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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8章 不要把我当成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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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明子叫醒雅如把她送回笑忘居，然后走回房间里，但她房里好像多了个这个时候不该出现在的人——林止羽。她揉揉眼睛，语气慵懒地说：“大爷，拜托你不要随便跑到女孩子房里好不好？我是不太在乎啦，但你会被怀疑是异性恋哪！”不是说性喜男色吗？我是男的吗？该死的我也不想长成这副德性好不好！
林止羽瞥了她一眼，有些鄙夷地说：“你知道现在是几时了吗？”
“拜托，要问你去找别人啦！我对这里的计时方式很不习惯哪！”明子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像赶苍蝇一般挥挥手，自顾自地趴倒在床上。“哦，头开始疼了，你请自便，我再躺一会儿啰！”
“佐藤明子！”
“有！”拜托，叫人起床也不用这么大声吧！
“你清楚自己的身份吗？”林止羽逼近她，冷冷地问。
明子身体一僵，换回平时的脸孔，扬起头直视他。“谢谢您的提醒，至于我的身份，我一刻也不曾忘记过。那么，请问主人，您要我做什么呢？”
“你——”林止羽眉头蹙起。
明子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些说：“林止羽，表达关心不是用这种方式的。”
“你少自作多情了。”
“我当然知道你关心的不是我，而是我这张脸嘛！”她坐起身来，头依在床栏上说，“他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呢？我承诺过我会成为他，我会以一个男子的心爱你，可是，如果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我又怎么能变成他呢。林止羽，我的时间不多了。你说的没错，那些是你背出来的，我的记忆所剩无几，只能每天靠不断地重复留住一点点。喂，林止羽，可不可以离我稍微远一点呢？你这样让我很困扰欸！”她偏着头微笑着看他。
林止羽青筋暴起，恨不得把她当场杀了了事。
“开玩笑的啦！”明子伸出手拽了拽他的衣服，“对不起，我说过不会再和你开玩笑了，可是我忘了耶！”
“幼稚。”
“但是，之前的那些话不是开玩笑，”明子说，“你愿意告诉我钟凝的事吗？”
“……”
“他还活着吗？”
林止羽的脸色微变，嘴角有些抽搐。
早该猜到的，不是吗？像这样一个不顾一切、任性而为的人，如果爱人还活着的话，应该哪怕是掳是绑也要留他在身边吧？“我开始有点嫉妒他了，哪怕是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他还是被人深深的爱着。”
“从明天起，我找人教你功夫？”林止羽突然说。
“啊？”
“你不是想成为钟凝吗？他十三岁时就已经是一流的高手了。”
“不会吧？”明子的脸差点绿了，“能不能先学点别的？我好想还有点印象，似乎我的体育成绩不是很好哦。”
“晚上我会教你易容。”
“啥米？易容，真有这东西吗？”明子的眉头打了结，“让我想想啊，这东西跟作泥塑没太大区别吧？应该比功夫好学些，嗯，应该是！”
“等你学会易容之后，我会教你制毒？”
“制什么？”
“毒药。”
明子一个没坐稳，险些从床上摔下去。这下脸彻底变成菜色。不会吧？钟凝的喜好也太独特吧？制毒有什么用？不会是要上演《毒伯爵该隐》吧？耶？原来我还记得这个呢？不简单哦？明子突然笑了。“好，我学！还有吗？”
“如果要把这些都学会，以你的资质至少要二十年。”
“God！让我死了算了！”明子仰面倒在床上，作浑身无力状。
“其实，如果不论这些的话，你已经很像他了。”
明子双手支撑，挺身坐起，直愣愣地看着林止羽。
“你的脸与他一般无二，眼神也很像，甚至连个性都有些相似。他也会有时忧郁，有时开朗，总带点孩子气。”此时，林止羽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温柔。
“我是这样吗？”明子偏头深思，似乎原来的她不是这样呢？原来的她到底是什么样子她也不太记得了，但似乎跟开朗搭不上一点边。一个失去双亲、失去姐姐、只能和不喜欢自己的养父母生活在一起的人会开朗的了吗？可是，在父母都在世、姐姐没有被□□也没有自杀之前，她应该也是很快乐的吧？那些快乐的感觉怎么能这么快就被忘记呢？她看向林止羽，在这个男人心里是否也有着我记忆中已消失的那种深刻的痛苦。“林止羽，”她努力地微笑着，说，“我会用心学，并且爱上你，但我希望你不要把我当成钟凝。”
林止羽冷眼看她。难道她也想要求对等的爱？
“不要把我当成他，我不是他，即使我再希望得到你的重视而让自己和雅如活下去，我都不愿看到你把我当成他，因为钟凝是独一无二的，你只可以爱他。如果你真的把我当成了他，他也就真的会消失了。”
“……”林止羽深深地与她对视，心猛然揪紧。
“我没关系，我一点都重要，我愿意永远只当钟凝的影子，在你想他的时候出现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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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甘愿成为别人的影子吗？你真的认为自己不重要吗？
明子不停地问自己，可是得出的结论是：“没错，我一点都不重要！”因为，无论在她那残破不堪的记忆里，还是在这个冷漠无情的世界中，都没有人说过她是重要的。
“明姑娘，你得再用心点，我家公子说了您今天必须得练好这些基本功。”
说话的是福伯，林宅的管家。明子一直不知道福伯原来武功这么好，但让这样的人来教她功夫是不是有些屈才呢？而且他会认为她很笨吧？好挫败哦！
“好的，福伯，我会加油的！”明子努力集中注意力，记忆福伯告诉她的动作要领。其实，她有想过拿笔把这些记下来的，但当有人为她送上笔墨纸砚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不会写字了，就像刚刚失去记忆时的雅如一样。那时候，她只是苦笑了一下，想着她还要拜托林止羽给她找个教书先生来才行。钟凝不太可能是文盲吧？
在她练功的时候，身边走过两个送柴的工人，边走边议论着扬州城的新鲜事。
“喂，你听说了吗？咱们扬州首富钱敬元钱老爷家出事了，他家的公子好像是玩女人玩出火来了，差点被个女人给弄死。”
“对了，我也听说了，人家都说那女的是个妖精，能吸人魂魄。”
“不会是真的吧？”
“你想啊，钱府的公子长得身高马大的，就是两三个小伙子也撂不倒啊，普通人家的闺女能怎么着他？”
“可也是，夜路走多了总会撞上鬼……”
话语声渐逝，而明子也僵在了当场。
“明姑娘，明姑娘？”
明子木然地抬眼看向福伯。“福伯，在这个时代，如果让人知道被□□过会怎么样？”
“□□？”
“就像刚才那两个人说的，我想知道那个女人会怎么样？”明子的声音有些发抖。
福伯想了想说：“应该活不下去吧，至少也要过着千夫所指的日子。”
明子转身向凝月轩奔去，身后徒留福伯怔愣地站在原地。
不可以让雅如出事，不可以看到她不幸福，不可以！
她在奔跑的途中扭伤了脚，她不在乎，手掌也因摔倒而渗出了血，她不理会。当她鬼一样出现在林止羽的面前的时候，林止羽不自觉地蹙起眉头。
“怎么？练功会让你摔得这么惨吗？”
“喂，”明子疾走几步冲到林止羽面前，一把拽住林止羽的衣服，“帮我！”
这女人爱拽人家衣服的毛病什么时候会改啊？林止羽嫌恶地瞥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那块布料，道：“说来听听。”
“让那个姓钱的消失！”明子不但没收回手，反而加重了几分力道。
“……”
“你跟我说过，找雅如掳走的是钱敬元和他已经瘫在床的儿子钱昊，对吧？那我要钱昊消失，永远……消失！”
“理由呢？”
片刻的沉默之后，明子抬起头直视林止羽。“因为他根本不该存在于这个世上！他是我们来到这里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他□□了雅如。这种事不管在哪个世界，它对女孩子的伤害都是一样的，不，对雅如来说，可能伤害更大。她因此失去了记忆，变得象个不成熟的小孩子。我不太清楚她是否还记得那件事，最好她忘记。”
她的手抖得很厉害，以至于林止羽透过自己的衣服都能明显地感觉到。
“你怎么确定一定是钱昊？”虽然有些明知故问之嫌，但他还是想问清楚。
“他身上有钱府的信物，上面刻着‘昊’字，其实把前后联系起来，就很容易猜到了。”明子继续说，“你救了她，而且还派了人保护她。其实，我并没指望你为我做这么多的……无论如何，我很感激你，真的。但，钱家会这么容易就放过我们吗？”
“把她送走不就行得了？”林止羽面无表情地回答，在他而言，这些全部是问题。
“可是，你能保证，在某一天，某一个地点，钱昊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吗？当他猥亵凶狠地望着雅如时，当他残酷地说着那些事时，雅如该怎么办？……也许他们不需要动用武力就可以杀死一个人……我不能忍受会有那一天，哪怕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呢？”
“对我来说，她很重要，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和我有着相同经历的人，即使她忘记了所有，她依然是我曾存在于那个世界的唯一证明。更重要的是，她是唯一说过会疼爱我的人，是我唯一的家人。林止羽，”她望着他，“让钱昊消失吧，任何方法都无所谓。”
“任何？”
“任何。”
“我答应你。”
明子笑了，笑得有些惨然，她无力地说：“看来我是靠你太近了。”
“什么？”这女人又在说什么呀？
“抱歉，我又发烧了。”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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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妖娆，一道白影闪过，从此，不再有钱昊，不再有蝶园。
一个男子在悠长的巷道上回首，月光映照下他的脸俊美无双。“既然答应帮她解决，就解决个彻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