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拌着了你不是我的错 （HP）》白日舞鹅

9、9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的车身是发亮的暗绿，麻瓜称之为布伦瑞克绿（brunswick green），每一节车厢的交接处蒸腾着白气，车的前端歪着一个黑色的铁皮烟囱，正发出哧哧的响声。

　　站台的入口处有个铁拱门，上面挂着东倒西歪地金铜字母，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站台上挤满了人，嗡嗡的话语，混杂着猫头鹰和猫的叽咕叽咕喵喵喵，此起彼伏，连成一片音律的海。

　　一个留着乱蓬蓬的褐色卷发门牙有点大的矮个子女孩穿着霍格沃茨崭新的制服，正挺着胸和她穿着颇为考究的爸爸妈妈说话，她的爸爸拎着个巨大的箱子，苦着脸问她怎么那么沉，女孩理所当然地说自己把多买的《现代魔法史》，《二十世纪黑魔法的诞生》，《南美草药鉴别》都带了当然很重呀；一个圆圆脸蛋留着稻草颜色短发的男孩经过他们，正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捧着一个绿皮的/癞/□□/，他的眼睛很大，带着湿漉漉的忧郁，仿佛时时刻刻都笼罩在与世隔绝的浓雾里，身后跟着一个脊梁挺直，面目严肃的白发老太太，她戴着的帽子上头竟睡着一只水鸭，手臂上挎着一个黑色皮包，薄薄的嘴皮飞快的移动，叮嘱着圆脸男孩记得给她写信，不要再把宠物弄丢；一个高个子黑发黑皮肤的美人怀里抱着一只巨大的金刚鹦鹉，远远地看了那白发老太太一眼，低头对一个棕色皮肤的男孩低声说了句什么，男孩抬头看着她又隔着人群瞟了一眼圆脸男孩，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个红发女人和五个绕着她的孩子，每一个都有着火一样的头发。一对双胞胎哈哈大笑地跑来跑去，“乔治！” “弗雷德！” 红发女人抹着头上的汗，朝二人吼叫。双胞胎对她做了个鬼脸，钻入人群不见了。一个瘦高个男孩正和一堆人握手，他穿着崭新的制服，胸口别着个铭牌，上面写着级长，铂西卫斯理。年纪最小的脸上长满了雀斑，鼻子很长，眼睛也很长，身上穿着比其他人都要旧，还并不很合身的衣服，一脸抑郁不停地躲避转过身要给他擦脸的妈妈。还有一个小女孩，拉着她妈妈的手央求，让她和罗恩一般现在就去霍格沃茨上学，罗恩应该就是那个年纪最小的男孩，听后翻了个超级大的白眼。

　　坐在最后一节车厢内，哈利兴致勃勃地盯着眼前的一切，全然忘了前一秒他还在生气。

　　“吃吗？” 一只苍白的手握着一袋巧克力伸到他眼前，哈利眨了眨眼，从里面挑出一块夹着杏仁霜的，含在嘴里，甜腻腻的化了。

　　刚才在站台上，哈利终于挨到德拉科那对态度高傲眼神诡异说话阴阳怪气的父母离开后，忍不住问他为什么没给自己写信。问出口后，哈利立刻后悔了，整张脸涨的通红。他有些头晕眼花，一定是早餐没吃饱才会这样沉不住气，他开始想念被达利那只猪吃光的熏肉火腿。

　　德拉科沉默了一下，却不肯回答，只是四处张望了一圈，突然莫名其妙地说，“哈利，跟我坐前面车厢。”

　　哈利脑中充满诱惑力的熏肉片呼啦一声飞走了，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三四次，抓过自己的行李，神色冷淡地说，“不了，你自己一个人去吧。” 说完，他就拉着行李箱故意朝列车后方走。

　　“你去哪？” 德拉科没有像在对角巷一样拉扯他，只是跟在后头像个甩不掉的口香糖，哈利只顾着躲避摩肩擦踵的人和脚边各色的猫，并没有看到他眼神中透出一股子焦躁。

　　德拉科加快了脚步，用身体稍微拦住他，“哈利，跟我坐前面。”

　　“为什么？” 哈利倔强地盯着列车的窗户，就是不看德拉科。

　　德拉科似乎答不上来，拧着眉毛想了半天，才勉强找了个借口，“我有些朋友坐前面一个包厢，你可以去认识他们。”

　　哈利愈发的气愤，身体都在微微发抖，一阵热风突然吹过站台，本来在他脚边蹭来蹭去的黄色大猫喵的尖叫一声，弓着背逃走了，周遭的人察觉到异常开始窃窃私语，不过还没注意到哈利和德拉科。

　　德拉科用手挡住被骤起的风吹来的尘沙，透过指缝盯着哈利，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的余光瞟到有人正朝二人所在的地方看过来，下意识地用身体挡住哈利，顺势抓住他的胳膊，“哈利，停下来。”

　　冰凉的手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哈利打了个寒颤，迷雾渐起的脑袋稍微清醒，方才还在舔舐每一颗神经细胞的怒火正一点点消退，那阵热风瞬时不见踪影，他有些迷茫地盯着德拉科，过了半天，似乎才记起两人在吵架，挣开紧箍着自己的手，十分冷淡地说，“你去和你的‘朋友’坐吧，我要坐后面。'一个人'坐后面。”

　　说完，他大踏步朝列车尾部冲去，冲到最后一节车厢就到头了，只好刹住脚，瞪着铁轨延伸出去的地平线，哈利回过身去拉自己的行李，把它们往车厢里搬。却发现德拉科并没有离开，反而又跟了过来。哈利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从小到大都没有人会这般一见面便契而不舍地粘着他，通常情况下，惧怕着达利以及他跟班的同学们见了哈利仿佛见了一个散发着臭气的下水沟只差没有绕道走。

　　当然，那时候的他并不觉得很伤感，因为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孤独会让人无所畏惧。

　　德拉科盯着哈利看了一会，哈利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两人隔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对峙了一会。终于，德拉科呼出一口气，走上前扶住哈利的行李，“我来帮你。” 二人合力把沉重的箱子拖进车厢内。

　　此刻，德拉科见他拿了巧克力，一脸认真地吃了起来，就顺手把窗帘拉上，“光太亮了。”

　　哈利眨了眨眼，有些无法适应忽然而至的昏暗，他的舌头下意识地舔着黏在他上颚的巧克力糖浆，在朦胧的光线中，德拉科灰色的眼睛似乎微微反光。

　　哈利有些不安地在柔软的座位上挪动。沉默开始蔓延，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德拉科盯的他更紧了，仿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黑暗，给了对方一种无形的掩护。

　　也不知过了多久，“哈利。” 德拉科突然开口，哈利能听到列车轰隆轰隆的启动声，车厢的四壁在发颤，德拉科的声音从角落里飘过来，如同一种古老的密语，只有他能听见，“暑假的时候，我并没有忘了.......”

　　列车开始移动，轮子与铁轨的摩擦声盖住了德拉科的话语，哈利坐直身体，“没有什么？”

　　车厢的门唰地一声拉开，“我的天，好暗！” 哈利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拉开窗帘，光线涌入，门口站着一个红发男孩，他满脸的雀斑因尴尬而泛红。他来回看了看哈利和德拉科，紧张地喃喃，“可以进来坐吗？其他车厢都满了。”

　　哈利记得他的名字，罗恩，罗恩卫斯理。他友好地点头，红发男孩松了口气，把行李拽进来放好后，犹豫了一下，选择坐到哈利旁边，德拉科危险地眯起眼睛，当然罗恩并未注意，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叫罗恩卫斯理。你们呢？”

　　“哈利波特。”

　　罗恩一愣，突然瞪大双眼，“你难道，难道是––––”

　　“是什么？”

　　“是那个，那个打败了，神，神秘人的––––”

　　哈利一头雾水，“神秘人是谁？”

　　罗恩比他更惊讶，“你不知道神秘人是谁！”

　　哈利羞地涨红了脸，开始感到不安，是个很有名的人吗？

　　一直没吭声的德拉科终于开口，“是伏，是给你那道疤的黑巫师。” 他指了指哈利的额头。哈利恍然大悟，“噢.....他还叫神秘人啊。” 什么鬼名字。

　　罗恩的嘴巴张张合合好几次，来回看着德拉科和哈利，突然凑到哈利跟前说，“我可以看看吗？”

　　“什么？”

　　罗恩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额头，哈利的耳朵尴尬地泛红，但还是把头发抹开，罗恩盯着那道闪电一样的疤痕看了半天，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哈利看向德拉科，发现他正抱着胸，神色不善地盯着罗恩。“这，这是德拉科。德拉科马尔福。”

　　罗恩低下头，似乎在压抑一丝笑意，他马上愧疚地抬起头，果然见德拉科眼神愈发的不友好。他手脚僵硬地坐了一会，三个人都很有默契地盯着窗外，外面的景色从零零星星的几家民居，换成愈来愈广阔的原野，不远处的山峦黑压压的一片，近处的植被夹杂着些许开着黄色小花的荆棘，在风里摇曳。

　　只听哐当一声，外头一声惨叫，“莱福！” 哈利和罗恩互相看了一眼，不安地盯着车厢的门。没过多久，一阵凌乱的脚步声经过，门再次被拉开，是在站台上捧着个/癞/□□/的圆脸男孩，他的脸色煞白，眼睛红彤彤的，颤抖着问，“你们有没有看到莱福，它，它是个蟾蜍。”

　　哈利摇摇头，圆脸男孩像打嗝一样抽泣一声就跑了，紧接着，一个女孩溜了进来，她后头还跟着一个穿着蓝色纱丽的麦色皮肤女孩，哈利一眼就认出打头的是那个褐色蓬蓬头，门牙有点大的女孩，她扬着下巴扫了车厢内部一眼，“你们看到纳威的蟾蜍了吗？”

　　罗恩嘀咕了一句，“他刚刚问过了。”

　　褐色蓬蓬头的女孩扬起眉毛，目光扫过哈利，落在他裸露的额头上，突然说，“你一定是哈利波特。”

　　她旁边穿纱丽的女孩倒抽一口凉气，也凑了过来，“真的是他！” 褐色蓬蓬头的女孩伸出一只手，嘴里连珠炮地落出一串话，“幸会，我叫赫敏格兰杰，她是帕瓦蒂佩蒂尔。我在《现代魔法史》还有《黑魔法的起落》《二十世纪著名魔法事件及战争》上读到过你，我一定要告诉妈妈，她和我一起读的，当时她就说过你的经历不同凡响，将来一定会是个了不起的巫师。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同一个学校！不过这也难怪，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魔法史》上就有一段，我们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可是霍格沃茨的校友，他在全球巫师战争中打败了当时的黑巫师领袖盖勒特格林德沃！” 她说到一半，停了下来，发现德拉科不感兴趣地看着窗外，哈利和罗恩则一脸脑子抽筋地张大嘴巴盯着自己，明显没有听懂，她惊讶地瞪大眼睛，叉着腰道，“你们竟然没看《魔法史》？那可是必修课本！别告诉我你们其他的课本都没看？”

　　哈利的胃开始打结，他把那些课本翻了一遍，但什么都没记住，只是觉得里面的图片还有词语很有意思，他开始担心自己在学校的生活了，魔法会不会和数学一样难？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副让他胆寒的画面，数学老师米洛普执着教鞭阴森森地盯着自己的后背，而他趴在桌上写试卷，却怎么也解不出来。哈利打了个哆嗦。

　　罗恩的脖子缩了缩，脸皮涨的通红，半天才挤出一句话，“你都看了呀？”

　　赫敏理所当然地说，“那是当然！我还背熟了百分之九十的魔咒。要不是有规定说未成年巫师不能在校外使用魔杖，我还想练习一下呢。”

　　帕瓦蒂在旁边佩服却又疑惑地插嘴，“赫敏，你这么早背那些做什么？老师都会教的啊。”

　　“你们没听说吗？入学的时候会有一个分院仪式，有传言说是一个测试，我当然要提早准备！我希望被分到格兰芬多，因为邓布利多当年也在格兰芬多，不过听说拉文克劳也不错。”

　　帕瓦蒂的脸白了，仿佛新抹的一层粉底，绝望地道，“测试？”

　　哈利的脸比她更白，声音也更加绝望，“有测试？”

　　罗恩似乎也吓得不轻，但还是顽强地反驳道，“那，那只是个谣言！”

　　赫敏挑起眉毛，对准罗恩刚要开火，一个拉着手推车的妇人探出头，“亲爱的，需要点心糖果吗？” 不远处传来纳威的惊叫声，“莱福，是你吗？”

　　帕瓦蒂忙拉了拉赫敏，“纳威好像找到他的/□□/了！” 两人一溜烟地跑了。哈利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一声，腹中的饥饿令他暂时忘记了对测试的恐惧。

　　他买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零食，堆在桌上，哈利兴奋地拆开一包比比多味豆又把其他零食往德拉科和罗恩跟前推了推，“吃啊。”

　　罗恩脸几乎要和他头发的颜色一样红了，手朝兜里摸摸索索地，嘟囔着，“带了三明治。” 但见德拉科一点也没客气，伸手拿了一包巧克力蛙就开始撕包装袋，罗恩咽了一下口水，抓着三明治的手顿了顿。哈利嘴里塞着一个南瓜馅饼，递给他另一个，“这个好吃。”

　　德拉科抬头看了哈利一眼，哈利顺手把剩下的一个南瓜馅饼递给他，“要吃这个吗？”

　　德拉科接了过来，没有管那包已经拆开的巧克力蛙，开始啃起了南瓜馅饼。罗恩这才放心，也接过哈利手中的馅饼，咬了一口，里头的馅还是热的，半凝固状态，口感十分丝滑。被德拉科拆开的巧克力蛙，见没人理它，就吧唧一声蹦到窗户上，哈利惊讶地叫了一声，“活的！”

　　罗恩也拿了一包巧克力蛙，撕开来就塞在嘴里，巧克力蛙的两条腿在他嘴外面蹬了三四下，哈利忍不住咧开嘴笑了。

　　三人吃饱喝足后，罗恩从兜里掏出一只毛色斑驳的灰老鼠，想要给它也喂一点坩锅蛋糕，那灰老鼠却睡的昏天黑地，一动不动。罗恩叹了口气，“这是我的宠物斑斑。他最近一直这样睡觉，有的时候我都怀疑它死了。”

　　德拉科厌恶地盯着那灰老鼠，不客气地说，“卫斯理，我可不记得老鼠是霍格沃茨容许的宠物。”

　　罗恩吓了一跳，意识到是德拉科在说话，想也没想地反驳，“但也没有说不容许！铂西以前就带它来上学。”

　　德拉科冷笑一声，轻蔑的眼神扫过罗恩的头发和他老旧的衣服，嘴唇一动，似乎要说出什么刻薄话，哈利暗道不妙，这人又要发作了。

　　“它，它好像病了。”

　　罗恩的注意力被转移，摸着斑斑的头，愁眉苦脸地说，“一定是因为它太老了。唉，我本来想给它施个咒，让它精神一点，但好像没什么用。” 说着，他又想起赫敏的话，“你们觉得会去哪个学院？我的哥哥都在格兰芬多，我估计我是没戏的。但我也不想去赫夫帕夫......” 他越说情绪越低落，整个人缩进座位里，哈利觉得自己能在他头顶看到一团卡通灰云。

　　“哈利和我要去斯莱特林。” 德拉科突然说，脸上的表情很是戒备。哈利眨巴了一下眼睛，他没说过要去斯莱特林啊。

　　罗恩震惊地瞪着二人，又对哈利叫道，“你，你想进斯莱特林？”

　　“呃.....”

　　“斯莱特林有什么不对吗？” 德拉科倨傲地扬起下巴，蛇一般嘶嘶地威胁着。

　　“神秘人就是斯莱特林学院的！” 罗恩凑到哈利跟前，“听说很多黑巫师都是斯莱特林出来的。”

　　德拉科不知想到什么，脸色一白，一时间忘了反驳，好半天才转过头对哈利说，“并....并不是所有斯莱特林巫师都是坏的。” 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似乎连自己也无法说服，想了好久，才加了一句，“梅林就是斯莱特林的巫师，他魔力强大，还帮助......麻瓜，还建立了保护他们的组织。”

　　罗恩听到梅林的名字不由露出一丁点崇拜的表情，但还是不服气的嘟囔，“那倒是没错。但你不能否认近代的斯莱特林名声都不怎么样......”

　　“麻瓜是什么？” 哈利插嘴问了一句，他觉得两人在这争论自己应不应该去斯莱特林很滑稽，说不定他连分院测试都无法通过。想到这，刚才吃的很饱的胃再次变得冷冰冰的，瞬时，哈利认为自己正在滑入要面临考试的黑暗深渊。

　　“麻瓜指的就是不会魔法的人。” 罗恩有些惊讶于哈利连这也不知道，但想起传言中哈利波特被送到麻瓜亲戚家中抚养，看来是真的，“巫师称他们为麻瓜，还有混血统和纯血统。”

　　哈利刚要问混血是什么，纯血统又是什么，车厢的门再次被拉开了。

　　这次进来的是一个哈利熟悉的人，他高兴地跳了起来，“迪安！”

　　迪安汤玛斯钻进来，兴奋地说，“哈利，你出名了！车里的人都在说你。” 迪安后头还跟着一对红头发的双胞胎，两人挤过来和哈利疯狂的握手，“你好，哈利。我是弗雷德卫斯理。他是乔治卫斯理。”

　　“不不不，不要听他的，他才是乔治！”

　　又有一个麦色肌肤穿绿色纱丽的女孩子被帕瓦蒂领过来，她们旁边还跟着一个微胖的黑发女孩，“帕德玛，苏珊！你们看，我没骗人吧！”

　　帕德玛发出一声尖叫，吓得早就被挤成一堆的德拉科，哈利，罗恩三人脸色发青，“哈利波特！天呐，是哈利波特！”

　　“帕德玛，移开你的头，你挡住我看传说中的哈利波特了。” 一个长得像哈巴狗的女生推开帕德玛和苏珊，上下打量了哈利两眼，不屑地哼了一声，目光转到一旁，迟疑地脱口而出，“德拉科？”

　　德拉科有些尴尬地说，“潘西。”

　　“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潘西抱起胳膊，还没等她说完，帕德玛就把她搡到一边，“潘西！你踩到我的脚了。”

　　“我才没有！”

　　“你有！”

　　眼看着两人就要打起来，铂西卫斯理带着更多人涌到最后一节车厢，“哈利，你好，我是铂西卫斯理。是我的，不，是霍格沃茨的，不，是我们的荣幸，你能来到我们学校，我是格兰芬多的级长......”

　　“是哈利波特吗？”

　　“哦，哦，梅林的胡子，你看到他的疤了吗？”

　　“在哪儿？我看不到！”

　　“在额头！在额头！”

　　“我的天，他就是哈利波特？”

　　“他比我想象中要小好多！他真的到了入学的年纪吗？”

　　“喂，你挡住我了！”

　　更多人试图钻进来，想要靠近哈利，嗡嗡的声音几乎要把他淹没，他快喘不过气了，德拉科跳到桌子上，把哈利拉了上来，伸手推开一些挤过来的人，罗恩也连滚带爬地爬了上来，刚才有人把他的头发给扯了几根，吓得他脸色雪白，把他的老鼠斑斑举在胸口当护身符。

　　紧接着，列车发出一声尖利的鸣笛，人潮由于乍然停止的后坐力全不由自主地向一旁倒去，迸发出一连片震耳欲聋的吵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