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笔》Dr阿满

5、你你你大爷

　　“好吧，你加我吧再留个电话吧，我现在去租房子，好了我就把地址发你。”齐锦泽边说边拿手机，“对了，高柘先生，你没记住我名儿吧？我叫齐锦泽，麻烦记住你室友名字。”
　　高柘也拿出手机。“你名字太有文化！我记不住！”
　　齐锦泽又笑笑，拨开微信界面，打开二维码。“没事儿，你和老孟一样叫我阿泽就成。”
　　高柘扫了扫二维码，皱了下眉头，嘴上应了一声儿，但是要是让他叫，他肯定叫不出口，毕竟没有那么熟，叫阿泽他嫌肉麻。
　　扫完二维码之后，高柘正打算给人备注一下，猛一下看见对方的ID，愣了一下。
　　Dr.Z？
　　这个，怎么，有点儿耳熟？
　　“你你你大爷？”齐锦泽盯着手机屏幕，乐了。
　　高柘一下子从愣之中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就是一句“你结巴？！”
　　“喂，不是，大爷，这是你名儿？”齐锦泽把手机屏幕戳高柘面前。
　　高柘瞄了一眼自己中二的名字，愣了一下。头像是一张巨大的字儿图，俄语字儿。
　　“有意见吗？洋气人？”
　　齐锦泽边笑边说：“没意见，大爷你这俄语都用上了，没你洋气。”眼角那颗红痣和活了一样漂亮。
　　高柘也没有忍住，一下子突然觉得自己这名儿怎么想怎么中二少年，冷不丁也笑了出来。得亏齐锦泽不认识俄语，他这头像是个骂人的话，和fuck一个意思。
　　“нахуй”高柘低低骂了一句，“我下班了过去，你，麻烦你了。”高柘有点别扭，说到一半改了口。这人也没多熟，说这话真是感觉怪怪的。
　　齐锦泽怪怪得瞄了一眼，没问他说的什么，只是笑笑：“成了，以后就是室友了高大爷，我先走了。”
　　“奥。”高柘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走的时候，高柘突然想起来，这个开房男，呸，算了改口，新室友。好像，昨天晚上也是穷得得和他AA住40一晚上的旅馆，而且他一学生，快高考一学生，为什么家里不管，这时候还出来租房子？
　　想着，高柘回头看了一眼。阳光下，齐锦泽的背影在人群里特别显眼，白色长袖牛仔裤，长身如玉的感觉。高柘都感觉好多人在盯着齐锦泽看。
　　得了，他还是别操心人家大帅哥的事儿了，这货估计刷脸就成。人家私事什么的，高柘更不会探究了。
　　高柘心情轻松了点，或许是因为新工作工资高，也许是因为自己在这么个破地方不是陌生得让人发慌了。高柘讨厌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因为这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因为自己的问题，有时候却又格外喜欢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没有人认识你，你做什么对于那个陌生人，都只是一秒不到的略过，而不是津津有味的饭后余谈，喋喋不休。
　　回到店里，新店其实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不过孟少柯似乎对他和齐锦泽的关系特别好奇。齐锦泽回来忙完晚饭那阵之后，一起吃饭的时候就忍不住问了高柘。
　　“那个，小高啊，你和小泽，是怎么认识的？”孟少柯边吃饭边问埋头苦吃的高柘。
　　高柘抬头，咽下去之后，实话实说，“昨天晚上公园认识的。”
　　“公园？大晚上的……”
　　“吃你的吧！”孟少舒及时打断孟少柯的提问，给她夹了一筷子肉塞碗里。
　　孟少柯只愣了一下，立马又心里明白式地转向开启了怼弟模式，接下来她也没再问有关这方面的问题，问了高柘也不知道怎么说。他占了他睡觉的长椅？然后对方邀请个没钱的陌生人去开房？要是说了，估计那位学霸帅哥的形象得全无吧，不过，他也不会说。
　　好不容易到了下班的时间，高柘这才想起来到现在也没有看看手机上的消息，不对，是根本没有收到消息吧？
　　高柘赶紧拿出手机来看看那个“新室友”是不是把他把他给扔了，然后发现，自己手机，没电关机了……
　　нахуй！操操操！地址还没来得及看呢！他tm今天晚上得住哪儿啊？！不行！回去看看先！如果老板和她弟弟都走了，那才是真的绝望了！
　　不过还好，高柘自己也没走几步路，转过头还能看见店里灯亮着。
　　“有东西忘记拿了？”孟少舒看见高柘背着个包又折了回来，问了问。
　　“奥，没。就是，我手机没电了，你能打个电话给，给……”操！新室友叫什么来着？！
　　孟少舒盯了他一会儿，然后试探性得说：“齐锦泽？”
　　“对！”高柘尴尬地应了应，“齐锦泽。”
　　“你找他有事儿？”孟少舒并不怎么信任高柘的样子。
　　高柘顿了一下，没说话。对方一脸警惕，让高柘心里不怎么舒服。
　　“嗯哼，老孟，你们店下班真的是够晚啊！”还没等高柘说话，门突然开了，一道带着阳光的嗓音透进了整家店。
　　孟少舒一听这个熟悉的“嗯哼”就知道齐锦泽来了。
　　“嗯哼？？齐爷过来当回头客？”孟少舒脸上的警惕瞬间消失，换上了大大的笑脸。
　　“没有，我过来找人。”齐锦泽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揣在裤口袋里头，他冲高柘扬扬下巴，“走了！”
　　高柘看见齐锦泽过来还挺愣的，他前一秒还怀疑自己是不是又信错了人，下一秒人家就专程过来找他了？这还，有点打脸式的尴尬。不过也只有高柘自己心里有点儿尴尬。
　　“阿泽，你……”也不像能和刚认识一天的人这么熟的人呀？老好人也不能到这份上吧……
　　“怎么了？加夜班你姐也不会给你发工资呀！”齐锦泽的笑容，杀伤力极大得让孟少舒的话咽了下去。他拍拍高柘的肩膀，说：“走吧！很晚了已经。”
　　“走了老孟！”齐锦泽和孟少舒挥挥手，抬脚就往外走了，后头高柘自动跟上。
　　孟少舒没多说什么，就“奥”了一声。他也清楚齐锦泽的性格，高柘这人儿，如果不可信齐锦泽也没道理大晚上特意来找他，算了算了，阿泽的私事向来不喜欢别人过问，他还是省省吧。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但是外面人人还是很多，对于一些年轻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不过，不对于齐锦泽这种学生。
　　“你，怎么来了？”走了有几步路了，高柘还是没忍住问了。
　　“你也不回消息，电话也关机，我猜你手机不是被偷了就是没电了。不过我们这里治安一直不错，你这么穷也没人盯你，应该是没电了。我怕外地人没地方住，特意来关照的。”齐锦泽一说一个准。
　　“你妹！”高柘没好气地说了一句。
　　“我没妹妹，不过你要是想当我妹妹我也可以勉强同意。”齐锦泽挑挑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