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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第 27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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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华正说到兴头，哪儿管什么客不客人，头也不回，“不见！”
“你真的，不想见我？”张良看着她逆光的身影，有些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九华怔住了，她缓缓转过身，看见了那个男人，在转身之前，她不觉得自己有多思念这个人。
刚离开闭关的时候，她可能是思念的，会整日想他，但是时间久了，沉浸在修炼之中，她也就不想了。
渐渐地，就似乎忘记了。
甚至她出关之后，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她怎么想呢？她想着晚一分，再晚一分，都没什么所谓。
时间太久了，实在太久了，她自创小天地的时候太小，时间流速也调的太慢，她的半年和张良的半年，是不一样的。
至少她出关的时候，韩非的脸虽然是青年的模样，可头发已是灰白色。
他本就不是正经修道，渐渐变得与逆鳞剑更加契合，是应该的。
如今再看见张良，实在是感到恍如隔世。
张良又上前两步，几乎有些殷切的问：“你不想见我么？”
他握紧了手中的凌虚，脑中又抑制不住想起了方才幻境里的场景。
“我……”九华方才与赤松子论道的气势似乎一下子没有了，她只是道：“我没有不想见你。”
赤松子被忽视，他难耐地咳嗽了一声，于是张良又如幻境之中一般，冲着赤松子与晓梦行礼。
赤松子瞧着晓梦揶揄的神情回过味来，这人，是来拐自个儿徒弟的！
穿着儒家的衣服！凭什么！
他气的一吹胡子，在张良眼里没什么威严，只觉得他颇有当年祖父的风范。
他行至赤松子面前，行了规规矩矩的道家礼，还没说话，就听赤松子嗤了一声，“穿着儒家的衣服行道家的礼仪？”
“晚辈一届散修，不够资格穿上道家的衣服。”张良不假思索，叫人看不出他是在编还是在瞎说。
“哼，官场人！”赤松子还是不高兴，张良是聪明，可这种聪明带着官场的圆滑，叫人觉得不够真心。
张良一愣，笑了一，：“晚辈已经不在官场，心也不在了。”
“哦？那你现在心向道家了？”赤松子一脸你以为我会信吗的表情将这话脱口而出。
“是的，心向道家了。”张良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瞧着九华，嘴上说着心向道家，但好似在说道家就是九华。
他不一样了。
九华从没像现在这一刻一样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他以前立的直，但眉间总有愁苦，胸中总有思虑，如今之洒脱，是他从前从未有过的。
不管九华如何想，赤松子被他这一句哽住，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
他看了眼自己的小师妹，晓梦在一边，肘间挂着秋骊，只差一盘糕点，便是一副极好的看戏姿态。
他可是长辈，如何能让小辈看戏？
赤松子为难张良的念头忽然就没有了，他盯着张良，用鼻子出了一口气，似乎还是很不满意的样子，对着赵熙凌没好气地问：“你要与他结对？”
这话就直白了，但道家一向不避讳这个，很多人甚至并无情意，也可以结为道侣。
赵熙凌也不似从前那般容易害羞。
“是。”
她答的平静，如若忽略她藏在发间的红耳尖。
张良忽而就笑了，他眼睛眯起来，不等赤松子发话，便上前牵住了九华，在她怔忪之间带下高台，“赤松子前辈，如此，九华我就带走了。”
？
我同意了吗？
赤松子一脑门子问号，“姓张小兔崽子，你给我过来！”他一声爆喝，随机起身拦住张良。
他手中没有剑，却能将拂尘舞的像剑，若是掉以轻心，便会被削去衣角。
赤松子境界很高，反虚之境，已经凌驾于一众修道之人之上，但也有些人，一辈子停留在这个境界。
不巧，张良如今已经大乘，凌虚甚至并未出鞘便如春风化雨抵挡住赤松子的攻击。
不仅赤松子惊讶，赵熙凌也惊讶，她闭关之前是反虚圆满，出关之后是大乘二层。
而张良现在竟然至少也有大乘之二层了。
“哼，你倒是不错。”赤松子不再对他横眉冷对，大乘之境，道家本家之人都几乎没有人能够在这一生之中达到。
包括他，甚至也包括晓梦。
想到这里他就觉得道家实在是没落了，连外家的散修眼看插一脚便可飞升，自家已经千百年没有出过一个这样的人。
都怪逍遥子！
“哎……行了，走吧。”赤松子一挥拂尘，二人便在山脚下了，耳边还响起赤松子的未说完的话：“别来了，看着闹心。”
张良好笑似的握住了九华的手，他从前从不在人前做这样的事，现在倒是一点不顾忌儒家礼仪了。
“前辈是怕我不过一届凡人，如若在百年时逝去而你却还是小姑娘的样子活着，陪不了你，怕你伤心。”
赵熙凌应了一声，侧头去看张良的眉眼，他将鬓角留长了，称在面颊两侧，除了那一身儒衫，是真有些仙人的感觉了。
她思来想去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真的很久没见他了，虽然在看到他的那一刻是雀跃的，可安静下来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问：“修炼时，还好么？”
“其实不太好。”张良笑了笑，与赵熙凌一道，出了荒无人烟的函谷关，他买了条船，自己在船头撑船，任由赵熙凌坐在一边，将脚踝伸进冰凉的湖水里，他看着她，说：“我开始时总想起你。”
赵熙凌接道：“我也是。”
张良余光瞥见九华白生生的足，“还记得么？在紫兰轩的后堂，你玩水还要拖鞋，被我瞧见了足。”
与十七岁的张良不同，如今的张良，再不会因这个脸红了。
“嗯，你这人，总爱说些于礼不和之类的话，可我那时候却喜欢瞧你那样说。”赵熙凌眯着眼，躺倒在船板上，她小腿还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踩着水。
“我们都长大了，至少现在我瞧你的足，不会面红。”
“也不会于礼不和。”赵熙凌又接。
张良嘶的轻吸一口气，还是在微风中偷偷红了耳尖，他轻轻咳了一声，问：“你喜爱江南么？还是说咸阳？关中呢？”他没察觉道自己好像有些语录伦次，“要不封地也可以，盖聂与蓉姑娘应当还在刘邦身边，我们昏礼请他们的时候比较方便。”
作者有话要说： 要冲了朋友们，之后是大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