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是大祸害》丧燃

15、第14章

　　夏日的午后,我和钰轩在院子里休憩,球球慵懒地躺在那里,眯着眼睛打着哈欠。钰轩笑着说：“哥哥，这猫和你一样懒啊。”
　　我瞪他一眼，“瞎说什么呢！”
　　钰轩把球球抱起来，雪白的肚皮展露无遗。钰轩说：“哥哥，你把它喂得太好了，肥了不少呢，像一只球样。”球球已经吃胖了好多，不像原来那么瘦了
　　我只是笑笑。今日的太阳没有那么毒辣，温暖的阳光撒在钰轩和球球的身上，岁月静好。浊公公端着茶点上来，还有一些肉食。
　　我接过球球，给它喂了些肉，就开始顺毛。“钰轩，球球有多大了？”
　　“该有四五个月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向浊公公问道：“公公，我有好长时间没有看见素娥了，她这是怎么了？”
　　我感到钰轩的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回殿下，素娥身体不适，向奴才告了好几日的假。夏日炎热，怕是中暑了吧。”
　　钰轩在一旁说道：“哥哥还是莫要操心那些宫人了，东宫的事自有浊公公操持。”
　　我点了点头，“公公，最近那事风声如何？”
　　“回殿下，还没有传到陛下那里，只不过行宫每个宫的宫人都有知晓的，也有部分主子知道的。”
　　“嗯，慢慢地传到父皇那里，尽量小心。”
　　钰轩探到我背后给我捏肩，“哥哥，咱们去走走吧，一直坐着对身体不好。”
　　我无奈地起身，和钰轩一起去溜达，浊公公跟在身后。走着走着，球球就从我怀里窜出，没了踪影。
　　我到没有管它,继续和钰轩穿过了九曲回廊，钰轩说道：“哥哥，不如去那边的假山池沼看看吧，那里说不定有锦鲤呢。”
　　“好啊……钰轩喜欢锦鲤啊？”我边走边问。
　　钰轩微垂了眼帘，语气微沉：“是啊……我小时候就很喜欢锦鲤的。”
　　小时候？钰轩是不是想起以前的事了？唉，顾钰宸，你好好地提这个干什么啊？
　　我努力地安慰说：“没事的，额，我小时候还没见过锦鲤呢。”
　　钰轩扭头看我。我接着说：“真的，我来了皇宫才知道锦鲤的。”钰轩沉默不语。我有点心急，也扭头看他：“钰轩，你该不会是嫌我土吧？”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好奇哥哥以前的生活而已，额，来皇宫之前的生活。”看着他惊慌的样子，我这才放下了心。
　　我一边走着一边和他聊我以前的事，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假山和草木深处。那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奇怪的□□声。我觉得好奇，慢慢地朝那里走进。钰轩紧紧跟在我的后面，还伸出一只手牵住了我。
　　眼前是一个身着华服的男人和一个身穿宫装的宫女厮混在一起。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我还没反应过来，钰轩连忙抬手用四指遮住了我的眼睛，用大拇指堵住了我的双耳，好像不想让我见到那般污浊的事。
　　突如其来的黑暗和寂静笼罩了我，反倒显得我的心跳声震动如擂鼓。浊公公大声训斥:“大胆！是何人惊扰太子爷的清净？！”
　　“啊！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如此熟悉的声音，是素娥。她不是身体不适吗？
　　钰轩放下了手，我看见素娥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满脸都是焦急。那边的男子慢斯条理地整理着衣服，“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兄啊。”不紧不慢，甚至有些猖狂的语气，是睿郡王。
　　我的心瞬间跌落到谷底。
　　钰轩替我出声：“什么皇兄？哥哥是太子，你该向哥哥行礼，六弟可不要忘了规矩。”钰轩加重了最后两个字，肃杀的威压瞬间施展开来,压过了睿郡王的气场。
　　弟弟果真没白疼。
　　睿郡王脸色发黑，冷笑一声，规规矩矩行了礼。想起张嫔的下场，我冷着脸问素娥：“这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浊公公跟孤说过，你是身体不适，所以才告假了。怎么？原来是对我不满，净想着睿郡王了？”
　　素娥连忙磕头求饶，额头上已经发红，眼泪不断地往外流。“殿下！奴婢从来没有对殿下不满过！殿下饶命啊！素娥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素娥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了！”
　　钰轩在一边冷冰冰地说道：“哥哥，像这种不忠心的，还是尽快处理掉吧，省得污了东宫。”
　　素娥像是被吓了一跳，转过上身攥着睿郡王的衣角，苦苦哀求：“郡王，你快救救我吧！郡王，你说过会把我接回郡王府的！”
　　这俩人怕是早就搞在一起了。素娥见睿郡王什么动静都没有，便又转来和我求情：“殿下，睿郡王和奴婢两情相悦，奴婢求殿下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成全奴婢吧！”
　　浊公公义愤地说道：“殿下，素娥犯了宫规，还如此不知廉耻，依奴才之见，还是交给辛者库吧。”
　　素娥一听就继续求饶，睿郡王仍不为所动。我淡淡地说道：“既然郡王如此喜欢我身边的宫女，那便带走吧。我东宫不要的东西，让给郡王还是可以的。”我华丽地转身，“反正郡王有那么多通房也不差这一个，就是担心有没有名门闺秀能忍得了郡王了。”
　　我离开了那里。待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我走得越发地快，钰轩从后面拽住了我的胳膊，“哥哥走这么快，钰轩差点就追不上了。”他见我还想走，就一步超过了我，一把搂住了我。
　　“哥哥，没事的，那个素娥就是不识抬举，哥哥不必为她伤心。你还有我呢，我就只向着哥哥，永远不会背叛哥哥的。”
　　浊公公从后面急急地赶来，一下子跪在地上，“请殿下降罪，先前素娥告假时，奴才就该反应过来的，现在却叫殿下难堪，奴才有罪！”
　　我从钰轩的怀里挣脱出来，“公公，你起来吧，没事的，你也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素娥就这样背叛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荣华富贵。钰轩说过，素娥心气太高，不甘心只做一个宫女，可我对男女之情毫不在意，于是她就另挑人选。睿郡王风流成性，来者不拒，正中素娥下怀。
　　自我12岁那年进宫，素娥便作为大宫女陪在我的身边。曾经羞怯的姑娘成了贪慕虚荣的女人。
　　夜深了，我刚刚沐浴完，湿着头发趴在床上翻着一本书籍。钰轩进来后，见我湿着头发就开始责问：“浊公公，怎么不给哥哥擦干头发啊？要你们这些奴才有什么用啊？”
　　我连忙说道：“没事，是我不想擦的。”
　　钰轩拿过手巾，轻柔地为我擦发。我说道：“钰轩，不用擦，湿着挺好的，凉快嘛。”
　　“不行，晚上睡觉会头疼的。”不知过了多久，钰轩又说：“哥哥在想什么？”
　　我愣了一下，“没，没什么。”
　　“哥哥在这一页停留好久了，还说没想什么？”见我不说话，钰轩接着说：“还在想素娥啊。”
　　我嗯了一声。“哥哥，那素娥不知天高地厚，小小宫婢就敢说与郡王两情相悦，我看她反骨已久，早把尊卑礼仪忘得一干二净了。那郡王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睿郡王有那么多通房，比她有心计的多了去了，就算她去了怕也是不好受的。”
　　我瞟了他一眼，“钰轩，你好啰嗦啊。”钰轩报复似地捏了我的脸，轻轻地，甚至有点痒。心情莫名地好起来了。
　　六安从外面进来，带来了一身的水汽，外面该是下雨了。六安走到我床前，从背后变出一大把莲蓬。
　　我笑着问：“这是从哪弄的啊？”
　　六安显得有点局促：“回殿下，这、这是卑职从德贵妃院中莲池里摘来的，卑职知道殿下心情不好，额，卑职嘴笨，不知道怎么安慰殿下，就、就去那里给殿下摘了莲蓬。”
　　我笑着接过莲蓬，“谢谢你，六安。”
　　我递给钰轩一些，就开始剖莲蓬。我剖得慢，钰轩剖得快，剖完了就喂到我嘴里。总之，钰轩一口没吃，而我吃了不少。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外面正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洗漱完，我坐在铜镜前，钰轩拿着梳子给我梳发。梳齿进入发间，慢慢地往下梳，钰轩温柔的动作让我很舒服。
　　想起昨晚钰轩给我擦发，我打趣地问：“钰轩，你这是抢了浊公公的活计啊。”
　　“哥哥瞎说什么呢，以前在重华宫的时候，哥哥就是这样给我梳的头啊。”
　　我看着窗外，露出一抹笑颜，“钰轩，北方旱了这么长时间，终于下雨了。”
　　“哥哥可知道，南方发了水灾，灾情不轻呢。”
　　我怔了一下，“水灾？我怎么一点都不知情。”
　　“是我在南方的人传信告诉我的，恐怕父皇现在也不知晓。刚发生水灾的时候，地方官员害怕担责，隐瞒了好些日子，现下怕是瞒不住了。”
　　我义正言辞：“那些地方官只想着升官发财，一点也不顾及黎民百姓！要他们有何用？”我平稳了一下呼吸，“钰轩，这次灾情严重吗？”
　　“挺严重的，淹了不少的庄稼，鱼米之乡全都成了灾区。上个月，南方暴雨不断，河流水位上涨不少。加上这几十年来，南方经济发展迅速，人烟稠密，好多树木被砍去做了薪材，上游水流更猛，沿岸庄稼被淹，最后大堤决堤，又淹了好多村庄。”
　　我疑惑地问道：“前几年，父皇特命工部重修堤坝，耗费了不少白银和劳力，那工部尚书不是还保证说最起码二十年不会决堤吗？这才过了几年啊！”
　　钰轩已经给我戴上了发冠，弯着身子，双手持着我的肩膀，脑袋前伸，铜镜里显现出两张俊美的脸。钰轩仔细地说道：“工部尚书可是个肥差，历朝历代，没有一个官员不会在修筑堤坝的时候捞些油水。如此看来，那个叶大人怕是捞得太多了。”
　　钰轩低沉肯定的语气反倒让我心里难受。每个储君都希望有为国为民的大臣，而这个叶晋鹏当真过分。
　　钰轩抬手挑了我下巴一下，我愣了，“哥哥不要这么愁眉苦脸了。早膳快好了，我去给哥哥端来。”
　　钰轩出去后，我就一直在琢磨，叶晋鹏贪那么多钱干什么？这下事情瞒不住了，父皇还不得宰了他。对啊，那叶晋鹏是睿郡王的外公，那些油水难不成是给睿郡王的？
　　我坐在那里，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快得我都抓不住。钰轩端来了早膳，我和他一起吃完后，钰轩又端着出去。
　　我看着勤奋钰轩的背影，指尖敲打着桌面。是了，高句丽在东北，钰轩说是他南方的人给他的回信。他不是一直都呆在东北边界吗？怎么在南方也有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