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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往事 ...

  •   流竹帘是家人尽皆知的文人比试之所,闲雅清净,有比棋艺的,也有比琴艺的,最多的,自然是比文采。每年流竹帘内会进行一场文试,谁做的诗词更好,谁便会出名,甚至名声诗作可传至皇帝耳里,指不定飞黄腾达,所以每每到了文试之日,那是整个地方轰动的,有钱人家也都会来看,也有外来人特地来此观看。
      这样的场合缺谁也缺不了秦远的,秦远此人自从成名后,狂傲至极,不放一般人在眼里,就是眼睛是往上长的,不看地,拽了吧唧的,年少轻狂,不知世道深浅,但这是少年人少不了的娇纵,也不能怪他。在众人眼里,天才再怎么骄奢再怎么跋扈嚣张都是对的,不然怎么对的起他的才华呢?秦远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这届流竹帘年试的开始。
      来人一袭素白衣裳,袖口微微扯起,露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和洁净的皓腕。这人长的出众,平凡的衣服也盖不住他的儒雅气质,明眸皓齿,衣冠楚楚,朗目高鼻,当他踏上试台时,秦远便怔了。这天,高傲得恨不得上天的秦远平视了此人,燃起了熊熊战意,去打破这人脸上的沉稳,看他露出惊慌、战战兢兢的表情。
      秦远从未想过自己会输,自己作出的诗词歌赋都只有人人叫绝的,哪会有人比的上自己。但来人便是他的克星吧,那个下午,阳光明媚,秦远在众人面前丢尽了颜面,一个无名之卒却可以夺得全彩,秦远那天是涨红了脸回的家,落荒而逃。
      后来,这个人当了状元,他一身白袍,他的名字叫,沈越。
      秦远那会儿多大呀,十岁零几个月的毛头孩子,纵诗书读的再多,也是端端正正的,从未涉及过风花雪月。
      他被秦将军带了去看新状元时,就移不开眼了,对于这个状元,秦远心底里是心服口服的,但不知是因为那次文试,还是这状元郎的一身凛然风骨。
      沈越举止有礼,尊礼守纪,每一个动作都是规规矩矩,在甩袖间却能看出他的为人洒脱、飘逸。
      戚澄已伴他数年,两人是最好的玩伴。直到戚澄发现秦远与自己在一起时的神不守舍,那没了神魂的模样,让戚澄警觉起来。
      戚澄对于男女之事懂的比秦远要早,他觉得秦远是偷偷地心悦上了谁,这样的猜测让戚澄心里堵的慌,最好的朋友被别人抢走了,他虽是难过,但也不确定是否是自己想的这样。也许需要为秦远留上一丝空隙,也给自己一个喘息的缝隙。
      秦远这人说到底是放不下身段的,他心底里敬佩、想去接近一个人,身体却不甘心。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卡着,秦远养成了一个习惯,那便是去状元郎的府上远远瞧着,看到了人,便回去。而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一个图谋不轨,怀恨在心的失败者。
      问秦远的名声就这样简单的消逝了吗?自然还有一件真正值得重视的事。皇帝设宴选妃,文武百官需待家中女儿去参加,秦将军就一独子,按理说本不需要带人,奈何秦远听了状元郎也会带了家妹去之后,死活要去。再见到那沈越,秦远就想趁这热闹与他结交,料想他也该记不得自己当年文试了。却不想,沈越却是记得他清清楚楚,他温文尔雅地一笑,也没有给秦远难堪。秦远在那次酒宴上欣喜若狂,连喝了好几杯酒,不想那酒烈的很,秦远醉了,醉的很难看,他从不是那种没有烦恼的人,这一醉,将所有的愁苦倾数倒出。竟是强搂了好几个女子,从未与男子接触过的女子花容失色,哪想过秦远心里从来不是她们,只是醉到认不得人,只有嘴里唤着“倾慕”、“久等”之类的轻薄话,皇帝龙颜一怒,未来的后宫被个醉酒的毛头小子给摸了个遍,哪能轻饶此后,秦远那个名声是一发不可收拾,是个人前君子,实则禽兽的人物,若不醉酒,也不曾发现他是个贪恋女色,沉迷那种事的猥琐之人,有才华又有什么用呢?
      秦远次日醒后,硬是被他老爹罚了七日的跪祠堂,更是家法伺候,那板子打的白花花的屁股肉皮开肉绽。秦远一病不起,一月之后,病初愈,他一改往日的性子,竟是出入花柳之巷,像是不再隐瞒般的坦率。
      秦远不再同戚澄一起,反而日日叩响状元郎的门扉,像个流氓一般蹭饭。沈越是个心胸宽阔之人,也不恼,反而好酒好肉的伺候着。秦远已是十三,出入了烟楼后,也晓得了不少事。秦远想要在沈越得到的感情并不是这样的,可是至始至终沈越包容他,像对待年幼的弟弟。沈越那年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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