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天昏地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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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i说明天杭州三十五度，热得要命。杭州的初夏脾气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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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光迅速擦完没擦干净的黑板和白板，把两块板子往讲台上一扔准备溜走。
她边往前门走边对在排桌椅的瞿总喊：“瞿总我先走一步明天我来洗板擦！”
于光心情好，于是她开始小声哼哼，还对碰到的同学说拜拜。
“小心点，地上滑，他们刚拖过。”陈澍在楼梯口看于光跑来蹦去的样子有点头疼，修的很细致的眉毛也悄悄在不那么厚的刘海下面皱了起来。
所以于光停止蹦来蹦去的脚步，好好走路。
她们俩谁都没有讲话，也没有人看手机，只是各怀心思机械式的迈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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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于光和陈澍没有很熟。
如果很熟的话她们俩应该不会这么沉默吧。于光想。
她第一次见到陈澍是在高一的军训上，一班和二班合在一起成为了一个大班。于光班班主任老师热衷于搞事，看时间有多让同学们一个一个上介绍自己，然后再用自己英文名开头的英文单词形容一下自己。
于光是第一个，因为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靠墙第一排。
她走上去，站在讲台上，等到下面的吵闹声逐渐消失才开口。
“大家好，我叫于光，英文名是Lilith。我现在想到的英文词语是lonely①，因为大家都有一个同桌，但只有我是一个人坐。”
之后于光就回到座位上听着一个个陌生人走上去介绍自己。
好无聊。她想。
但又没办法。
直到她看见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走上去。
她真好看啊。于光在忽然之间睁大了眼睛。
头发的长度恰好停在肩膀上方一点，刘海可能刚修过，很齐。眼睛好大，但黑漆漆的，有点让人不敢看她。
啊——她开口说话啦！牙齿好白嗷！
“我叫陈shù，shù是……里的shù，而不是大树的树。英文名叫Theodora，我现在想到的是tired②。谢谢大家。”
于光其实一点也没听清是什么诗句里的shù，就记得了个大树。
什么大树小树大雨小雨，她就只觉得洋娃娃上去了，洋娃娃下来了，洋娃娃觉得很累。
后来于光突然听到“轰——”的一声，窗外突然下暴雨了。
她很开心，因为不用下楼军训了。
再之后就开学了，一直也没有和小树说过话，毕竟不在一个班，很不方便。高一的时候她们选修课很少，只能呆在教室里上各自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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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陈澍突然问道。
于光抬了抬头，发现已经要走出校门了，这么长段距离她们一句话都没说，而且还是她叫住陈澍等她的。
她感到很不好意思。
“我在想……我们之前都没有讲几句话。”于光说这话的时候左手去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裤袋，摸到了几块零钱。
太好了，明天可以去售卖机买水。
她换了只手摸另外一边的裤带，摸到了耳机。然后她又摸摸左边外套的口袋，才摸到一直想找的市民卡。
陈澍在她旁边看她东摸摸西摸摸觉得很有趣，笑着说：“其实好几次都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看见你在我前面好远的地方。”
于光愣了一下。
她每次放学都特立独行地很，才不会等谁一起走，所以走陈澍前面也是正常。
陈澍又说：“我很喜欢你的包，黄色的，很亮。老远就能认出来是你。”
于光开心地晃了晃包，里面的东西随着她晃而发出“哐当哐当”的声音。
她直直的看着前面，现在是红灯，离绿灯大概还有一分半钟，走到地铁站大概还有三分钟。
得抓紧说点话。
“你等会坐几号线？”于光侧了侧头看陈澍。她的脸被远处的红光有点照到，但一点都不影响她立体的五官。
真的很好看。细看了还是这么好看。于光忍不住又想到了奇怪的地方去。
陈澍说她坐一号线。
于光在心里叹了口气，好朋友计划泡汤辽。
“我是二号线啦！那等会就要分开了！好难过。”
可能因为她语气里的不开心透露了太多，所以引得陈澍偏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刚好和于光对视上。
陈澍觉得于光的眼睛很好看。杏眼圆圆的，睫毛也好长。
于光觉得我靠老子为什么和她对视了我死了。
于光非常害怕和其他人对视，她每次讲话都是努力强迫自己看着别人的脑门讲。所以有时候面试官说她眼神飘忽。
她一直觉得叫她和人对视不如和一只苍蝇互相嗡嗡叫。
绿灯了。
于光觉得这个绿灯拯救了世界。
后面的同学一群一群的往前冲，本来街就不宽，她们俩原先站的比较前面，被这么一挤就到后面去了。
于光气狠狠地念叨了一句：“前面难不成有哥老官③吗，不排队的那种？”
陈澍笑了。
她接了句：“说不定是乐乐茶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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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空气还是潮得要死。于光往后拨弄了两下刘海，觉得有点湿。她走之前明明抹过散粉了，按理说应该没问题。
都是破天气的错。
于光到家后从裤袋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然后在搜索栏里搜索“陈澍”。
毫无疑问的没有任何聊天记录哎。
于光用嘴唇打起了嘟。
她听见她家里的阿姨在楼下大声问她明天早上早饭要吃什么。
她也吼：“我想吃榨菜肉丝面！”
阿姨吼：“好的！”
于光觉得她们俩在大山种田肯定能隔着山互相唱“山路十八弯”。
她擦了擦屏幕，解锁手机之后开始在没关掉的消息框中打字。
小光：我到家啦！
小光：[表情符号：企鹅挠头]
陈澍：好
陈澍：我快了
小光：[呲牙]
于光点开她的头像，又点到界面右上角的三个点，点开“设置备注和标签”，输入了一个树的emoji。
她瞅着那棵很像圣诞树的树开心地哼了哼几句“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
她觉得她应该会和陈澍成为好朋友吧。
大不了我成为舔狗。于光想。
23:34
[emoji：树]：晚安
小光：晚安哦！
小光：[表情符号：企鹅躺床]
[emoji：树]：明天见
于光没回。
她有点开心。
她觉得她大部分是因为马上就可以看到喜欢的番更新了才开心，才不是因为“明天见三个字。
明天见哦，小树。看完番美滋滋睡觉的于光这样想。
不对，应该是等会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天昏地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