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AK–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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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听到身边人突然抛出来的橄榄枝，很明显是受益者的罗斯却是愣了一下，反倒是对着这位首富发出了今晚第二声疑惑。
她瞬间把刚才无关紧要的思绪收回，望向了这位坐在旁边的哥谭首富。布鲁斯·韦恩不愧是无数哥谭媒体的宠儿，这名绅士拥有着一双让人印象深刻的灰蓝眼睛，更别说配上这副让女士们为之倾倒的面容。
此刻他却把这如天使吻过的眼睛望向了罗斯，他的眼神是如此目光坚毅，深邃而专注，像是很久以前罗斯独自一人走在沙滩上，发觉的那一轮月光从乌云中倾斜，撒向波光粼粼的大海。
而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大多数情况下另一人如果没从事相关社交，政客等需要锻炼面部表情的人员，一般都会不自觉的移开眼睛，更有甚者会面带略微的尴尬或紧张。
但罗斯却是个意外，布鲁斯察觉到了对方并无相关紧张感。
而罗斯看着那双眼睛，感觉时间在她脑海里停顿了，像是记忆中海滩上的潮水，在海风吹拂下一进一退，轻触到脚跟，又悄悄地原路返回。
她那从一进宴会厅时就紧绷着的神经在这双眼睛注视下突然放松下来了。
仿佛像是魔法一样，她想。
也许这就是哪怕总是有那些奇怪的行为习惯，布鲁斯韦恩还能名副其实掌管韦恩企业一样，一切质疑都在现在这双眼睛中消散。
一个奇怪的，似乎花心但却正义的男人。
“……也许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韦恩先生。”
但罗斯还是拒绝了，这座城市总是在潜移默化的影响着所有人，它让好人变成坏人，让坏人变成更狠的坏人，也许这个世界的居民能够根据自己的生活环境给予贫困人家适当救助，例如韦恩企业的创办的援助孤儿院等城市规划建设，那它对这个城市有影响吗？
有，孩子们能在寒冬里得到一顿热乎乎的吃食，有床睡有衣穿。近些年，相比于罗斯刚来的时期还能看见像杰森一样的小孩在路上抢劫，偷盗，现在她能很明显的发觉少了很多。
但它能改变这个城市吗？
不能，因为院长会用这些补贴的资助款买上台新车，护工们会给孩子们购买不知哪里入手的二手或劣质衣物来替代韦恩企业发下来的干净衣物，然后把这些新衣转手卖入黑市赚个好价钱。但如果说跟以前有什么不同了，那大概就是让那些性格相对内向腼腆的懦弱孩子，那些脾气暴躁只会欺软怕硬的巨婴将会更少饿死在哥谭的角落，不用被分割，被拿去卖罢了。
他们只是提高一点点了社会的底线，这是有用的，但改变不了那些贫穷，离市中心偏远的街区。
其他的孩子仍是日复一日，如时钟发条一般继承，延续，永不断绝。
两双蓝眼睛互相望着彼此，相似却不同。
但我能做到改变它吗？
这真的可以能像经营游戏一样被一个人改变吗？
罗斯想起了自己当初面对的指责，想起现在自己发展的事业，想起了那些不在天真，想起了那些不在具有孩童浪漫化的眼神，想起了年迈的皮囊下善良的灰色灵魂。
她沉默，她冷漠，她不堪，她黑暗。
但总有一天，总有那么一个人，总会有许许多多无名无姓，无处可循的人，会像是夜空下萤火虫一样，试图点亮，试图改变，试图发光，试图变好。
布鲁斯很明显不是第一个，戈登也不是第一个，当然她知道他们是难得一见的好人，她能从资料，从新闻，从被其帮助的人口中了解。
不过无数为这座城市奋斗的人都不是那第一只发光的萤火虫，因为发光都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们是那深邃的大地，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孕育，便是教导，让土地肥沃，让萤火虫长大，让他们学会飞翔，让他们学会点亮自己。
学会，打破黑暗。
罗斯想，或许……她想到她下一步该做什么了。
比如，等到合适的机会再试着得到企业的资助吧。
另一头，布鲁斯坐在阶梯上，同一时间能正视对方。
他与罗斯短暂沉默的对视着，头一次用自己这个身份的眼睛，而不是蝙蝠洞里所谓的资料来观察罗斯，夜晚所谓的对峙来观察对方。
她很年轻，甚至年轻过头了。细软的双手上分布着的老茧并不厚，说明很少有过相关实战或者锻炼。眼白有少量血丝，被妆容遮盖的下眼睑有少量青黑，看上去近几天她都处于熬夜状态。
说实话，哥谭对能人异士从不计较其的真实年龄和出生，但像是罗斯这种以科技技艺的奇人出现还是太过年轻了。
在接触到她前，所有人，不，所有形形色色的政客和帮派都无法想象那位最近企鹅人新宠，做事圆滑极其擅长信息战的“玫瑰小姐”居然只是个年仅十五不到，头发仿佛得了家族基因遗传病的白发蓝眼小女孩。
她甚至在刚才的宴会厅里，在与企鹅人交谈些许后竟能一一解决围在她身边，慕名而来观测“玫瑰”的形形色色的男女，完美的解决并离开了这些慕名而来的他人，随后自个冷不丁的站在了角落，默默注视着全场。
她这举动，在成功打消或添加他人那些对她有好有坏的念头的同时，也落实了传言中自己处事圆滑的手段和口吻。
比较之前企鹅人没有正式带她出来社交前，很多的人会觉得罗斯的传闻只是为了替企鹅人隐藏真正的后手。
但事实现今正好在此夜得到落实。
而这种最新情报也让刚才的蝙蝠侠对罗斯这位有可能会是未来的哥谭新兴罪犯，如今的罪犯预备役提了个心眼。
有何况加上今天的事故，蝙蝠侠的直觉让他嗅到了这两者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企鹅人，不，是□□那边的蛇头们一定和一些人达成了什么东西。
但，说真的，罗斯也有一项却是跟哥谭人不同的，这也是他允许迪克跟她接触的原因。
比起大多数底层见惯黑暗面把戏的哥谭人那双死寂沉默的眼睛来说，与她年龄很明显成反比的决策和手段，根本手里算不上干净的罗斯眼神却切切实实比他见过的所有罪犯和政客都要清澈和坚决。
她是那股鲜活注入哥谭的新鲜血液，布鲁斯看着这熟悉的眼神，又想起了当年那被市民称赞的光明骑士——也是现今的“双面人”哈维·丹特。
他们有着相似的眼神，但两人成长经历却又与个人原本的未来毫不相关。
双面人，也就是哈维，在之前可谓是光鲜亮丽，在哥谭群众簇拥下前途一片光明，如今却也成为了这座城市污浊的一份子；而档案污点累累的罗斯现在在黑方中小有名气，手段油滑，将来不知何去何从。
或许我哪天该去跟她认真谈谈，布鲁斯想。
以蝙蝠侠名义，他或许能给这名在泥潭中挣扎的孩子指一条道路。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AK–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