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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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的很突然，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王老太已经随手拎着一根棍子朝门口冲去，苏苏起先并没意识到是对着她来的，直到王老太冲过来手里举着棍子正要打下来，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老太婆要杀的竟是她。
还未靠近苏苏跟前，赵瑾然先一脚将她踹飞了，王老太登时便吐出一口鲜血。
“哪来的老妪婆，竟敢当众行凶！”赵瑾然呵斥。
王老太艰难地捂着胸口，看着躲在男人身后，满脸惊吓拽着他衣袖的苏苏，眼神是恨极了的毒辣。
“贱妇！你便是化成灰我也记得你！就算我今日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王老太看着她咬牙切齿。
这出戏，别说苏苏和赵瑾然是一脸疑惑，便是柳如嫣和贺亦诚也是满脸不解。
苏苏自认在人前一向装的很是善良，从未与人交恶，更别说得罪这样一个与她毫无关系的老太婆。看着老妪婆那一双恨毒了的眼睛，苏苏觉得很不开心。
大庭广众之下，宛如一株怜花，她强扯出一抹微笑：“婆婆，你是认错人了吧，我今天第一次见到你。”
王老太好似并未听见苏苏的问话，看着她走近就挣扎着要拿棍子起来，嘴里还不时念叨着：张翠丫，你这个灾星，我要杀了你，为王家报仇！
整个人宛若受了刺激，神志不清醒一样。
苏苏刚走进，便听到王老太嘟囔的这几句话，一霎间，苏苏原本笑意盈盈，耐心慰问的脸色蓦地僵硬住，看上去像是被王老太打人的举动惊吓到了。
这异常，被柳如嫣敏锐地捕捉到了。
仅一眨眼的功夫，苏苏便已经恢复如常，她回到赵瑾然身边，颇为苦恼向周围道：“这老太好似脑子不是很清醒，将我认成旁人了。”
原来是这样，既如此便是一场误会。
赵瑾然走上前，对王老太歉疚道：“方才情急之下，晚辈多有冒犯，还望您别见怪，只苏苏是灵清宗弟子，更是我的小师妹，您确实认错人了。”
王老太也不理他，只找到棍子后就开始死死地盯着苏苏，嘴里还是嘟囔着方才的话。赵瑾然这次听清了，张翠丫？他无奈摇摇头，这老太脑子是真的不好了。
将村人都安置好的里长又来了，刚一进门就看到王老太手里拿着棍子，疯疯癫癫地开始朝着门口的两人喊打喊杀，心道不好，赶紧跑上去将她拦住。
“哎呦，我的老姐姐，你这是干什么！”说着直接将她手里的棍子抢下来，“这两位是宗门来的道长，专门来除你家水池里的妖怪，跟你王家的事可没半点关系！”
说完转身对着几人道歉：“两位道长真是对不住，自从王家接连出祸事后，我这老姐姐脑子受了刺激，时而清醒时而癫狂，凡是见到人都说人家是祸害，还喊打喊杀的。”
一个疯子，赵瑾然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不过一件小事，您严重了。”
里长拉着王老太往房间里走时，王老太怎么都不肯动，眼睛仍旧死死盯着苏苏，嘴里念叨着，反抗力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大，里长都险些招架不住，最后索性将她一掌劈晕，才带回了房间休息。
王老太被里长搀扶着回了房间，看着那个消失的身影，苏苏眼底泛着冷意，随之是一瞬而过的杀意。
院子里恢复了寂静。两人先去水池看了看，放完水之后的池底铺了一层层厚厚的淤泥，莲藕一个接一个地排列在一起，密密麻麻。
“果然是妖物。”藕精虽死了，但是水池上空的妖气还在，赵瑾然一进到后院便闻到了。
这种肮脏不堪，又狭窄灵气不充郁的地方，妖物能成事必定是仗着什么宝物，眼前这个藕精也不例外。就是不知道这个宝物是何物，最后是归属了柳如嫣还是贺亦诚？
赵瑾然想着自己还没拿到手的银杏树内丹，心里颇不是滋味。
四人回到客栈已是傍晚时分，客栈老板早在得知消息时将平儿从王家接回来了，为了感谢几人特意做了满满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真想不到将平儿掳走的妖物竟是从王家出来的，今日还要多谢几位道长出手，否则襄城那些丢失的孩童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我代襄城的百姓向你们磕头了！”说完客栈老板不顾众人阻拦，拉着妻子硬生生朝几人磕了三个响头。
自从孩童丢失案发生后，整个襄城的氛围就只有紧张和恐惧，此后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如一座枯城。
如今孩子们回来了，这一切终于变好了，惶恐不安的情绪也随之慢慢淡化。
期间有百姓打听到柳如嫣和贺亦诚的住处，提着各种特产来客栈感谢他们，更有人送来了自家做的白斩鸡，柳如嫣只收下了白斩鸡，其余的分文未取。
夜晚，待众人都入睡后，整个襄城都沉浸在一片安宁中，柳如嫣悄悄打开了贺亦诚的窗户。待刚打开窗后，她便察觉到屋内的奇异。
相比于外面，贺亦诚屋内的灵气过于浓郁，更像是白天她进阶后周围灵气迟迟萦绕不散的状态。
看着窗户外面准时到的人，贺亦诚忍不住嘴角一勾。
白日里那王老太对苏苏的反应过于怪异，依着柳如嫣的习惯定会查证一番，也料定了她今晚会来找他。
他莞尔，走上前轻笑：“你来了。”说完，便也轻手轻脚跳出窗外，动作熟练的好像两人经常做这种事一样。
“你进阶了？”柳如嫣问，纵然心中已了然，还是忍不住惊叹。她在筑基初期停滞了五六年，直到今日才突破到达中期，而贺亦诚进宗门后便从练气到筑基初期，如今又跟她一样到了筑基中期。
这个人的实力实在太过可怕。
若非前世天道为了苏苏和赵瑾然压制他，只让他作为一个男女主进阶路上的大反派，以贺亦诚的实力早一步飞升也是指日可待。
听出柳如嫣话里的震惊和隐隐冒出的酸气，贺亦诚好笑道：“白日里得了“碧石”便想着来试试，不想一试竟成功了。”
……
从筑基初期到中期用了五六年的柳如嫣不想说话。
两人刚到王家，便闻到了空气里传来一阵血腥味。
“上房！”柳如嫣道，待得两人急忙赶到上房后，只见床上已经浸湿了一大片血迹，王老太喉咙被割了一道深深的裂口，睁着一双浑浊鱼目般的眼睛，看到来人，激动地闪动着眼睛，想说什么话，喉间只漏风“赫赫”作响。
柳如嫣忙给她外伤抹了一层玉露，血流的太多，伤口又太深了，即便是涂抹了最好的外伤药也只能暂时止住血流，又喂了一粒灵丹，王老太才能缓过气来似的开口说话。
“这些伤药只能帮您续命半炷香的时间，长话短说到底是谁杀了您？”柳如嫣问。
想到杀人凶手，王老太原本浑浊的眼睛瞬间睁大，瞳孔里的恨意简直要崩出来似的，缓着粗喘的气息，一字一句道：“张、翠、丫！”咬牙切齿。
一丝电流仿若闪过柳如嫣的大脑，她再次确定问：“就是今日白天你要打的那个姑娘？”从苏苏的各类表情来看，柳如嫣才不信什么王老太脑子不好认错人的鬼话。
“就、是、她！”王老太道，喉间深可见骨的伤口让她说话并不那么容易。
原来王老太恨入骨髓的张翠丫不是旁人，正是当初他儿子高中状元后在路边捡回来的女子，当初王老太看在她是同乡人，一时心软将她留了下来，不想竟酿成了王家的灭门大祸。
那张翠丫乃是家中独女，父母双亡，家境十分贫寒，身边只有一个爷爷，她长相貌美，自小时候便被十里八乡打听，人人都想要预定她当自家儿媳妇，只张翠丫的爷爷是个识字的人，骨子里带着高傲，很是看不上周围这些泥腿子，每次上门打听的媒婆都被他给赶跑了。
据说有一次，这张爷爷无意中救了个柳姓大人物，大人物很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便问他有什么想要的。张爷爷便提出要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大人物的儿子，这个大人物闻言虽心有不愿，但话已说出口也不好反悔，便就这样答应下来。
之前王老太听闻过这事，但也没放在心上，毕竟当时王家也是一方大户，便是赶在柳家之前娶了张翠丫，也不委屈她。不想，这点小心思最后却给王家带来了塌天大祸。
说到最后，王老太眼角滑过一行泪水，为当初的事她悔恨了半辈子。
柳姓大人物？结亲？依照王老太的说法，那张翠丫与苏苏不说长相一模一样，但也一定很相像……
难不成母亲口中曾与父亲有过口头定亲的人正是那个张翠丫？若苏苏真是父亲的私生女，那张翠丫定是她母亲无疑了，难怪在王老太辱骂张翠丫的时候，苏苏的表情那样不对。
如果是这样，父亲又是什么时候与那个张翠丫联系上的呢？而张翠丫当初来王家显然是为了王家的传家之宝，这样一个无根无基的女人背后一定有人指使，会是谁呢？
会是父亲？
作为柳家家主，身怀柳氏秘境，要什么好东西没有，为了区区一个王家传家宝使出这种下三滥的诡计，又实在不符合他的为人处世。
半个时辰过的很快，在说完心中郁结已久的心事后，王老太终于肯舍得吐出最后一口气，走了。
应王老太死前的要求，哪怕死后都要守着这座早已空置的王家宅院。柳如嫣和贺亦诚将她埋在了王家后院，
“师姐，你看这是什么？”将王老太埋葬后，贺亦诚不知在哪个房间找到了一个笛签，看上去年岁已经过了很久。
几乎是贺亦诚刚拿过来，柳如嫣便认出来这是属于柳家人独有的笛签，无论是柳家下人还是管事、线人人人都有。
这个笛签的最底部刻着一个很小的“柳”字，若是不细心摩挲，定然发现不了。
“哪里发现的？”
“是右厢房找到的。”贺亦诚道，右厢房便是张翠丫当初住过的房间。
闻言，柳如嫣不由紧蹙眉头，隐隐觉得自己恐探知到了柳家一角隐藏最深的秘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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