀片洗礼,愈发无辜地眨了眨眼,这次事情真的和他无关啊。
      然后他将最后一块牛肉含入了口中,嚼了几下,瞥眼看到了那银发下微微泛红的耳尖,他不做停留便端着盘子向门口走去,不由想着:
      “原来这位小殿下也会有羞恼的时候吗?”
      “一直以为这孩子天生就只是一张扑克脸,但现在看来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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