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再来一套五三》zoki

3、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绿毛问，“你认识兰姐？”

　　认识是不可能认识的，不过这一刻，郑欢是决对不可能心虚的，出来干架，拼的就是一个气场。小姑娘身上还穿着校服，看起来一脸乖乖样，却冷笑着，气场看起来比那几个混混还强。

　　“我知道，这种小事，兰姐是不会出手的。”郑欢慢悠悠地开口，实则连腿肚子都在打抖，“不过你们上来找人，也没见你们按规矩办事啊。”

　　“就算不给兰姐面子，随便找个小兄弟，也该知会一声，免得误伤是吧？”

　　“更何况，大哥还不知道您找上的是什么人吧？”

　　绿毛蒙圈了，什么人？不就是这位小兄弟自己找上门来让他们帮忙演场戏吗？

　　怎么？难道还是碰瓷？故意要他们兄弟几个负责？

　　绿毛的眼神一下子就凶狠了起来。放到郑欢眼里，可不就是心虚后故作凶狠地问，“那你倒是说说，这小子，什么来头？”

　　绿毛心里已经做好了陈涧是兰姐死对头的结拜兄弟这样不靠谱的猜测了，还在心中盘算着到时候要怎么教训这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

　　郑欢拍了拍陈涧的肩膀，“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全市首富陈锦年的儿子，你们可以算一算，来找他的麻烦，自己家的背景够不够给你们擦屁股的。”

　　陈涧忽的转身，心底掀开惊涛骇浪，她知道了？

　　她还知道些什么？

　　绿毛还没说话，一边的黄毛小弟就不屑地呸了一声：“骗谁呢？全市首富的儿子在这个破小学里读书？别以为咱们哥几个不读书就连点常识都没有？”

　　绿毛这才反应过来一样，摸着下巴。“也是，要真是什么全市首富，早就把孩子送到那个什么贵族学校去了！”

　　郑欢：“是或不是，马上就知道了。各位大哥不想知道为什么我这么有恃无恐吗？很简单，我刚刚已经找了保安。”

　　“私自闯入学校，以大欺小，霸凌，这种事情被抓住的话，也太丢面了吧？”

　　“你！”混他们这一路的，什么学习都比不上面子重要。要真是被抓到派出所关个两三天出来，那还能成为谈资。可真要是被人抓住，也不送派出所，就溜着人在学校里走一圈，面子里子就都丢光了。

　　几人一齐愤怒地看向郑欢，忽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声，“就算真被抓住，那也得先揍一顿再说！”

　　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了起来！

　　郑欢一愣，一下子也想不出词了，紧张地抓住了陈涧的衣摆。

　　陈涧一面握着她的手安抚，一面对着绿毛抬起下巴，“要约架的话自然可以，我也不愿意破坏了规矩，一会就要上课了。这样子，我们再约个日子，时间地点全由杜哥来定？”

　　绿毛反应了好一会，才转过弯来，这是他们一开始约定好的暗号，至于所谓的下一次，自然是没有的。绿毛一时也搞不清楚这人想要干什么？先是突然找他们兄弟几个来帮忙演戏，后来又突然蹦出来个小姑娘来威胁他，他行走江湖来这两年，还没遇到过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绿毛旁边的小弟还没反应过来，叫嚣着：“约就约，谁不来谁是狗！”绿毛却是打算按先前约定好的来，他一抬手安抚住小弟，很敬业地学着电视剧里一抱拳：“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咱们来日方长！”说完，就带着一大批小弟大摇大摆地走了。

　　留下了一个懵逼的郑欢和“从容不迫”的陈涧。

　　郑欢：事情的走向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什么我说了那么多句都没用，陈涧一句话就把人叫走了？那他一开始还乖乖被他们打是为了什么？

　　郑欢：“你哪得罪他们了？”

　　陈涧：“小欢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两人同时开口，又对视了一眼——

　　“你先说。”

　　“你先说。”

　　郑欢被这种莫名其妙的默契搞得心烦意乱，突然注意到两个人还连在一起的手，连忙把手挣开。

　　陈涧失望了一瞬，眼睛暗下来。他心想，小欢怎么还是不理我呢？

　　不过不要紧，我会让小欢心理只有我一个的。看似委屈的笑容下掩着病态的渴求，陈涧的目光幽深，如同无尽蔓延的藤蔓，纠缠住理想的猎物。

　　郑欢往回走，低声嘀咕：“午自习快开始了。”

　　陈涧盯着郑欢露出来的一小块脖颈，轻轻地和她解释：“我之前没想瞒你的，只不过我没想到小欢已经知道了。”

　　郑欢看似埋头走路，耳朵却偷偷地立了起来，听着上辈子陈涧也没有告诉她的消息。

　　“我爸和我妈其实是电视剧里头的那种商业联姻，两个人的感情并不好，我和他们也并不亲近。”

　　郑欢没想到陈涧是要全部坦露，忍不住插了一句嘴：“那个……他们是要离婚吗？”

　　陈涧怔了一瞬，随着出现的是心中无尽的恐慌，小欢连这个都知道了呢？

　　他的眼底像是蒙上一层黑雾，从心脏的各处传来细碎的声响，不管怎么样，小欢都别想离开哦。

　　不能呢。

　　他继续说，平静无比：“是的，估计就在这段时间吧。”

　　其实没有，郑欢心想，起码会等到陈涧上初一两人才会正式离婚。这是她上辈子的记忆。

　　郑欢一抬头，跌进了陈涧故作脆弱的眼神里。

　　“小欢，我谁也不跟……我就只剩你一个了……”小孩子的五官是极漂亮的，低着头，睫毛轻轻颤动，一副脆弱的模样，连这声音也是轻轻的，仿佛要飘散在空气中，成为无意义的呢喃。

　　陈涧从来没有这样向她示弱过，哪怕是上辈子决裂时的低姿态，在当时绝望透顶的郑欢看来也只不过是以退为进。

　　可这一次，陈涧是真的没什么好图的了。郑欢的心隐隐颤动，我该再相信他一次吗？

　　陈涧好像是沙子迷了眼，伸手抹了一把眼睛，“我马上就要没有爸妈了。”

　　“瞎说，”郑欢一下子顾不上自己和上辈子陈涧的恩怨情仇，满心满眼都只有面前这个脆弱得不行的小陈涧，“你爸妈只是离婚了，又不是不关心你了。”

　　陈涧点到为止，剩下的那些也是他不想让郑欢知道的。“也许吧。”

　　郑欢脑子一抽，脱口而出：“不是还有我吗？”

　　陈涧像是突然看到希望一样，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她，“小欢会一直陪着我吗？”

　　“我们……”郑欢按下心头那股奇怪的情绪，“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只要你不再进一步，只要你不要再以关爱之名关上我向外的窗。我们当然可以做好朋友，可也是仅此而已了。

　　陈涧没看懂郑欢眼里复杂的情绪，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达成了目的。他冲着郑欢露出一个无害的微笑，目光里满是信任。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网膜上突然映出这样一幅场景来——

　　那是一个打扮得很时髦的小男孩，脑袋上还带了顶海军帽，五官也是不输他的漂亮。他被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抱在怀里，还被女人身旁西装笔挺的中年男人伸手逗弄。他冲男人笑眯了眼，露出两排小白牙，奶声奶气地喊：“爸爸抱！”说着就要扑到男人怀里。

　　男人接过他，小心护着不要摔下来，脸上是任何一个做父亲的人的宠溺姿态。他抱着小孩走到陈涧跟前，“来，跟哥哥打声招呼。”

　　“哥哥好！”小孩很懂事，乖乖叫了一声，片刻又转了转眼珠子，鬼灵精怪的样子。“你就是我涧涧哥哥啊，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男人还是宠溺地看着小儿子，没分一点余光给陈涧。

　　陈涧面无表情地拍掉了他的手，“你最好是别碰我。”

　　小孩火了，竖着眼睛骂他，“就碰你怎么了！有娘生没娘教，难怪爸爸不喜欢你！”

　　一旁的女人过来拉偏架，“小宝你别这么说你哥哥！”

　　小宝伸手把她推开，冲着陈涧比鬼脸，“我就要说！你就像你妈一样，活该一辈子一个人！没人爱没人疼！”

　　“没有人会喜欢你！”

　　小宝气呼呼地放了狠话，然后就去拉父亲的袖子，“对吧，爸爸？”

　　陈涧控制不住地把目光移向男人，哪怕知道男人并不喜欢他，他也不相信男人会说出那样伤人的话！

　　那个男人曾经很严肃，此刻却柔和着一张脸哄他在发火的小儿子，“对对对，我的小宝说的都对。”

　　小宝只是个被宠坏的熊孩子，只是不巧，他们有着同一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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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欢和陈涧一起回了教室，午自习的铃刚刚打响。

　　郑欢还处在情绪的过渡期，不知道要怎么和陈涧相处，好在陈涧很体贴的给她留了时间，一整个下午两个人都是相安无事的状态。

　　直到放学时，郑欢做好心理准备，主动邀请陈涧放学一起走。

　　陈涧却拒绝了。“抱歉呀小欢，我下午有事，得先走了。”

　　还没等郑欢回答，陈涧已经开始收拾书包了。

　　郑欢心里没有来地发酸，暗搓搓地打听，“和谁约了呀？”

　　“保密。”陈涧歪头，留下这样一句就离开了。

　　郑欢突然想起来，她还没问陈涧，中午到底为什么会被那群人围住？

　　算了，明天再问好了。今天还真是发生了很多事呢。郑欢也收拾东西，准备和小姐妹姚倩手拉手一起回家了。

　　而这边，陈涧刚刚走到校门外，就有一群看起来就是不良青年的人聚在门口等着。

　　其中一个走上前来，手插在裤兜里，拽拽的发问：“小兄弟戏还挺多的啊？”

　　如果郑欢在场，她一定会发现这人就是中午是屡次出言挑衅的黄毛，正是绿毛的小弟。

　　而那绿毛，此时正站在一个穿着黑色皮裤的紫色短发女孩身后，竟是没有站在主位。

　　“你就是那什么首富的儿子？”

　　女孩开口，不比温婉的小家碧玉，声音里带了一股凌厉。

　　陈涧没开口，只是直直的盯着面前这个比他还要高出一个头来的中性女孩。

　　“别紧张，打个招呼而已。”她笑，“叫我兰姐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