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此间神明》猫青灵

2、深海和云端

　　风存在于任何的角落，轻轻地到来，轻轻地离去，无声地将一切故事带给了一目连，在被海啸唤起那一刻，睁开右眼那一刻，种种因果便落进了一目连的心里。

　　村民们发现了少年荒的远行，感到愤怒生气，他们质问茫然的神使：“你是我们祈求来的神使，你怎么可以离开我们？”

　　神使感到羞愧，想向村民解释，可是没有人听信他，内向又温柔的少年隐忍下来，村民们将他软禁起来，这已经是一件糟糕的事，祸不单行，神使的预测能力逐渐失控，他得出了不确定的结果，他再三强调，早已形成依赖的村民们却没有铭记少年神使的忠告。

　　海上风浪阴晴不定，有人因为这次预测出海丧命。

　　神使陷入了自闭怪圈，他拒绝再次预测，但是村民们不相信他的言辞，软的硬的，威逼利诱，不同的人逼着神使继续预测，错误越来越多，事故越来越大，不信任的隔阂终究形成，人们发现神使也没有那般高不可攀。

　　他们把怨恨发泄到了可怜的神使身上，殴打唾弃，禁锢虐待，日复一日。

　　在那个神使十多年前诞生的日子到来时，村民们将奄奄一息的少年五花大绑，一如那时的祭祀一样，他们把少年抛进大海，祈求神明，再次派来神使与祝福。

　　愚昧无知的人类，背叛与不信任的人性，将事件的结果带到了诸神也无法预测到的地步。

　　神沉海复生，神怒了。

　　……

　　连的左眼还在流血泛疼，血在深海的蔚蓝中荡出一缕红线。

　　荒睁着双眼，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身影，他并没有什么事，他只是一时无法接受这一切。

　　神发怒时，原来也是脑袋空白的，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海水很冷，他的心也很冷，眼见着那人离他越来越近，伸出了一只手向着他。

　　于是他也伸出了手，他悬停在了这里，等着。

　　他抓住了那只手，是温暖的，温暖得突兀。

　　荒听见这人急喘着气，说道：“终于拉住你了。”

　　荒伸出另一只手，却向着近在咫尺的人的左眼上抚摸而去，他盖住了这只还留着血的空白的眼睛，连感觉到了痛感，目光一时空滞，后知后觉地想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不好看的。

　　他想转回头，却听到荒叫了一声：“连？”

　　“嗯。”连小声地答道，还是想要躲开荒的目光。

　　荒却突然勾住他的腰，骤然转身，就把连搂在了怀里。

　　破浪是夜月之神的原初神力，眨眼间，深蓝褪去，他们已经立到湛蓝透亮的云端之上，恢复神明之神的荒个子极高，他的头发披散着，还一点点的滴着水。

　　水珠折射着光线，在一目连的脸上竟然打出小小的彩色光斑。

　　一目连想遮住荒的眼睛，“我这样不好看的。”

　　荒歪头躲开，勾出一抹笑，心情似乎也豁然开朗，“连是最好看的。”

　　云深处有万道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