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五章 南行遇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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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有河却无桥无船，着实蹊跷。”被拦在河前，逍凌打探无果，发出感叹。
俞景涯、梅菀、逍凌跟着凝瑜去归尘山寻她师傅，离上次遇袭事件有三天了，路上依旧陆续碰到一批批黑衣人，但四人有了戒心，应付起来游刃有余。却不知道这些黑衣人到底什么来历。今日走到这里，却被眼前这条河给拦住了。
“我记得这附近有个村庄，我们过去问问吧。”俞景涯提议。自是全票同意。
走了不远，果然有袅袅炊烟映入眼帘。四人赶路，偶尔也会夜宿野外或者废弃的庙宇，看到村庄感觉格外的亲切。
村里的人见有外人来都很热情。俞景涯便趁机打听怎么过河。
“河里有怪物啊，把村头的阿福的船都给吃了呢。”
“现在村里人都不敢下水了。前些日子有人重金请船，结果船人都有去无回啊！”
“现在旅人过河都绕路而行了。往西走大约两天有桥可以过的。你们也往那边走吧。”
“……”
众人在村子里问了一圈，大家都说河里在闹水怪。
“我们要绕路么？”梅菀问，不过眼里充满了对村民口中水怪的好奇。
凝瑜看出梅菀的想法，心道赶回去也不急在这一时，于是提议：“不如我们留下看看到底是什么妖怪在作祟吧。”
梅菀第一个举双手赞成。
俞景涯附和：“有趣的事，还能帮帮这里的百姓，一举两得。”
逍凌亦点头赞成。
意见统一，择日不如撞日，当下四人就往河边走去。
河面无风无浪，河水亦很清亮，一点也不像有水怪的样子。只是……
“河中无鱼。”逍凌道，“果然有古怪。”
俞景涯笑笑：“在岸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不如去借艘船吧。要是过去了，就继续前进好了。”
好心的村民们虽然极力劝阻他们，但在他们的坚持下，小船入了河。
“没想到景涯你会划船。”看着俞景涯熟练的姿势，逍凌叹道。
看着同样熟练的逍凌，俞景涯笑道：“我才没想到城尹之子居然会摇船。”
小船平稳的前行，水面依旧平静。“难道水怪在睡觉么？”梅菀无聊的用手拨水玩。
话音刚落，船刚好行到河中央，变数突起：原本晴朗的天空骤然暗了下来，乌云低布，滚雷炸响，闪电斜霹，平静的水面开始出现浪花，且越滚越大，小船从缓慢摇晃到大幅颠簸，眼看就有翻船之臾。
“要出现了么。”凝瑜紧了紧手中的剑。
俞景涯不改笑颜：“看来是菀儿把它闹醒了。”
“你的意思是我很吵咯？”梅菀瞪俞景涯一眼，却没有一丝担心：有景涯在她身边，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知道水怪长什么样啊？”逍凌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和期待。
本来是清清的河水变成墨色，“啪”的一声，从河里伸出一条长长的蛇尾巴重重的击在河面上，激起丈余水花，浇了四人一身，船里也溅了不少水进来。俞景涯和逍凌一头一尾稳住小船，让它不会有颠覆之忧。
河水又滚了几番，巨大的怪兽终于露出真相：那是一条目测七丈有余的巨蛇，四五人都不足以合抱。大蛇周身泛白，碗口大的鳞片在一片墨色中白得格外刺眼而诡异。高高仰起的蛇头赤红赤红的，尺长的舌头一缩一吐，血红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锁定河面上的小船。
看着眼前这个能呼风唤雨的庞然大物，四人既兴奋又紧张。俞景涯和逍凌配合默契的划着船向水怪近身驶去，几次险险的避过它尾巴的攻击。
水怪第一次碰到有能力和它周旋的人，拍着尾巴倒好像在和他们嬉戏一般。
凝瑜扣了一把暗器，在水怪的尾巴再次露出水面时看准鳞片的缝隙射去。梅菀亦几乎同时甩出“蝉翼”。
蝉翼本就是落发即断的利器，划过水怪的皮肤，却不深入。梅菀一抖手腕，水怪身上又多了几道伤痕，虽不甚深，却叫那片顿时血迹斑斑。
水怪吃疼，先前的戏耍之心全无，前爪一搅，河面波涛更大，几乎颠覆小船。巨大的尾巴更是直直向小船拍来，大有不拍个粉碎誓不罢休之意。
俞景涯、逍凌合力，躲过这一击，可下一击来势更猛。水怪杀意渐强，四人感到四周压力渐增。再这样下去，不等水怪把他们拍碎，就先被这压力给挤碎了。
俞景涯朝逍凌看了一眼，一路上的配合逍凌很快明白他意欲如何，点点头，脚下微微使力，牢牢稳住小船。俞景涯放开撑杆，双手结印。
“结•苍之壁”
随着他的话音小船被笼罩在一个半透明的结界里，兽尾重重的击在结界上，船身剧烈晃动，但无大碍。倒是怪兽又被凝瑜和梅菀趁机伤了几处，四周墨般的水面沁了几缕鲜红。
水怪一翻身，沉入河里，河水渐渐恢复清澈，乌云也渐渐散去。
“这样就跑了啊！”梅菀收回蝉翼，打得意犹未尽。
逍凌问：“我们该趁胜追击还是从长计议？”
“这次被我们重伤了，它以后会不会收敛呢？”凝瑜说。
俞景涯摇头：“只怕它好了会变本加厉。还是彻底根除吧。”
“难道下水去追？”梅菀问。
逍凌反对：“水里它占优势，我们下去讨不到好，不如先回岸上，再想办法把它逼出来。”
俞景涯点头赞成，拾起撑杆准备返程。
正在这时，巨大的黑影从船底浮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上升，四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小船就被高高的撞起。
原来那水怪竟是示敌以弱，假装受伤平息风浪，实则躲下水底等待时机给他们致命一击
小船被高高的抛起，水怪硕大的尾巴迎面击来，这一变故之快，俞景涯连手印都来不及缔结。眼看四人连同船都要一同被击碎，俞景涯顾不了那么多，尚未缔结手印就直接喊出：
“结•……”
还没喊完，就被岸边传来的另一声打断：
“风•卷叶”
众人第一次觉得棠燚的声音有如天籁。
龙卷势的风裹住小船，卷回岸边。几经折腾的小船终于支持不住，在刚回到岸边时碎开。风失去了目标，顿时散开，四人从半空摔下，幸好岸边是柔软的草地。
水怪见猎物上岸，不甘心的吼了几声，但也没追来，缓缓沉回水底。这次是真的风平浪静了。
棠燚的招牌笑容出现在四人眼前：“你们居然去招惹朋蛇①，啧啧，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幸好我棠燚路过这里。嘿嘿，这样一来，雪就欠我个大～人情了～”
“朋蛇是什么？”梅菀揉着摔疼的屁股问。
棠燚正待展示自己的博学，却见亚连踱到俞景涯身前，捏上他的手腕，说：“小子不要命了，居然不结手印想强行施法。”
“我没事。”俞景涯话刚出口，身子立马给于反驳：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不过倒不是真的自己吐出来的，而是被亚连狠狠的击了后背，给打出来的。
“景涯！”梅菀见状扑了过去。
“幼云！”与梅菀同时扑过去的是刚赶来的夜月雪。
“怎么回事？”夜月雪皱眉，看向亚连。
亚连解释：“小子刚才没结手印就念咒，被反噬了。不过幸好咒没念完，刚吐过血，现在问题不大了，修养几日便好。”
“怎么回事？”夜月雪又问，不过这次望的是棠燚。
棠燚连连摆手：“不关我事啊！我一到这就施法了啊，半秒也没耽搁。他们竟然去惹朋蛇。”
夜月雪挑眉，见一旁的红发女子点头表示事实的确如此，才继续问：“怎么回事？”这次看的是“牛犊”四只。
“夜月宫主，我们先回去再告诉你吧。”梅菀担心俞景涯的身子，虽然旁边这个看起来像大夫的外族人说没事，但现在毕竟是刚开春，几人都湿透了……
夜月雪瞪了俞景涯一眼，说：“居然不认识朋蛇，看来果然是让你悠闲太久了。”听到亚连说没事夜月雪就不担心了。本来是想给笨弟弟一点教训的，不过看到弟妹这么心疼弟弟，便转身往客栈走去。
四人换了身干净衣服，众人围坐在桌旁，逍凌把事情始末复述了一遍。
“结印咒法如果不先缔结手印就强行念咒，自身必受反噬不说，咒法还不一定能成功。”开口的竟是禤妖瞳。
俞景涯说：“没想到瞳也对结印咒法有了解。”
禤妖瞳摊摊手：“只有理论知识而已，我可不会什么咒法，只是喜欢看书。我的体质不能习武学咒。”
夜月雪重重的敲了敲俞景涯的头：“小幼云，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俞景涯捂着头，可怜兮兮的说：“二姐，当时的情况我不冒这个险也是死，冒险还有活的可能嘛。”
“平时不好好努力，老想着玩，这次事了你跟我回夜月宫乖乖的住几个月。”看了俞景涯一眼，夜月雪笑着继续说，“亦亦，下次你哥哥回家，记得把卷轴找给他，不背完不许出门。”那笑容，别说俞景涯，旁边的人看了都不自觉打个寒颤。
“是。”应声出现的小男孩乖乖的应答，无视俞景涯的一脸哀求。
与俞景涯的苦瓜脸形成强烈对比的是棠燚那幅邀功的笑脸：“算起来这次还是我救了小幼云哦～”棠燚在夜月雪面前不敢喊“夜小公子”，便跟着叫“小幼云”了。
“是么～”夜月雪以笑靥对之，“棠燚你想跟我算帐么？”
“不不不！”棠燚赶紧转移话题，“我看要不我们还是绕路吧。”
夜月雪右手搭上左手，食指轻轻敲打着血影，嘴角勾起一个笑，道：“伤了我弟弟，想就这么算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五章 南行遇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