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之宠你长大》烤串

10、熊孩子

　　“我不会反悔，”季锋泽笑得很无耻，“可你没考第三啊，当初我们说好，你考第三，我让你教，考第一，不算。”
　　“你，你也太赖了吧！”顾念念真没想到，他人不大，心眼不少。

　　季锋泽一脸你能拿我怎么办的表情。

　　“你怎么可以这样？”顾念念突然蹲下去，趴在膝盖上，脸埋进去，“呜呜呜我为了完成姥姥的委托，我天天晚上不睡觉好好学习，好不容易考第一，你居然不领情，我太伤心了。”

　　哭了？居然哭了！
　　季锋泽慌了，他赶快蹲下去，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他从来没哄过女孩子啊，“我错了，刚才和你开玩笑，顾念念，我听你的，好好学习，我写作业，行吗？”

　　“行。”顾念念抬起头，笑眯眯的看他。

　　这家伙，骗他！季锋泽吐槽一句，却也不会反悔，反而庆幸幸好她没真哭，“不过你也不用天天学习不睡觉吧，我姥姥说过，女孩子整天不睡觉，会变丑，变黑。”
　　“我丑了？黑了？”顾念念摸摸脸。
　　“本来也不好看，还没我白呢。”季锋泽一副嫌弃的表情。

　　顾念念这次是真被打击到了，伤心好久，“一个小孩居然都觉得我黑，不好看。”

　　“别伤心，我有办法。”季锋泽突然跑回家去。

　　不到一分钟，他又跑出来，把一盒万紫千红润肤脂塞她怀里，“我姥姥用这个，给你用，应该能变白些。”

　　这孩子怎么这么可爱。
　　顾念念忍着笑意，把东西还他，“不用，谢谢你啊，周末找你写作业。”

　　季锋泽心情复杂，不用写作业的快乐生活，从此就飞走了。行吧，写就写。

　　顾念念捡易拉罐和饮料瓶，一个月卖了三十五块多。足够日常开销，但是距离她的目标还远呐，她想报画画班，学国画，盼盼好像挺喜欢跳舞，有能力了想给盼盼报舞蹈班，这可需要花不少钱。
　　小卖铺老板经常用磁铁吸她的易拉罐，是不是铁，如果是铁就不要。
　　而顾念念则想出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家附近就是铁路，铁路尽头是一个货站，铁皮火车把很多货物都会在这里卸下来，如玻璃、玉米、铁之类的，搬运过程中，总会有零碎的掉下来，甚至有搬运工人会偷偷把十来斤的大铁块藏起来，等晚上再来拿，收集了去卖。

　　顾念念有次来玩，发现有人用砖头大小的磁铁，吸附沙子里的铁末，装进蛇皮袋里，拿去卖。
　　这根本不需要成本，有吸铁石就行。
　　顾念念买了一块转头大小的吸铁石，晚上吃完饭，和妹妹一起去货站吸铁。
　　她俩人小，没有其他成年人收集的多，但是架不住这每天都有一列列火车来卸下各种货物。县城有轧钢厂，需要的铁多了去了，所以掉下来的铁末也非常多。

　　有些人通宵达旦的吸铁末，甚至能找到被藏起来的铁块，顾念念和妹妹只会在晚上收集两三个小时，就回家睡觉。她俩一晚上能吸不到二十斤，一斤一毛钱。有时候特别幸运，会找到小块的铁块，价格更高些。
　　每天回到家，俩人脏的像个泥人，全身都是土。
　　李月华特别心疼。
　　刘大川特别心疼水费。

　　季锋泽找过顾念念几次，她总说要去货站。
　　他跟过去看，发现她居然在吸铁末赚钱。季锋泽从来没有为钱发过愁，想买什么买什么，看到顾念念这么辛苦，心里有些不舒服。

　　第二天，季锋泽抱着他的小猪存钱罐，给顾念念。
　　顾念念怎么可能要。
　　“借你的，长大了，你再还我。”季锋泽说。
　　“我有啊，借你的干嘛，再说你这点零花钱哪里够，我需要很多很多很多。”顾念念说，“慢慢挣呀。”

　　这个月，她和妹妹挣了小一百块钱呢。

　　“嫌少？”季锋泽拽着她的胳膊，七拐八拐往巷子里跑去。
　　他俩跑到一个地方，季锋泽让她蹲这小巷子角落等。
　　旁边是游戏厅。不一会，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走过来。
　　季锋泽突然把那男生扯进巷子来，恶狠狠的，“有钱么，都交出来。”

　　顾念念眼睛瞪大，快傻了，他说能挣钱，居然是劫道？？

　　“不好意思啊，他跟你开玩笑的。”顾念念拽开季锋泽的手，趁那人还没反应过来，撒腿就跑，生怕被人逮住。

　　跑了好久，她才停下，气喘吁吁的指着季锋泽，“你，你是不是傻啊，抢钱，是不是想挨揍啊。”
　　“你不是缺钱么。”季锋泽也在喘。

　　顾念念就差揪着他耳朵吼，“缺钱也不能干违法犯罪的事！记住没！你小子，不管你以后做什么，不能昧良心，知道不？”
　　“我知道！”季锋泽挺生气，他是为了她啊，要不然他多余操这心。
　　“你知道？知道还这么做。”顾念念是真生气，以前只知道他打架不怎么学习，也没听说他违法什么的，如果是因为她，他干了违法的事，那就太对不起他了。顾念念有点后怕。

　　“以后你的事，我不管了。”季锋泽只是想还她两次帮自己的情，偏偏人家不领情。
　　他又何必上赶着呢。

　　俩人吵一架，不欢而散。
　　顾念念更多的是为他以后担心，一直叨叨，季锋泽嫌她烦，跟他姥姥一样整天唠叨，俩人最后谁也不理谁了。

　　往回走，一个前一个后。
　　顾念念想，他终究只是个小孩，跟他计较什么，引导引导就行了。

　　顾念念加快几步，终于追上他，用肩膀挤他，“我错了行不，我知道，我们季锋泽同学是非常热心负责正直的好少年，我就想让你注点意，没别的意思。”
　　季锋泽也不生气了，“你攒那么多钱做什么？”

　　“报补习班。”顾念念认真的告诉他。
　　“……”季锋泽以为她会说她想买芭比娃娃之类的，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喜欢自虐，“你有病。”

　　“我有一个梦想，”顾念念夸张的张开双手，“我梦想有一天，我能随便给我，给我妹报兴趣班，顺便，给你也报一个。”
　　“不，不用给我报。”季锋泽没想到他居然是以这种形式进入她的梦想。

　　“不用给我省钱的，等我有了钱，可以帮你报两个哦。”顾念念冲他笑。
　　季锋泽：我谢谢你啊！

　　“你以后想做什么？”顾念念问他。
　　“我？”季锋泽没考虑过，想了想，说，“开小卖铺。”

　　“啊？你不想开个度假村、山庄什么的，做大老板吗？”
　　“多累啊。”
　　“行吧，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成功的。”
　　“嗯？”
　　“没事，当我说梦话吧。”

　　顾念念一进家门，顾盼盼跑出来，哭丧着脸，“姐，我太没用了，刘小强把你的画弄脏了。”

　　顾念念买了两个画画本，还有两套水彩笔，跟妹妹一人一套，妹妹偶尔涂鸦玩，不像她，把画画这件事认真对待，每天有空就在本上练习创作，动漫、花卉、风景，什么都画。
　　刘大川的侄子今天来玩，跑进她们的卧室里，翻出顾念念的本和水彩笔玩，顾盼盼发现时，那本已经被刘小强涂了一大片。

　　刘大川的弟弟、弟妹和侄子准备告辞，刘小强非要那盒水彩笔，顾盼盼不给，刘大川做主，把那盒水彩笔给了他侄子，“你不是还有一盒吗，你和你姐合用一盒就行了，小强，给你，拿走吧。”

　　顾念念进屋里，正碰到他们。顾盼盼瞪着刘小强，敢怒不敢言。
　　“这是顾念念吧？”刘小强妈妈问。
　　“阿姨好。”顾念念打招呼，然后看向那个跟顾栋年纪差不多的小男孩。

　　“你会画画？那你给我画个赛车。”刘小强拽住顾念念的胳膊，抬头看着她。
　　“那你给小强画一个吧。”李月华说。

　　“好啊，你跟我进来。”顾念念带他们俩进卧室。

　　大人们正在谈笑，突然听到卧室里传来刘小强的哭喊声，紧接着又消失了。刘小强妈妈赶快跑过去，门反锁了，她着急的敲门，“你们在里面干嘛呢？小强？”

　　一个男孩的声音弱弱的传来，“没事，没事。”

　　十几分钟后，刘小强出来了，他眼圈红红的，脸色煞白，手里什么都没拿。
　　“你怎么不拿姐姐给你的水彩笔啊？”他妈妈问。
　　“不，我不要了。”刘小强只想赶快回家去。

　　顾念念从屋子里出来，送客，“以后常来啊弟弟，我会再教你画画。”

　　刘小强像是没听见，撒腿就跑。

　　“这孩子，跑什么。”孩子都不要了，刘小强妈妈也不好意思再说要人家的水彩笔，只好走了。

　　顾念念从屋里拿出妈妈给顾盼盼做的舞蹈服，这是妈妈根据电视上跳芭蕾的演员，身上穿的衣服，给盼盼也做了一件。妈妈的手好巧，做出来的衣服，特别精致，针脚细密，都以为是买来的。

　　可这件衣服，被人用水彩笔在上面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特别难看的车，绿色，红色，黑色，把好漂亮的一件粉白色舞蹈服给毁了。

　　刘大川皱眉，“怎么了？”
　　“您看，刘小强把盼盼的衣服弄脏了，这种笔画的，洗不干净的。”顾念念说，“我没有想叫他们赔，只是，我们的房间，以后不要随便让外人进，也别让旁人动我们的东西，可以吗，刘叔叔？”

　　“洗不干净，那不是用你自己的笔画的吗，怨谁？谁叫你买彩色笔，还不把衣服收好！”刘大川不耐烦。

　　“我收好了的，是他翻开我们抽屉和柜子，自己拿出来的。”顾盼盼小声说，“我不让他乱动，他偏要动。”

　　“一件衣服，值什么，脏就脏吧。再说，他不是没要你们的水彩笔吗！”刘大川声音越来越大。

　　顾念念本来还想说，她的本子被毁了，看刘大川这态度，她也不想说什么，“反正以后我会锁门，我们的东西，旁人不能乱动的。”

　　“谁是旁人？你个丫头片子，年纪不大，事挺多！”刘大川没想到顾念念这脾气，和她妈、她妹一点都不一样，敢这样和他说话！

　　“李月华你给我出来！”门外，刘小强的妈妈吵吵嚷嚷，“看你闺女把我儿子打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