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是大祸害》丧燃

19、第18章

　　沐浴过后，我疲惫地躺在床上，身体摊开摆成一个大字。钰轩推开门进来就看见我在床上的懒样子。
　　钰轩笑着问：“哥哥今天是不是太累了？”
　　我费力地坐起来，心里想着可不能让钰轩笑话我。“还好，没那么累。”
　　钰轩坐到床上开始给我捏肩膀，钰轩的力道正好，肩膀的酸楚消散了些。
　　我开口说道：“钰轩，今日的菊花宴，我居然碰见了突厥可汗，就是皇姑姑的儿子，但此事大申却完全不知情。也不知皇姑姑有没有向父皇说明。”
　　“哥哥莫要担心了。”
　　“若他不整幺蛾子倒也算了，就怕他搞出什么名堂。此事不如还是向父皇禀明吧。”
　　钰轩劝我说：“皇姑姑若没有向父皇禀明怕是另有打算，哥哥如此反倒是吃力不讨好。若皇姑姑禀明了，那哥哥便多此一举，父皇也未必觉得哥哥好。”
　　我叹了口气：“我也知道，但高句丽刚灭，突厥又和高句丽挨着。之前传言皇姑姑母子不和，而现在可汗又突现公主府，我实在是担心。”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突厥要是敢有什么想法，我就灭了突厥，让它踏上高句丽的后路。”
　　烛火摇曳，我沉默一阵，然后斟酌地问道：“钰轩，菊花宴的时候你去哪里了？为什么耽搁那么久？”直到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出现。
　　钰轩的动作微微一滞，然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额……哥哥，今天皇姑姑的菊花宴，赵家也去了。只不过赵家刚刚回京，也没有什么实权，他们的席位在后面，我出完恭就碰到我的小舅赵煜褀，然后就闲聊了一会儿，回来就有些迟了。”
　　钰轩停下动作，双臂从我的肩膀上伸过，自然地垂在我胸前，他的胸膛贴着我的后背，灼热的温度透过衣衫传到我身上。他冲着我的耳朵，有点撒娇地说：“哥哥，钰轩保证下次不会这样了，哥哥不要生钰轩的气啊。”
　　气息喷洒在耳垂上，我有点败退，“不气不气。”
　　房门被推开，浊公公端着东西就进来了。“殿下，奴才把药膏拿来了。”
　　“哥哥，什么药膏？哥哥可是哪里不舒服？”
　　听着钰轩担心的口气，我反倒不太好意思说了：“我一向懒惯了，今日走的路有些多，脚有点疼。”
　　钰轩转而对浊公公说道：“公公把药给我吧，我来帮哥哥上药。”
　　浊公公屈膝：“还是奴才来吧，毕竟……”还未等浊公公说完，钰轩直接从床上下去，一把拿上了药，又兀自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边。
　　“哥哥过来一些，我来给哥哥上药。”
　　我看了一眼得意的傻弟弟，又瞟了眼一旁无奈的公公，只觉得好笑:“公公下去歇息吧，秋季围猎就快了，可有公公忙的。”
　　浊公公出去带上了门，我往床边动了动，钰轩抓过我的脚搁在他腿上，开始擦药。我为了和钰轩挨得近点，便屈着腿。柔和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平添了温暖的气息。
　　钰轩恰到好处的力度混着清爽的膏药揉进脚底的肌理，驱散了痛楚。我看着钰轩俊朗的侧颜，思绪不由乱飞：想当初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人很瘦小，刚刚到我的胸口，现在他已经是和我一般高的健壮青年了；以前的他被六皇子带人痛打，无法反抗，现在他武功高强，倒是不用担心再有人欺负他了……只是这背后成长的痛苦就不为人知了。
　　鬼使神差，我慢慢伸出手，手掌抚上了钰轩的脸颊，“边疆八年，真是苦了你了。”
　　沉默片刻，他回道：“不苦的，我在边疆只要一想到我有朝一日能够班师回朝，为哥哥挣些军功虚名，我就不觉得苦。”他腾出一只手，抬起碰到我的手背，指尖滑过，顺着指缝钻进，扣住了我的掌心。炽热的目光灼烧着我，心，不可控制地颤栗。
　　浊公公服侍我更衣洗漱，用过早膳，我身着太子朝服就赶去朝会。唉，有点迟了，我着急地往金銮殿赶。腰身被人禁锢住，身体腾空而起。我扭头，是穆擎宇。
　　“照殿下这速度，到了金銮殿怕是皇上都来了。”
　　“穆将军不要打笑我了。倒是在宫中动用轻功，怕是不妥。”
　　须臾片刻，我们在一个隐蔽的小角落里落下，前面左拐再走一段路就是金銮殿，我和穆擎宇并排地走去。
　　“末将未觉得有什么不妥，总不能让殿下误了朝会吧？”
　　我笑笑。入了金銮殿，我们各自去到自己的地方。与我站在一起的是众皇子们，除了钰轩。有时候真的想不明白，钰轩立了那么大功，现在什么爵位都没有，更没有资格上朝。父皇心中的成见全盘否定了钰轩所有的努力。以前是，现在还是。
　　“太子爷今日心情不好吗？”温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心中微微诧异，这个老五景郡王可是很少主动和我说话的。
　　我浅笑回道：“无事，就是昨晚睡得晚了，没休息好而已，多谢郡王关心。”
　　“太子殿下真是客气了。”
　　我看着温润如玉的景郡王嘴角含着笑意，问道：“郡王今日可是有什么喜事？”
　　他笑笑：“太子爷聪慧，还真猜着了。夫人有喜了，我要做父亲了。”
　　我有点吃惊：“真的？！”景郡王点点头，“恭喜恭喜！父皇知道了吗？”
　　“还没有呢，昨天才请大夫确诊的。”景郡王看了看我，然后有点怯怯地说道：“太子殿下是长子，婚事还是早点定了好。”
　　哪壶不开提哪壶。
　　我扯了一下嘴角：“婚姻大事还得让母后定夺……”
　　聒噪的人群突然安静。进来的先是宫人，而后是父皇。父皇坐上龙椅。众官行礼拜见帝王，接着就是议事，都是些不轻不重的事务。
　　朝会临近尾声，陈公公拿起一旁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睿郡王治理南方水患，安抚灾民有功，兹其平日才德兼备，特封为唐王，赏赐黄金千两，绸缎百匹，精舍府邸一座。钦此。”
　　睿郡王跪地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儿臣定不辜负父皇，兢兢业业，为我大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这就被封王了？！我慢慢地扭头，在众官员之中找到了那个空着的位置，杨天翊还没有来。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腿还没有养好。看着得意的睿郡王，我实在是为杨天翊抱不平。
　　父皇说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