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现》花菜叮咚

24、峰回路转

　　在大家的焦急等待中，关于乐言的处理意见却迟迟不见出来，学校对这件事的传播封杀得很好，学生中从未听闻有关此事的小道消息。据郑云扬了解，学校教导处关于这件事的处理形成了两派意见，一派态度强硬坚决要求严惩犯事学生以正校风，而另一派则认为如果严办此事势必造成消息外泄，影响学校在外界中的声誉。教导处关于此事的处理召开了多次会议，两派人员在会上各执一词争执不休，谁也说服不了谁，主管学生纪律的副校长支持第一派严办的要求，但校长却基于学校在外的声誉考虑迟迟作不了决定。

　　出事后乐言就被父母叫回了明海市，小西很担心，不知他父母会如何责罚他。乐言才走第一天，她就坐立难安，上课频频走神，连最喜欢的物理课都没听好，物理老师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特意问了她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洛洛使劲地在下边提示，可小西楞是没回答出来。她第一次体会到辗转反侧的思念，既是担心又是想念，虽然乐言一到家就给她打了电话报平安，每天中午休息，晚上自习结束时也会打电话到寝室中来，但她的心中还是非常不安，对他的思念越来越强烈。

　　乐言终于在一个星期后回来了，他坐的车早上十点钟到，小西很想去接他，可是早上有课，她非常想逃课出去，又想到这次事件的教训，实在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再多事，犹豫了半天，她还是乖乖地坐在那里听课，乐言牺牲了那么多才换来她们无事，她真的不能再任意妄为了。上完早上最后一节课，已经是十一点了，一下课，小西就飞奔着跑了出去，在宿舍楼下她见到了那个日夜思念的身影，乐言靠在篮球场边的栏杆上，笑着抱住她在原地转了几圈。

　　无论小西如何询问，乐言对这次家中的事绝口不提，只说无事，其实就算他不说，小西也猜得出来。无论是怎么样的父母，孩子在学校出了这种事，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他不说自然是怕她自责而已。

　　这天晚自习结束，乐言送小西回寝室后，小西忽然记起第二天上课要测试的物理课本还放在乐言的书包里，她想在宿舍熄灯前再看一会儿书，于是又匆匆跑下楼去找乐言，一直找到他的寝室都未见他的踪影，同寝室的王威说好象见他和阿伟往后门走了，这么晚他去后门干什么，小西心中想着又往学校后门跑去，出了后门，街上人来人往很是热闹，大多是晚自习结束后的学生跑出来买点宵夜吃，商贩们看中了这个时间段，晚上一到八点半就开始摆摊，等学生们九点晚自习结束，这夜市就热闹了起来。小西在夜市中从头找到尾找了个遍还是未见乐言和阿伟的身影，正当她放弃希望准备回宿舍时，透过夜市的摊位，她看到街旁的小饭馆靠窗的地位正坐着乐言，他正一杯一杯地在那里猛灌啤酒，间或停下抽支烟，从小西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到他紧锁的眉眼，烟雾缭绕中他显得心事重重，与白天的他判若两人。看着他一杯一杯地灌着啤酒，小西的心中也一抽一抽地疼，原来他平静的样子都是装的，这才是他，他也在焦灼，他也在不安。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了，学校关于乐言的处理还是没有定论，期中考结束了，又过了一个半月，期末考又要来了，小西她们几个就象等待宣判的囚犯，天天在焦虑不安中苦苦煎熬，在大家的焦虑就要达到极限时，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教导处终于来人叫走了乐言。

　　小西站在学校行政楼下，似乎一脸平静地靠着栏杆，她轻轻地向后用手指叩着栏杆发出“笃笃”的响声，六月初的太阳明晃晃得很刺眼，天气非常闷热，连一丝风都没有，但小西似乎一点也没感觉到热，就站在大太阳下一动不动，很快雪白的裙子背上湿了一大片。等待的时间似乎显得特别长，小西感觉自己已经站了很久，可看看腕表才过了半个小时而已，她转了个身面向栏杆继续等待，不时回过头来看看行政楼的楼梯口。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乐言终于出来了，他的脸上显得很轻松，看到大太阳底下的小西，他嘴角噙笑快步走了过去在小西肩上拍了一掌，小西猛地惊跳着回过身来，她看着乐言，紧张的双手发抖，“他们怎么说？”

　　乐言忽然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严肃地说，“如果我被开除了，小西你怎么办？”

　　小西的心中一抖，脑中一片空白，只喃喃地说，不会的，不会的，不会的。猛的感到身子一轻，已被乐言凌空抱住了，乐言把她转了几圈放下，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在她耳边说，“傻姑娘，没事了，这下是真的没事了。”

　　“你，——”小西傻傻地看着乐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乐言拉着她跳上栏杆并排坐着，他点了点小西的鼻子，“真是个傻姑娘，刚才和你开玩笑的，别担心了，没事了。”

　　“啊，”小西蓦地尖叫一声，跳下栏杆，腾出两只手捶打着乐言，“死乐言，你竟敢骗我，你竟敢拿开除来吓我，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么？”

　　乐言笑嘻嘻地任由她捶打个够，他也拍拍屁股跳下栏杆，一把拉起小西的手，小西的手心里湿漉漉的全是汗，他收起了笑容，“小西，你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很害怕，怕会被开除，怕和你分开。”

　　小西把头靠上乐言的肩，轻轻地说，“我知道，乐言，我全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原来乐言的老爸很厉害，在明海市公安厅身居要职，他通过各种渠道与学校进行了沟通，才保下了乐言，尽管这样乐言还是被学校作了记过处分，当然按照《松山中学学生处罚条例》规定这个处分可以视学生以后在校表现给予撤销的，有一个好爸爸真的很重要啊。

　　当晚洛洛非要请大家吃饭，说是一给乐言庆祝二向乐言致歉，大家一直以来的心事解开，兴致都很高，连郑云扬也被吕碧儿给拉了来，在桌上大家喝得都有些高了，吕碧儿非要拉着郑老师玩两只小蜜蜂的游戏，这是当时学生中比较流行的酒桌游戏，两个人一边念着“两只小蜜蜂啊”的儿歌一边出拳，赢的人边喊“啪啪”边作抽耳光状，输的人则边叫“啊啊”边作挨耳光状，如果两个平了，则边发出“么么”的声音边呶嘴作亲吻状，郑云扬自然坚决不玩，吕碧儿又跑去拉华策，策儿抵不过她的死缠烂打，和她玩了几个回合，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小西迷迷登登地看着被调戏的策儿，心中模糊地记起那个同学会，一晃一年马上就要过去了，回想起前事，真觉得恍若隔世，她迷迷糊糊地想，或许是她记错了，现在这个才是真实的生活，那些往事可能真的只是她做的一场梦罢了。旁边伸过一只大手牵住她，她摇摇晃晃地转过脑袋，乐言放大的脸笑嘻嘻出现在眼前，她伸出另一个手捏了捏乐言的脸，“这是真的，我没有做梦，真好。”然后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脑袋头一弯靠在了乐言的肩上，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清爽味道，安心地睡了过去。

　　初夏的夜晚很凉爽，一阵阵夜风从窗口进来，吹走了满室的酒味，喝酒划拳还在继续，吕碧儿已经支持不住，和小西一样倒在酒桌上呼呼大睡，洛洛和凡奕、郑云扬、华策在玩另一个酒桌小游戏——猜牙签。大家都玩得很开心，谁也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远远没有结束。

作者有话说

　　我回来了，今天有点少，情节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