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寻你》鸡蛋羹入骨

12、往昔篇 改观

　　孔祥语扒开里一层外一层的包围，才将钟歆看了个清楚，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见她唱歌，除了让人安宁的声音，还看到了她的整个人。
　　她唱歌的样子与她平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一改市井流氓的痞气。那声音有一种能将燥怒安眠于馥郁花草间的力量，眸子有一种能将生命吸引进来缠绕的万有磁场。
　　风儿仿若为她而吹，阳光仿若为她而醉，让孔祥语有些移不开眼。
　　钟歆，哪一个才是真的你。

　　“……，我一个人的冒险，一个人的坐位，一个人想着一个人，眼角的泪，这不是错觉~”

　　吉他声随着歌声收尾。
　　歌曲有一些改编，却将孤单，不舍，留恋，相思尽数唱了出来。
　　孔祥语垂着眸，还未从她的歌声里出来。
　　周遭安静了片刻，紧接着是鼓掌声，经久未停。

　　有声音从人群里传出来，拉回了孔祥语的神:“同学，你是哪个班的，之前没见过你哦？”
　　“是啊，可以加个□□吗？”
　　“……”
　　钟歆看过去，统一回复道:“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这里的学生，也没有手机，有空我会再过来唱的。”
　　钟歆心中补到:如果你们学校不拦着的话？
　　周围一众叹息的失落声。

　　人群寒暄了一阵都散去操场中心薅草了，只剩下孔祥语独自站在那儿，映在钟歆眼里。钟歆依旧坐在草地上，将她望着，她也回眼神以视之，仿佛有什么东西将两个人缠绕，越来越紧，只见钟歆眼眸含笑，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我今天心情好，想多唱几首，这位同学要点歌吗？”

　　孔祥语很煞风景的问了句:“草薅完了？”

　　刚刚培养起来的气氛仿佛开了口子的堤坝，尽数向下流泄了出去。

　　“……”钟歆不满的撇嘴:“你就不能暂时先忘掉这档子事吗，你赔我意境。”

　　“我听歌脑子更疼。”

　　“那我不唱了，只弹行吗？这位同学，我今天心情好，想多弹几首，这位同学要听什么曲子？”钟歆又将刚才的话语问了一遍，似乎让孔祥语听一曲势在必得。

　　孔祥语也又重问了一遍:“草薅完了吗？”

　　钟歆放弃弹一曲的念头，刚才她可是估摸着孔祥语快过来了才开始唱的，想着用歌声攻陷她，小女生不是对会唱歌的人没有抵抗力的嘛。
　　一曲罢，没想到攻陷了一堆不相干的人，孔祥语却完好无损。
　　钟歆很受打击，起身伸手指给她看:“早薅完了，你往后看。”

　　指着方向的手，还没有来得及洗，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绿色的草渍，孔祥语的目光略过她的手，看到了那一片泛着泥土色的土地，薅完的草成堆的摞了起来。

　　“你自己薅的？”

　　“说的这是什么话！”

　　孔祥语没有发现钟歆的异样，点头道:“这么快，不错。”

　　“岂止是不错，很棒啦，这么勤快可不好，人类因为懒的走路发明了车。懒的写信发明了互联网，这速度可以申请吉尼斯世界纪录了，这么很不好的，毕竟懒惰才是社会进步的力量。”

　　从身后传来琳子晨的声音，她正眯着眼睛看着那一片光油油的土地，旁边站着蹙眉的伊念熙。

　　方才她们下楼也被钟歆的歌声吸引了过来，待人群散去的时候，才看到了垂眸愣神的孔祥语，钟歆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她，再想想上午，越看她俩越不对。琳子晨就拉着伊念熙躲去了旁边松树后，很显然，伊念熙对于她这种偷窥的行为很不开心。

　　孔祥语问道:“你们怎么在这儿？”

　　“这是我们班负责的区域，我当然要过来了，再说那么好听的歌声，堪比学校的歌手赛了，幸亏来了，不然就错过了。”琳子晨朝钟歆伸出手介绍道:“你好，我叫琳子晨，这位是我同桌伊念熙。”
　　钟歆摇摇头，指着绿色的手指，一脸深意的看着琳子晨和伊念熙，不顾余光里某个人的阻拦:“我叫钟歆。握手就不必了，把你沾绿了。”

　　“你叫钟歆啊。”听到钟歆的名字，琳子晨呢喃了一句。

　　钟歆疑惑:“你认识我？”

　　琳子晨别有深意的揶揄了孔祥语一眼，孔祥语低着头:“没有，只是一直听别人说起过。有事想找你帮忙。”

　　“什么事？”

　　琳子晨将表演的事给她简短的说了下:“下周五下午，还有一周多的时间，你看有时间吗？”

　　这倒是在钟歆的预料之外，她将目光投向孔祥语。

　　孔祥语受不了她灼热恳切的眼神，低着头也躲不了，开口说道:“我们是好朋友，你自己决定，别看我。”

　　钟歆一口应答，不带丝毫犹豫的:“有。”

　　孔祥语:“……”

　　琳子晨:“你们……很熟吗？”

　　钟歆吸吸鼻子:“祥语的头是因为我受伤的，我带她去医院检查。”

　　孔祥语瞪大了眼睛看着钟歆，差点没咬到舌头:“祥语？亏你喊的出来。”

　　“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喊不出来呀。”

　　孔祥语似是想起来了:“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

　　钟歆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红色小本:“捡到一个学生证，名字叫孔祥语，长的恰好是你。”

　　什么叫长的恰好是她？

　　孔祥语瞪着一双炯炯怒眸接过。

　　琳子晨似是明白了一切，将话锋转向孔祥语，语气说的“核”善:“小孔，你不错啊。”

　　孔祥语感受到森森冷气，她自然知道琳子晨说的是她隐瞒她和钟歆的事，不免心虚:“你再这儿偷窥我还没说什么。”

　　“我这不是偷窥，你有表姐来找你，我又看你的反应那么诧异，作为你的好友兼班长我总得关心吧，不要紧，你又不是不回来了，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聊聊吧。”琳子晨一脸正经的解释，最后一句甚是危险，钟歆与她们不熟，自是听不出什么，倒是伊念熙眉蹙的更紧。

　　钟歆还是成功的陪着孔祥语去医院了，一口一个的祥语喊着，好不亲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孔祥语虽还是冷着，却也不赶她了。

　　“明明你跟踪过来的。”看着两人走远，伊念熙开口问琳子晨，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却没有责备:“说谎。”

　　琳子晨朝她眨眨眼:“你也过来了不是吗？我们一样是跟踪狂。”

　　“我是被拉过来的，性质不一样。”

　　琳子晨漆黑的眸子看着她，尽显无辜:“性质不一样，本质一样，情愿做跟不情愿做，都是做。不过这也不是没有收获不是，你看她俩，你见过小孔这个样子吗，没有吧，我看她快要改姓钟了，到时候你就只有剩下我了。”

　　“你想表达什么？”

　　琳子晨露出大白牙:“好好珍惜我，对我好一点。”

　　伊念熙黑了脸，不跟她做无谓之争，转头离开:“我去吃饭了，别跟着我。”

　　琳子晨起步跟上:“喂，伊念熙，等等我呀，如果你不想听，可以对我提要求的，比如别让我说这些废话，别让我对你撒谎……”

　　这样就用掉一个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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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医生的间隙，孔祥语开口主动问道:“你和那一帮痞子什么关系？不会是走私贩毒吧。”

　　钟歆摸着琴弦的手指一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祥语你的脑洞怎么这么大呢，我在你脑子里是不是死了活了好几回了？”

　　“回答。”

　　“哪儿那么复杂啊，你看我敢吗？我除了跑个马拉松，唱个歌什么都不会。其实我跟那个老大没交集的，他最底层的小喽啰们倒是认识几个，事情是这样子，两个月前有一次他带着女朋友去我在的酒吧玩儿，她女朋友想听歌，就点我唱了一首，那个女人一看就是风流成性的人，之后又相继来了几次，每次我恰好都在，她都会向我点歌，后来约我去吃饭，说是有生意，我就去了，结果她想泡我，我怎么能同意啊，我这么漂亮，这么守身如玉，怎么能把自己交给一辆公交车呢，我就不带丝毫犹豫的，果断拒绝了。谁知道她恼羞成怒，在那老大面前说我勾引她，要不是和那几个小弟关系不错，偷偷打电话告诉了我，我现在死不了也得躺个一年半载的。”

　　原来是这样。

　　孔祥语心中了然，仔细端详着她:“你长的也不好看呀，那女人眼瞎了吗。”

　　钟歆盯着那双眼睛，心似乎要漏掉了半拍，她摸摸自己的脸:“是吗？别人都说我挺好看的呀，明眸皓齿，肤如凝脂，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挺好看的。没办法了，挡不住的人格魅力，光芒四射，也要将你闪瞎。”

　　现在事情来龙去脉弄明白了，孔祥语心底的大石头没了，听着钟歆自恋的话，她眼睛弯成了月牙:“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

　　钟歆将她的眉眼瞧着，忽然郑重其事的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以后不会再跟那一帮人有任何联系的。”

　　“你这是在朝我承诺？”

　　钟歆点头。

　　“能做到吗？”

　　钟歆双指指天，一脸肃穆:“我对着我的吉他起誓，祥语，你与我而言意义不一样。”

　　看着她的样子，孔祥语眼睑闪了闪笑出了声，心底似有一丝丝的电流经过，说道:“能做到最好了，跟着那帮人只会自食其果。”

　　“我懂，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孔祥语问:“你不是没有手机吗？”

　　钟歆从口袋里拿出，边划边嘟哝道:“我只是不想留她们的联系方式而已，回去把号给你好朋友一下，演出的事情早和我商量，我好准备。”

　　出来医院钟歆介绍了一家说是特别好吃特别难约的餐厅，她恰好认识老板，邀请孔祥语去吃饭。
　　临走钟歆说她头上纯白的绷带不吉利，大晚上的吓人，拿出随身的笔往上面加了点什么，孔祥语吃的很舒适，也没说什么，任由着她了，回到宿舍直接躺到了床上睡觉。

　　早上五点的晨读，孔祥语起晚了，她让伊念熙先走，她眯几分钟，明明感觉刚闭上眼睛，十分钟就过去了，脸没洗的往教室跑。

　　被王希则堵在教室门口训斥:“你头上缠的什么东西？”

　　把孔祥语问的愣住了:“绷……绷带啊。”

　　不然还能是什么？

　　王希则气极跺脚，把手机拿给他:“你当我是什么，傻子吗？你自己去照照！”

　　孔祥语接过手机，当黑着屏的手机清晰的显示出自己脑袋的那刻，她恨不得将一口牙咬碎，无法自控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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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打电话中:
钟歆:过来几个人，忙我薅草。
混混（为难）:“歆姐，不是我们几个不去，你看看你现在处境，这……我们不敢啊。”
钟歆:“是不是要我现在让你们还钱啊，现在过来，二十分钟完事儿，立马。”
混混:“老大知道会砍我们的……”
钟歆:“少废话，不然以后出事儿了别来找我，更别找我借钱，快点过来，帮我追老婆。”
混混:“追老婆？好好，歆姐我们马上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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