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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白糖糕好吃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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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挑起嘴角,“那行,若你欺骗孤王,孤王…”
他手指一点,“孤王,要了你的命。”
那冷漠无情的样子,比地狱冰冷多了。
季枚孜一点都不怀疑男人说话的真实度,他只有低头磕头的命。
后悔说谎吗?
后悔!
但是这时候再承认错误,下场那是妥妥的惨啊!
季枚孜跪到腿弯都疼,才哆哆嗦嗦抬头看,一指头粗细的香都烧完了。
宽大的空间里,一人都没有。
只剩他一个人跪倒在地。
他忽然就松了一股劲,唇齿之间却溢出来一股意味不明的笑,“缙天江啊缙天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缙天江!”
缙天江,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无忧下手,这可是我季家独苗。
既然,你让我季家绝后,我就让你体会到丧子之痛!
他一歪身子坐在地上,眼眸中都浸淫着仇恨的毒液。
那狂热散去之后,他用手撑住身体,颤颤巍巍地起身,期间还滑了几脚。
那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有几分佝偻。
有几分沧桑,唯独看不见狂喜和得意。
黑衣的男人在轿子里的脸或明或暗,随着起伏而表情冷漠。
忽然,八个抬轿人倒下了七个。
还有一个独自站在黄泉路上。
男人面色忽然缓和,立马一改刚才的邪佞,狗腿地跳下轿子,“师兄!我就说了,你可不能干这种粗活!咱们捏俩假人不就行了?你非要穿这破衣服!”
“再不济!再不济,师兄也能坐在轿子上,我抬着师兄也未尝不可啊!”男人一脸谄媚去给白衣轿夫捏腰捶背。
白衣轿夫素手白皙,掀开了顶在脑袋上的帽子,漏出了一张俊美无俦的面颊,正是乾元山大师兄卢知义,而这个假扮魔王的自然是秦天放,秦大狗。
师兄给他抬次轿子,你瞧瞧把他吓得。
真是好大的出息!
卢知义手中寒光一闪,倒地的几个孝服轿夫瞬间就变为齑粉。
这粉末在空中散去,还有一种香味。
“哈~啊欠!”秦天放忽然打了个大喷嚏。
“哎?”秦天放皱眉,歪歪脑袋,“这味儿,好熟悉啊!”
他嘟嘟囔囔。
卢知义蹙眉看向他。
秦天放一伸手,在空中捏住了一撮飞灰,碾碎之后凑近鼻端闻了闻,“师兄!这个,这个!”
他忽然的激动,让卢知义用看猴子的表情看他。
秦天放把自己的手指凑近卢知义的脸,“木樨花啊!师兄!是你喜欢的木樨香味啊!”
卢知义嫌弃他摸的是骨灰,淡淡看他一眼。
秦天放收敛了一下,摸摸自己鼻子,又想起来,那还是别的幽魂骨灰,瞬间面色也不好了。
他可能有点明白刚刚师兄的想法。
白衣的师兄走在前面。
秦天放刚想大呼小叫跟上去,师兄嫌弃他聒噪,一个眼刀子甩过来,秦天放做了一个把嘴缝上的表情,抿住嘴唇跟在师兄后面。
卢知义一边往外走,一边想着季枚孜刚刚说的话。
他俩本打算去魔族看看魔王到底是何方神圣,探探底。
没想到刚路过这沧海一城,就感觉到了强大的魔气。
俩人顺势施了个“一叶障目”,哄的这季枚孜交代了许多。
原本还待再问,卢知义怕漏出马脚,还是让秦天放适可而止。
“没想到,这沈天青竟然在沧海一城?我还以为沈天青就是这魔王呢?”秦天放现出了本元,看着卢知义。
“什么是金童玉女身?”秦天放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师兄啊!我看这个季枚孜不像什么好人啊!”
这是千年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若这是神魔之战之前的事情,那,沈天青还没入魔?
卢知义低头思索。
“走,咱们去五华寺。”卢知义沉声道。
“哎…师兄!师兄啊!你别走这么快!师兄啊!你肩膀还疼不疼啊?”秦天放跟在身后跟个老妈子一样叨叨。
这二人走后,却没注意,有一缕黑烟在角落偷偷升起,如流光掠过,直直往黄泉之路的深处飞去。
沈天青原本在陪着缙云白吃糕点,缙云白嗜甜,一时半刻不能少了糖。
看着缙云白像一只小松鼠,吃的小心翼翼,他就也跟着开心。
缙云白偶尔抬头看着他,把刚刚出炉的白糖糕往他手里一放,“天青,甜的!你尝尝啊!”
然后自己捧着自己手中的白糖糕,左右手倒腾,呼呼吹气,“嘶,好烫好烫…”
沈天青无意瞥见,将他手中糕点接过去,将自己手中微凉正好的糕点放到他手中,“吃吧。”他柔声说。
沈天青就想做个笑的表情,无奈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忘了如何笑。
就这么一个愣怔,缙云白抬头,不明所以看着沈天青,“天青,可好吃了!”
沈天青歪在榻上看着对面规规矩矩盘腿坐着的小人,小人儿双手捧着刚出炉的白糖糕,吃的正开心,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不解看着自己。
沈天青伸出手来,想要触摸缙云白的头发。
半路上却迟疑了,他怕触手的还是那个冰冷的沉睡着的人。
缙云白眨巴眨巴眼睛,有所感应,头顶凑到沈天青掌下,猫咪一样蹭了蹭沈天青的掌心。
沈天青感觉到那充实而又奇妙的微痒微烫的触感,终于把手放在缙云白发顶。
那股黑气深入黄泉之路的时候,沈天青如有预感,神色一变。
眸色渐深,好你个季无忧,本座只拔你一条舌头,看样子还是太过厚待你。
多嘴多舌的代价,你季家,怕是承担不了!
原来,即使他带着强大的力量重新出现在过去,也改变不了发生的事情?
呵,他不信。
缙云白低头啃的开心,完全不知道眼前的沈天青眼中充满阴鸷,那眼眸中酝酿着杀戮的风暴。
季枚孜刚从小鬼庙出来还没到季府,就看到缙天江的轿子停在门房。
眉头一拧,就有几分不快。
急匆匆进去的时候,就看到缙天江熟络迎上来,“季兄,我知道一神医,特意请了来,想必定能将贤侄的…”
他忽觉不妥,又道,“定能保贤侄完好如初。”
缙天江上前拉住一个年迈老人,对着季枚孜就开始介绍,这是白蝶月牙谷的神医关门弟子,可活死人肉白骨啊!
季枚孜祟说对着缙天江没有好脸色,但是想到这“神医”好似有几分“仙风道骨”样子,心中已有几分信了。
好歹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缙天江看到季枚孜有几分松动,忙笑道,“还是让神医先看看孩子吧。”
这俗话说的好,误时如误命!
季枚孜面色不善,对着下人使个眼色。
小厮连忙引着神医去了后面。
而缙天江本就不想和官府的人有误会,连忙上前跟季枚孜道,“枚孜啊,你是知道的,我儿和无忧打小儿就一起长大,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都是那个沈天青啊!”
缙天江还待说什么。
季枚孜忽然负手一笑,“哦?不是和你无关了?”
缙天江明显被噎了一下,又笑,“怎么可能?枚孜,之前是我的不是,我确实不知道这个沈天青打哪儿冒出来的。”
季枚孜心中自然是不信,放屁!他那傻儿子身边出现一只苍蝇,他缙天江都要查出来是公的母的,雌的雄的,这活生生蹦出来一大活人来,他缙天江能不翻出人祖宗十八代,都是轻的。
但是面上不显山不露水的,甚至还挂上了之前熟悉的笑容,“缙兄说的哪里话?都是这起子小孩子闹腾!不要在意,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