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讨新欢》昭度

5、变化

　　星期天，到了星期天什么忙碌繁琐都沉淀下来，距离上次江海来找自己已经过去大半个月，江海都再没来过，叶笑心中一边感到有些轻松，望着日子如流水过心中总归有些怅然若失，原来看王安忆的《长恨歌》以为是假的，现在却不得不赞同，可能是年龄大了吧。叶笑无奈。
　　这段时间，叶笑公司的业绩周周增长，心中的压力无形中也减轻了许多。
　　这周日，叶笑给自己放了个假。
　　五月末，六月初，深圳的街上已经有随处可见的小贩卖着荔枝杨梅。刚好今天天不很热，太阳算得上温柔，将一片片碎碎的光华留影到沿街的人行道上，叶笑穿的是一身浅绿色的长裙，摇曳的光影映在裙子上很像画出来的景色。叶笑心情正好，走着走着，就看到了原来的大学校门。
　　驻足望着，原来青春而快活的日子，充满了欢声笑语，仿佛就鲜活是眼前的人事。叶笑记得那时候刚上大一，看不上沿街的小吃，却生生被室友拖着尝了第一串烧烤，当时觉得辣得被火烧，不过后来练得几乎无辣不欢。
　　叶笑想着，眼里流转着眷恋与温柔。便要转身故地重游，肩头便被人轻轻一拍，叶笑回头。
　　少年清澈的面庞便在面前：
　　“唉呀，姐姐，真的是你啊，”少年揉着一头柔软的黑发笑得眼睛弯弯，”“好巧。”
　　叶笑乍一见沈明，便被他身上快乐无虑的气息感染得人轻松不少，“沈明，
　　又打量他一眼，“你伤好了？”
　　沈明也低头看一眼自己，大大咧咧地说，多大的事，都半个月了，”又看叶笑说，“姐姐今天有空，我就住这附近，不如我带姐姐在这边玩一玩？”
　　叶笑看着沈明满脸笑容地说着俏皮话，心中不禁暗笑，道我哪需要你带我呢，这儿姐可不比你熟？
　　面上却浅浅地笑开，大方道，好啊，正好我少个人作伴呢。
　　两人便相携沿街道走，沈明天性热情话多，叶笑又是含蓄的性子，于是沈明一路上更是话多个不停，又是介绍这边有哪些好玩的，好吃的，什么什么地方你一定要去，这些叶笑都只默不做声地笑着点头，又是向她埋怨自己这半个月都痛着伤处，倒像小孩子向大人撒娇似的。
　　明明刚才还说伤好了，现在却一副可怜兮兮的小样，凑到叶笑面前装可怜……
　　不过不知怎的，叶笑对他倒是讨厌不起来，于是就边笑着，边关心他这里疼，哪里疼。最后，叶笑实在看不下去了——一遇着他，叶笑就没能忍住对着纯真男孩子的笑意。她停下，微侧仰头看他，叫他名字，笑道：
　　：沈明，我说你也多大的人，别总卖乖行不，别总学小孩儿行不？”
　　沈明本也跟着她停下来，此时微微愕然，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明显没反应过来的样子。那笨笨的模样就让她想到传说中的青蛙王子，像青蛙，又像王子，叶笑再一次扑哧一声破功，见沈明依旧愣着，就拖他胳膊自己在前走着：
　　好啦好啦，知道你怕疼，我给你买好吃的啊。
　　沈明被叶笑带着往前走，乖乖地更在她身后。两个人这一停一走自然得就像刚谈上的小情侣似的，加上沈明静不下来，叶笑又是骨子里静不下来，这二人的组合生动而不沉闷，很快就随一起欢乐地淹没进人潮，消失在街角处。
　　这和谐快乐的一幕，看在有些人眼里，可不是那么有趣了。
　　两层楼上，江海就坐在临窗的位子，听下面的人汇报调查情况，就是些琐事，正不耐烦，视线不经意往右边一落，就见到了叶笑的影子。
　　那个女人……
　　江海正觉得有些眼熟，很快脑子里搜素一番，便记起那是害他和李露不能有婚姻的前妻，眸光冷了冷，一抹讽刺不经意间在唇边蔓延开来，却如惊心摄魄的玫瑰，盛放出绝美的芳华，为坚毅冷峻的面部线条添上人情的色彩，纵是是讽刺的意思，也让人看晃了神去。
　　江海一手微微晃动着酒杯，令人心醉的红，偏偏在他一双指节分明而修长的手上如恋如幕，似有缠绵无绝期的芬芳漫漾开来。男人慢条斯理地将西装衬衫的第一颗纽扣解开，
　　街道上，那女人正仰着头，对他身旁的一个男人笑着说着什么，眉目间尽是明媚的神采，笑语自如，分明是他记忆中有的，又很久未见的神色
　　一念起，男人神色一顿，整个人一起身，走到窗前，左手闲散地插在裤袋里，微微抿着红酒，身姿俊逸挺拔，举手投足，自有一股慑人心魄的魅力。
　　眼光却一直不离街上那女人，女人微仰头的样子，恰好让他看到那张有些熟悉，更多是陌生的柔美面庞。老实说，她长得实在算是平凡，平凡得甚至让他有一瞬模糊地想，是不是他判断错误了，这样的平凡实际是他不曾窥见的非凡了。她和旁边的男人随意打趣说笑，这样的场景更是随处可见，但此刻，那女人一无所觉，兀自对他身旁男人笑意嫣然的模样却着实让他有些不爽。思索间，他已是眸光几变。他眉峰微拧，一直望着叶笑，一杯红酒喝完了也不自知。
　　旁边，正汇报情况的萧川感到老板心不在焉，抬头忽见老板唇边那一抹冷笑，忙反思刚才的话， ，心下便有些忐忑，直到看着他家老板起身，慢慢抬步走到窗边，兀自凝视窗外，便识趣地闭嘴，静待老板发话。
　　半晌，窗边男子沉着的面色忽的一笑，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萧川没有听清。正要开口，便见江海轻挥手，萧川这才静静退出。
　　又等到灯火渐渐拢上街市，绚烂的灯光繁华成夜的最美光景，江海才转过身来，随意地往座椅上一靠，下一瞬，却从抽屉中拿出另一份文件来。

　　叶笑当然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当即便拉着沈明拐进了一家四川火锅店，刚一上坐，就有服务生招呼，叶笑熟练地点了一份火锅，便笑着问对面的沈明：
　　“能吃辣？”
　　她都问了，沈明当然说可以，不过平时他可不会自己一个人跑来吃这种辣的。
　　火锅一上来沈明就知道什么才叫可以吃辣了，他被辣味刺激得眼泪鼻涕不停，偏生叶笑还在旁边不经意地说，哎呀，早说你不能吃的我就不会点嘛。却是隐藏着一段只有她自己才能承认的笑意。
　　沈明已用了一张张的纸巾，心下更是为了在叶笑面前赚回面子，便摆手说不用不要，又夹起一块火锅肉，心想不信邪了！
　　又成功地整得自己痛苦地拧了眉。
　　叶笑见状，终于停止了拍他的背顺气，和说风凉话，
　　“好啦好啦，沈明我真不知道你能辣成这样，”话说出来自己也觉得像风凉话，怕他再受刺激，就打趣道，“别吃了，等会又要给你买酸的解辣——你不会酸的又不能吃吧哈哈哈。”
　　话没说完自己又笑起来，忙自觉止住嘴，好心地帮他倒了杯水。
　　终于弄完，叶笑问他：
　　“你在 大？”
　　沈明诧异看她：
　　“你怎么知道。”、
　　叶笑笑笑望着他。
　　看她的神色，沈明又醒悟到，“你也是大的？”
　　叶笑点头，
　　面前的少年又喜笑颜开，恢复生龙活虎，问个不停的本性，
　　叶笑一概认真地听了，望着面前夜色中街灯映着的年轻脸庞，心中有种久违的感觉，仿佛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大学生，却是在遇见江海之之前的年华，因此也是青春肆意，芳华不悔。
　　叶笑看着对面男孩热情地说着，看着他略显青涩的眉眼，却在某个偶然的瞬间想起另一个人的脸。

　　望着这座城绚烂的夜色，不知是否是刚才那杯红酒的缘故，叶笑有些捐了，她轻拢了那人从后面圈住他要的手，为回头低声唤他：
　　”江海，是我错了，今天我正式向你说对不起，但我真不知我爸妈是因为我喜欢你才找你家联姻，还将你和我绑在一起，害的你女朋友和你不能在一起，无意中拆散了你们，真的很抱歉。可是你看，现在我两也离婚了，你女朋友也回国，你们从此能在一起，
　　就算你要报复我，报复叶家，现在，叶家不过是靠着当出几年的基业过日子，我也是自己从最底层做起，早没有当年的骄傲了。
　　我们也算是两不相欠，好吗？
　　我们就这样个走咯的路，放过彼此吧，在闹下去，我们都没好处，，
　　江海，你知道吗，我当初对你也是很，很里离婚，恨你在叶家受难的时候，很你没情义。但是我后来得知，原来我也签了你不少，就算如此，你这段时间，近来，也算是岁了你的意。
　　至于你说爱，可能你自己都不清楚，江海，我是喜欢过你，但那毕竟太远了，喜欢着你的我，叶笑都忘记是什么样子了，我都忘记喜欢你时我的样子，就算你觉得短我仪式感兴趣，那不过是一种模糊的猎奇心，征服欲，那只是暂时的，再说，你也有自己的事业，你忘记我还信叶了吗？你说我们这两个人怎么可能呢。
　　叶笑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话，身后的男人从不本分，等到房间里真的静下来，叶笑等着他的回应，那人却不作声，叶笑只感觉他的手臂将自己拢的越来越紧，叶笑忍不住要从他怀抱中挣扎出来，却被他紧紧掐着腰翻过来，对着自己。
　　叶笑心里还是害怕的，面前男人的气息太危险，他迫近自己，在他的眼中，叶笑看到一种强自抑制的情绪，像是暴风雨前，刮着大风。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响起，
　　“你说完了？”
　　叶笑勉强点头，却紧紧圈住他的颈，生怕他做出格的事情。
　　被他的目光缠住，接着，久停他缓缓开口：
　　“要想各自安生，你做梦，”
　　叶笑心头一紧，有些无奈又有些心酸，好话这几天也说尽了，今天是算彻底理清了一遍给他，他还是不能好好听他说一说，而她又斗不过他，
　　“叶笑。”
　　他依旧兀自低吟这这两个字，仿佛那是世间最有趣的东西。
　　忽然，他迫得她仰起头，铺天盖地的吻就带着他的气息将她逼到灵魂的角落，再一次让她忘了自己试图更他说清的是什么，忘了“两不相关”了只被他带的疯狂，沉沦，喘息下一刻就要溺毙，这一刻还在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