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江南老板

13、第 13 章

　　八字胡青肿的眼中迸出一道光，高兴得不住点头，“间......过......”
　　“你知道他们在哪？”刘昌问。
　　八字胡点着头，刚要开口，刘昌转头对余笑说：“阿笑，有纸笔吗？”
　　余笑明白过来，迅速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
　　八字胡接过，立即写了起来：前段时间见过坐轮椅的，四个人，去了老挝村。
　　余笑连忙问：“老挝村在哪？”
　　“就在附近，十公里。”末了，又加上一句，“我带你们去。”
　　余笑急忙拽了拽刘昌的袖子。
　　刘昌摸了摸她的头，眼中的安抚让她心中平静了一些。
　　“我记得我在旅馆前贴启事的时候，你看了一眼，为什么那时不说？那时不说，昨天也有机会。既然前两次都没说，现在怎么又决定说了？”
　　八字胡脸上虽然已看不出表情，但此时却能感受到他极力讨好的笑，“前面......没......认出......”
　　八字胡为人狡诈，说话真真假假，令人难以分辨。他也许见过沈云，也许没有，但既然有一丝可能，就值得跟他走这一趟。何况，他说的是真是假，到了村里打听一番也就知道了。
　　刘昌说：“行，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跟你去一趟老挝村。但是，如果骗了我们......”端详了一会儿他惨不忍睹的脸，“相信我，我下手可不比他们轻。”
　　八字胡立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骗！”
　　八字胡领着两人坐上了三轮车，一路上小坑遍布，大坑不断，车抖得人忽上忽下。余笑身子轻，有几次脑袋差点撞上了车顶。刘昌看得胆战心惊，干脆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稳住了她。
　　下了车后，八字胡走在前面带路，背上的背包昨天还圆鼓鼓的，现在已经干瘪得仿佛就剩了一张布。
　　沿着下车的路走了不到一百米，就来到了一栋房子前，三个中年妇女正坐在门前聊天。看到他们之后，她们噤了声，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刘昌走过去，“老乡，打听一下，前段时间是不是有个坐轮椅的人来过这里？”
　　沈云的身体状态太过醒目，只要见过，就不难忘记。
　　果然，几个人根本没有多想，听完就异口同声地说：“是，是，几个人从这里过去了。”
　　余笑的心猛地跳得飞快。
　　刘昌看了一眼她们指的路，问：“你们知道他们去哪吗？”
　　其中一个人说：“他们那个时候住在陈达家，你们去问陈达，他可能知道。”
　　另一个人干脆站起，热心地领着他们去了陈达家。
　　陈达家并不是旅馆，只是因为他家的房间多，所以那几天就让沈云几人住了。
　　据陈达说，除了沈云之外，还有三个壮年男人。他们来到村里时已经是傍晚，在陈达家过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就进了山。按他们的说法，是到山里看树和石头。老挝村山上有许多奇松怪石，一些做盆景生意的商人隔一年来一次，每次回去时，都能装得一车的树木、石头。只是当时陈达有些疑惑，其他几个人上山倒是没什么不妥，可沈云两腿残疾，怎么能上山呢？这话毕竟有些伤人，陈达自然没有问出口。当天傍晚，他们几个人就回来了，奇怪的是，四肢健全的三个人身上都有些脏污，只有沈云干干净净。次日，他们又进了山，只是晚上就没再回来了。
　　陈达说到这儿，欲言又止。
　　刘昌注意到了，“老乡，每条线索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不管它是不是真的，能不能信，但有总好过没有，你说是不是？”
　　陈达默了默，说：“有人那天半夜见过他们......”说完，忙又补充道，“可能是他们......”
　　“可能？”
　　陈达缓慢地点了点头，似乎要说的话太过于荒谬，自己也有些迟疑，“那个人是我们村的老康，因为家里的牛不见了，从下午就一直在外面找，差不多半夜才回家。回家的路上，他看到旁边的山沟有一群人，排着两队，队伍很整齐，走路也很整齐，就像......就像电视里面那种机器人一样。那些人走到一个地方，然后、然后有一道光出现，就把他们带走了！”
　　余笑一愣，把人带走的光？
　　刘昌却未先理会这听起来不可思议的事情，而是问：“我们要找的人在他们中间？”
　　陈达摇头，“不是，有三个人走在队伍前面，看样子很像住在我这里的那几个。但是，老康也不敢确定，因为他没看到那个坐轮椅的人......”
　　余笑的心立刻揪在了一起。
　　刘昌也皱了眉，如果事情是真的，那那些人很有可能对沈云下了手。
　　“老康平时人怎么样，话可信吗？”
　　陈达连忙说：“老康人很好的，从来不骗人！”
　　刘昌笑了笑，给他递了根烟，“这些消息很有用，不知道老康家在哪，能不能带我们过去一趟？”
　　陈达接过烟，神色犹豫，“带你们过去也没什么，只是......”
　　“嗯？”
　　“老康已经疯了......”

　　老康的状态和滨叔一样，神志不清，胡言乱语，根本无法沟通。
　　“回来的时候一声不吭，脸色也不太好，问什么都不肯说。”老康的妻子眼泪已经流尽，此时眼中只是空洞的麻木，“第二天，就变成了现在这副样子。”
　　在老康之前，也有几个人声称见过山沟有一群人出没，大胆的甚至下到沟里一探究竟，可等他们到了山沟里，却一个人影也没有见到。那些人回来后没有一丝异常，可不知为何偏偏老康出了问题。
　　刘昌决定晚上亲自去看看那个山沟。
　　余笑和八字胡都想要跟着去。余笑想去尚能理解，可八字胡这种不同寻常的热情，实在令人怀疑。
　　对此，八字胡只是满脸堆笑地表示，自己只是对那山沟感到好奇。
　　刘昌考虑到是晚上，山上状况不明，就没答应让余笑一起去。至于八字胡，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成年人，他倒是管不着了。
　　余笑待在陈达家，本来想着等刘昌回来再睡，可等着等着，人就睡着了。等醒来时，已是早上七点。她赶忙下床，刚进到院子，就看到刘昌和八字胡从门外走了进来。两人神情疲惫，不同的是前者面色沉静，一副在想事情的样子，而后者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余笑惊讶道：“你们才刚回来吗？”
　　刘昌说：“昨晚下了点雨，路难走。等下我们到街上买点东西，下午再去一趟。”
　　余笑立马说：“这次我也去！”
　　刘昌却摇了摇头，“你暂时还是待在村里，等这次回来再说。”
　　余笑无法，只能点头应了。
　　下午，刘昌和八字胡又向山里出发了。只是这次，两人去了不到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八字胡满脸的懊丧，“怎么不见了？昨天我两只眼看得清清......我就说昨天就应该进去嘛，你看看，这下可好？不见了，不见了！”
　　刘昌索性停下脚步，要笑不笑地看他，“我昨晚可没拦着你，怎么我说不进，你就真跟我回来了？”
　　八字胡识趣地闭了嘴。
　　刘昌走过来，本来眼光只是随意在余笑脸上扫过，一瞬后，又转了回来。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他微微弯腰，好笑地用食指碰了碰她的脸。
　　余笑双手摸上脸颊，才发现脸上确实有些发烫。不过她很快就找到了原因，“我一直坐在太阳下等你们，晒红的！”自从他们走后，她就搬了张小凳子坐在门前等他们。
　　八字胡抹了把头上的汗，喃喃道：“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倒了吧，热成这样，昨天还下雨呢......”
　　余笑抬头看了眼天，“可能过个三四天又有雨了。”
　　八字胡哼声，“我看悬！”
　　刘昌眉心一拧，“雨？”
　　余笑和八字胡都觉察到了这一声的异常，四只眼睛瞬间一眨不眨地看向他。
　　刘昌却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隐约的滞闷一扫而光，拍了拍余笑的脑袋，“走，吃饭去！”
　　吃完饭，三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
　　余笑对两人在山上的经历好奇得不得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探到了沈云的消息。她按捺着焦急等了三十多分钟，估摸着刘昌已经洗完了澡，便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敲了他的门。
　　门只敲了几下就被打开了。
　　刘昌赤裸着上身，下身只围了一条浴巾，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强烈的男性荷尔蒙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