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离离》9weeks

18、第 18 章

　　一路无交集走到东城门下，展昭冲守卫打听了几句，之后冲柳青点了点头，两人跨上马背向我挥手作别，一扭马头扬鞭而去。我反正无所事事便也过去找那守卫聊聊，“展昭刚向你打听了些啥？”
　　“问是不是有个漂亮姑娘牵马出城，我说看见了，一个时辰前刚出的城，然后他就跟另一个公子骑马追去了。”
　　我冲他坏坏一笑，“是不是姑娘漂亮，你就多看了两眼啊？”用手大力拍他的肩膀，“瞧你那色迷迷的样子，下回去萱華阁别穿官靴，白爷都见你好几回了。”
　　他缩脖子辩解道，“白爷别界啊，那姑娘辣得很，小的哪敢多看一眼。”
　　“哟，你厉害啊，人打你眼前一过，辣不辣的你都清楚啊。”
　　守卫万般讨好状，“真不是白爷您想的这样，是那姑娘出城时牵的马，被边上老头一拐棍打屁股上，惊了马当场撅蹄子要踢人，老头当时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眼看马蹄子都要踹他脸上了，那姑娘真是好反应好身手，一手扯马缰，一手护人，两三下制住惊马，老头捡回了条命，还扯着她衣服想讹钱，结果被她一拳头给吓回去了。”
　　他说得口沫横飞，我却越听越不得劲，这事显得那么刻意，好似故意要给众人加深印象似的，“那老头长什么样，往哪里去了？”
　　“就普普通通一老头，只头巾用得很是鲜艳，别说白头发配个红头巾，老不正经那样。跟在姑娘后面出城了，要不是姑娘有马他是步行的，我真怀疑他心怀不轨哩。”
　　呵，那不正是一线牵那老神棍么！我急急向卫所借了匹马，再让守卫给开封府里带个信，策马狂奔追赶展昭他们。
　　一路急行向东，直追到应天府外都没看到丁月华的身影。天色已晚，我们三人只能下马进城，找客栈住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又在城里客栈打听一圈，均没有丁月华入住的消息。这不由得使我们再次焦急起来，明知她打这边走，又只先行了一个时辰，中途没撵上尚算情理之中，可绕过这繁华的应天府而选择露宿山野，着实说不过去。况且据我带来的消息，一牵线已经坠上她了，那么丁三的安全更是谁都不敢打包票的。
　　果然，在我们商定要继续东追，路过城门口时，守卫将我们拦下问话，“请问诸位是开封府展护卫及其朋友吗？”
　　展昭抱拳道，“不错，正是在下，请问这位同僚找展某何事？”
　　“这里有封信，需要转达给您。”
　　展昭接过信件来看，我便问起那守卫受了谁人请托，那人是何相貌，结果他却压根不予理睬，只把我当成“其朋友”。勾着我这爆脾气想要发作，展昭将信拦在我眼前道，“不用问他了，信上写得很清楚，是一线牵掳了丁姑娘，约我们今晚子时城北荒宅见。”
　　“那我也得问问城北荒宅到底怎么个荒法？”我转身用强大的气场压迫着那守卫，敢给白爷耍官威，欺负爷新来的吗？“你叫什么名字，开封府的上差也是你慢待得了的。”
　　守卫眼神在展昭和我之间乱瞟，最后挺直腰板道，“卑职刘夏，不知上差有何差遣？”话却是冲着展昭说的。
　　展昭和煦一笑为我介绍道，“这位也是开封府供职的护卫，姓白，与展某一道来此办差寻人的。”
　　刘夏这才从上自下将我好一顿打量，遂抱拳道，“上差见谅，送信的老头儿只说信交展护卫，并没提及白护卫名姓。”这个人看样子是当兵出身，说话板正吐字清晰，语气中不带一丝逢迎的意思。显见他比呆猫还多出几两呆肉，我也懒得逗他。乐得抱手做我的“其朋友”，有事让展昭顶前面。
　　荒宅是应天府里有名的鬼宅，时常出现类似鬼打墙的怪异事件，原本是城中孩子们试胆量的乐园，有个孩子困在其中走不出来后，衙门派人救援，直接树挡筏木，墙挡拆墙，遇池搭桥，这么一路砍筏强拆进去，孩子是救出来了，可荒宅便更残破了。至此后再没出过灵异事件，久而久之再无人将它视为冒险之地，如今真是残垣断壁萧索异常。
　　由刘夏带领一路讲解而来，这荒宅出现在面前时，真心找不到一处完好的墙体，满眼看来只有草木生机盎然。我们直接踏着官府开出来的路往里走，道两边确实曾精心布置过，足见当年确有巧思在其中。这条路只开到一半，想必尽头便是当时孩子被困之处。展昭问刘夏，“后面还有些什么？”
　　“还有几进院子，围墙几乎都塌了，直接跟附近农家的田地相连。”刘夏带着我们绕着宅子走了一圈，看得出当时兴盛时是个大门庭，纵横千步有余，如今却被荒林野田包围。
　　我们将荒宅划成两个部分，柳青的意思是分头搜寻，前面的部分几乎破坏殆尽，就由一个人负责，后头剩余的院子藏人的可能性比较大，两个人一起有个照应。展昭问我的意见，其实我觉得可以趁着天亮大家把后头先过一遍，这和柳青的建议差不太多，我也就没提，只跟他们说不用找得太细，重点看有没有机关暗道什么的。
　　太阳下山后，三人一无所获地碰了个头吃了顿饭，眼中尽显疲惫之色。“宅子里面跟本没人，原先的机关大多失灵了，前院子貌似摆过阵法，现在也损毁殆尽，我实在想不出约这里与他有什么地利？”柳青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那老神棍，说不定搞什么装神弄鬼的事情，展昭你不让刘夏通报衙门，可是想好了什么应对之策？”我眼看着展昭早早地将刘夏打发走，走时还一步三回头地向他确认，真的不用喊人过来支援？
　　展昭却摇头否认道，“一线牵并非十恶不赦之人，抓了丁姑娘无非两个原因，一是，知道我们要找他，拿来做人质，二是，大约死性不改，想要给丁姑娘做媒。”
　　柳青抬头大骇，“做什么媒，他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我满含深意地瞟他一眼，“事情怎么乱了？”
　　柳青愤愤瞪我一眼，“不乱，一点都不乱，一切在你白玉堂掌握之中。”
　　“我可没这么说，在我看来丁三是丁三，跟你们谁都没关系，”手指戳了戳展昭，“也包括你。” 我夹起一筷子菜一口吃下，“我的职责是把一线牵带到包大人面前，解决了他，丁三的事就迎刃而解了。”
　　“我看你又在吹牛皮，一线牵好歹江湖成名已久，我看你怎么拿下他。”柳青拿话顶我。
　　我白眼一翻，冲两人一勾手指，如此这般一阵嘀咕，最后言道，“眼下不如吃好睡好，晚上也能见招拆招。”
　　展昭赞同地夹了块肉放嘴里，“我同意，晚上咱撸起袖子就是干！”

作者有话说

　　又开始更文了，分开了这么久，在晚明、仙侠、游戏和桌游各种爱好中游荡了一圈。才知道是有真爱的，真爱是不会被遗忘的，它或许不会提醒你，只会在某个角落里落灰。但突然刺你一下时，你就知道它在哪儿，蒙着的灰会瞬间消散，你们还是相看两欢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