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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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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青牛实在不明白自己的爱徒,为什么无缘无故放弃大好前程加入警队,但是不管他怎么劝说,一向温柔和气的小徒弟还是固执的去了。
博士毕业、留学归来的张无忌在大都市朝阳区光明顶街道做了一个小法医。
张无忌做事从来不是无缘无故的,他有自己的血海深仇。他的母亲殷素素是□□字头的女儿,他父亲张翠山是警察派去的卧底,后来两人互生情愫,逃出海外结为夫妻,在他十岁的时候,夫妻俩溜回来探望长辈,但是走漏了风声,夫妻双双殒命。
做为父母唯一的儿子,自然也会有人来斩草除根。幸运的是,他活下来了。
他忘不了那天自己在垃圾桶后面瑟瑟发抖,嘴被身后的男人死死捂住,他看着父母被一刀刀地逼问谢逊去哪儿了,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在痛苦挣扎里把男人的手咬得血肉模糊。黑衣人杀了他父母之后,上来翻找垃圾桶,男人扔出一瓶燃烧的汽油,阻住了他们的脚步,拉着他死命的往前跑。
眼看黑衣人又追上来了
男人在他耳边低吼:“快跑!”
“跑!”
他的声音饱满而有爆发力。
他推着自己往前,然后返身帮他拦下了追上来的黑衣人。
在暴雨下浓黑到不见五指的街道上,张无忌拼命的往前跑,冲开水帘,一步一滑踩在水里,胸口都要炸裂了,他不敢回头……
他突然从睡梦中惊醒。
一同值班的师兄拍着他的肩膀:“摸鱼结束了,来做鉴定。”
被送进来的是五光十色的流氓、小混混、色情服务者及其服务对象。最近经常有扫黄打黑行动,其中不乏需要立即做出鉴定和验伤的嫌疑犯和受害者。
张无忌在一堆烟视媚行的男人中看到了他。
和那些浓妆艳抹、吊带裙网眼袜的年轻男子不同,三十多岁的年纪,留着小胡子的男性太罕见了。
他并没有化眼线,浓密的睫毛也不是假睫毛,略长的斜刘海被汗浸湿了,一缕缕地垂在额角,面色惨白,神色痛楚,牙关咬着,可以看到清晰的下颌线下突突直跳的颈动脉,他穿了一件普通的白T恤,领子扯破了,露出突兀的锁骨和锁骨下深紫的红印子。
他们这些人都被铐在墙边的暖气片上。看他们或蹲或跺脚的样子,就知道已经被铐了很久。风化案很多时候没有可靠的证据,当事人的口供几乎是最重要的处罚依据,所以为了结案,警官们有时候只能用一些不伤害人体的小手段。小法医在那里报着名字让他们一块儿去体检。那个男子听到大家一起无遮无拦检查,低低向管他的警官表示不满。
莫声谷在那里恶声恶气地说:“干脆点,老老实实交待,大家都爽气,你们也可以解放一下。大男人,重要部位裤子弄脏了就不好看了。 ”
张无忌叹了口气,走过去:“费什么力气哦,如果真的是甲鸟*子,体检不是马上就查到证据了?还是我先来吧。”
他拉起男子铐住的手:“先去洗手间。”
他把男人带到了自己的单独工作室,关上门,抽完了血,男人打算走。
“脱裤子。”
男人表情错愕。
张无忌戴好口罩、乳胶手套,食指上涂满石蜡油:“想什么呢?月工*门指检。”
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变了,眉梢眼角泛起吊儿郎当的神气来:“算了吧?你看我还铐着呢,不方便啊。”
张无忌静静地看着他:“快一点,后面还有很多人。”
男人撇了撇嘴,自暴自弃地松了腰带,裤子一下褪到脚腕上:“看吧。”
张无忌手指点点诊查床:“躺上去,胸膝位,脸朝下,腿弯向肚子。”
“张口呼吸。”
张无忌的手指很长,读书的时候,外科老师就说过他会是一个好医生,食指长,□□指检范围广,肿瘤的漏检率就低。
长长的食指在直肠内探了一圈,没有明显破口,没有肿块,没有息肉,没有痔团块。
食指拔了出来,指套上干干净净的,没有血迹,没有黏液。
张无忌把乳胶手套脱了,扔进医用垃圾袋,坐下来写记录。
“姓名?”
“杨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