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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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后，我要看到成果。”
剧烈的疼痛使得伊森的体力大量流失，他虚弱到只有胸口在起伏，意识早已迷糊，苟延残喘地靠着仅有的空气活下去。
“伊森？”斯塔克小心翼翼地伊森放平，焦糊的气味缠绵在他的鼻尖，明明作为一个出入实验室的人，斯塔克的手却开始疯狂颤抖，他在尝试拨开沾染在伊森脸上的东西，焦黑的皮肉与棕黄的泥土沾染在一起，变成了一张扭曲而丑陋的面具与他合为一体。
这大概是他自从父母离开以来最手足无措的时候，聪明的他知道现在该做些什么，可正是因为知道应该做些什么，斯塔克才这么无措。
重度烫伤，烫伤程度极大，尤其是烫伤位置在脸上，呼吸困难，意识模糊。无数的信息不用分析，便以最直观的表现告诉斯塔克，没用的，这里没有手术条件，没有抗感染药物，更没有奇迹。
皮肤坏死，休克，脑水肿等并发症专有名词一个个往脑子外蹦出来。
“嘿，伊森，伊森！”斯塔克沉着嗓音喊伊森的名字，他甚至不敢上手去拍他的脸，“醒醒，别睡，伊森。”
斯塔克声音开始泣血。
这是放松警惕而犯下的错误，伊森落得的下场，其实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那群混蛋还需要托尼·斯塔克的力量，所以他们不敢对斯塔克下太重的手，但他们有一个更好的选择——对付一个跟在斯塔克身边，可能深得他真心相待的小跟班，这不比其他震慑方法更好？
都是我的错。一个念头突然从斯塔克脑袋里冒出来。我确实是一个一无所有的的人。
他们放松警惕，因为知道一个小守护神在身边，他们知道了那群恐怖分子的布防，他们知道了周围的环境，为此他们设计了完美的逃跑路线，托尼在研究武器的时候甚至自学了他们的语言，为了得到更多信息……他们知道很多，唯独，他们忘记了，他们没有自由，他们的一切都被监控着。
但是，他们放松了警惕。
山洞的另一边，拉丘蹲在那儿，她知道自己最理想的做法是悄悄到门口，然后装作刚回来的模样，她本来就不应该在那段时间里出现在这里，如果不是狗狗狱警突然发过来的警告，她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拉丘想得很仔细，她回忆起过去她是怎么出现在洞里告诉他们她回来了，她已经规划好了，她该怎么做，她不会露馅的。
在洞口，她会可以加重自己的脚步声。如果斯塔克那个时候听到了，他就会说小兔子回洞了，那么，拉丘就会大声的啧，然后回道鸟宝宝是在等爸爸丢虫子吗？如果是伊森，他总是老一套的“欢迎回来”，叫知道别人看不见自己的拉丘撇了下嘴，默默心里回了一句老土，然后自诩绅士的她嘴上则是接道“嗯，回来了”，尽管这每次都会引来自己对自己的吐槽。
如果两个人都没有听到，拉丘则是会拿起一边的锤子敲击石头，得到俩人的注意力，然后重复上述行为。
所以，她只要悄悄到门口就好，然后加重脚步，她不需要去加重斯塔克等人的怀疑。
对，只要在门口就好。拉丘这么对自己说，她已经思考好了之后的说辞。
可她没有动，她只是看着这个伏在伊森身上悲痛欲绝的男人，然后，拉丘以一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极其平静的声音说话：“我的魔法可以救伊森，但是我的魔力被封印了，我需要更多的……‘时间’去借助别的东西。”
拉丘下意识舔起了自己的后槽牙，她想到了自己那段糟糕的中二气息爆表的过去。她本以为这些回忆早就被她打包之后全部压缩丢到了脑子最深处，不去回忆，不去思考。
她的父亲伏在她的哥哥身上，而她则是站在一边看着。父亲是在哭泣吗？拉丘不记得了，时间太久了，她早已在漫长的服刑期间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至少这少有清晰画面的一段回忆里，她一点也不中二，反而苦涩的溢出来了。
是父亲啊，还有……兄长，她没能救下的兄长。
于是，拉丘近乎于自残地痴痴看着父亲背影的幻觉，没有再去管自己脑子里关于触动命运的后果，而是直接开口说话。
是的，管他什么的命运，拉丘过去什么时候在乎过这些，只需要一点小小的条件，她想做什么用得着别人规定吗？
都说要做正确的事，那谁来规定什么是真正的正确呢？
拉丘走上前，她解开自己手腕上缠绕的藤蔓手环，一个稍微有些奇怪的树枝浮现在空气中，像是伸了个懒腰，舒展开来。拉丘管那个有些琥珀化的树枝叫弓，树枝的一侧对准了伊森的头，斯塔克则是被挤到一旁，瞪大了自己的眼睛看着这神乎其技的奇迹。
蠕动的肉色覆盖上焦黑的皮肉，但很快，还没有覆盖完全，肉色像是饿了肚子一样，不再动弹。现在伊森的半张脸看起来更丑了，半红半黑。
“弓的‘魔力’不够，它对储存进它肚子里的东西一向很吝啬吐出来。”骗人的，拉丘根本不会治愈魔法，也没有魔力去给她用，这是道具的固有功能，哪里会有什么魔力不够的问题。
她只是怕斯塔克发现她的一些邪门的小动作，那些她私底下做的不会触动她的“枷锁”的邪恶实验。拉丘看着眼前逐渐恢复正常呼吸的男人，转头对斯塔克说道，尽管斯塔克看不见，“但吐出来这么点已经够了，至少他活下来几率上升了15%。”
第二个谎言，她明明只是怕斯塔克发现，克制了完全把伊森治好的动作，皮肤完全如初，那太明显了。
在拉丘心里嘀咕的时候，斯塔克凭着自己的洞察力，判断到了拉丘的位置，小心翼翼地拥抱这个带来奇迹的小小外星守护神。
伊森活下来了，一个奇迹，一个魔法的奇迹。斯塔克小心地清洗着伊森的伤口，缄默地看着那些和过去一般无二的皮肤，简直是从未受过伤一样，斯塔克印象里正常随时间愈合的皮肤绝不是这样的。
他垂下视线，掩住了眼中的沉思。为了掩饰，他用绷带掩盖住了伊森的异常。
但恐怖分子并没注意到什么魔法不魔法，什么奇迹不奇迹，只是简单的时限到了，他们上门来取货。
或者说，来验货。
但是斯塔克明明没有制造完武器，他怎么会把武器给这群恶徒？
那山洞口这个被暴徒抬走的武器箱子是谁的手笔？
斯塔克扶着伊森站在远离首领的那一边，一堆人举着上膛的枪械看管着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
首领从箱子里掏出武器，摸了几下，然后对准了一群被赶在一起的难民，他们像极了靶场上被扔出去的活靶子。
一把武器，并不是斯塔克亲自制造的武器，却是在枪托上有“斯塔克工业”的字样。
那是一把枪。
类似于□□的模样，和斯塔克工业出品的制式武器不同的是枪管上有一堆紊乱的刻痕，看得出来，那个人刻的很赶时间。而盘旋在扳机和枪托的花里胡哨的刻痕其实很简陋，只是横与竖组成的方格，但斯塔克莫名想起了之前他画给拉丘的“国际象棋”棋盘，强烈的画风格格不入的既视感，简直破坏了斯塔克工业原本制式武器的美感。
斯塔克轻而易举的认出那是用自己工厂生产的武器改装的，好像枪口还加装了激光器，他想起来那个前些日子他送给拉丘小朋友玩的自制激光笔。改装的其实很简陋，但是首领却当个宝贝一样捧在手里摸来摸去，他以为这是斯塔克给他的讨好，呵。
斯塔克以自己那顶尖机械师的目光能挑剔出一堆毛病，他根据暴徒掂量的那几下甚至都能判断这枪被掏空了内部，连子弹都没有，这只是一个拙劣的幼童玩具，他自己十岁的时候都能做出来一个更好的。
但，对于枪，人们最好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
扳机扣动，激光红线闪过，没有枪响，三个人已经无声地倒在地上。
斯塔克按上在一旁帮忙扶着伊森的拉丘的手，他很用力摁住了她。
“不。”斯塔克并没有去盯那个拿着武器耀武扬威的蠢货，而是严肃张苦瓜脸牢牢把视线死死钉在那道看不见的身影上。
“你不该这么做。” 他仿佛失去了力气，拉丘几乎没有听清那些微弱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