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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小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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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上好的猪肉回家，余芳华总算用满意的眼光看待沈锦，或者说现在怎么看沈锦都特别顺眼。
上好的猪肉抢回来可不能就这般的糟蹋了，摸着猪肉上存留着余温，余芳华立马忙活了起来。
洗干净的肉膘放在豆油里，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掺杂着缕缕肉香。咕……沈锦揉了揉小肚子，尽管早晨吃过饭，闻着肉味还是饥饿难耐。
中午吃肉？别做梦了，就算是炼完猪油的油渣，沈锦都没有见到。好在土锅里还残留着一丝猪油，咸水白菜豆腐吃起来也比较有味，她可是足足吃了一碗米饭，正因为如此，余芳华还白她一眼，示意你吃的太多了。
过小年家家户户都开始包起了水饺，什么香菇猪肉馅，芹菜牛肉馅，韭鸡蛋菜馅，统统都没有。一颗颗大白菜剁碎，放了一些前天没吃的油渣做为菜馅。即便是这样，沈锦已经心满意足了。
赶好的面皮放在余芳华面前，看着她放了些许菜馅，沈锦只想吐槽：干脆直接包馄饨好了。
“娘，老师要求我们写过关于小年的看图写字，可是我们不知道怎么写。”
放假最后一天，祁闫给他们布置了作业。趴在屋子里想了半天，沈冬和沈雨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写，只能跑过来询问余芳华了。
余芳华顿了一下手中的动作，随后转头看着两个小子说道， “不知道怎么写？你们怎么读书的，老师布置这么简单的作业都不会。没看到我正在忙活呢，别来烦我。”
沈锦：“……”这两个小子真没眼力见，问谁不好偏偏来问没有上过学不识字的娘，这不是找着被骂吗？
写不出来作文，交不了作业，开学一定会被老师打手心，对于他们来说是件特别耻辱的事。
“哇啊……”年纪最小的沈雨直接哭了出来，“我们真的不会。”
啪，一巴掌拍在面皮上，原本光滑的面皮留下了余芳华的掌印，只见她不耐烦说道，“哭什么哭，哭丧呢！要哭滚出去，别在这里让我心烦。”
余芳华这么一吼，沈雨倒是哭的更大声了。看着自家老娘就要动手，沈锦抢先一步说道，“行了别哭，大姐姐告诉你们怎么写。”
听到沈锦的话，余芳华嫌弃说道，“你？别把小孩子教坏了。”
祁闫布置作业的时候，沈锦正好在窗口。对于所谓的看图写字，简直不要太简单了。
沈锦随便思考一番，开口说道，“我说一遍给你们听听啊！”
［古语云，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清晨，家中的梅花盛开传来阵阵清香。姐姐和母亲，已经在厨房里忙碌。院中里的积雪被我们推成雪人，放了两颗扣子当做眼睛，果然是栩栩如生。远方，不知是谁家烟囱升起袅袅青烟，想必已经开始做饭。大哥哥点响鞭炮，看着桌子上热气腾腾的水饺，一家人在幸福中度过了小年。］
“姐，你什么时候偷偷念书了。”
门口，沈卫站在那里难以置信的看着沈锦。沈锦平日里不识字大家都知道，毕竟家穷读不起书，就算是身为长子的沈卫也同样没有进过学堂。听到沈锦突然出口成章，自然是不敢相信。
沈锦：“……”糟了，忘记自己不是沈锦，没有上过学。
沈锦找个借口搪塞说道，“那个，我就是瞎编的。”
“我说呢，就你这死丫头，怎么可能会写文章，”对于沈锦的解释，余芳华坚信不疑，自家女儿几斤几两她是知道的。最多帮她干些杂活，写文章简直就是个笑话。
突然想到了什么，沈锦开口说道，“对了娘，待会我去学校问问祁老师怎么写的。这祁老师孤单一个人，小年肯定吃不上水饺，正好给他带点过去。”
听到沈锦要给祁闫送水饺，余芳华立马不乐意了，“说什么呢！这点水饺我们自己都不够吃，你还要去送人，败家丫头。”
刚才只想着祁闫自己一个人过小年，忘了自己老娘是个斤斤计较的人。沈锦看着沈雨手中的作业本说道，“娘，我这去请教人家，两手空空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不会写，就不写呗！读书有什么用，早点下来干活，咱们日子也能过的好点。”
听到余芳华愚昧的想法，沈锦说道，“娘，下地干活可不是什么好事。别的不说，你看看人家张贺同志，就是因为读过书识字，在生产队里干的多好。听说人家还要到县城工作呢，以后可得有吃不完的肉了。”
看着余芳华不说话，沈锦继续洗脑说道，“娘，等弟弟有出息了，每天一碗红烧肉，别人看着都羡慕不来。到时候看谁还敢在你面前耀武扬威。”
余芳华疑惑的看着沈冬沈雨说道，“这两个笨小子，能有出息吗？”
“有，当然有了。人家祁老师的水平很好的，向他请教，弟弟肯定能学好，娘就等着过好日子吧！”
沈锦接着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在自己不屑的努力下，余芳华终于被她成功洗脑。这不，手里的小菜篮放着刚煮熟的水饺。
学校大院内，沈锦来到祁闫的住所，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沈锦开口说道，“祁老师在吗？”
当当当，看着门口毫无反应，沈锦用力喊道，“祁老师在吗？”
“在。”
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沈锦着实被吓了一跳。好在自己手中的菜篮子没有甩出去，不然饺子就白送了。
拍着自己的胸口，沈锦心有余悸说道，“吓死我了。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有声啊！是你没有听到。”
等等，这是……看着祁闫碗中元气满满的红烧肉，沈锦咽着口水一脸羡慕说道，“祁老师，想不到你伙食这么好啊！本来还想着小年你自己一个人，给你送点饺子过来呢！”
看着沈锦手中的小菜篮，祁闫说道， “沈同志，你太客气了。”
“不客气不客气。”沈锦盯着祁闫碗中的红烧肉说道，“祁老师，这红烧肉你自己做的吗？”
挠了挠头发，祁闫有些尴尬的说道，“那个我不会包水饺，所以就自己做了点红烧肉。”
沈锦：“……”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神仙条件，居然一顿可以吃到这么多肉。
沈锦把菜篮子递在祁闫面前说道，“祁老师，这是我家包的水饺，就是白菜馅的。虽然比不过你碗里的红烧肉，可这也是我们的心意，希望你不要介意。”
看着沈锦，祁闫没有拒绝，落落大方的接了过来说道，“沈同志，谢谢你。”
“对了，这是我帮弟弟写的作业。”沈锦把写在纸上的文章拿了出来，一同递在祁闫面前说道，“弟弟他们不知道怎么写，我就帮他们想了一篇，请祁老师给点意见。”
她会写文章？
好奇的祁闫接了过来说道，“好，先进来吧，外面冷。”
都说男生宿舍里臭袜子，臭内裤比较多。可是沈锦走进屋子却发现，祁闫的屋子很干净。尽管他们都是不穿袜子光着脚穿鞋，但是其他的什么脏衣服也统统没有。
屋子里，祁闫把食物放到一边，看了看沈锦写出的文章。当下惊奇的看着她说道，“这是你写的？”
“是啊！是哪里写的不好吗？”
看着沈锦闪亮亮的大眼睛，祁闫说道，“没有，你写的很好。想不到你居然有这样的文笔。”
“我可以认为你在夸我吗？”沈锦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祁闫倒是特别直白说道，“我确实在夸你。”
“有祁老师的认可，那我回去可以放心的指导弟弟他们了。”最后看了一眼碗中的红烧肉，她忍住口水说道，“祁老师，我先回去了。娘他们还等着我吃饭呢！东西先放你这里，下午我再过来拿。”
“沈同志，你等等。”祁闫站起身子，把沈锦带来的小菜篮提在手里说道，“你跟我来厨房吧！我把饺子留下来，东西你直接带回去就行了。”
“好。”
咯吱，祁闫推开厨房的木门，最入眼的就是墙上挂着各种肉类。晒干的腊肉，香肠……
沈锦：这个祁老师家是有金矿吗？
祁闫将碗中的饺子倒进自己的饭盆里，然后用清水把碗洗干净后放入小篮子。刚转身准备递给沈锦，便发现她痴呆呆的看着自家的鱼肉。
沈锦正在打量哪块腊肉吃起来比较有口感时，一只大手出现在墙壁上。取了一块腊肉放在小篮子里，祁闫说道，“沈同志，谢谢你送来的水饺，这块腊肉你带回去吧！”
接过小篮子，沈锦在心中不停的大喊：不能要，不能要，千万不能要。
十分心疼的看着腊肉，沈锦说道，“祁老师，我不能要你的东西，你还是留着吧！”
祁闫给的腊肉看起来少说也有一斤的样子，用碗素水饺换腊肉，她也会感到害臊。
“沈同志，你就收着吧！明天我就得回县城过年了，估计也要等十五过后才能回来。这些东西我也吃不完，万一哪天有小野猫过来偷吃，岂不是浪费了。”
客套话沈锦最多只说一遍而已，收下腊肉，沈锦说道，“祁老师，你放心走吧，这里的东西我会替你看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