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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破镜难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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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鹤堂那一天晚上睡得特别舒坦。
一大早,被熟悉的饭香唤醒。孟鹤堂起身去了厨房,原来是周九良在做葱油面。
“醒了?”
“嗯。”
“今早上吃牛腩葱油面,行吗?”
“行。”
一切似乎自然地回到了之前和谐的样子。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提起敏感的话题。孟鹤堂去洗漱完,赶忙过来吃饭。
周九良在厨房里收拾着,用毛巾擦了擦手。出来正看见孟鹤堂大口大口吃着面,嘴巴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孟鹤堂听到水声停了,一抬头,跟周九良的眼神对上了,像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样,赶紧低下头吃面。
周九良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轻咳了两声压抑自己心里的喜欢。
“孟鹤堂也太可爱了吧。”
心里偷偷想着,带上口罩,背着包准备出门。
“哎,你早饭吃了吗?医生叮嘱过每天早上都必须得吃饭的。”
“吃过了吃过了。我出去拿点东西,等我回来。”
周九良停下脚步,回了孟鹤堂的话。孟鹤堂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吃面,周九良看孟鹤堂再没什么反应,才离开。
孟鹤堂吃完饭,自己洗了碗,发现客厅里沙发上的白布被拿走了。
为什么…?
周九良一大早火急火燎地冲到秦霄贤的宿舍,收拾完自己的衣服后,又像阵风似的飘走了。
璇儿迷迷糊糊地从梦中醒来,揉了揉眼睛,继续睡去了,感觉有点冷。
一切就是场梦。
孟鹤堂看周九良大包小包地把东西往家里拿,想着要不要帮他一起收拾。
但是想起周九良之前离家出走的行为,让孟鹤堂有点失落,生气。
所以当周九良跟他要钥匙时,孟鹤堂很冷酷,或者说是假装冷酷地说:
“不给,你求求我?”
本想是给周九良一个下马威,挫挫九良的嚣张戾气,让他以后不敢轻易离家出走。
但是这暧昧的气氛,这挑逗的语气,让事情偏离了孟鹤堂原本老父亲训子的美好幻想。
明明前一个月,誓死不相见的两人,居然会有这么一天,两人像寻常夫妻一样拌嘴。
周九良一挑眉,笑嘻嘻地说:
“嗯?让我求求你?”周九良撸起了衣服的袖子。
这让孟鹤堂想起了上次自己碎嘴说了句“不得劲儿”,被小孩在台上当着大家面,强行掰着手腕,疼得自己连忙求饶“得劲了得劲了!”
孟鹤堂背后一寒,感觉到被周九良怪力手劲所支配的恐惧。
周九良,真不知道疼人。
孟鹤堂正想着怎么收回自己刚刚说的话。
“拜托拜托~”
周九良搓了搓两只小手手,冒出的小奶音让孟鹤堂呆了好一阵子。周九良像是会魔法,每一次孟鹤堂都会被周九良的可爱定住了身。
孟鹤堂撇过了头,迷人的低音炮压抑着声线的颤抖,无可救药地被周九良所吸引,痴迷沉溺于其。
“给你,快走吧,上班要迟到了。”
孟鹤堂伸出手,周九良接过了钥匙,顺便摸了一把孟鹤堂的手。
被周九良触碰的那一刻,孟鹤堂像触了电似的一激灵,赶紧收回了手,先出去了。
一路上,两人各怀心事。
刚到社里,秦霄贤就暴怒地把周九良勒走了。
“你为啥把被子拿走了?一大早给我冻醒的啊。”
“那是我的被子啊,我当然得拿走了。”
周九良恶作剧得逞得露出了小孩子的笑容,跟秦霄贤打闹着,时不时偷瞄几眼孟鹤堂。
孟鹤堂在一旁跟队员交代了上场顺序,然后就去换了大褂。
周九良有些挫败地,想博得孟鹤堂的关注,赶忙也跟上去换大褂。
上了台,孟鹤堂一直觉得心里不踏实。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了,结果入错了活。
周九良趁着间隙,赶忙拉过孟鹤堂,耳垂厮磨,偷咬耳朵。
“大保镖!”
孟鹤堂先是被周九良突然的亲昵一愣,然后又因为自己入错了活一惊,赶紧想着办法找补找补。
一场大保镖被搅得稀碎。
下了台,看到九芳他们面如死灰的表情,孟鹤堂知道出事了。
“怎么了?”
眼皮跳的快,心也是扑通扑通要蹦出来了一样。
“孟哥,你看热搜…”
孟鹤堂拿过手机,第一条是
——“张云雷 疑似出柜”
而且还附有照片为据。
照片上是张云雷和另一个男人在暗处拥抱,亲吻。
那个男人戴着帽子,背对着镜头,所以没有被拍到正脸。
但是熟悉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来,那是
——杨九郎。
“轰——”地一声,劈在孟鹤堂的脑子里,他立刻打了张云雷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该死的,小祖宗,你到底在哪?”
孟鹤堂急得跺了跺脚,又打了杨九郎的电话。
“喂?”
“九郎!你和辫儿现在在一起吗?”
“在啊,我们俩在家里吃饭呢。有什么急事吗?”
“行,你们先别出去,我去找你们。”
孟鹤堂想了想,又补充道:
“千万不要看热搜,更不能让辫儿看到。”
孟鹤堂打完电话,立刻拿着车钥匙,冲了出去。
周九良一下台,看着孟鹤堂魂不守舍的样子,就一直跟在旁边。
周九良自然也看到了那条热搜,他赶紧跟上了孟鹤堂。
孟鹤堂看到周九良也跟着上了车,没多管,急着赶紧去张云雷家。
杨九郎这边刚挂了电话,张云雷就查岗似的问起来:“谁啊?”
“小孟。”
“嗯?他怎么打给你,不打给我?”
一时之间,不知道张老师吃的是谁的飞醋…
张云雷掏出手机,想打给孟鹤堂。才发现自己手机关机了。
“去,帮我充个电。”
“好嘞。”
杨九郎屁颠屁颠地拿着张云雷的手机去充电了。
张云雷拿着杨九郎放在桌上的手机,输了自己的生日,开了锁。
杨九郎回来,看见张云雷在拿着手机,想到孟鹤堂说的“千万别让辫儿看热搜”的话,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决定还是听孟鹤堂的话。
张云雷看杨九郎一脸防备地盯着自己。
“你这小眼八叉的,怕啥啊?就你微信圈里这几个人,我还有不认识的嘛。”
张云雷滑了滑微信对话列表,点开了九春的对话框,看了一眼就退出去了,继续随意地往下滑动屏幕。
看杨九郎在旁边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好像在故意掩饰什么,脑袋圈出了一层汗。
张云雷趁势扭了一把杨九郎的耳朵。
“你手机里有什么不能给我看吗?这么害怕。”
“没有没有,磊磊。小孟说待会儿要来我们家。咱收拾收拾吧。”
张云雷点点头,放下了手机,起身去卧室换衣服。
杨九郎这才放心,端着碗筷进了厨房。
“哗啦—”杨九郎一边洗着碗,一边回想着孟鹤堂说的话。
“孟鹤堂不会说那种恶作剧的话,热搜…让我们不要看热搜,难不成跟辫儿有关吗?”
杨九郎心脏骤停了一瞬间,他想到当初辫儿出事的那条热搜。
“不会的不会的,都过去了,别瞎想。”
杨九郎喘着气,自顾自地安慰自己。他实在不敢去回忆那天在医院看到浑身缠满了绷带的角儿。
每一触碰到那个画面,他就感觉心脏承受着难以呼吸的压迫感。
眼前发昏,手一滑,摔碎了一个碗。
“嚓—”
碗碎裂的声音让杨九郎立刻清醒过来。
“裂了…这可不是什么好预兆啊…”
“怎么了九郎?”
张云雷听到碗碎的声音,急着奔到厨房。
“哎,小心点碎片,别伤着了。”
杨九郎吓得赶紧弯腰抱住了张云雷,生怕小祖宗一个不留神踩到玻璃渣。
“叮咚叮咚—”
“我去开门吧,估计是孟儿,这门铃生怕给我摁不坏。”
张云雷笑着去开了门。看到孟鹤堂穿着大褂,而不是平常的私服,估计是刚下台还没换衣服就奔过来了,张云雷一下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赶忙让孟鹤堂进屋,看到后面的周九良时,有些诧异。侧身一让,还是让他进屋了。
杨九郎打扫完碎片,赶忙端了三杯水迎了出来。
张云雷让孟鹤堂先坐下,喝了些水缓缓气。
杨九郎和周九良前阵子因为打架,闹得有些别扭。
周九良有点心虚,因为杨九郎和张云雷看他的眼神就跟小媳妇出嫁受欺负,娘家人来替小媳妇出头的神情一样。
赶忙低下头,主动认错了。
张云雷朝杨九郎一努嘴,杨九郎端了一杯水给周九良。
“诺,喝水吧。”
杨九郎顿了顿,很有男子气概地道了歉。
“上次的事,对不起。”
周九良接过水,放到孟鹤堂旁边。孟鹤堂已经咕咚咕咚喝完了一整杯。
“不,该是我向您赔罪。那阵子是我做错了事。”
周九良看了眼正犹豫拿哪杯水的孟鹤堂,小声呢喃道。
“是我负了人。”
孟鹤堂听到周九良的话,身子一激灵,假装掩饰心虚似的伸手想去拿桌上另外一杯水。
张云雷见了,赶忙先拿走了那杯水。
“你喝九良的吧,他的甜。”
周九良感激的看了眼张云雷,赶忙把自己的杯子递给孟鹤堂。
娘家人可算原谅这个不称职的小相公了。
话都明说了,孟鹤堂也不好再拒绝,接过周九良的杯子,喝了大半杯。
好像,是比较甜些…
“怎么了,孟儿,这么急?”
孟鹤堂神情严肃,声音都拉低了几分。
“你和九郎昨天去哪了?”
“去拍海报了啊,一直拍到凌晨才结束。你不知道我昨天困的啊。还好有九郎的抱抱,亲亲才复活了!”
“你们俩秀恩爱也不分个时候。”
“啊?”
“…被…被狗仔拍到了。”
孟鹤堂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杨九郎想起孟鹤堂说的“不要看热搜”的话,立马拿起手机。
看到了那条热搜——
不光是第一条,下面跟着好几条都是跟他们相关的。
张云雷看了一眼,淡然地说着。
“那就公开吧。”
“不行。”
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说着。
“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张云雷眼神望向远处,但他们都知道他是在跟杨九郎说话。
杨九郎沉默着。
这间屋子仿佛变成了一艘船。
四个人在澎湃的大海中行驶着,寻找着平静安全的海岸停靠。船儿一直不停地左右摆动,上下颠簸。
他们是迷航的水手,在驾驶着一艘醉意的船。
孟鹤堂这时更觉口渴。想喝完剩下的水时,才发现周九良拿走了杯子,将水喝掉了。
周九良喝了自己喝过的杯子。
孟鹤堂慌了。
周九良看孟鹤堂脸色变了,只当孟鹤堂身体不舒服。
“咱们先走吧,让辫儿哥他们自己先想想。”
孟鹤堂不放心地看了眼张云雷。
“估计社里乱成一锅粥了,你先回去吧孟儿。我有分寸的。”
孟鹤堂很怀疑张云雷是不是真的有分寸,因为从他眼里,孟鹤堂看到了视死如归的坚定和烈火雄雄的勇气。
孟鹤堂站起身,推开了周九良想扶过来的手,先走在了前面。
周九良搓了搓手,跟了过去。
【9.】
师父曾经告诉过自己:
“人生是由一大堆偶然性组成的,如果你相信有什么必然性,那只是你的幻觉。”
人与人之间存在着必然的关系吗
三年了,张云雷总是问自己这个问题。
张云雷和杨九郎真的有必然的关系吗?
共度了三年的痛苦、悲伤、顿挫、忍耐、沉默与分离的两人,真的没有必然关系吗?
张云雷当时朦朦胧胧地回着师父。
“知道了。”
但张云雷仍然相信着必然性,或许,张云雷是一个胆大向天的赌徒吧。
在这一间敞亮的屋子里,隐秘的爱情如藤蔓似的疯狂生长。
张云雷伸手抱住了杨九郎,杨九郎亦紧紧回抱住了张云雷。
头靠在对方肩上,无条件地绝对依赖彼此。
张云雷正沉溺于杨九郎的热情和温柔的怀抱中。
“角儿,咱们去认错吧。”
“九郎,我们为什么而活?”
“为了爱我们的人。”
“我是为了你。”
你知道
我能和你重逢,这有多难!
我从另一个世界再回到这个世界,这有多难!
但是这些都没有让我认错要难!
我们哪里错了?
********
孟鹤堂和周九良开车回了社里。果不其然,社里大多数人知道了这件事。
谦大爷也在。看来师父应该也知道辫儿的事了。
秦霄贤看见孟鹤堂回来了,赶忙过去。
“队长,师父让您去趟他那。”
“我知道了。”
周九良也想跟着去,被秦霄贤一胳膊肘拦走了。
“咚咚—”
孟鹤堂敲了两声门,进去了。
师父坐在那,扇着那把谦大爷送的扇子。
“去找他俩了?”
“对。”
“他们怎么说?”
“还不清楚。师父,您别生气。辫儿他们只是闹着玩的。”
“你不用替他瞒着,怎么着,想跟他一起跪在玫瑰园门口了?孟儿,你也不小了。”
“不是,我想…他那一份我也替他跪了。”
说完,孟鹤堂就一掀大褂,跪了下去。
桃儿把扇子一合,把孟鹤堂扶了起来。
“好孩子,起来吧,我知道你跟辫儿关系好。但你不该连这种事都跟他一起胡闹啊。”
孟鹤堂听得出桃儿话里的意思。
“师父…您都知道了?”
“上次打架的时候我就猜到了。杨九郎平常挺忠厚的,没道理会突然打周九良。大概是因为你和辫儿吧。”
“是我的错。”
“好孩子,我只能跟你说,趁现在还能回头赶紧分开吧。你一向聪明听话,别误了自己,还有他的前程啊。”
桃儿攥起袖子,心疼地帮孟鹤堂擦了擦眼泪。
他实在不想拆散鸳鸯,可为了他们的未来,他必须得狠心地棒打这对苦命鸳鸯。
孟鹤堂拿着袖子想擦干永远流不完的眼泪,泣不成声。
想捂住眼睛,不想看见任何刺眼的光。
只有黑暗的地方才是安全的。
他看到今天早上那条热搜的时候,他是真的害怕了。
不仅是担心辫儿他们的生活,他更害怕有一天,图上的人变成了自己和九良。
为什么好不容易让他感觉到周九良有点喜欢自己的时候,又让自己看到同类暴露身份后被世俗唾弃的下场?
“师父,我想好了。”
“你说罢。”
“我觉得我和周九良一块搭档…不是很默契。我…我想换搭档。”
孟鹤堂几乎是哭着说出最后几个字。
桃儿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他永远忘不了孟鹤堂离开时,似哭似笑地问自己。
“师父,我做对了吗?”
师父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对。
桃儿拿着那把扇子,满是眷念和疲惫。
********
周九良被秦霄贤强行拐走后,就闷闷不乐地一直坐在休息室,等孟鹤堂回来。
好不容易盼着那人回来了,谁知道那人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
周九良想赶紧抱住孟鹤堂,但是他刚碰到孟鹤堂的手,孟鹤堂就躲开了。
“师父让你去他那。”
“你没事吧?”
孟鹤堂没回答,直接去换衣服了。
周九良看孟鹤堂进了房间,才离开。
“咚咚—”周九良敲了门进去了。
“师父,您刚找孟哥什么事?”
“没什么。”
周九良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太满意,碍于礼教,仍乖乖地站在原地。
“那您找我什么事?”
“我想问你觉得秦霄贤逗哏怎么样?你之前不是搭过两场嘛。”
“这您应该问九香。我不清楚。”
“你们关系不挺好的吗?”
“我和孟鹤堂…师哥关系更好。”周九良想了想,还是加上了“师哥”两字。
“搭档这种事得磨合,小孟跟你搭了这么久。但你们俩关系好像不是很好。要不考虑换个搭档试试呢?”
“什么?”
“这也是孟鹤堂的建议。”
“……我…我知道了。”
周九良失了魂似的,离开了房间。
回到了休息室,秦霄贤凑了过来。
“怎么了?师父跟你说什么了?”
“孟鹤堂呢?”
秦霄贤一愣,这还是第一次他听见注重礼教的周九良叫孟哥全名。
“他换完衣服就先回去了。”
周九良听完,立刻跑走了。
一直跑,跑到忘记自己明明可以打个车,忘记时间,忘记距离,只有一个念头。
抓住孟鹤堂。
天蝎的独占欲爆发时,会有巨大的力量,甚至是灾难性的。
绝不允许爱的人背叛自己,誓要把爱人锁在自己身边,紧紧地锁死。
到家门口的时候,周九良才感到腿发软,快要抽筋。
用钥匙开了门,冲了进去。
孟鹤堂正坐在客厅里织毛衣。
“你在给谁织毛衣?”
孟鹤堂不答话,仍专心于手上功夫。
“给你的新搭档吗!”
沉默依旧占据着房间。
这份沉默里包含着痛苦与平静,悲痛与赎罪。周九良跪在孟鹤堂面前,紧握住孟鹤堂的胳膊。
“为什么不跟我说话呢?你为什么不要我了?别演戏了,我们不要演了好不好,孟鹤堂,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对不对啊?求求你…求求你别不要我…”
周九良从十七岁跟着孟鹤堂起,就没想过会两人分开。他理所当然的接受着一切,直到感觉了威胁。他开始拼命挽救,死死抓着孟鹤堂的胳膊,从来没有这样迫切地需要孟鹤堂的肯定。
孟鹤堂放下了手上的毛衣,看着周九良的眼睛。
“毛衣是织给你的。”
孟鹤堂顿了顿。
“给你的散伙礼物。”
周九良的表情变得狰狞,从喜到悲,大起大落。只觉得眼前的人变得好残忍。
“我才不要这种狗屁礼物!”
周九良粗暴的拉过孟鹤堂,摁过那人的头。
手变得失控,嘴唇焦躁费力地相碰。
没有想象的飘飘欲仙,此刻只满心的坠人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