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1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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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幸运，你开心快乐，难过无助想到的都是我，可我给不了你太多温暖，只能把你推给能给你温暖的人。其实，我也曾看着你的照片无眠到天亮。――顾南风
余晚心一直在等着顾南风找她，等着顾南风来质问她，然而她等了一个月都没有等到顾南风的任何消息，反而等来了一个差点令她崩溃的消息。
刚刚考完了试，余晚心考了高中生活最好的成绩，班级第四，年级二十二，看着那张成绩单她却并没有太激动，毕竟成绩与付出一向是成正比的。
凌晨五点，当所有人还正打鼾的时候她就已经起床拿着书到湖边借着路灯读书，晚上十二点多还点着手电做着习题，有几天头疼得就像要炸开了一样，让余晚心一度想要放弃，每每有这个念头的时候，余晚心就看看顾南风的照片，看完后又满血复活。
“这个题主要考的是反函数的知识，来我们先看题目……”
“周老师打扰您一下，请您叫一下余晚心。”
余晚心的班主任突然敲了敲门打断了正在讲课的数学老师。
“余晚心，出去吧。”
余晚心有些奇怪的走出教室，班主任将余晚心带到了楼梯间才停下脚步。
“余晚心，你家不是本地的吗？”
班主任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低一些。
“是的，我老家是H市的。”
“哦！你父亲不久前给我打了个电话，要你请个假回你老家一趟，家里面有点事。”
看着班主任有些闪躲的眼神余晚心直觉老家发生了不好的事。
“老师，您能告诉我我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余晚心还是保持着冷静。
“这个，老师也不好说，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走吧，跟我去批假条。”
余晚心越想越不对，而且她的班主任对学生请假向来严格，这一次什么话也没说就给了她三天的假，还特地交代她不要激动，坐车要小心，拿着请假条余晚心就跑回了宿舍简单的收拾了两件衣服拿了钱和手机就坐车去了客运站。
她给余清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又给浦恩惠打却被提示正在通话中。
好在买票的人不多，余晚心买到了最早的一趟去H市的票，她连着打了几个余清的电话都没有人接，弄得余晚心上了车都提着个心。
终于在她给余清打第六个电话的时候被接通了。
“晚心！”
“爸，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们老师就告诉我说家里有点事。我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家里到底怎么了？”余晚心一脸的激动。
“晚心你别激动，你听爸说，你奶奶突发脑溢血，现在正在手术中。”
余清尽可能的控制住自己哽咽的声音。
“脑溢血？那流血量大吗？是哪个部位？”
余晚心手有些颤抖，语气里带了哭腔。
“出血部位是脑干，出血量已经大于百分之三十了，医生说死亡率已经大于百分之五十了……”
“脑干出血？死亡率大于百分之五十？不会的，奶奶才六十八，不会的，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呜呜呜……”
余晚心的哭声引得坐在她旁边的一个打扮时髦的中年妇女看向她，中年妇女抽出了几张纸递给余晚心。
“姑娘，别担心了，你奶奶知道你这么担心她，一定会挺过来的，啊？擦擦泪，别哭了。”
“谢谢您，谢谢。”
余晚心接过了纸巾擦了擦眼泪，怕自己打扰到别人只能无声的落泪，偶尔轻轻的抽泣两声，余清已经挂了电话，余晚心知道父亲心里的难受不少于她，这些年他们一家长期在外面，一年也就回去过几回，虽然奶奶偏心余晚心大伯家，时常说余清不是她儿子，但余清还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母亲。
看着暗下去的手机屏幕，余晚心突然像中了邪一样翻出了顾南风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晚心！”
顾南风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一样，余晚心还能从手机里听到一个成熟的男声，像是在讲课。
“喂，顾南风！我……”
听到顾南风的声音余晚心控制不住的哭出了声音。
而坐在余晚心旁边的女人在听到顾南风的名字时明显的顿了一下，只是余晚心只顾着哭没发现。
“晚心，你哭了？怎么了？我在上课，你等我一下！”
紧接着余晚心听到了对面窸窸窣窣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电话被挂断。
余晚心惊讶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泪水流的更凶了。
顾南风，你为什么挂了我的电话？是嫌我哭得烦了吗？
余晚心刚想将手机塞进包里，顾南风的微信视频邀请就过来了。
余晚心不禁笑了一下，赶忙接受。
许久没见的面容出现在手机屏幕上，比高中的时候白了很多，也帅了很多。
“哈呜呜呜，啊呜呜……顾…南风……”
余晚心尽量压着哭泣的声音，还是泣不成声。
“晚心，你别哭，你怎么了？晚心！”
“我没事，顾……南风，你就……陪我说说话好不好？”
“好，怎么了？”
顾南风前所未有的温柔，虽然余晚心戴了耳机，可余晚心旁边的妇女离她近，耳机声音有些大，女人忍不住看向余晚心的手机屏幕，瞥到屏幕上的人女人又顿了一下，不过很快又恢复，嘴角还扬了个弧度。
“顾南风，我奶奶脑干出血，进手术室了，我在回H市的车上。”
“晚心，你别担心，你奶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别哭了好吗？”
“我小时候是我奶奶带大的，奶奶虽然不喜欢我爸，可是对我却是疼爱有加，我好怕她出什么事……呜呜。”
看着哭成个泪人的余晚心，顾南风有些难受。
“晚心，你和我说说话，别哭啊，你是不是一个人回去的？”
“嗯，我爸妈和我弟弟昨晚夜里就赶回去了，我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
“没事的，手术一定会成功的，别担心。有多久的车程？”
“有三个小时，顾南风，那件事你知道了对吗？”
视频里的顾南风顿了一下后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怪我，我是故意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顾南风平静的声音让余晚心有些不解。
“你们在一起了吗？”
“她不是告诉你了吗？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晚心，三个小时呢，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我不睡，顾南风，你不要和别的女生在一起好不好？”
“晚心，听话，睡一会儿，我看着你睡，等你睡着了我就回去上课了。”
“顾南风，我……”
“你不睡我现在就挂断。”
“不要！我睡我睡，你不要挂断。”
余晚心将头靠在窗子上，恋恋不舍的闭上了眼睛，耳机里时不时传来顾南风叹气的声音，不然余晚心都以为顾南风已经挂了视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南风的陪伴，余晚心竟真的睡了过去，这一睡就直接睡到了H市，还是旁边的女人叫醒了她。
“姑娘，你男朋友不错哦，你睡着了还一直看着你，我叫你的时候才挂断了视频，他是怕你一个人不安全吧！你一定要好好的爱他啊。”
女人给余晚心留下了一句话后就下了车，余晚心连忙揉了揉酸胀的眼睛下了车打车去医院。
顾南风，你是不是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我的？
……
余晚心赶到医院的时候她奶奶的手术已经结束，手术很成功，奶奶已经被转移到了病房，看着头上插满管子还在昏迷中的奶奶，儿时的记忆一幕幕浮现眼前，从她两岁半到八岁父母带她离开，有些记忆都已经模糊，可那份真实的爱还在，余晚心捂着嘴巴靠着墙哭了。
余晚心大伯余波一家在手术结束后就离开了医院，照顾奶奶的重担就落在了余母浦恩惠的身上，浦恩惠已经一晚上没合眼了，眼睛红红的，看得出是哭过了。
“妈，你去休息会儿吧，奶奶这儿我守着。”
“没事，妈不累，倒是你坐了这么久的车，晕车了吧，快和你爸一起回去，叫他买只鸡回去给你补补，晚上你奶奶可能会醒，熬点粥晚上带过来，熬稀一点，我怕你奶奶吃不下去。”
浦恩惠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别看平时总听她念叨老太太偏心，可是到了关键时刻她却是最关心老太太的那个。
“我不回去，妈，我就在医院陪你，你要是累了就去睡会，我在这守着，您别担心。”
“你还是先回去吧！晚上和你弟弟来换我，回去帮你爸爸熬点粥，让他休息会，他比我累多了，昨晚开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又在这守了一夜。”
“那好，我先回去了，那要是太累的话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
余晚心和弟弟余晚辰在医院门口找到了余清，余清还在打电话。
“大哥，躺在医院的是咱妈，有什么事我们兄弟俩摊开了说，别拿老人的身体开玩笑，所有医药费我出，至少你们要有一个人来医院和恩惠换着照顾啊！”
“二弟啊，你也知道，大哥是欠了两百多万的人，我和你大嫂得出去挣钱啊！比不上二弟你条件好，你不把房产证借给我去银行贷款就算了，怎么还想阻止我去赚钱吗？好了，这些天就辛苦二弟和弟妹了。”
“大哥，我借你的还少吗？我何时让你还过，若你当初听我的劝，你怎么会欠了……”
“嘀嘀嘀……”
手机挂断的声音响起，余晚心看到平时性格强势的余清红了眼。
她虽不知道大伯到底欠了多少钱，但平时也会听到父母谈起，大伯几年前和人合资建地下赌场，后来被骗了一百多万，因为是违法的事情，也不敢报警，就只能认栽，这过了三四年，可能也有两百多万了吧！
早些日子余清借给了余波十八万，不要余波还，为此浦恩惠还和余清吵了不少架，余清也是念着他读书时是余波供的，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大哥，始终没有开口和余波要那十八万。
只是这些年余波为了钱越来越没有人性，现在都发展到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管不顾了。
“爸，你别生气，我们去买只鸡回去炖汤吧，再给奶奶熬点粥，以防奶奶醒了要喝。”
“唉！走吧！”
最后熬鸡汤和熬粥的任务交给了余晚心，余清去休息了一会，打算晚上去医院换浦恩惠回来休息，余晚心说自己可以去，被余清勒令在家休息，说她只有一百多天就又要高考了，得养好身体。
“原来你是我最想留住的……”
余晚心看着手机上来电显示，终于笑了笑。
“土豪！”余晚心故意使自己的声音放松。
对面的人顿了顿，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
“余晚心，你还要在我这里装到什么时候？”
听着柴星宇有些恼怒的声音，余晚心被吓到了，这还是柴星宇第一次对她发火。
“星宇哥，怎么了？”
余晚心弱弱的问了一句。
“怎么了？你家里出事了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如果我不给何若初打电话询问你的近况知道了，你是不是打算永远不告诉我？”
余晚心想起来在医院时何若初和陶宁曦给她发了消息问她家里出了什么事，她告诉了她们奶奶病了。
“对不起对不起，星宇哥，我忘了，而且你在工作，会打扰你的。”
“晚心你记住只要是你的电话，不管我在做什么我都会接，你忘了我和你说过，只要你需要我，我都会在，以后你要是再敢忘了，我就掐死你。”
“不是吧？这么狠？好了这次是我错了，你放心吧！奶奶的手术很成功，多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只是可能脑子会有点不如以前了。”
余晚心说话的声音里都多了些欢快。
“傻丫头，我差点就定机票了，小笨蛋，你是不是哭了？”
“知道奶奶病了的时候我有哭了。”
“下次就算要哭也要给我打电话知道了吗？”
柴星宇的话里透着的全是温柔。
“知道了。”
“那好，我先上班了，下次回去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土豪辛苦了。”
“傻瓜。”
和柴星宇挂了电话后，余晚心笑了笑。
老天爷，谢谢你给了我一个这么好的朋友。
鸡汤还在熬，余晚心又掏出手机拨出了顾南风的电话。
铃声响到第二遍时才被接起。
“顾南风，我奶奶手术成功了，她没事了！”
余晚心兴奋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顾南风。
“哦，那很好啊！还有什么事吗？没有我先挂了，我有点忙。”
顾南风的语气冷冰冰的，完全不像早上视频那样温柔，让余晚心有些难受。
不过余晚心还是强忍着心里的不舒服。
“南风，你是不是不开心啊？可以和我说说吗？”
余晚心试探性的小声询问。
“我没有不开心，如果没有事我挂了。”
顾南风的语气里似乎充满了不耐烦。
“等一下，顾南风，你怎么了？你早上和我视频的时候还……”
“余晚心，你烦不烦？我告诉你，早上和你视频是因为你一个女孩子坐车不安全，换作任何人我都会这么做，更何况你毕竟喜欢了我这么久，要是你有什么事，警察肯定会找我的，你不会以为我和你视频就是喜欢你了吧！那我只能说你想……”
“顾南风，我问你，这么久以来，你可曾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顾南风没有回答，只是沉默了几秒就挂了电话。
握着手机，余晚心觉得浑身都疼。
“晚辰，你注意看着鸡汤，我出去一下。”
“哎，姐你去哪？”
回应余晚辰的只有急促的下楼的声音。
这天，余晚心一个人在小区的蓝球场坐了很久，一张一张的翻着顾南风的照片，然后一张一张的删除，删了顾南风的手机号，微信，手指停留在□□除键上的时候终究没按下去，最后只是取消了对他的特别关心。
一切做完后终于将头埋在膝盖处抽泣起来。
陈信宏说，青春是手牵手坐上了永不回头的火车。
余晚心的青春没有手牵手，有的只是那个叫顾南风的男孩给她的遍体鳞伤。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1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