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宠你长大》烤串

9、考第一

　　顾念念搬到刘大川家住，可谓一箭好多雕。
　　她走了，王平梅和顾芳很开心，顾耀辉也去了一块心病。
　　顾盼盼和李月华当然高兴。
　　季锋泽也莫名的好心情。
　　更开心的，居然是季锋泽他姥姥。

　　季锋泽是留守儿童，他妈在首都，常年不回家，他爸更别提。
　　姥姥一个人带着他，男孩子不贴心，不惹祸就谢天谢地。他成天不在家，姥姥无聊的很，只能一个人看看电视、听收音机，上了年纪眼花，最爱的绣花，都不能长时间绣了。
　　自从顾念念住过来，她经常借姥姥绣花的花样来临摹，还跟姥姥学过几天绣法，这让姥姥寂寞无聊的生活，变得特别充实。
　　她每天最期待的居然不是和外孙共进晚餐，而是教顾念念画画。

　　姥姥是绣工非常好，多少也会画一些花花草草，能指点顾念念，念念临摹起来非常像，姥姥一直夸她有天分，真应该去专业老师那学习学习。

　　“念念，姥姥拜托你件事。”姥姥拉着顾念念，说。

　　“我能办的，一定给办。”顾念念拍胸脯保证。

　　“小泽他打小就爱和别的孩子打架，成天和那些坏孩子玩，他这成绩差的很。”姥姥挺担心，“他妈没工夫管他，只会给钱，学校不让上，就给钱，那给学校的赞助费，一年比一年多，我记得去年还是三万，今年就是四万。”

　　“这么多！！！”顾念念都惊呆了，这年代，三四万是什么概念！怪不得他犯事儿老师校长都不说什么，这小子一直在作死，从未被开除。

　　“他爸钱再多，终究也不是小泽的，”姥姥继续说，“如果一直这样下去，这孩子就废了。我不会教育他，管得了吃喝，管不了学习，念念，你学习好，能不能教教他？”

　　季锋泽正在门口蹲着，听墙角。
　　他无语，让班里倒数第三，教他这个倒数第一？姥姥也是没招了吧。
　　可恶的是，顾念念这家伙居然还答应了，她不知道她倒数吗？到时候他俩继续霸占倒数一二三，看她怎么和姥姥交代。
　　姥姥也真是，还夸她画画有天分，她画的都什么啊，把自己画成丁老头，哪里有天分了？

　　他悄悄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画，春游那天，他嫌丑，说要帮顾念念扔了，其实他没扔，自己揣口袋了。
　　这就是她没天分的罪证，一定要保存起来，以后给她看，看她羞不羞。

　　顾念念一出门就碰到季锋泽。真不知道他后来是怎么成为度假村老板的，也许是家里有矿吧。不过劝人上进，应该没错。
　　她拿腔捏调，教育他，“小孩，长点心吧，你挺聪明的，只要你按时完成作业、上课不睡觉，肯定不会考倒数第一。”

　　“想管我？”季锋泽假装很不屑，“等你考正数第三，再来教我吧。”

　　“好呀，如果我考正数，”顾念念伸出一根小手指，弯曲，“那你必须虚心接受我的教导，拉钩。”

　　真幼稚。
　　季锋泽假装配合她，也伸出手指，和她拉钩。

　　顾念念的生活充实又快乐。
　　她没想好怎么赚钱，只能每天等放学后去垃圾池里捡易拉罐。开始每天能捡二三十个，后来也有同学去捡，她捡到的少了许多。
　　虽然少，但是够花，她买了双份的新文具盒、新书包，和妹妹一人一份。

　　四年级的题，只要认真学，还是挺简单的。
　　顾念念真不知道，当初自己上四年级那会，怎么会语文只考七十多，数学只能考到五十多分。

　　终于迎来小测验，顾念念双百。
　　一二年级考双百容易，越往后，越难。

　　数学老师第一反应就是，顾念念作弊。
　　语文老师认真的看了她的卷子，尤其是作文，非常欣慰，原来真的有教学奇迹，一个语句不通顺、经常写错字的差生，居然进步这么快，字变得工整干净，一个字都不错，作文条理清晰，词汇量非常大，一看就是认真学习作文怎么写了。

　　语文老师是他们班班主任，上课时，她当众念了成绩。
　　她念到第一名的名字时，全班都炸了。

　　顾念念啊，她可是千年倒数！
　　田乐乐突然站起来，小脸憋的通红，“老师，她作弊！”

　　叽叽喳喳的教室，突然安静的像一潭死水。

　　“你凭什么说她作弊。”角落里，单人单桌的季锋泽，抛出一句质问。

　　后面的学生纷纷起哄拍桌子，“哦哦！”
　　上课时一旦遇到可趁之机，就会有好多男生起哄，乐此不疲。

　　“都给我安静！”数学老师突然出现，都喊破音了。
　　她一向严厉，学生们吓得都不敢再说话。
　　田乐乐眼圈通红，不甘心的坐下来，使劲在桌子腿上踢了一脚，发泄她的不满。

　　“顾念念，你作文写的非常好，继续努力。”语文老师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谢谢老师。”顾念念道谢。第一次被老师肯定，好开心啊。

　　“老师，我能看一下顾念念的语文卷吗？”他们班第一名，这次的第二名，刘颖，弱弱的举手。
　　语文老师把顾念念卷子给她。
　　刘颖看了一会，把卷子还回去，“老师，我觉得顾念念没作弊，就算数学也许能，语文绝对不能作弊。”

　　王浩插嘴，“对啊，她都第一了，她抄谁的？田乐乐，她是抄你的了吗？结果你考第三，她抄成第一？谁信啊。”

　　田乐乐气得趴到桌子上，开始哭。

　　语文老师挺无奈，现在的小孩也太玻璃心了，这届真难带啊。

　　“顾念念，你跟我到办公室去一趟，你这次的数学成绩不算数，老师另外找卷子，你再考一遍。”数学老师的脸阴沉，就像乌云密布，随时打雷闪电。
　　她不信一个倒数，能考一百分！最后那道附加题，可是超出小学数学的知识范畴，这学生居然能做出来，很反常，绝对是作弊了，只是不知道她通过哪种手段作弊的，一定要严查。
　　既然她能做满分，那换张卷子，也应该可以得九十多分，如果没有考这么高，那就说明，她考试作弊！

　　顾念念站起来。

　　“哇嗷。”王浩同情她，被数学老师怀疑喽，这人也是，抄个九十分就行了呗，满分啊，数学老师那么死板的人呢，不怀疑才怪呢。

　　“凭什么要她一个人再考一遍？”又是季锋泽。

　　“你说什么？”数学老师没想到，居然敢有学生当老师的面顶嘴。

　　“我说，凭什么说她作弊，没有证据，随随便便怀疑一个人？”季锋泽晃晃悠悠站起来，一脸不服，“我也可能作弊，要重考，一起考。”

　　“倒数第一还需要作弊？”数学老师气得有些口不择言，“如果倒数第一还得作弊，你这脑子，跟猪没有什么区别了。”

　　好多人偷着乐，数学老师说话真难听。

　　“老师，你居然这样侮辱学生的人格。”季锋泽露出受伤的神情，“我没脸继续上，我要去找校长，老师说我和猪没区别，我不上了。”

　　“不上别上——”数学老师刚要怼他，被语文老师拉住了。
　　语文老师在她耳朵边悄悄说了什么，数学老师脸色变了又变，终于还是硬生生收回刚才的话，“老师不是这个意思，没说你是猪。”

　　语文老师继续说，“要不，下节数学课集体一起重考吧。”
　　数学老师同意了。

　　老师一走，全班都哄堂大笑，有喊叫的，有围到顾念念身边的，还有几个男生凑到最后排角落，一直夸季锋泽酷毙了！居然敢把数学老师气成猪肝脸，牛逼！

　　顾念念回头向角落看，恰好和季锋泽的视线对上。
　　班里太吵，她默默做口型，“谢谢。”
　　季锋泽挑眉，“客气。”

　　终于，他也能帮她一次。

　　数学课重新考卷子，她搬凳子坐到顾念念旁边，死盯。
　　顾念念心理素质不错，根本不受影响，可旁边的女生都快吓死了，哆哆嗦嗦字都写错了。

　　交卷时，老师第一个抽出顾念念的卷子，当场打分。

　　她眉头皱的越来越厉害。
　　季锋泽挺紧张，这家伙，不会没及格吧？这下惨了，笨死了，非要抄成一百分。

　　“顾念念，来拿你的卷子。”数学老师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在里面。

　　顾念念坦然走上去，双手接卷子。
　　卷子上，赫然用红笔写着：100。

　　她把手里的卷子扬了扬，让全班都看到。

　　四一班的欢呼声再度响起。

　　一百！顾念念真的考一百！

　　数学老师等同学们都安静，清了清嗓子，“对顾念念同学提出表扬，进步这么大，值得大家学习，同学们私底下可以和顾念念交流一下学习方法，怎样才能进步这么快，希望这学期期末，咱们班平均分，能全年级第一。”

　　最后，她居然向全班鞠了一躬，说，她教学这么长时间，被学生上了一课，要相信学生，不带有色眼镜看待差生。

　　顾念念突然觉得，一向严肃的数学老师，其实也挺可爱的嘛。

　　田乐乐看着她的卷子，九十八分，只比顾念念少两分！可两分，也是少嘛，过分，让她从第二名，掉到第三名！
　　平时被第一名压着一头，田乐乐早就习惯了，谁叫人家用功呢，可顾念念这种倒数的差生，她又不用功，凭什么比她考的多？

　　别人能考九十八，早就乐坏了，可田乐乐的眼泪却“吧嗒”“吧嗒”直流。
　　谁也不敢安慰她。

　　谁叫田乐乐这个娇小姐，平时在班里太过傲气，没人敢接近她。

　　也只有季锋泽了。

　　他走过去，坐到她前桌，扭头看她。

　　田乐乐的脸突然红扑扑的，她心想，居然只有季锋泽这个倒数第一来安慰她。哼，她人缘是不好，可那又怎样？这不是还有季锋泽么。虽然他学习差，不过长得还是挺帅。

　　“你是不是，”季锋泽看向中间的座位，“应该给顾念念道个歉。”

　　“什么？”田乐乐诧异的抬头，她没听错吧，他让她给顾念念道歉？凭什么！
　　田乐乐几乎崩溃，声调高的，简直能震破耳膜，“我才不要！我没错！你走开！”

　　放学回家，季锋泽故意走的很慢，在巷子口等她。
　　“季锋泽，我有话要跟你说。”顾念念终于回来了。

　　季锋泽掩饰不住笑意，他抬头挺胸，准备迎接她诚挚的道谢。

　　“我考了第一，”顾念念笑眯眯的看着他，“所以，我可以教你写作业了。以后要按时完成作业，上课认真听讲哦。咱们当初可是说好的，你不会反悔吧？乖孩子，叫声老师来听听。”

　　季锋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