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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真相(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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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骏来到严家之后,他的目的似乎是更明确了,在纺织厂内是大肆刮改革之风,虽然员工们为此会喊冤,不过,业绩倒真的是蒸蒸日上。可是有人则按捺不住了,严梓贺坐如针毡,碍于是自己兄长的身份不好发作,加上宗亲和董事的不断加压,他只是越来越放肆自己的胡作非为,有几次都送到警察局,幸亏严家有钱有势才得以平息。而方骏自是看在眼中,乐在心中。更是大张旗鼓地举行各种收买人心的举动,弄得纺织厂现在人人只识得有个副经理,而不记得还有个正牌的总经理了。可是严家的宗亲们个个精明,所谓人老心不老,对于严家祖业的问题他们更是谨慎又谨慎,至于易不易主的问题还需要斟酌再三。
另外一边,孙逸兰和王萍儿也一同前往了林隐寺小住,可谓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着礼佛的事,而严家基本上是由严梓修和郝天雪在打理着,暂时方骏只是不变应万变。
“这厨房里有没有吃的啊?”方骏一进厨房就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以为是郝天雪。
梅燕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全身都不自主地抖了一下,勉强地说道:“都是剩下的了,要吗?”事隔这么久了,两个人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
方骏一看是梅燕自是楞了一下,“可以啊,那麻烦二嫂了。”然后就在厨房里的小饭桌坐了下来,不一会儿下人就端了几样点心和粥。
“姨奶奶,您也没用呢,给您盛了一碗也放小饭桌上了。”自从方骏搬进严家之后,在自己身体许可的情况下,梅燕都抢着做厨房里的活儿,因为她一直记着郝天雪的话,能为自己心爱的人准备食物那是件多么幸福的事啊,既然注定了两个人不可能有什么交点,可是梅燕还是怀揣着这么一个小小的希翼。剩下的活儿就交由厨房里下人去做了,小萱扶着梅燕坐下了。小饭桌依窗而放置,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言不语,自顾自地吃着,只是一旁的小萱伺候着。乍一看,以为这是一幅多么温馨的家庭乐呢,一对夫妻这么和谐地一起用着早饭,梅燕想着,嘴角微微上扬,有时候自欺欺人也是无可奈何啊。只是两人的交集毕竟有限,一会儿方骏就离开了,出门工作了,只是梅燕还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林隐寺
坐落在木林市郊区山上的林隐寺,其实是个尼姑庵。沿着山间小路而上,树木丛生,如果是春夏两季,满眼望去郁郁葱葱,听着林间忽远忽近的鸟鸣、和潺潺的溪水声,看到忽闪忽现的鸟儿是件多么惬意的事。走到半山腰就看到林隐寺中最高的塔,忘忧塔,再往前走走就到了。林隐寺的住持和孙逸兰原是手帕之交,只可惜后来家道中落,自己未满周岁的儿子又病死,夫家的人认定她是不祥之人,硬生生将她撵出家门,本来一心寻死却被林隐寺的上一任住持所救,自此后就遁入空门。俗名为宫雅琳,出家后号无忧。
“施主,看来您的心未静。”无忧师太双眼紧闭,单手撵着佛珠,口中诵着佛经。
“是,师太,我……”孙逸兰心慌慌,语无伦次。
“佛家有云,一切皆是有因有果,施主当初撒下了因,而今日必当会有果,一切随缘吧,阿弥陀佛。”
“可…如何化解才好,那孩子似乎很介意过去,我怕他,怕他会……”
“一切自有定数,施主又何必强求,凡事秉承着善念,都会过去的,施主,请勿操之过急。今日天气不早了,施主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将妈一直都在门口等着,看着孙逸兰出来了就迎了上去,“小姐,斋饭都准备好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却迎头看到前头有个熟悉的背影,下意识的,孙逸兰就喊出了声:“晓惠。”那人听到了,回过头来,是香山孤儿院的院长宁晓惠同样很是惊喜地喊着:“逸兰。”
东厢房内
“晓惠,你知道……”孙逸兰哭着说着。
“逸兰你要放宽心,小骏这个孩子应该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只是你为何还要瞒着呢?!”宁晓惠很是不解孙逸兰的做法。
“算了,能避开的就避开吧,你没看到他看我的那种眼神,我……”孙逸兰绞着手中的手绢。
“当年的事情他到底知道多少?”宁晓惠问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而且我答应了方家人不说出去的,算了,其实今日能见到你我已经很高兴了,最近如何啊?”
眼见孙逸兰想要岔开这个话题宁晓惠也就没有继续下去。
很快,月底就快到了,方骏则更加卖力地工作,几次家里中的聚会宗亲们都没有意思是让方骏出任纺织厂的总经理,虽然严梓贺不成器,可到底也是严家名正言顺的子孙,倒也不会落人口舌。至于方骏,虽然他的能力看在众人眼中可是毕竟还是有顾虑的。
严家书房内
“我发现你家的饭菜是越来越好吃了,吃的我都乐不思蜀了,呵呵。”每逢金致远来到严家就是有消息带来。
“好了,少贫嘴了,言归正传,你在电话中说的是什么意思?”严梓修一脸严肃地说着。
“你上次交给我的扣子我查过了是……”金致远左右张望一下在严梓修耳边耳语,“是你那个新上任的弟弟。”
“恩,还有呢?!”严梓修不习惯两个男人这么暧昧的姿势,稍微坐正了。
“喂喂喂,是你原先就有所怀疑,还是你的心理防线太好了,你都不吃惊?!”金致远很惊讶于严梓修冷静的表情。
“好了,不要再研究我的表情了,接下去说,你今天要说的应该不止这些吧……”严梓修品着茶。
“还有一点,方骏一直都在本市,并没有去过什么仙乐市,上次调查的结果应该是他玩的障眼法吧,他是有个朋友在那里,不过只是去串门而已,不可能是在那里打拼!还有,还记得你另一个弟弟严梓贺的绑架案吗,涉案的绑匪,其中有个和方骏认识,那么……”说实话金致远对方骏有没有参加其中并没有十足的把握,这些还有待再调查。
听到好友的这番话严梓修不震惊是不可能的,当初知道有这么一个私生子他只是顾及着家人的感情并没有声张,而且他也想听听这位当事人的想法,可没想到,严梓修还没做出决定的时候方骏那头就先一步了。只是觉得大家兄弟之间既然相认了就应该以诚相待,当初调查他拖金致远调查不过是想查查清楚他的背景,可是越调查就越觉得这个人可挖的信息太多了……
看到好友又陷入沉思,知道他内心的煎熬,金致远从口袋中掏出一张请柬,很正经地双手奉上,“那个,到时候早点来啊,嘿嘿!”
“哟,好你个小子不声不响的啊,恭喜恭喜了,到时候一定早早地去哦。”严梓修接过喜帖心情也稍微有点转晴了。
金致远走后不久,郝天雪也来了,也是左顾右盼地才进来。
“鬼鬼祟祟的干吗啊?!”严梓修看着郝天雪如同小偷般的样子就觉得很滑稽。
“恩,看来梅燕决定死扛着了,她好像也并没有想不要这个孩子,可是她究竟打算怎么做我就不清楚了。”郝天雪说着。
“是吗,天雪,我想……”严梓修支支吾吾地。
“如果到最后东窗事发,你就抗下这个责任,是不是?!”郝天雪说出了严梓修的想法。
“我是觉得……”“觉得梅燕也是个可怜人,无依无靠的,只想给她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是不是?!”郝天雪继续接着严梓修的话说着。
“天雪,果然最了解我的人还是你啊!”严梓修一下子觉得郝天雪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又高大了许多。
“那是自然,你就好好忙你前头的事吧,我在家里帮你消除这些后顾之忧,我们是夫妻协力,其利断金,额,这话是这么说的吧?!”郝天雪很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是是是,随你怎么说……”严梓修拥着郝天雪,他忽然很想谢谢命运的安排,幸好的婚姻不像父母那样,也幸好郝天雪的性子不像母亲那般,否则这世界上又多出一对怨偶了。
严家,早饭桌上,今日除了梅燕身体不适没有前来,其他人都到齐了。
“梓修,这几日又降温了,妈妈那里的衣物够不够啊,要不要差人送过去?”严梓悦说着。
“恩,放心,这些我会安排好的。”严梓修答着。
“是啊,家里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当然要出去散散心咯。”严梓悦这么一说,陆晨奕用手肘子碰了碰她,被严梓悦又瞪回去了。”
“我去送吧,我今天见个客户就在附近,如果真的是我的问题,那么我应该好好地赔罪了。”方骏不经意地说着。
“那就麻烦你了,天雪啊,这事你安排一下,各位,我先出门了。”说完,严梓修就出门上班了。
方骏没想到会在林隐寺中见到与平时那个高高在上的严家大太太完全不一样的一面,孙逸兰和林隐寺中的孩子们打成一片,正教他们读书、认字。方骏只是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下课了,孙逸兰转身离开没料到会和方骏面对面,一时不知是打招呼还是不打招呼,两个人都钉住了一般。
“大娘,梓修让我给您送些衣物,变天了。”方骏还是那种语气,分不出有任何的感觉。
相比之下,孙逸兰就紧张多了,竟有点口吃:“恩,那…那…麻烦你帮我…帮我送进去……”
问清了厢房的方向,方骏拎着两个皮箱走在前面,孙逸兰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个人你不言他不语的,幽静的寺院中只听到鞋底敲击着石子路的声音。厢房并不远,可是压抑的感觉让两个人觉得走了很久很久。到了厢房之后,方骏帮着把皮箱归放好,看了四周,似带了一点嘲笑的语气说:“大娘,对于这种环境还习惯吗?!”
“身体只是一副臭皮囊罢了,关键是心,坐吧,喝茶。”孙逸兰只是依照待客之礼给方骏倒了茶。
“大娘,不,应该喊您一声妈吧,茶您自己留着喝吧,我走了。”方骏最后一句话是依着孙逸兰耳边说的,他出门后没见到身后孙逸兰煞白的脸色,要不是扶着桌子恐怕早就晕倒了吧,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