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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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没？”程铭一脸不耐烦的坐在漆黑的教室里，因为窗帘被拉上，看不见外面的灯光，所以显的格外的黑。
“好了，可以开始你们的表演了。”
程铭往旁边扫了一眼，能略微看到蒋袁的侧脸，但人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没打算出声。
程铭本来就不怎么说话，对于这种时候，没人先开口，他是不会说话的。
杨岩和张盅藏在讲台底下，本来是打算听听两学神说鬼故事的，但愣了半天就是没声音。
杨岩推了推自己旁边的张盅，然后把声音压到最低：“怎么没声音呀？”
“学神都是深不可测之人，莫要心急。”张盅倒是挺有耐心的。
因为游戏期间不能玩手机，程铭干坐着挺无聊的，他推了推旁边的蒋袁：“啧!能快点结束吗？我他妈没那耐心。”
“再等等，”蒋袁也没多说，“我一句话就能把他们搞定。”
程铭烦躁的抓了抓头，往后靠了靠，心里却闷的慌。
“怎么了？心情不好？”蒋袁问。
程铭扫了他一眼没说话。
“鸿庆笋明天来学校，”蒋袁心不在焉的转着笔，“你会一会他？”
“……”程铭仰了仰头，眼睛放空的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明天月考。”
简单明了的回答。
蒋袁没再说话，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你倒是安分了不少。”程铭没头没尾的说着。
蒋袁一愣，目光暗了暗但并没有回答。
他只是不屑罢了。
藏了老半天的人就懵了，咋还聊上了呢？全当他们是智障了？
距离十分钟还有两分钟的时候，藏着的人开始不耐烦了，有种冲动想冲出去把他两打一顿。
蒋袁看时间快到了，打开了手机预先下载好的恐怖音乐，然后压低声音，语序悠慢的说：“其实你们旁边的人早就不是人了，你们在和鬼躲猫猫……”
世界突然变的格外的安静，两秒之后，一阵的尖叫声响起，甚至还有些女生被吓哭了。
蒋袁：“……我操!玩大了!”
教室乱成一团，也没人去开灯，程铭只好把窗帘拉开，窗外却突然出现一张人脸。
“我操!”
程铭猛的站起，刚好撞到了刚想去开灯的蒋袁。因为重力原因，蒋袁被撞的有些不稳，他借力把程铭往旁边墙上一推，他自己手撑着墙稳了稳。
刚出现在窗户外的老杀：“……”
看着这乱成一堆的班级和趁机“偷情”的狗男男，老杀猛的打开了窗户：“都干嘛呢？这是晚自习!不是让你们去蹦迪!”
老杀快步走到正门把灯打开：“这是有了足够的自信了？月考都会了？能考满分了？还有!那后面壁咚的两个!还不撒开？”
还没来得及换姿势的两个人：“……”
还没从恐惧中脱离的人：“……”
因为刚刚情况特殊，程铭整个人都埋在蒋袁的怀里，可以闻到淡淡的洗衣液香味，还有男孩子独有的清爽。
程铭：“……靠!滚远点!”
蒋袁看了眼程铭不耐烦的脸，往后退了退，程铭转身就往自己位置上一坐。
蒋袁倒没觉得什么，跟个没事人一样，无视掉旁边的视线，往座位上一坐，闷头就玩起了手机。
“你们还傻站着看什么？不用学了？一天天的老不正经，我在对面楼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老杀插着腰，皱着眉对着班里的同学就是一顿臭骂。
“任主任……我们为了放松放松，明天就不会紧张了。”一同学弱弱的说着。
老杀瞪着他，那同学瞬间没了声，低着头不敢看老杀。
“月考都考好点，紧张就静一静，放轻松就行，都别吵了哈!”
老杀说完就走了，班里的同学也清醒了不少，盯着后面毫无愧疚感的蒋袁。
可能是他们的视线太过于灼热，蒋袁有些无奈：“不关我事，你们自找的，都说了别玩。”
“不是……蒋学神，能不能有点游戏体验感了？”
蒋袁笑笑没说话。
“得了，都回去复习吧，明天考不好真不是开玩笑的，我爸得开个拖拉机来撞我……”杨岩自暴自弃的说，回头就把抽屉里的《如何从父母的愤怒中逃离》拿了出来，翻开就闷头看了起来。
“我操!杨班长可以呀，这书哪找来的，回头借我看看。”陈楞三乐呵呵的站在旁边。
“得了得了，考完试就借你。”杨岩挥了挥手
程铭看着他们闹了半天终于停了下来，渐渐的就只有翻书的声音。
他揉了揉鼻子，总感觉蒋袁身上的气味挥之不去，他看了眼玩手机的蒋袁，然后又往窗边靠了靠。
啧!怎么还有？烦!
“你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浓？”程铭偏过身踢了踢蒋袁的椅子，“你把洗衣液带身上了？”
“嗯？”蒋袁愣了一下，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闻，“没有呀，很浓吗？”
“废话!”
蒋袁往旁边的陈楞三靠了靠：“体委，你闻闻，我是不是很香。”
“……”陈楞三嫌弃的往自己同桌三馄靠了靠，拿着书挡着下半张脸，“袁哥，虽然我很崇拜你，但我对你的体香不感兴趣，咱俩是没有结果的。”
“……”
程铭觉得好笑，拿出手机刚好有个电话。
他看了眼来电人，眉头皱了皱，然后起身跳出窗外往外面走。
蒋袁手撑着下巴看着程铭的背影，然后低眸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刚刚推程铭的时候发现，程铭好像软软的，那种触感还挺好。
“怎么了？”程铭站在围墙下接了电话。
“你现在在哪？”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急匆匆的问。
“学校。”
“你妈哪什么情况？咋把你外婆接过去之后就不见人影了？你外婆没有你的电话就往我这……”
“什么意思？”程铭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事你不知道？你外婆刚打电话过来，说你妈前几天把她从老宅接了过去，然后就不见人了，这几天电话也打不通。”
程铭没说话。
“你妈还是这样，老人家来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什么都不懂，就把她老人家一个人放家里，有没有想过后果!”
“我现在回去。”
程铭二话不说的挂了电话，刚想翻墙回去，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车了，他想了一下，还是往教室走去。
教室里很安静，他在窗户外站了老久，倒是蒋袁先看了过来。
蒋袁疑惑的看着他。
“开自行车来了吗？”程铭问。
蒋袁也没多问，从裤兜拿出一把小钥匙扔了过去：“第二排第三台就是，黑白的。”
“谢了。”程铭说完就转身往校门口旁边放自行车的位置走去。
学校离他家的距离不算远，但也说不上近，走路得走上差不多一个小时，这个点也没公交回去了。骑自行车的话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他们学校走读生挺多的，所以学校专门留了点空位给走读生放自行车，这个地方一般都是门警看管的。
程铭快速找到了蒋袁的自行车，开了锁，往上一骑就往校门口冲，门警在他的小茅房里，还没来得及看清人，程铭就已经踩着自行车走了。
“哪班的？别给我逮住你!”
程铭没时间去看门警那张牙舞爪的姿态，直奔家的方向。
他回到家的时候，外婆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用了一件外套当被子盖在身上。
程铭眼神暗了暗，上楼从衣柜抽出一张新被子下楼盖在外婆的身上。
随后出门打了个电话给雪姨。
电话过了老久才接通。
“你最好半小时之内回到家，无论你现在在哪，我们来好好谈谈。”没有丝毫感情，不容拒绝的语气，这是程铭最后的忍耐。
说完没等雪姨说话就挂了电话。
他打完电话回屋的时候外婆已经醒了，坐在沙发上看着程铭刚刚拿下来的被子。
“醒了？”程铭合上门，直径往外婆走去。
“程程？你回来啦？”外婆看见自己外孙脸上突然就充满了笑意，只是说话有点虚弱。
程铭坐在外婆的旁边，皱了皱眉：“来了几天了？吃饭没？”
“来了有两三天了，家里东西我都不会用，看见冰箱有点水果吃了点。”
程铭压着怒气，拍了拍外婆的手：“我去给你煮点面，你要是困了，就先上我房间睡着先。”
“不了，你不会煮面吧，外婆一边看一边教你。”
“不用了，”程铭站起身，“别小看你外孙了哈，我聪明着呢，你就在这坐着。”
“好好好!”外婆抢不过他，笑的眼睛都没了，脸上的开心却藏不住。
程铭小时候在外婆家住过一段时间，那时外公还在，他在外婆家过了一段很温馨的日子。小时候淘气总把隔壁的虎子打哭，给外公和外婆添了不少麻烦。
所以程铭一直和外婆比较亲，时不时就会去老宅玩几天。
吃完面程铭就劝外婆去睡觉了，他自己坐在沙发上等人。
没过多久，雪姨就带着个男人推开了家门，看见沙发上的程铭愣了一下。
“你外婆呢？”雪姨把名牌包包放在桌上，然后坐在了程铭的对面，那男人也跟着坐了下来。
程铭没说话，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低头玩着游戏。
雪姨皱眉，用力敲了敲桌子：“程铭!”
程铭这才放下手机看着她。
“明天月考了，你今晚回来干嘛？”
“自己没点逼数吗？”程铭扫了一眼她旁边的男人。
“怎么说话呢？接你外婆过来是为了她好!”雪姨有些动怒。
“为她好？你要是接过来不想管你可以和我说，我来照顾。你把老人家单独放家里算几个意思？我去你妈的为她好。”
“程铭!”雪姨咬紧牙关，“你明天月考我今天不想跟你吵，你现在给我回房间去复习，别给我丢脸!”
“对!从小到大都是你面子最为重要，我成绩成为了你炫耀的资本，亲情成为了你前进的阻力，”程铭站起身压着声音，“从小到大都是‘你应该怎么做，你必须怎么做’。”
“天底下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孩子能有出息？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学习，考好每一次考试，”雪姨看着他，“你现在高二，离高考还远吗？这学期住校了，没人管了，还学会打架了，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
“我像什么样？我像我爸!我懒散怎么了？我还不是第一？打架怎么了？谁他妈年轻时不疯狂？”
“闭嘴!”
随即就是雪姨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火辣火辣的。
“别给我提你爸!”雪姨眼睛都红了，整个人看着都快疯了，“你现在马上给我去复习!”
程铭看着他，嗤笑了一声，转身就往二楼的客房走去。
程铭走后，那男人快速倒了杯水给雪姨，讨好似的扶着雪姨坐下。
程铭躺在床上，脸上还火辣辣的疼。
这是他和雪姨有史以来吵的最厉害的一次，以前他还能顺着她来，但上了高二，雪姨的行为就越让人吃不消。
他还在想着，手机就在裤兜里震了震。
——采蘑菇的小姑娘：来北清，今晚老郭请客。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