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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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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高层近来发现一直是傅远坐镇公司,这么大一个集团公司,掌舵人像忽然消失,到底有些人心惶惶。
周一上午,一群高管终于忍不住纷纷朝总裁办去找傅远要说法。
傅远安抚未果,不得已打电话给傅寒砚,“傅先生,您看您什么时候能来趟公司……”
傅寒砚电话里明显不耐烦,“傅远,有一天我要是不在傅氏了,公司是不是不能正常运转?”
傅远屏住呼吸,额上有细微的冷汗冒出,“傅先生......”
“你放手大胆去做,有什么后果我来承担,他们若是想见我,叫他们来锦上佳苑。”
傅寒砚摁掉电话,便将手机扔在一边。他脸色转变太快,挂完电话,面对车里的楚音时,脸上的温和与几十秒之前的傅氏总裁截然不同。
“你要不要去一趟公司?司机可以送我过去。”
“不碍事。”
说完,他低头浅笑。
这边厢,傅远挂完电话,面色平平,“傅总说,你们要是想见他,去锦上佳苑找他。”
众人脸色纷纷露出迟疑,不再说话。
开什么国际玩笑。
谁不知道锦上佳苑是傅寒砚的私家住宅,禁地一样的存在,平日里若是有人找他,大多会在傅氏或者傅家老宅堵他,却从来没人敢明目张胆去闯锦上佳苑。
楚家位于思南路,独栋别墅区,车子沿泊油路驶入,曾经的记忆席卷而来。
下车时,岑叔出来迎,很老的人了,楚音未出生时,他就已经在楚家,看着楚音出落得亭亭玉立,与昔日傅家大少如此登对,哪曾想过楚家有一日会落到这般田地。他见到楚音,忽觉老泪纵横,眼角眉梢都是激动, “大小姐,你……这几年都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
“你这孩子,怎么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让你父母见到,他们该多心疼啊……”岑叔是实打实得心疼楚音,那么小的婴儿,他看着她在楚家长大,集万千宠爱,那样美好的小女孩子,怎么就被糟蹋成这般模样了……
岑叔上了年纪,头发也变的花白,楚音想起昔日种种,眼眶红红的,只握着岑叔的手,久久说不出话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这些年,多亏了傅先生,楚家才得以保留,想着小姐将来回来,也有个念想。”
“岑叔,先进屋说吧……”傅寒砚牵着楚音。
思南路的家,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傅寒砚把这里收回来后,岑叔就一直就在这里,连里面的陈设格局都未曾变过。二楼她的卧室里,有一只很大的龙猫玩偶,那是傅寒砚送的,仿佛想起多年以前,她母亲打趣她的画面。
“阿音,该起床了。”母亲敲她的房门,她偏是赖在床上不肯起,她母亲便说,“寒砚来了,给你带礼物了,你要不要起来看看……”
她一下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才发现傅寒砚没来,来的是一只龙猫。
那时傅寒砚在日本出差,知道她喜欢收集玩偶,远在日本的他给楚音寄了一只巨大的龙猫回来,这个龙猫非比寻常,肚子里藏了一肚子的棒棒糖,那时傅寒砚说,“阿音,你有什么愿望,就摸摸它的眼睛,对着它说,一定会实现。”
龙猫胖墩墩地蹲在地上,她蹲下身,熟练地伸手探入龙猫的后背,还是有棒棒糖。
岑叔笑盈盈地说,“傅先生有心,每年都有换新的。想着小姐总有一天会回来。”
楚音看着傅寒砚,愣了下,没说话。余光扫到墙上的照片墙,都是她演出的照片,有跟宁曦同台的,有傅寒砚去为她送花的,有跟父母拥抱的,自然,还冯子墨去后台探望她的,最美好的年华啊,她站在舞台中央,那样熠熠生辉的样子,是人人眼中的焦点,好像全世界都在为她鼓掌,一曲古典舞,惊艳过多少人,楚音看着的那面墙,一动不动,半晌后,她才淡淡吁声,“岑叔,找个时间,把这面墙,撤下来吧……”
“小姐……”
“还有衣帽间的那些演出服,从此以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了。”
岑叔有些无措,先前是听傅寒砚说过,楚音与当年,已经大不相同,也曾听过她身体受过伤,可能再也无法站上舞台,但他没想到,曾经这样热爱古典舞的姑娘,有一天可以将热爱的事物,统统抛弃。
岑叔看了看傅寒砚,然后退了出去。
思南路的家,曾经为她照明回家的路,无论遇到什么事,母亲永远在这里等待,可如今,偌大的一个家,空留满屋的孤寂。那晚傅寒砚陪她在思南路住下,她梦见多年以前,冯子墨初到楚家的样子,少年黝黑的皮肤,眼神里充满乖张,父亲将他带到她面前,为她介绍,“音音,子墨哥哥以后就住在我们家了,他会像爸爸妈妈一样,永远保护你。”
冯子墨性情古怪,并没像父亲说的那样,对她无限关怀,那年夏天,她的玩偶被莫名其妙扔在家门口的垃圾桶里,她参加演出的服装莫名其妙消失不见,她为此对冯子墨产生一种抗拒,母亲却说,“音音,子墨哥哥跟我们的经历不一样,他从小在福利院长大,我们对他要多包容和关怀。”
日子就那样过了很久,楚音那时上初中二年级,五官就已经很是扎眼了,母亲和父亲忙于工作,她长得可人,总有一群混混在学校堵她。十五六岁的少年已经出落得很高挑,他少年时期看人的眼神戾气就很重,那天他牵着楚音的手,对那群不良少年说,“以后谁敢动她一根汗毛,哪只手动的,我就剁了他哪只手,说到做到!”他乖张狠戾,总是独来独往,眼神总有一股邪气,看一眼让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话倒是镇住了那群人,此后,她度过了一段安宁的青春期。她后来想,父亲确实没有骗她。
醒来时不知为何,满脸都是泪水,窗外寂静得很,墙上的挂钟指针是凌晨两点,她依稀听见屋外有声音响起,细细一听,大约是傅远过来了。
“傅总,F.a.c已经不择手段截胡傅氏好几个核心项目了,他们扰乱市场经济体制,傅氏旗下的几家子公司连连叫苦,再这样下去,情况不妙啊……”
冯子墨从国外强势归来,没给傅寒砚留余地,他向来喜欢从别人碗中夺食,一回来就给了傅氏一个下马威,就是想叫傅寒砚看看,动了他的人,该付出什么代价。
可傅寒砚也不是病猫,他的城府谋略,比之冯子墨,不相上下。
中国是个讲人情的地方,但商场残酷,兵不厌诈,他向来懂得运筹帷幄放长线钓大鱼,商场上有些小恩小利让了也就让了,他总是有机会赢取更有价值的东西,但在堂堂傅氏太子爷心里,唯有楚音,别人动不得。
“截胡是么?”傅寒砚声线低沉,深邃的眼神令傅远捉摸不透。
他看了看电脑上的股票走势,“他掏空大量资金截胡傅氏项目,如果股票下跌,会怎样?”
傅远有些不明所以然,“傅总,您的意思是.........”
“他不是喜欢从别人口中夺食吗?我让他吃个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