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救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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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心悦目。
蔡永强看着站在楼下的这一对男女，非常不是滋味地做出了这个评价。
王佚笑着和那个男人说着什么，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惊喜，丝毫不见早上刚接到电话时的厌烦和不耐。他们之间的气氛十分融洽，聊到后来，她大笑着拿手包拍了他的手臂一下。那个男人做出十分痛的样子，在挨了一下的地方作势揉了揉。
这个没有心的小骗子。蔡永强心情复杂地笑了一声。就是不知道上当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是自己。
他们准备走了。
蔡永强正准备去倒杯水，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名字，接了起来：“嗯？”
王佚语气轻快地问他：“你看清楚了吗？”
蔡永强简直要让她的没心没肺气死：“嗯。”
王佚低低笑了一声：“是只挺漂亮的阿猫，哦？”
蔡永强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那边一个男中音传来：“C'est qui”
然后他听见王佚说：“Mon homme.”
她说的是什么？
站在窗前，蔡永强清楚地看见那个男人的表情凝固了：“Es-tu mariée”
蔡永强看见她又笑着说了些什么，那个男人带着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夸张地拍了拍胸口。
王佚飞快地跟他说：“我得去溜猫了，你自己好好吃早饭呀！”
我也得吃得下……
他十分无奈：“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
看着他们两个离去的背影，蔡永强转身去厨房给自己泡了一杯菊花茶。
*
蔡永强早早到了办公室，准备用工作把那些乱糟糟的想法从脑子里强行驱逐出去，却不太如愿。
鼎泰的案子结案了，预审已经将案卷移交到检察。虽然案头积的文件有一堆，但眼下队里的确没有什么特别紧急的案子。蔡永强坐在办公桌前，光是决定先看哪份案卷就让他愣了半分钟。
选择障碍症也会传染吗？他有些莫名地想。
然而他的困境并没有持续多久。就在他打开案卷准备工作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是白少远。他没进门，就在门口对蔡永强汇报说：“蔡队，绥化市局的同志到了。”
蔡永强站起身往外走：“找个会议室。你过来，让光荣也过来。”
白少远一点头，出去叫人了。
蔡永强深吸一口气。
昨天上午他收到消息，有两名绥化籍在逃涉黑人员在东山被找到了，其中一人上了A级通缉令。他联系了绥化市局负责此案的刑侦支队二大队郭慧星队长，没想到他们到得这样快。
蔡永强带着陈光荣和白少远走到大队办公区门口，郭慧星带着另外两个年轻警察正等在那里。
他朝郭慧星伸出手：“郭队。”
郭慧星十分热情地摇了摇他的手：“蔡队，这次真是要谢谢你们，这两个人我们找了很久了。”
蔡永强客气道：“都是分内事。咱们找个会议室说吧。”
蔡永强边走边向他们介绍了陈光荣和白少远。六个人在办公室坐下后，郭慧星从包里拿出两张打印好的通缉令交给蔡永强：“这个人叫杨伟……”
白少远“噗”地笑出了声。蔡永强面无表情地瞪了他一眼。
会议室里安静了一秒，跟着就是一阵爆笑，绥化那两个小伙儿笑得尤其夸张。郭慧星边笑边说：“别看他爹妈给他起这么个鸟名字，这家伙手黑着呢。他有个外号叫‘彪子’，‘彪’知道啥意思不？”
三个东山人面面相觑。
“搁我们东北话里，‘彪’就是又猛、又傻,”郭慧星笑着解释，随后他严肃了脸色：“这家伙就是个亡命徒。咱们行动的时候一定得小心，他手上有枪。”
*
晚上8点半，蔡永强收到线人的短信，两个嫌疑人一起在一家歌舞厅出现了。他让陈光荣在家看着，准备自己带着白少远领着郭慧星他们去抓人。
陈光荣扫他一眼：“我也去。”
蔡永强一边往防弹衣外面套夹克外套，一边说：“就两个人，我们五个够了，你在家等消息吧，人抓回来郭队他们可能还得审一下。”
陈光荣看他这个谨慎的作风就想摇头。这都多少年了，老蔡还是一听说有枪就要求所有人都必须穿上防弹衣。他的原则是，就算犯人这次跑了，下次还有机会再抓，兄弟们的命可都只有一条。
“你没听说那个彪子接近两百斤吗？”一边检查配枪，他一边上下溜了一眼蔡永强，给了他一个蔑视的眼神：“不带上我，万一让他跑了，你怎么跟人家郭队交代？”
蔡永强让他一眼看得憋了口气：“你要是真想去就把防弹衣穿上。”
陈光荣一咧嘴，伸手捡起一件防弹衣就往身上套。
*
王佚一边转着手里的酒杯，一边笑眯眯地听对面这个男人讲话。
真是滔滔不绝，不，真是喋喋不休啊……而且大晚上的在露台座吹着冷风喝酒，真不知道这哥们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她心里这么想着，眼神就更温柔了些。关爱低智儿童嘛！
楼下突然闹哄哄的。马路对面是个歌舞厅，门口好像打架了？王佚拿眼角往那边溜了一下，然后她有些意外。
她的那头虎鲸正带着几个伙伴在捕猎。猎物有两只，其中一只块头还挺大的，被他们三个人一组地按在了地上。
她正准备收回视线，突然在歌舞厅门口另一侧角落里看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站在他们的背后，眼睛盯着出事的方向，手往怀里摸去。太暗了，她看不清楚他手里是不是把枪？
“Eve？”艾曼·加尔萨雷利见她走神，喊了她一声。
“对不起。“王佚嘴上应了一声，心却狂跳起来。
她突然抬手往他身后一指：“那是谁？你认识她吗？”
趁着艾曼转过身去看的时候，王佚把酒杯里的威士忌一口倒进嘴里，空杯子在手里掂了两下，然后瞄着那个男人一把掷了出去。
*
陈光荣正和蔡永强、郭慧星一起按着那个叫杨伟的通缉犯给他上手铐，突然身后传来特别响的“啪啦”一声。
陈光荣猛地回头，是个玻璃杯摔碎了？这地方哪来的玻璃杯？
紧接着他就在再往后一点的地方看见了一把枪。那个角落站着一个黑瘦的男人，手里的枪已经举在半路了，正有些迟疑地挂在半空。
那男人的视线和他对上了，当时就冲他开了枪。他的左臂瞬间传来一阵灼痛，一发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了过去！
陈光荣一把按着蔡永强的头把他往身后一推：“带人上车！”
枪声一响，人群立刻像炸了棚的一窝鸽子，尖叫着扑得哪儿哪儿都是，那个男人趁着乱扭头就跑。
陈光荣一把拔出枪，冲着白少远大喊：“少远！过来！”
白少远立刻跟着他冲了出去，一起冲过来的还有绥化的一个姓梁的兄弟。他们紧追在那个逃走的男人身后，一直追到了一条窄巷里。
“站住！放下武器！”白少远冲那个人大喊。
那个男人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冲他们举起枪。可是陈光荣比他快多了，因为他连一丝迟疑都没有，抬起手就是一枪，直接命中对方头部。
那个人倒下了。陈光荣持枪逼近到他身边，长腿一扫把从他手里脱落的那把54踢开，蹲下身仔细看了一眼：“死了。”
白少远他们跟过来看了一眼死者，又对视了一眼，都摇摇头。
陈光荣站起来啐了一口：“又他妈得写报告。”
白少远看看他被血洇湿的袖子：“陈哥，你赶紧去医院处理一下吧，我跟小梁在这儿等人来。”
陈光荣这才想起来胳膊上的伤，顿时疼得一咧嘴。他冷冷看了地上那个死人一眼，点点头：“你给局里打个电话，叫他们来处理吧。”
*
一声枪响。楼下马路上像炸开了锅一样，人流乱窜，女人的尖叫声和汽车的鸣笛声混在一起，让王佚心烦意乱。
艾曼吓得腾地站起身就想走，王佚冷笑一声：“你现在待在这儿还安全一点。”
她全副注意都放在蔡永强身上，哪还有心思去管眼下这个男人的心情？
艾曼有些尴尬地坐了回去：“Eve，下面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王佚眼睛盯着马路对面，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跟你没关系，坐着吧。”
当王佚看见陈光荣把蔡永强塞在身后，自己拔出枪追出去的时候，她挑了挑眉。看着蔡永强和剩下的两个警察顺利把那两个犯人押上了车，王佚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对面这个男人。
她忍不住问自己：我为什么坐在这儿？
远处又是一声枪响传来。王佚清楚地看见艾曼的眼睛里藏不住的慌乱。
去他妈的。她心想。我都已经辞职了，为什么还要在这儿受这份罪？
她突然就笑了。看着艾曼不知所措的表情，她直接道：“有话直说吧，别跟我东拉西扯了。你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艾曼露出有点委屈的神色：“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我知道我的性格有缺陷，让你无法信任我，但是我还是想努力一次。”
王佚翻了个白眼：“你这废话说了一天了，不累吗？能不能爽快些？老费让你来的？”
艾曼拧起了眉。
王佚淡淡道：“我已经辞职了，找我也没用。”
艾曼想要抓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被她躲开了。他很急切地说：“我已经答应他了，至少再帮我一次。”
王佚看着他，不说话。
艾曼急了，他站起身，一把抓住王佚的手腕：“Eve！你不能就这么走开！”
王佚看着他的手：“放开。”
艾曼没动。王佚挣了一下，没有挣开。
艾曼俯下身紧紧盯着她低声重复了一遍：“你不能就这么走开。”
王佚刚想说什么，身边突然走过来几个人。
“您需要帮忙吗？”
一只新的玻璃酒杯被放在了她面前的桌子上。王佚顺着从黑色袖口露出的修长手指往上看，她看见了一张带着笑容的十分有魅力的脸。
看到有人介入，艾曼的手松开了。
这个带着眼镜的男人看着艾曼，对她笑着说：“您可以提醒您的这位朋友，在别人家里做客，还是对主人尊敬些比较好。”
王佚笑了笑，向他道谢：“十分感谢您，我可以解决。”
那个男人也不勉强，他留下一张名片：“这家店的老板是我的朋友，您可以随时找工作人员帮忙。”
他带着人走了。
王佚看着名片上的名字。林耀东。
气势卓然。她心想。就是不知道这么出色的外表之下，灵魂是不是也同样出色。
*
艾曼坐了回去。他看着对面的女人，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控制得住她。
他皱眉道：“你已经帮了我几次，如果这件事不再是秘密，你想过后果吗？”
王佚挑挑眉：“你可以试试啊！”
她在虚张声势，艾曼对自己说。他的眉皱得更紧了：“最后一次。我保证不再来打扰你。”
王佚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听见你们的任何消息。”
艾曼松了口气：“仅此一次。老费那边这次也会照常的。”
王佚耸肩：“那这次就让他先来吧。”
艾曼看着她，确定她不会让步之后，打了个电话。
两个人默默对坐，谁都没再出声。
15分钟后，王佚收到一个短信：“收到了。”
艾曼看着她的动作：“可以了吧。”
王佚嗤笑一声，对他道：“背叛了我，还想得到我的帮助，不用付点代价吗？”
艾曼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你还想怎么样？”
王佚往他的手腕抬了抬下巴：“新宠？上次你换的不是这一块。”
艾曼看了一眼三天前在香港新买的腕表，心在滴血。
她笑着说：“留下吧。”
艾曼十分不情愿地把表从手上褪了下来放在桌子上：“你知道我总是抗拒不了美丽的事物。”
王佚笑了声。“传承”。你也配？
她拿出笔，又抽出一张纸巾，在上面写了一长串字符码，然后用手推到艾曼的眼前让他看。等他看完，她在新杯子里重新倒了一满杯酒，把纸巾抽回来泡在了酒里。
王佚瞥了他一眼：“今天晚上你就走吧。你的签证不能在东山待着。”
艾曼做出难过的表情：“你真是无情。”
王佚想了想，对他恢复了和颜悦色的表情：“你是个很好的朋友，祝你一切顺利。”
艾曼的电话响了。他接听之后，站起身对王佚点点头：“我尊重你的决定。谢谢。希望你也一切顺利。”
王佚只是冲他挥了挥手。
*
蔡永强忙到后半夜才回到家，他往楼上看了一眼，没想到家里的灯还亮着。
他开门进去的时候，王佚正在打电话。
“给你办好了……放心啊！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以后这种事都不要再找我了，算我拜托你……你好烦啊！”
蔡永强走到卧室门口，不确定能不能进去。王佚看了他一眼，突然跟电话那边说：“对了，我收了他点利息，你不介意吧？”
她说着冲他招了招手，对电话那头说：“他欠我的。不敲他一笔，怎好让他放心啊？我要挂了哦！”
说完她立刻就挂了。蔡永强有点同情电话那头的人。
看他走了过来，王佚笑眯眯地朝他扔过去一个东西，蔡永强惊险地接住了。他看看手里，是一块表。他不确定地闻了闻，还残留着一点酒精味？
王佚对他笑着说：“逛了一整天，腿都溜细了，好在有收获。”
蔡永强看着手里这块表，没认出是什么牌子，但是挺简洁大方的。
王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还挺满意的，于是高兴地说：“路边摊上买的，一百二十块的二手货，你不要嫌弃哦！”
蔡永强有点开心，这是小佚第一次送他礼物。他点点头：“挺好看的，谢谢。”
王佚笑着问他：“你今天怎么这么晚？加班吗？”
蔡永强回想起那声枪响心就跳得有点厉害。那颗子弹擦着光荣的胳膊飞了过去，还好只是皮外伤。
他不想王佚担心，只是说：“临时有点事。”
王佚没说什么，只是笑着催他：“太晚了，你快点换衣服吧。”
蔡永强点了点头。既然身上没带伤，他也不用避开她，就在卧室的衣柜前面拿出睡衣来换。一边换衣服他一边想，今天幸好穿了防弹衣啊！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救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