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莫侠

7、七

　　“今晚演出结束之后你有什么安排吗？”余生抱臂倚在墙上，歪了一下头。

　　曲初这还有点好奇呢，“暂时没什么安排啊……”

　　余生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嬉皮笑脸的模样：“那行，十点半的时候到后门那里，有人等你。”

　　有人等我？谁啊？曲初二丈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细问，余生又不会害他。而且这种事又不止一次了，以前有些喜欢他的小姐姐，甚至小哥哥，都会这么约他。

　　“嗯，好。”曲初淡淡地点头。却看见余生有些意味深长：“小初啊，听哥一句话。”

　　“长点心眼，对那些不怀好意的人不用给太多脸。”

　　曲初更糊涂了。
　　余生却笑着走远了。

　　曲慕啊曲慕，有你的事儿了。

　　“说吧，叫我出来什么事。”曲慕双手插兜，看着对面腾云吐雾的余生，有些好笑的开口，叫他出来，却自个儿在那里抽烟。

　　余生把烟掐了，扔进垃圾桶。

　　“小初吧，来‘放肆’也有一年了，对我来说他就和弟弟一样，虽然说性子有点急，但很讲情谊，真的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说真的我不是很想他被你拉进你的那个世界。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余生顿了顿。
　　“你不用和我说没有什么的，我看出来了。”

　　这次曲慕是真的笑了。他不常笑，所以看见他的笑余生有些惊讶。“你看出来了啊……”，最后有点叹息似的。
　　余生翻了个白眼：“废话，你看他的时候那个眼神，你自己体会不到吗！”

　　“阿慕，我不是和你开玩笑。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过多干预你。但是你们俩是亲兄弟，这年头喜欢男人没什么不对的，但是喜欢上自己的亲弟弟，这是伦理问题。”

　　余生苦笑，“你自己什么性格你也知道，我们这么久的关系了，我只知道你有个弟弟，我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你把他保护的这么好，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的自私，你的占有欲太强，而已，仅此而已。”

　　曲慕没有讲话，也没有动弹，头微微低着，让人看不太懂他的情绪。余生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已经让他到后门等你了，至于其他的……”

　　“你再好好想想吧。”

　　想什么，怎么想，为什么要想，没什么好想的。

　　我爱他。

　　他就是我的。

　　曲慕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里边夹着曲初最近的一张照片，那是他找人偷拍的。

　　照片里的男孩子骑在自行车上，双腿撑地，双手插在口袋里，等人的样子。头发有点长，需要打理，蓬蓬软软的，阳光下泛着金色。脸部的线条不是很锋利，给他增添了几分少年的稚嫩与柔和。几分少年郎的意气悉堆眼角。

　　曲初并不怎么喜欢他，他知道的。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那时候曲初很小很小，就和那天和他说话的小姑娘那么大。曲祥智和陈茜奔波在外，一直是曲慕陪在曲初身边。所以曲初会说话之后，说的第一句，是哥哥。

　　曲慕也记不太清什么时候对曲初的感情变了质。

　　可能是十几岁的时候，做那种说不太出口的梦，梦到了自家弟弟；也有可能是弟弟交了新朋友之后自己的那种抑郁和不满；也有可能是小小的弟弟找哥哥倾吐心中喜欢的小姑娘……

　　太多太多，都有点记不太清了。所以从那时起，他开始和曲初保持距离，他知道喜欢男孩子就和别人不太一样，喜欢上自己的弟弟，更是天理不容。

　　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让曲初知道，他喜欢他，因为他没有能力保护自己心爱的男孩。

　　曲慕静静地站了一会，转身进了包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他会得到曲初，这个男孩子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没有人可以抢走。

　　余生这次是真的叹气了，他真的太了解曲慕了，从他进来的那个眼神，余生就知道，曲慕志在必得。这么偏执的一个人，怎么就被曲初摊上了呢？

　　“曲初，今晚去我家吧？”许歧策看着曲初进来，眉开眼笑地凑上来，勾住曲初的脖子。曲初没好气地往他脸上轻拍了一巴掌，拐了拐他：“去去去，今晚不了，今晚我早点回家。”

　　许歧策撇了撇嘴，不开心地愁了曲初一眼，碎碎念：“讨厌鬼，那么久没来我家一起玩了，也不知道@#&*$……”，这下真的把曲初逗乐了，他比许歧策矮十公分，还是伸手揉乱了许歧策的头发，揶揄道：“好了好了不哭，过两天老公就宠幸你！”

　　许歧策：“……”我他.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