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社戏》柳青山

5、一明一暗

　　二环路离中心区近，也是无比繁荣。
　　蔡老头和他的老伴原本想搬回老家度过晚年的，但是当官的儿孙们还是把他们置于此处，说是这里富饶而且便利。
　　这几年，蔡老头老是收到他们的来信，说最近不太平，不要老出去，安全为重。
　　蔡阿婆揉着面团，打算做几个馍馍，蔡老头则是在自家的小花园里打理花花草草。家里本是很安静，可突然出现的急促敲门声却打破了这样的宁静。
　　“来了来了。”蔡老头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然后就看到一个个脑袋，着实把老人家给吓一跳。
　　“老大爷，打扰了。”段二五先发的声。
　　蔡老头抚了抚胸，冷静一看，这才将人给认出来了，“哦哦，来了呀，进来坐吧。”
　　一大波年轻旺盛的黑衣小伙子涌进了蔡老头的家，蔡老头将门关好，又赶紧招呼蔡阿婆招待客人。
　　“不用不用。”性子跳脱开朗的段七五笑道，“我们这些做事的粗人不需要蔡大爷那么悉心照顾了，只求蔡大爷给个地方给我们歇歇脚即可。”
　　蔡老头只是点点头，叫蔡阿婆递茶水，也凑到小伙子堆里，道：“殿下也给老头子来信了，是魔教的地下商路吧？”
　　众暗卫点头，听蔡老头对此事娓娓道来，心中一喜。
　　原来这蔡老头曾是在六皇子门下做过事的，后来年老请求退休，后居住在丰阳郡，因感恩曾受到的恩宠，成为六皇子的一条暗线，为李坤元搜集情报。
　　蔡老头在丰阳郡生活已有十年之久，自然是对这丰阳郡格外熟悉，马上就察觉到隐隐存在的势力。
　　蔡老头告诉暗卫们，该地最大的地下商路是贩卖私盐。
　　因为丰阳郡沿海，因此有着得天独厚的海盐资源。本来私盐之势会高于其它郡，但只因丰阳郡靠近京师，更有张包天坐镇，因此对贩卖私盐之事抓的格外严格。这就给魔教带来一个良好的机遇，没有杂七杂八的商户阻挡，私盐之路走的格外顺畅，很快就赚得一大笔财富。
　　小的地下商路更加复杂，有卖假药方的、有卖兵器火药的，错综复杂，隐藏在小商铺、大酒楼中，让人无计可施。
　　众人一致同意，先抓旁末细枝，把简单的给剔出来，再慢慢地把藏的最深的、势力最大的一点点挖出来。
　　搞定完事宜，众人松了口气，段二五又忍不住打趣段七七了，他道：“哎，你们可知昨日段七七欠了一笔大债？”
　　蔡老头看着年轻人洋溢青春的面庞，内心有些感慨。
　　果然还是少年人呀，即使负着重任，不知未来，还能肆意欢笑。
　　暗卫们听完事情经过之后，好笑有余，又怜悯起了段七七，将自己多余的钱财都拿了出来，递给了段七七。
　　“嘿，段七七，你现在有多少呀？”
　　“加起来，也差不多二两银子了。”段七七叹了口气，自己的脸还是涨红的。
　　蔡老头听到暗卫们提到了“叶小落”，也忍不住插口道：“七七呀，叶家的那个三少爷，你以后莫在惹了。”
　　一听完这句话，小伙子们马上被勾起了好奇心，追问这三少爷是什么人。
　　蔡老头道：“这叶小落，在丰阳郡也算是一个名人了。这人生在叶家，过着大富大贵的日子，但是性子有些奇怪，总做些不可理喻的事情，所以不被叶家喜爱。虽然是个漂亮的小子，但是我行我素，不能用常理来衡量。我曾偶尔见之，倒是有几分魏晋的风骨。”
　　什么魏晋风骨，暗卫们没读过几天书，也不是很懂，但是富贵、任性却是懂了，暗卫们拍拍段七七的肩，好笑道：“你怎么就遇见他了呢？”
　　暗卫们打打闹闹间，也没忘要开始工作了，正要走时，段五六发话了：“你们怎么会被人发现呢？按道理应该不会被察觉的呀。”
　　这一问，闹闹哄哄的庭院就静了下来。
　　段七七和段二五互相望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眼中的疑惑。
　　段二五急于完成任务，段七七受到债务的打击，二人都没有闲情去回想之前的事，现在想来，的确奇怪。
　　对啊，怎么会被发现的呢？
　　当时街上的人很多，偶尔走几个也不奇怪。段七七和段二五伪装成好友，走的飞快，街上也不乏这样的场景，怎么那人就能够准确地盯上他们了呢？
　　“不会他们已经知道我们了吧？”段七五迟疑道。
　　知道我们的模样、知道我们的身份、知道我们的目的......
　　暗卫们都流下了冷汗。
　　敌人对自己怕是已经摸得一清二楚了，而他们却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
　　自己在明，他们在暗。
　　让人防不胜防。
　　暗卫们决定分队进行，每个队调查的线都不同，段七七和段七五一同调查假药方一线。
　　跨过蔡老头家大门时，段七七无意间看到对面坐着一二个乞丐，衣衫褴褛，破碗里没几个铜板。仿佛注意到有人在看他们，有个乞丐抬起了头，眼睛黑白分明，然后他笑了，露出了微黄的牙齿。

作者有话说

　　希望大家喜欢~求收藏，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