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重现》花菜叮咚

23、东窗事发

　　这天晚自习，乐言被他的班主任有事叫走了，小西一个人抱着课本来到教室，小西到得比较早，教室中只有三三两两几个同学，阿正、凡奕和另外两个男生正在谈论昨天的球赛。到了教室，小西和往常一样自管自拿出当天的作业开始埋头苦干，可不知为什么这天她的状态不是很好，做了半个小时才做完一张习题纸，她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有点头痛，乐言吃过晚饭不知为了何事被他班主任叫走后一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可能是习惯了自习时有他的陪伴，小西心中愈发有些焦躁不安，她站了起来看了看窗外，马上就要开始晚自习了，他怎么还没有回来。

　　同学们陆陆续续地来了，晚自习开始了，乐言还未回来，小西心神不定地一边做着题目一边转着笔，“啪”地一声，小西的水笔第五次被转飞了出去掉在地上，终于摔坏了笔头，小西瞪着不用使用的笔发呆，这下好了，连唯一的一支水笔也摔坏了，这作业还怎么做。向旁边的洛洛借了支笔，偏偏又出水不畅，字写得断断续续，小西的心情更加糟糕，她朝着窗外长长地呼了几口气，象叼烟一样叼着水笔，双手抱胸惫懒地靠在后排的课桌上发呆。

　　自习课才上了一半，从不在自习课出现的郑云扬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眉头紧锁，一脸阴云，看上去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他一进教室视线就落在小西身上。小西心中一紧，这种不安的感觉更重了，郑云扬走到小西课桌旁边压低声音让她去他办公室一趟。

　　小西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随着郑云扬走出教室，到了高一年级的□□办公室，五班的班主任正在批作业，郑云扬一看又领着小西到了教学楼下的花坛边。到底是什么事让一向笑呵呵的郑老扬都如此失常，小西感到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压感。

　　由于是晚自习时间，楼学楼下一个人也没有，很安静。郑云扬率先在花坛边上坐了下来，并拍了拍身边示意小西也坐下，“你寒假里有没有回过学校？”

　　郑云扬一开口就问了个让小西胆战心惊的问题，小西定了定神，他这么问，到底是知道了什么还是只是试探一下呢，小西不能肯定。

　　郑云扬见小西嚅嚅着不敢回答，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只怕这件事十之八九是真的，他又急又怒，不由提高了声音大发雷霆，“你们有那么大的胆做，怎么现在连回答都不敢了？”

　　完了，寒假夜宿男生宿舍的事郑老师肯定是知道了，小西心中羞愧难当，低下头任由郑云扬责骂。

　　“你们这群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什么事都敢做。”郑云扬看着小西垂头丧气的样子，心中真是恨铁不成钢。他心中也有一丝自责，毕竟当初他也支持乐言和小西在一起，只想着让乐言带动小西提高学习成绩，对他们产生了误导，导致这些孩子在学校中肆意妄为全无顾忌。他自以为比老教师们开明变通，深得学生爱戴，其实是他工作经验不足，考虑不周全。他带的班级出了这件事对他这么一个刚从事教育工作的新老师来说是件难堪的事，但他更担心是这件事的后果，以及学校如何处理这几个孩子，一个处理不当，这些孩子的名誉和前途都会毁在这件事上。

　　想到这里他缓了缓口气，“小西，事情已经出了，我们现在要想着怎么度过难关，你不告诉我事情的全部，老师怎么帮你，你要知道这件事瞒是瞒不过去的，老师只有知道全部事实，才能在有些调查场合帮助你们。现在只是乐言他班主任刚刚跑来和我说起，学校里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我还需去问他，你只有告诉我全部事情，我心中才有底，不然说得出了偏差，老师的话也会可信度降低，到时再想挽回就难了。“

　　小西咬着嘴唇怯怯地看着郑云扬，郑老师好象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是哪几个人在场，要不要把其他几个人说出来呢？到底瞒不瞒得了呢？好象他说的也有道理，到底该不该信任他呢？

　　郑云扬看着小西一脸的顾虑，“小西，如果能瞒得过去，老师巴不得瞒过去，只是现在来看这个希望太小了，如果没有人看到你们，那这件事又是如何传开的呢？老师只是想知道真相帮你们，只要老师能力之内老师当然会保你们，能保一个是一个，真让学校知道了，而老师还不知道，你想想到时是什么样的被动局面。”

　　小西考虑再三终于决定信任郑云扬将事情经过源源本本说了出来，郑云扬听了忍不住埋怨，少年人贪玩，不知事情轻重，这么正常的事情给搞成这样，“唉，你们没地方住干嘛不来找老师，非得住到宿舍里，男女混住还生怕别人不知道，大吃大喝大叫大闹。”

　　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郑云扬让小西先回教室等待，他再去和乐言的班主任商量一下。小西不知自己如何回到的教室，呆呆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动不动，洛洛看看情势不对，悄悄地凑过头来，“老郑叫你什么事？”

　　小西向她斜了一眼，洛洛笑得一脸灿烂，还笑，待会儿你就哭都没地儿哭去了，都是这个家伙兴师动众地跑过去搞破坏，不然她和乐言俩人悄悄地溜进寝室神不知鬼不觉地度他们的二人世界，哪个鸟人发现得了？小西恨恨地想着，很想在那张笑得贼贱的脸上拧上一把。

　　周围静悄悄地，快到期中考了，同学们都在投入做着功课，小西看了看四周，捡起那支破笔，刷刷地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给洛洛，洛洛的目光一触及纸片，笑容一下子凝固了，小脸刷的变了颜色，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西，“他们都知道了？”

　　小西叹了口气，沉沉地点了点头，洛洛希望破灭，也进入了发呆的行列。第一节晚自习一结束，小西一马当先急步走出教室，洛洛拉着吕碧儿，宁凡奕、华策紧随其后。

　　阿正坐在座位上抬起头望着小西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这家伙又惹了什么事，看架势好象这次的事还不太妙。自从那次乐言发火后，阿正感觉得到小西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那个乐言已在她心中占了那么重要的地位了吗，他的心中一片茫然，失望太多，疼痛太久，心自然也就麻木了，他用冷漠包裹着内心，尽量不去想有关她的一切，她与他无关。

　　乐言是和郑云扬一起回来的，他们来时已经晚自习结束了，但小西洛洛他们五人却谁也不想走，仍然等在教室中。乐言脸上透出一丝疲惫，见到小西，他一把抓起小西的手，就那么紧紧地握着，“小西，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被他的手这么握着，小西一晚上的担心焦虑奇异地消失了，她不知道乐言有什么办法，但她相信他。

　　同来的郑云扬暗暗为这个男孩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这是牺牲最小的处理办法了。原来这次是学校教导处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有个高二的男生寒假里带了几男几女在学校寝室里过夜。松山中学是市级文明单位，一向以校风严谨出名，教导处知道这个消息后，校长下令彻查，那个消息里只提到高二男生，查了管男生宿舍楼的寒假进出记录，只有乐言在寒假回过宿舍，当下乐言就被教导处找去谈话，乐言承认自己寒假确实回过学校，而且也带了朋友回学校寝室过夜，对于校方怀疑的一向与他形影不离的小西是否也在其中他矢口否认，只说是校外的朋友。校方虽然不甚相信，但苦于无人看清这同住的几个人，加上乐言之前在女生中的受欢迎程度，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说法，随后通知了乐言的父母。这样一来，小西她们五个人算是保住了，而乐言却罪加一等，除了留宿异性外，还将校外来路不明的人员未经登记偷带进校住宿，到底学校会如何处理乐言郑云扬他也猜不准了。

　　听了郑云扬的话，洛洛他们几个罪魁祸首一脸内疚，如果不是他们故意捣乱，乐言和小西根本就不会被人发现，但现在出了事情，他们脱了责任，却让乐言承担了全部恶果，眼睁睁看着朋友为自己所累却丝毫帮不上忙，每个人心中说不出来的憋闷和惭愧。

　　洛洛当初是这件事的带头人，现在搞成这样，她真恨不能抽自己几下，她呆呆地站在一边，哇地哭了出来，她抱住小西，“小西，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乐言。”

　　被洛洛抱住的小西脸色惨白，双眼却亮得惊人，象燃烧着熊熊大火一般，她紧紧握住乐言的手，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作者有话说

　　明天出差，回来较晚，更新可能要放到晚上比较晚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