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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假情假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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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周九良一早上是被穿过窗户照进来的阳光给刺醒的,醒来时,孟鹤堂不见了。枕头上还有那人发丝残留的香味,被子床单也乱糟糟的,诉说着昨夜的激情。
周九良抬起胳膊挡住眼睛,阳光实在是太刺眼了,耀眼的让人想哭。周九良捂住眼睛,无声地啜泣起来。
昨晚,孟鹤堂没有任何反抗,动情着配合周九良的节奏。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甜蜜的记忆,也仿佛是死囚行刑前喝下最后一杯甜酒。
泪流干了,周九良心底暗生出一个诡异的想法。
“孟鹤堂,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二)
张云雷和杨九郎并没有对昨天的热搜做出任何解释,热搜也被人压了下来。出柜风云纠集着德云社,社里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
戏还是得照旧演,师父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撂下买票了的观众们”。
好在,观众都是德云社的老朋友了。这小园子就像是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小园子里的大家仍和以前一样听着喜欢的角儿说相声。
但小园子外面是蹲了一圈又一圈的狗仔记者。真实与幻想之间的两极世界。
但我们都知道的…桃花源还是被陶潜笔下的渔夫发现了,小园子也不可避免地被外来入侵者闯入。
当一个“礼物”砰地砸到杨九郎额头上时,张云雷就知道小园子不再完满了,有其他的杂色污渍玷污了这片他与杨九郎曾泼洒爱情颜料的画布。
张鹤帆立刻停止了收礼物的环节,“不送了不送了,都回去。”
杨九郎躲在张鹤帆背后偷偷揉了揉额头,小心翼翼地躲着,生怕张云雷看见自己头上的红肿。张云雷一转身,杨九郎就赶忙背过身,放下揉额头的手。
重灾区近视的张云雷还是看到了杨九郎不自然的反应和故意遮遮掩掩的额头。
他能怎么办呢?他好想现在去抱住杨九郎,轻声哄他不疼不疼。但在台下众多录像设备的监视下,他只能选择走回去,拿起话筒,看着底下黑压压的人群,他怎么能知道哪一个是始作俑者?脑子里出现了不止一个人,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手指向他,在嘲笑他,在骂他。
张云雷强行定了定神,对着台下看不清脸的观众们,语气严肃的说话。“希望大家注意安全。”
再“正常”不过的话,这也才应该是张云雷“最适合”说给自己的搭档的话,不会让人怀疑里面是不是夹杂了什么其他“变态”的感情,也是让“粉丝”最受听的话。
一场故作姿态的表演,杨九郎生硬的、故意的避开张云雷的眼神,身体,以及灵魂。
(三)
下了台,张云雷看见早就等在后台的孟鹤堂。孟鹤堂惨白的脸上,浮肿的眼皮暗示着那人一夜未睡的恶况。
孟鹤堂仍是温柔的笑了笑,“去喝一杯吗?”
“好啊,小哥哥。”张云雷也是卸下所有担子,突然笑了出来。杨九郎在后面跟着下台,听到两人要去喝酒,赶忙帮二爷收拾好包,先走在前面去把车开过来。
孟鹤堂帮张云雷仔细带好帽子口罩,拉着张云雷出了后门,上了车。后门的记者少些,但蹦出的一连串的咔擦咔擦声还是拍下了不少照片。不过都是孟鹤堂和张云雷一起的照片。
张云雷知道,孟鹤堂来找他一起走,是帮他做掩护。
“小哥哥,谢谢你。”两人并排坐在后面,张云雷头靠着孟鹤堂,闭着眼睛,好不容易偷来的片刻安详清净。
杨九郎开到了平日里大家伙常去的小酒馆,虽然朴实,但绝对干净,他们跟老板娘也都很熟,老板娘人好,从不会透露他们的行踪或者私事。
杨九郎要去停车,张云雷和孟鹤堂就先下了车,去了常去的包间。
张云雷进了房间,摘下厚重的帽子口罩,扔到桌上,整个人瘫进椅子里,这里就相当于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在这里,无比自由。
孟鹤堂把桌上的帽子口罩整齐地放到了柜子上,“辫儿…你打算怎么办…”
张云雷闭着眼不说话,孟鹤堂走近了些,“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啊…别不说话,好歹你出个音儿啊…”
张云雷一听,睁开铜铃似明亮的眼睛,一摊手,对着孟鹤堂嬉笑着,“音儿~”
孟鹤堂被逗笑了,又强压下上扬的嘴角,走到了窗边。张云雷看着孟鹤堂走的这几步走姿,发现了些端倪。
“小哥哥,你今天走路有点奇怪啊,昨天?”
孟鹤堂转过身,朝着张云雷点了点头。抱着胳膊,就杵在窗台等着张云雷继续说。
“又做了?这次他又喝醉了?”
“不是…辫儿,我觉得醉的一直是我…”
“还没喝酒呢,说什么醉不醉的,像话吗。”
”也是也是,我去拿酒,咱们今天不醉不归!”
话说着,杨九郎带着二爷的包和几瓶浓度稍低的酒,推开了门。
“小眼八叉的,动作挺快呀。”张云雷笑着朝杨九郎招招手,杨九郎放下了包,将几瓶酒摆在桌上。“你们俩还要唱歌呢,别喝太烈的,这几瓶我刚挑的。”
张云雷点点头,坐在椅子上伸出手。杨九郎倒有些害羞,撇过脸一手挠头,另一手还是乖乖伸出去,跟张云雷的手紧紧地十指相扣。
“小哥哥,这就是我的答案。”
张云雷笃定的晃了晃他和杨九郎紧握的手,那份坚定的决心让孟鹤堂反倒觉得心安。是啊…辫儿一直都在朝他认为正确的道路行驶着,不回头不变心,不犹豫不后悔。
孟鹤堂开了瓶酒,递给了张云雷,今天看来是要一瓶一瓶的灌了。九馕仍是有些担心的看着张老师。
一顿胡吃海喝后,孟鹤堂醉醺醺靠在沙发上,身边都是空酒瓶,闭着眼让人觉得安静的好像在做美梦。
张云雷顾及着杨九郎在,不敢喝太多,倒是杨九郎替他灌了好多下去,现在正趴在桌上睡了,这是真睡着了。
张云雷小心地手指划过杨九郎的脸,慢慢的,轻揉了揉额头上红肿的包。万般爱意的蜻蜓点水般一吻,然后起身坐到了孟鹤堂身旁。
孟鹤堂感觉到身边沙发微陷下去,知道是张云雷。“嗯?”从鼻音里发出软乎的哼唧声。
“小哥哥,你的答案又是什么呢?”张云雷也靠在沙发上,闭着眼问孟鹤堂,伸手握住了孟鹤堂颤抖的手。
“像我这样的人配做选择吗?”孟鹤堂似笑非笑地回答着,多年大堂经理,低声下气的日子早已磨平了他锋利的锐角,现在不过是上天眷顾,终于分给他一份运气。
有才的人不少,但有运气终究不是那几个。他没办法随心所欲的放任自己追自己的梦,他已经不是二十出头的热血毛头青年,他也有梦,但他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没有资本,可以和命运一博。他没有办法像辫儿一样,洒脱地直面俗世。
所以,他配做选择吗?他不过一直被命运玩弄着。那这回不如还是乖乖听从命运安排,违心着继续活着吧。
张云雷似乎是不满意孟鹤堂的答案,皱了皱好看的眉头。思虑再三,决定告诉孟鹤堂一件事。
“那九良…”
“我已经跟师父说了裂穴的事…”孟鹤堂话还没说完,张云雷就从沙发上蹭的蹿了起来,震惊着“什么?你说了裂穴?”
孟鹤堂疲惫的抬了抬眼皮,仍是那副不变的温和的笑容。“对啊…我怕我再呆在他身边会犯更大的错…我们不该是这样的…”
既然没办法回到曾经的搭档之谊,不掺杂私人爱欲,那不如就此分开,各自忘了这段世人所不耻的孽缘吧。
“可是,你有想过九良的想法吗!”张云雷有些急了。
“这不是正好成全他和…旋儿吗…”
“你明明知道的,周九良喜欢的到底是谁,孟儿,你不要一时糊涂拿旋儿当借口。你心里都是知道的,不是吗?”
孟鹤堂回想起这几天周九良过分刻意的亲昵,是爱情吗?呵,别多想了孟鹤堂,得把对周九良的期待降到最低,只有这样以后看到他和旋儿在一起时,自己心里不至于那么疼。
他真是最近被泡在周九良的糖罐里久了,妄想了太多本不可能属于他的东西。碎片似的记忆像是孟鹤堂伤口上结的痂,被他强行用手一层一层的剥落,直至涌出滚烫鲜红的血液。
“我知道…我知道…”孟鹤堂不停地反复念叨着,又抬头看着张云雷着急的目光,“他喜欢的是旋儿,我知道的,一直都知道的…”
“你知道个屁!”张云雷有些歉意,自己刚刚爆了粗话,但他实在看不下孟鹤堂明明清醒着,却非要装作迷糊,本打算站在墙外的他,决定拉一把孟鹤堂。
张云雷举起孟鹤堂的手,指着孟鹤堂戴在中指上戴了好几年,已有些破旧痕迹的戒指。
“你知道周九良他戒指上刻着谁的名字吗!”
孟鹤堂被张云雷莫名其妙的问题问得愣住了,周九良的戒指是他去庙里求来的,一个他挂在脖子上,一个孟鹤堂自己带在手上。周九良之前还嘲笑自己“先生,你这戒指带在中指上,倒像个要出嫁的大姑娘。”
孟鹤堂记得自己当时还苦涩的笑了笑,“我想嫁的人他不想娶我啊…”,自己那时的笑容肯定难看死了…
不过张云雷说到戒指的事情,他确实把戒指给了周九良之后就再也没看见周九良拿出来过,周九良一直都挂在脖子上,妥善的挡在衣服底下。有什么其他事情是他错过了吗?
那戒指上刻了名字,“是…旋儿吗?”孟鹤堂傻乎乎地问张云雷。
张云雷狠狠一弹孟鹤堂的头。
孟鹤堂吃痛的哎呦一声,揉了揉头,心里不可言明的情感如潮水上涨般迅速翻涌着,酒劲也一下上来了,胃里一片翻腾倒海。
还没等张云雷说完,孟鹤堂赶忙奔去了厕所,吐了起来。
胃里东西都吐了出来,最后干呕的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孟鹤堂笑着抬起手,手上的戒指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陈旧,孟鹤堂一下子莫名其妙的哭了起来。大声的、放肆的、无所顾忌的,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狼狈,吓走了几个进来上厕所的路人。
孟鹤堂哭够了,起身走到水池旁,冰冷的水泼在自己脸上,沾湿的发丝粘在脸上,镜子里的自己一脸阴翳。孟鹤堂甩了甩头上的水,打起精神回了房间。
(四)
张云雷正在跟谁打着电话,表情凝重。看见孟鹤堂进来后,赶忙一句“他回来了,我现在就让他下楼”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辫儿?”
“快,九良胃病又犯了,咱们赶紧去医院,旋儿已经在楼下了。”张云雷说完赶忙去喊杨九郎起来。
孟鹤堂只当自己酒多了,九良怎么会出事…不可能不可能…孟鹤堂浑身僵硬,动不了身,说不出话,浑身的力气被抽干,无形的压力从他的肺脏迸发,难受得透不过气。
孟鹤堂狠狠摇了摇头,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滑落,“辫儿,你留下来照顾九郎,我一个人去。”
“哎,孟儿…”张云雷话还没说完,孟鹤堂就已经推门出去了。心神不定,差点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幸好抓着了旁边的扶手,不过就是蹭破了皮。
下了楼,旋儿已经架着摩托车在外面等着了,“孟哥!”,秦霄贤递给孟鹤堂一个头盔。等孟鹤堂戴好后,秦霄贤立刻发动摩托车朝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车还没停稳,孟鹤堂就踉跄地下了车,奔进了医院。
“先生先生,您不能在医院里跑。”旁边的小护士看见了,好心提醒了孟鹤堂。孟鹤堂抱歉的弯了弯腰,继续迷茫的找着,打开手机就看见好多未接来电,有秦霄贤的,也有周九良的…
他又没接到周九良的电话,周九良又进了医院…两次都是因为他…
该死的,孟鹤堂愧疚的跺了跺脚,无助的抱头蹲在了地上,又错了又错了,为什么他做的每一步都是错的,他到底该怎么办?
秦霄贤停好摩托车后进了医院,就看见孟鹤堂蹲在角落,引得不少人围观。赶忙去拉起孟鹤堂,带他去了急救室外等候。
孟鹤堂低着头,双手捂着眼睛,胳膊撑在腿上以免倒下去,此刻酒醒了大半。只一言不发,浑身神经紧绷着。秦霄贤安慰的拍了拍孟鹤堂的背。“孟哥,你放心,九良会没事的…”
“嗯…”孟鹤堂机械的回答着。
“急救室”的红灯终于灭了,医生疲惫地走了出来,摘下口罩。笑着对孟鹤堂说“放心,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先转移到普通病房观察一段时间。”
孟鹤堂激动得使劲握了握医生的手,幸亏秦霄贤按住了他,不然他肯定要原地蹦起来。
病房转移,手续缴费等都办妥后,孟鹤堂坐在一旁,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周九良,周九良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孟鹤堂伸手握住了周九良的手指,周九良因为常年弹奏三弦,指腹结了层厚茧,孟鹤堂细细摩挲着粗糙的痕迹,有些发疼,疼得孟鹤堂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
“周宝宝,你是不是神经病啊…明明知道自己有胃病,还偷喝那么烈的酒…不许把自己胃弄坏咯…不许这么糟蹋身子…周宝宝周宝宝,你醒醒,孟哥给你做葱油面吃…好不好啊…好不好…”
孟鹤堂自顾自的对着床上昏迷的人念叨着,说着哽咽住了,满心的悲痛。
(五)
第四天的时候,周九良终于醒过来了,就是神智不太清楚,迷迷糊糊地,孟鹤堂觉得有些…奇怪?
发现九良醒过来的是秦霄贤,孟鹤堂那时候在洗手间洗毛巾,一听到秦霄贤的惊呼,赶忙跑了出来。
“九良,你可算醒了!你可要把我们吓死了!”秦霄贤佯装生气的抱怨着。
“旋儿…你快把我吵死了…”周九良虽然现在身体虚弱,嘴上仍是不饶人。
秦霄贤刚要哇呀呀的叫起来时,周九良瞥见了后面的孟鹤堂,头发乱糟糟的,眼袋肿大,胡子拉碴,穿着不知道多久没洗的旧毛衣,这回可真像个略显沧桑的老父亲。
周九良在秦霄贤出声前抢先说了话。
“孟哥。”孟鹤堂一愣,秦霄贤侧身把孟鹤堂往前推了推。
“嗯,我在。”
“我怎么住院了呀?孟哥。”
又是一声“孟哥”,孟鹤堂这时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虽然周九良前几天突然变得又像以前一样亲近了自己,甚至更为亲密。但是他一声“孟哥”可都没喊过。他已经好久没有喊过自己“孟哥”了。
包括前几天晚上,两人交缠在一起时,他喊的也是“孟鹤堂”,而不是“孟哥”。现在突然改口变了回去,绝对是哪出了问题。
“九良,你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孟鹤堂下意识地伸手试探周九良额头的温度。
周九良被孟鹤堂摸着额头,舒服的哼哼了两声。“没有哇,孟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呀。”
孟鹤堂摸了头之后,觉得温度也没有太高,九良自己也说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是他多想了吗?
可接下来周九良说的话,把孟鹤堂还有秦霄贤都吓到了。
“我得赶快出院啊,我们还要去参加《相声有新人》呢。”
“你说什么?”孟鹤堂皱起眉头,严肃的问着周九良。
“唔…参加比赛啊…我们难道错过录制了吗?”
孟鹤堂猛地后退了几步,差点倒在地上,幸亏秦霄贤在后面接住了他。秦霄贤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孟鹤堂。“孟哥,九良这是?”孟鹤堂摇摇头,他也不清楚。
秦霄贤赶紧去找医生来看,孟鹤堂坐在床边,跟周九良对视着,周九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
“别玩了,九良。”
“孟哥,你在说什么呀?”
“你都不记得了吗…之前…九郎跟你打架的事你还记得吗?”
“九郎跟我打架?不会啊,我们可是师兄弟呢,怎么可能会打架。”
孟鹤堂还想问九良关于那天晚上的事。却被医生的到来打断了。医生来做了个简单检查,转身朝着孟鹤堂说“病人这样倒是奇怪,伤的是胃怎么会影响记忆的,可能是病人昏迷时潜意识不想记起这些事。他身体已经没事了。可以给他办出院手续,过几天再来复查吧。”
孟鹤堂仔细听着,一字不落,把医生的叮嘱记在心上。登记好出院手续,收拾完衣服、洗漱用品等杂物之后,扶着周九良离开了医院。
本来张云雷要来接孟鹤堂他们,但是孟鹤堂认为出柜的风波还没过去,如果被记者拍到辫儿来了医院,指不定又要生出什么幺蛾子,于是让张云雷安心的在家等着。孟鹤堂打算自己开车回家。
刚到地下停车场,就遇见了熟人—金霏和陈曦。两人听说周九良住了院,想来看看九良情况,苦于嘻哈包袱铺管的紧,好不容易请到了假,两人这不赶紧忙里抽空来了医院。结果正赶上周九良病好出院了。
陈曦刚找到空车位停稳车,就被旁边不知道看见什么,激动得要跳起来的“小兔子”金霏吓到了,得亏上车前给他绑了安全带,要不直接从车顶飞出去了。
“唉!陈曦陈曦!你看那不是孟儿他们嘛?”金霏着急地拍了几下陈曦的胳膊,“哎呦,轻点儿宝贝。正好遇到他们,快把他们叫上吧。”
金霏没等陈曦说完,赶忙解了安全带,开车门奔向了孟鹤堂。陈曦无奈的笑了笑,他媳妇一到周末就倍有活力,晚上可不还打算去蹦迪来着。
“小孟小孟!我和陈曦来看看九良,来晚了对不住啊。正好我俩送你们回去吧。”金霏热情的要接过孟鹤堂手上的行李。
孟鹤堂看见金霏来了,自然也是高兴。但是现在的周九良可不记得金霏了。
周九良看见金霏过来,赶紧攥着孟鹤堂的袖子,整个人都贴到孟鹤堂的胳膊上。头撑在孟鹤堂肩上,恨不得要和孟鹤堂黏在一起。
“你们俩这进度够快啊?”金霏见周九良的样子,倒是惊讶,难道自己站错了攻受?
“孟哥,我不认识这个人,我们回家吧。”
“周宝宝,这是金霏,是…咱们的好朋友。”孟鹤堂不知道该怎么介绍金霏,毕竟周九良把比赛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孟鹤堂向金霏解释了下周九良的情况,金霏更是惊讶。结果,因为周九良一副见了生人的样子,死都不肯跟金霏走,孟鹤堂也就谢绝了金曦的邀请。
孟鹤堂临走前,金霏和陈曦向着两人摆了摆手,孟鹤堂也回了招呼,“下次来我们家玩啊!”“一定一定!”
看着孟鹤堂的车开走,陈曦看着一旁仍紧盯车子驶离方向的金霏。
“宝贝儿,你怎么看?”
金霏推了推金丝眼镜框,“呵,小孟这回可是被只狡猾的猫给吃透了。”
(六)
很快到了家门口,孟鹤堂用钥匙开了门,周九良自己乖乖把行李拖进了屋子。孟鹤堂去倒了两杯水,递给了周九良,自己咕噜咕噜喝完了一杯,周九良把自己的杯子给了孟鹤堂。“孟哥,给你,我的这杯比较甜。”
“什么?”孟鹤堂听到周九良的话,想到了之前在辫儿家喝的那杯水。周九良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转过身收拾东西了。
不过孟鹤堂好像没放在心上,因为他想到了一件更重要的事——辫儿之前说的“九良的戒指”。
“九良,你戒指放哪了?”孟鹤堂假装漫不经心地问着。
周九良一愣,抓了抓脑袋,“不记得放哪了呀,孟哥,怎么了吗?”
“没事,我随便问问。”孟鹤堂眼里闪过几道落寞。沮丧的去帮周九良打扫收拾房间。
周九良见孟鹤堂颓丧的进了房间,赶忙到桌子上摸索着,花瓶的花长久没得到阳光的照耀,枯萎的叶子都蜷缩起来。如果孟鹤堂这几天不忙,有时间去捯饬一下花,没准就会发现周九良的戒指。
周九良找到戒指后,侥幸的缓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收了起来。听到房里“哎呦”一声,忙不迭的跑进房间。
“孟哥!你怎么了!”周九良一进门就看见孟鹤堂狼狈的倒在地上,旁边是倒了的凳子和鸡毛掸子。
“啊…我刚想帮你掸掸灰尘…好像不小心腰闪到了…”
“你都是三十多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的!”周九良赶忙去扶孟鹤堂到床上躺着,仔细妥帖的帮他孟哥揉着腰,劲力恰到好处。
孟鹤堂这几天在医院里一直陪在周九良身边,没怎么合眼。现在腰被舒服得按摩着,也就慢慢睡着了,发出哼哼唧唧的梦呓。
周九良可喜欢他先生这副面孔,想把先生搂紧怀里盘盘。“不行!我的计划不能破灭!”周九良得继续演下去,要演到什么时候他不知道,但至少现在,他的先生不会离开他了。
至于为什么要忘了《相声有新人》的事情,这全是少年郎的一些狡猾小心思。毕竟金霏上次可当着他面说追求孟鹤堂,虽然是过去的事,但是周九良可一直记在心上。这样就有理由不去见金霏他们了。
周九良满意的笑了笑,轻轻吻了下孟鹤堂的额头。轻手轻脚地给盖了层被子后,出去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