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沁图说》毒伯爵斯内普

1、一

　　一之甲

　　彤云大山上飞来的鸿雁嘿
　　在乳河里浸润了青色的翅膀
　　阿遥草巢里飞出的鸟儿嘿
　　向东飞了一年
　　向西飞了一年
　　向南飞了一年
　　向北飞了一年
　　当它死去的时候
　　它的喙朝着这片草原的方向

　　很多关于北陆的小说里都喜欢引用几首民歌，它似乎表达了一点遥远的，谁也说不清楚来历的东西。于是正好，被那些作家诗人顺着就胡编下去。
　　我想说的事情是真的，可以做死证：去年的九月初我和林岚到北陆走了一圈。从南药开始，到青都。搭摇摇晃晃的小飞机到白梨，最后一站是北都。半出差，半旅游。采采风，给正在吆喝造势的纪录片《铁沁图说》写写分镜。
　　而我意象中的北陆，蛮族勇士的草原和战场，就在这半个月的旅行中模糊了。我至今的回忆，都只能剩下一辆黑色的越野吉普，一顶透光的破帐篷。再就是草，一望无际没有任何起伏的草。牛羊，毡帐，跨刀跃马的青阳武士？
　　开什么玩笑。
　　林岚是我在大学里的师弟，学舞美出身，在导演系念研二。这小子是个至羽（注，能每天起飞的羽人），天天能飞又不恐高。混的剧组里都拿他当力奔儿，成天站在高架摄像上帮吆喝。他长得不坏，想在剧里捞个角色。不是主角也至少是一配吧，我染了头发化化妆，怎么就演不了吕归尘？他自作多情地对我说。
　　看吧。我严肃地回话：天下顶数这句最害人。
　　擎梁山脉不通铁路，而这一路要是全都飞机来飞机去就太贵了。我们俩在电视台里都是放个大屁也不响的灰孙子，这一趟来台里才给了几千块钱。仔细算算还不够买机票车票住鸡毛店的。还好林岚说他爹当年插队的时候就是在火雷原建设牧场，现在至少是请向导这份儿是省下了。
　　你们还想请向导？这话叫那个大肚子的王处长听见了，脑袋摇晃得像拨浪鼓：草原上又没路，照一个方向跑不就行了？
　　算了，林岚把我的拳头推回去。大不了我飞着去找地方。听我老爹说只要沿着河跑，总能碰上牧民，出不了人命。
　　于是我们也就走在这条路上了，从青都坐飞机来的时候林岚还在开玩笑：这种运-17小飞机很多年没摔死人了，不用怕——你猜怎么着？只有会飞的羽人才敢坐，哈哈哈哈——
　　坐我里面的一个河洛商人立刻去了趟厕所。

　　白梨没什么意思，只是随便去看了看瀛棘故宫。建筑式样一味模仿天启，规模小得多。只是每道大门前的石兽是瀚州的特色，造型不错。林岚画了几张建筑速写拍了些照片：他还没忘了绘画的老本行，他说总有一天会不干了自己开工作室。
　　看吧。我回答，神态严肃。
　　青茸原在火车上看起来和我宛州老家农村的麦子地差不多，只是田垄划得要更粗一些。草种是宁州农业大学新育出来的，不高。牛羊也不见得很多，三三两两在低头啃草。有几处小丘构图还理想，上面隔几十米就是一个穿着马步裙小皮靴的假少数民族姑娘在拍艺术照。牧羊女不管羊群，专对着快门笑。
　　我听我爸说，从这里往北就是阴羽原。草都是黑的，一到冬天冷得要命。那地方到现在还没什么人，地下听说有石油，也不好采。往西就是朔方原，再往西就是火雷原，就到彤云大山底下了。那边就是夸父的地界，晚上有可能有狰，很危险。林岚对着旅游地图念。
　　狰，现在能有狼就不错了。
　　我闭上眼睛，开始想这次的计划。
　　分镜是肯定要写的，一年也不做几次这种大计划。关键是这个题材被拍过太多遍早就烂了，这是纪录片又不是艺术电影，分镜很重要。
　　大概，就是从吕归尘·阿苏勒·帕苏尔踏上南下的那艘海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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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废话：这篇文是俺第一次九州，大家不要砖……
嗯，每篇分甲乙两个部分，甲是两个电视台的废柴准备做节目的唠唠叨叨，乙是正宗的九州缥缈录同人。耽美向，野尘配对。没有白息，没有赢谢。
里面的民歌大部分是我自己胡诌的，小部分改编自《世界征服者史》和《蒙古秘史》，借鉴，不是抄。
内有小部分地雷……
我一直在想央视要是拍大型纪录片《铁沁王》会是啥样……
配上赵忠祥老师的旁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