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飘不好当》七万伏安

2、他是仇人

　　看见屋子里的景象，齐昭显然大吃了一惊，边走进来边说：“我在楼梯上就闻到一股味儿了，这人是造了什么孽，死得这么惨？”
　　走到秦老头旁停下，齐昭先是愣了愣，转而收起脸上的笑，一脸严肃的看着秦老头。
　　高潜手撑着膝盖站起身，和齐昭比肩而立，也是一脸严肃：“死者秦天海，68岁，独居，是一个拾荒者。法医初步判定死亡时间为两天前的晚上八点左右……也不知道得是多大的仇，手法要这么残忍，明摆着不让他死得痛快。”
　　齐昭挑了挑眉，说：“我觉得这不像……”
　　“这不是人干的!”我大喊了出来，尽管知道他们听不见，愚蠢的凡人!可是却发现，我这一喊，竟然打断了齐昭的话——有猫腻!
　　我盯着齐昭，似乎要在他脸上盯出个洞来。他能听见我讲话，所以他才会被我打断!
　　“不像什么？”高潜对于齐昭讲了一半的话很奇怪。
　　齐昭张了张嘴，神色有些不自然，干咳了两声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不像人干的。”
　　高潜忍俊不禁：“那你说是什么？难不成是鬼啊？”
　　齐昭笑了笑，不再接话。可他突然朝我看了一眼!我没看错。
　　齐昭拍了拍高潜的肩膀:“我去外面看看，顺便缓口气，这儿……太味儿了!”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这人不是普通人，他和秦老头是一样的!基于这个认知，我毫不犹豫地跟上了他。
　　齐昭下了楼，我跟在他后面在巷子里七拐八拐，一个转弯后，我把人给跟丢了。
　　我进了一个死胡同，面前除了一睹破败的红墙和墙角里的一堆沙子，没有半个人影。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吧嗒”一声，猛地转过身，看见齐昭侧身靠在墙上，嘴里叼着一支刚点燃的烟，盯着地面，神色不明。
　　齐昭抬手取下烟，嘴里吐出一团白烟，开口问我：“你就是莫莫？”
　　“莫莫”是秦老头十多年前死掉的女儿的名字，秦老头说我就像他的女儿一样，所以就叫我“莫莫”。而如今眼前这个人知道这个称呼，显然他和秦老头关系匪浅!
　　我点了点头，向他飘去，开门见山：“你是谁？你和秦天海什么关系？”
　　“我是这个区新的阴阳使者，我叫齐昭。至于我和秦天海什么关系啊……要论起来，他算是我的……”齐昭顿了顿，突然抬头看向我，笑着吐出两个字：“仇人!”
　　“……”虽然秦老头死了，但好歹我和他两年的交情，他的仇人也就是我的仇人，秉着不和仇人多言语的原则，我“哦”了一声，便打算回出租屋去了。
　　“等一下!”齐昭叫住了我，“他死了，你这游魂打算去哪啊？继续在这城市里漫无目的的飘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该去哪，我只是个游魂，以前还有和秦老头，现在我彻彻底底是孤家寡魂了。他这一句话直戳我痛处，这人实在讨厌!恶狠狠地回头瞪着他。
　　齐昭失笑：“你瞪我作什么？我是想问问你要不要去我那儿，我是阴阳使者，你是游魂，我有责任管着你不让你伤人。”
　　“才不要!”
　　“为什么啊？你一个游魂还想去哪？去害人？做厉鬼？”
　　不知为何，他的话我越听越不舒畅，双手往腰上一叉，便开始叨叨：“你是秦老头的仇人，我就算做了厉鬼也不会跟着你苟且偷生的!有本事你现在就把我给‘处理’了，反正秦老头已经死了，我和他也算是一伙的，也算你的仇人了，你‘处理’掉我也算是报仇了!”
　　齐昭眨了眨眼睛，还是靠在墙上没有动作。
　　其实刚才那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怕他万一真的把我给“处理”了，那我岂不是魂飞魄散了？
　　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又赶忙大声讲：“你不动手我就当你不‘处理’我了，别说我没给你机会啊!后会无期!”说完立马就溜回了出租屋，那儿人多，谅他也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