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都在攻略我夫君》久久呀

8、陛下请息怒

　　古代的消遣方式无非那么几种，琴，棋，书，画，或者女工。

　　言茵不自觉开始想念21世纪，且不说各种电视剧动漫电影综艺任你追，就是组队打两局游戏也是好的啊，而现在，言茵望着房梁发呆。

　　一不会古筝，二不会围棋，三不会书法，四不会水墨画，就连刺绣她都不会，明明在现代她生活技能八十分，怎么穿越过来这么一无是处？

　　她现在简直前所未有的无聊，想和阿莲唠个嗑都不行，阿莲碍于主仆身份，基本不和她聊天，慕兮倒是时常粘着她，可是老抱猫也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啊。

　　言茵突然发现，原来这深宫之中，只有萧贵妃和凤兮能陪她打发时间了。

　　她拿出一枚铜钱。“摔碎了就去找萧贵妃，摔不碎就去找凤兮。就这么办！”然后轻轻一掷，铜钱落在桌子上，翻了个面。

　　这波操作看的阿莲目瞪口呆，她忍住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娘娘，您要是想去找陛下您就直说，何必呢？铜钱扔桌子上本来就摔不碎。”

　　不过她好歹是个奴才，还是没敢质疑主子。

　　言茵又双叒叕的去到养心殿，这次李公公没再拦她，直接放了她进去，不知道是凤兮打过招呼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她也没对凤兮行礼，人家明明认认真真在忙公务，自己突然说一句话，反倒会打扰她。

　　言茵乖巧地坐在一边，端了盘糕点，沏了杯茶，长舒了一口气。“凤兮在身边就是好啊，就算不说话，单单看着她，也不无聊了，这么赏心悦目的一张脸，啧啧，怎么没长在自己头上。”

　　凤兮停下笔，正襟危坐地打量言茵，她倒是潇洒得很。

　　“以往萧贵妃伺候，都是会亲自为朕研磨的。”她眉目一挑，在言茵看来却是万种风情，像在勾引人。

　　这妖孽哦，明明长着一张禁欲系的仙女脸，怎么眼神戏这么多？

　　言茵不知道自己咽下的是口水还是糕点，开口道。“你身边不是有研磨宫女么？”

　　凤兮扫了眼宫女，大手一挥，宫女退出养心殿。

　　言茵：“……”

　　凤兮；“现在没了，过来吧！”

　　言茵：……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想让自己干活儿就直说，还拿萧贵妃拐弯抹角说事儿，不就是吃了她几口小零食么？瞧她小气的。

　　她放下糕点，不情不愿的走过去，虽说电视剧里，嫔妃们都乐意为皇帝研磨，可她言茵不愿意啊，手不酸么？站着不累么？这花盆底鞋多磨脚啊。

　　言茵站了一盏茶的功夫。

　　想哭！

　　凤兮表面上虽然全神贯注在批奏折，不过偶尔余光扫过去，看见言茵那张愁眉不展的脸。

　　想笑！

　　她以前一本正经惯了，发现偶尔整一整人，还挺有趣，尤其是整蛊言茵的时候。

　　“累了啊？”她分明幸灾乐祸，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当真在心疼人。

　　言茵忙不迭点头，累了累了，实在太累了。

　　凤兮若有所思。“皇后武将之家，身子还是太虚了，得多练练，日后你便日日为朕研磨吧，站得久了就习惯了。”

　　“哈？”言茵不可置信。

　　凤兮瞧着她的模样觉得好笑，将言茵揽在自己腿上坐着，双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头搭在肩膀上，吐气如兰。“如此，朕与皇后便可日日夜夜不分离。”

　　话听起来是好的，好像也很利于自己做任务，可是为什么总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事？

　　言茵被她搂在怀里，开始自我怀疑。“究竟是她太不知足，还是这狗皇帝用好听话勾着自己给她做免费苦力？”

　　她扯了扯嘴角，最终把身子转向凤兮的方向，两人面对面。“陛，陛下啊，我觉得……”

　　话音未落，嘴唇骤然被堵住。

　　言茵睁大了眼睛，只能看见某人眯着的看起来极度享受的凤目。

　　浅尝辄止过后，凤兮放开她，神情慵懒却又说的认真。“朕今日离开凤栖宫后，仔细观察过宫女的唇，太监的唇，也想象过萧贵妃的唇。最后得出结论，果然还是皇后比较诱人。”

　　言茵从脸红到耳根，使劲儿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挺住，别输，不就是甜言蜜语么？她说一句带白糖的话，自己就说句带蜂蜜的话，看谁能甜过谁。可是，天哪，这……这……

　　她望着凤兮那柔情满目的眼，这也太难了。

　　论说情话这一点，言茵输。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感情不是靠说出来的，是靠做出来的，她说不赢，还不能做点行动了？

　　于是言茵搂着她脖子，头一凑过去，直接撬开唇齿，一通乱啃，直到啃出了一股血腥味，她才发现她搞砸了。

　　凤兮擦掉唇上的血迹。“还有脸说我技术差？自己心里没点数么？”

　　言茵现在心里十分有数，她刚想说点什么解释一下，李公公推门而入，假装没看见两人的亲昵般开口禀报。“陛下，中书侍郎求见。”

　　凤兮的眸子暗了暗，松开了搂着言茵的手，语气严肃了几分。“朕与侍郎有要事商议，皇后先回去吧。”

　　言茵从她腿上离开，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转身出了养心殿。

　　——

　　中书侍郎候在门口，穿着一身水蓝色便衣，分明是给人温润如玉的气质，可当见到言茵的那一刹那，却颇有些争锋相对。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女子弯腰行礼道，礼数周全，却带着敌意。

　　“免礼。”言茵猜不透其中的关系，两人只寒暄了基本的礼仪。

　　“陛下，您让微臣查的事已有眉目，言家确实私下招兵买马，意欲造反。”

　　“这件事，皇后知道多少？”凤兮端起一杯茶，脸上看不清情绪，就连她自己都没想过，会有如此在乎言茵的一天。

　　谋反之罪，当诛九族。但若是她毫不知情，那么即便言家谋反，她也万不会怪罪在她身上。

　　随着中书侍郎的一席话，茶盏落地。“皇后知道全部。”

　　无论发生什么事，凤兮从来都是一副云淡风轻，高深莫测的模样，永远不会有人看透她的真实想法，唯有这次，她没掩饰住。

　　“言府原本的计划是，让皇后为陛下下药，使得您身体日渐亏损，届时皇威不稳，便可打着清君侧的旗帜，将您的几位姊妹诛杀，再自己称王，可当时皇后并不受宠，想来下药之事并未实行。”

　　“宫内外的消息通传是由皇后的陪嫁丫鬟执行，但好在那丫鬟已死，皇后目前无法联系到言府，只是这并不代表不会有其他人接替，至于接替之人，微臣暂未查到。”

　　凤兮的心里微微颤抖，提醒自己先不去想言茵的问题。“言家势力遍布朝野，已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爱卿可愿助朕一一除之？”

　　“言家旁支的一些罪证微臣已备好，明日早朝，臣会与另外三位大人一同弹劾。”中书侍郎视死如归答复。

　　都知道，但凡迈出这一步，将来也不知道会遭受多少暗算谋杀。

　　凤兮向她抱拳行了一礼。“朕定不忘几位大人忠肝义胆，一片丹心。”

　　帝王之礼，算是最崇高的谢意，中书侍郎也并未觉得自己担待不起，她这一条命，也是极为珍贵的，不仅担的起，而且担的心安理得。

　　凤兮将她送出养心殿，宫女们将殿内的狼藉收拾干净。

　　“传皇后与朕一同用午膳吧。”吩咐完了李公公，又唤来了自己的暗卫，凤兮望向天空。

　　今日的天气是极好的，蓝天白云，阳光明媚，就像她搂着言茵一般舒服宁静。可这份宁静，究竟是真实，还是为了掩饰背后的暗潮汹涌，她倒是说不准了。

　　——

　　言茵得到消息满心欢喜，一路小跑到养心殿，刚见面就跳到了凤兮身上。“议事完了么？”

　　“嗯！”她点头，让言茵在地面站稳，执起她的手平静道。“你方才吃了不少，我们晚些用膳，陪朕逛逛吧！”

　　言茵望着那一片姹紫嫣红的御花园。“花虽好看，但总归没有烟火气，太过清冷，陛下若是空了，带臣妾出宫去玩玩吧。”

　　她想着自己好不容易穿越一次，若是连外面的世界都没看过，到任务结束都只呆过皇宫一个地方，不免觉得太亏了些。

　　凤兮想到中书侍郎的话，言茵需要第二个与言府通传消息的接头人，心头一阵苦涩。

　　但愿你只是真的想去逛一逛，而不是去通信。

　　——

　　这一刻的凤兮，实在太过奇怪了，言茵咬着筷子想。

　　她会为自己细心把鱼刺挑干净，会擦拭掉自己嘴角的污渍，会言笑盈盈的问自己合不合胃口，把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样的行为简直让言茵怀疑是不是吃了断头饭，吃完就要被判死刑。

　　她有些不安地问道。“我没做错事吧？”

　　凤兮似笑非笑，看不明白真实情绪，又剥了一口龙虾喂进她嘴里。“皇后觉得呢？”

　　这大抵是她最后一次对她好了，若真是演戏的话，总要演一场好结局。

　　言茵：……她要是想得出来自己哪里不对，还用问她？

　　午膳分明是吃的美味佳肴，言茵却食不知味，另一位不知味的人还有凤兮，全程伺候言茵，一口没吃。

　　两人一前一后放下碗筷，凤兮长叹了一口气，看向言茵。“皇后吃的可好？”

　　好个鬼好！

　　言茵昧心答复。“回禀陛下，臣妾吃的极好。”

　　“那便好，小李子，送皇后回宫。”

　　言茵：……什么情况？吃完就赶人？面对这种神操作她无话可说，只是心里隐隐开始不安起来。

　　待到人走后，暗卫进来禀告。“回禀皇上，确实在娘娘书柜的一处暗格里找到了慢性毒.药，书柜深处还找到了一支箭匣，属下害怕被皇后发现，因此只取了些药粉过来。”

　　“下去吧！”

　　证物被摆放在桌案上，凤兮无心再看。二十多年来，她第一次卸下防备，想要真心待一个人，信任她，爱护她。

　　而最终呢？

　　一开始两个人都是逢场作戏，只是最后，有人已经当真，有人还在演戏罢了，是她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