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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母子相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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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山——
“师父，仙药都研制好了，请师父查验。”许仙总是习惯把刚炼制好的仙药，第一时间交到太上老君的手上。
太上老君接过许仙研制的仙药，扬着拂尘乐呵呵地说道：“恩，好徒儿，这仙药也算是炼得不错，看这时辰也是恰到好处，跟我当年如出一辙。”
许仙对太上老君微微低了低头，毕恭毕敬地说道：“是师父教导得好。”
太上老君抚了抚自己的胡须，点了点头，说道：“行，这关呀，你算是过了。走，跟我去看看南极仙翁还需要什么？”
“是，师父。”许仙点头，跟上太上老君的步伐。许仙也很乐意跟着太上老君，自己也一向对医药知识很感兴趣，太上老君对自己的爱徒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太上老君带着许仙来到南极仙翁面前，将仙药递到南极仙翁跟前，说道：“老仙翁，你看，仙药已经炼好了。”
南极仙翁拿起仙药细细端详，不可置信地看了看，问道：“哎，太上老君，这是什么仙药，怎么这么快就炼成呐？”
太上老君不服气地拿回仙药，说道：“哎，你不信就别看了，我可告诉你啊，这仙草的神效就在这里，可以助它早日炼成。”
“哦，是这样的？我的仙草，我自己都还不知道有这些功效呢？”南极仙翁表现出了一脸疑惑的样子，看着太上老君问道。
太上老君只是哈哈一笑，对着南极仙翁的言语也是见怪不怪了，毕竟大家都是老顽童，也是好多年的相识，也有啥就说啥了。
太上老君拍着南极仙翁的肩膀，用着语重心长的口吻跟南极仙翁说道：“这可是我们最近才研究出来的，你当然不知道咯。天宫可不是你在炼仙丹，我炼仙丹也炼了几千年，试用了好几种仙草才发现的，这还是我徒弟帮了不少的忙。”
南极仙翁望着太上老君一副得意地模样，说道：“就你行，行了吧，还不是多亏了你的徒儿，我看你拿什么奖赏他？你还炼不炼什么仙丹啊，到时可别上天宫说我这老寿星小气哦。”
“怎么会了，我自有安排。哎，我再去你的仙山看看还有什么上等的仙草。”太上老君自然是不担心，毕竟自己有了新的发现。
南极仙翁只好点了点头，又转身看着许仙和自己的弟子灵鹿童子说道：“如此，你们俩，就先留下来吧。”
见太上老君与南极仙翁离去，灵鹿童子这才拉着许仙，嘀咕说道：“药神，这次，你可是立了大功，老君这一次，又会得到天帝大大赞赏，自然也少不了你的恩赐。”
许仙对着灵鹿童子摆手一笑，礼貌地回道：“不敢，这都是我分内的事。其实，一切都还要归功于紫微山上的仙草，我也只是出出力罢了。”
灵鹿童子拍了拍许仙的肩膀，说道：“看来，你是跟对了师父，之后的路，怕是会青云直上啊。”
许仙对这些话自然是不重视，只是抬眼望着灵鹿童子，说道：“仙官一直待在昆仑山？”
“是啊，一直跟随师父守护仙山，守护这些仙草。”
许仙顿了一下，问道：“仙官，可否记得我家娘子曾来仙山求取灵芝？”
灵鹿童子转了转眼珠，回想着，突然拍着脑袋，说道：“我想起来了，曾来求取仙草的白娘子？”
许仙急切点头，说道：“正是，仙官能否告知当时情形吗？”
灵鹿童子摇头叹息了一声，回道：“此娘子当时求取仙草，是我师父特地交代的，让白娘子取走救你性命。可被我师弟仙鹤童子发现，误以为是盗取仙草，差一点被我师弟吞食下肚，后我家师父及时出现，给救了下来。当时的她可是不畏艰险，宁愿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救你性命。”
许仙愣了一下，心中一紧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开口问道：“仙官，如何知道我是？”
灵鹿童子笑了笑，看着许仙说道：“从你踏进紫微山，我就知晓了。”
这一番话，又让许仙陷入了沉思。
许府——
“姐姐，你尝尝，这是我做的银耳莲子粥。”青儿推开房门，将粥推到素贞面前，看着素贞说道。
素贞看着桌上满满的一碗粥，莞尔说道：“青儿，谢谢你，虽然我们都已成仙，更时常没有在一起，但我们姐妹之间的情谊，却一点都没变。”
青儿点头一笑，对着素贞亲切地说道：“姐姐，我们之间无须再说这些客套话。我们姐妹这么多年了，亲手为姐姐熬粥我还是可以的。不过这么多年来，姐姐也许久没有尝过我的银耳莲子粥啦，虽然比不上天宫的仙露琼浆，但还是以前的味道。”
素贞手里捧着粥，抬眼对青儿嫣然笑道：“嗯，青儿，以前的味道我会永远记得，天宫无论有再好的琼浆玉液，但也比不上我在凡界的点点滴滴。”
青儿打趣道：“那是当然了，因为那时有许官人在，再苦也算是甜。唉，都说‘在绝世仙境，能把红尘忘’，可我们身处仙境中，这红尘的点点滴滴又是否能忘掉呢？”
素贞打了打青儿的手背，苦笑着说道：“你呀，还是这么贫嘴。”
“对了，姐姐，仕林了？”青儿突然想起仕林，问候道。
素贞一提到仕林，就一脸的自豪，抿了抿唇道：“仕林这孩子，入内宫去了。”
“姐姐，仕林现在官运亨通，碧莲又有了身孕，姐姐这下子可以放心了吧？”青儿看着素贞拿着汤匙一勺一勺的吃粥，问道。
素贞放下了汤匙，脸上洋溢着幸福说道：“是呀，都放心了。眼下姐姐和姐夫都好，仕林和碧莲也幸福美满，我也就无所求了。”
青儿点了点头，走到窗旁，抬头望了望天宫，叹了叹口气，说道：“是呀，姐姐是无所求了，可是姐姐和许官人不知何时才能见上一面？”
素贞摇头苦笑了一下，起身来到青儿身边，说道：“是呀，官人在兜率宫中，不知道过得好不好，都在做些什么呢？”
青儿安慰着素贞，莞尔一笑说道：“姐姐，你就放心好了，你跟许官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相见的。”
“借你金口，承蒙你的吉言。”素贞对着青儿点头一笑，对这份期待又多了一丝希望。
晚饭过后，素贞来到房中，陪着仕林唠嗑。素贞检查了一遍仕林的衣食住行，房内的东西样样俱全，就连衣物也叠放得整整齐齐，素贞也是心生欣慰。
“仕林，在京城住的还习惯吧？”素贞拉着自己的爱子一块儿坐了下来，关心地说道。
女使也是即刻端上茶水、点心。
仕林笑着对素贞点了点头，说道：“娘，您放心，孩儿在京城一切适应呢，岳父、岳母大人待我也很好，吃穿更是不愁，官家对孩儿也是颇有赞赏，每月朝廷还会有茶酒厨料之给、薪蒿炭盐诸物之给和饲马刍粟之给，还有米面羊口之给。”
素贞望着仕林，欣慰地笑了笑，说道：“那就好，娘刚才去书房看了一会儿，你这书房里除了《儒家经典》和《四书五经》这类书籍，大多数都是为官之道的书籍，看来，你也是用心了。”
“娘，孩儿以前，一直不喜欢做官，不喜欢约束，但更喜欢的是习医，治病救人便是我最想要的。”仕林看着素贞，突然说出心中的想法，“以前为了救娘出塔，不得不让自己考取功名。”
看着仕林，素贞心疼不已，知道仕林这一路走来也很不容易，问道：“那，你是怎么喜欢上做官的呢？”
“这三年来，每走一步都是小心谨慎，不敢逾越，又不得不拘泥那些繁琐条规。在朝中，官司出入人罪，就怕错判！以宋初的律法：一旦错判了他人死刑，最轻三年徒刑。那时，孩儿什么都不会，也处处赔小心，只怕牵连他人。”仕林说到这儿，先是低头傻笑，复又抬眼看着素贞，回道，“在我做杭州知府的三年里，时时刻刻都要与赵头儿去民间走这一遭，听听老百姓的心声，知道他们的所求。好官少，酷吏多，那些通过投机取巧上台的权臣，更是巧立名目，盘剥百姓，苛政猛如虎，百姓也是诉求无门。从那时起，我就想着，既然做了官，就要去做一个好官，为民请命的好官，不欺瞒朝廷，更不辜负那些穷苦百姓。”
“但你，也走到了现在走一步，一路走来也甚是不易。”素贞看着仕林坚定的眼神，微微点头说道，“仕林，你是聪明的孩子，学什么都快，只要你喜欢，用心去做，便都不是难事。眼下，你由杭州知府升至成吏部郎官，也是自己的成果得来的。”
“是啊，升官之路对于我来说，以为遥遥无期，只因晋升官阶，不仅要经过考课、磨勘、改官，还要经过荐举、叙迁、差遣及除授的，所以，我没有去多想，更没有抱多大的希望。”仕林对着素贞浅笑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一路走来，还多亏恩师处处帮着我、照顾着我，也教了我不少的为官之道。官家许是见我怜悯，才将我升官的吧。”
看着有些稳重的仕林，素贞也认定仕林不平凡，微微笑着夸赞道：“可你与其他官员可不一样呢，你可是官家御笔钦点的新科状元，官家对你是极度重视的，自然也久认可你，自然也认为治理好朝廷的人才。那年，娘同你进宫，官家言语上没有多说，但心里是最清楚的，你的为人顾忠顾大人也早已告知过，官家自然也就多信任你一分。”
听着素贞的夸赞，仕林依旧是一笑而过。
“仕林，你在朝中，固然需要一些同僚好友来帮衬才可。顾大人对你也极为照顾，官家对你的期盼可不止这些哦。”素贞又抬手拍了拍仕林的手臂，叮嘱道。
仕林低着头，笑道：“恩师也常跟我说这句话，让我莫要辜负官家的心意呢。”
“看着你眼下安定，母亲便放心了。仕林，既然碧莲有了身孕，你呀，还得多费心，也不要什么事都交给下人来做，你啊，还是得尽尽做丈夫的职责。不要像娘一样，等到错过才觉得后悔。”说到这儿，素贞心里总是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仕林点了点头，起身对着素贞作揖回道：“是，娘，孩儿记住了。”
素贞拍了拍仕林的肩膀，说道：“仕林，天色不早了，快回房歇息吧，别让碧莲等久了。”
“那娘，孩儿回房了，您也早点休息。”仕林送素贞到门口，点头回道。
许仙人在昆仑山，可心早已飞去了素贞那里，整日魂不守舍的。
一早，娇容一人在房中整理杂物。
素贞与青儿路过娇容的房门，二人又倒了回来，迈进门看着娇容温和道：“姐姐，我来帮您吧。”
“李夫人，您怎么还在做这些活呢，府里不是有这么多下人吗？”青儿连走上前，关心道。
娇容回头见是青儿与素贞，便招呼着坐下，说道：“我呀，整日呆在府中闲来也无事，就当消磨时间罢了。”
素贞拉着娇容的手会心一笑，说道：“姐姐，这些年来真是苦了您了。”
“弟妹，说起苦，倒也没啥，我也就是操持着家里的琐事罢了。苦的倒是你跟汉文，二十年的苦心修行，都已脱胎换骨了。一切来之不易，现在回到天宫修行，更是你们一直想要的生活吧？”娇容看着素贞载笑载言道。
素贞浅浅一笑，对娇容说道：“姐姐，真正的修行在哪里都可以完成，只要能随时随地自我觉察，潜心礼佛便好。现在呢，修行和家人，对我来说都一样重要。”
青儿伏着素贞的肩膀，附和道：“是啊，人间也有我们很多回忆。不过呐，我们眼下最重要的修行，就是靠心修行。观音大士说过，发心是因，有因才有果；发心是本，有本才有末；发心也是源，有源才有流。”
听着青儿这番话，娇容点头微微一笑。
素贞走到娇容身旁，紧紧地握着娇容的手，心中十分感激地说道：“姐姐，我至始至今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您给官人和仕林都带来了希望。若不是您，仕林无法得中状元，我和官人也不可能会升天成仙。”素贞的这句话，在谢谢许娇容，也同时是在谢谢老天爷。
娇容摇头笑了笑，又将素贞的手握得更紧了，说道：“弟妹，我们不提以前的那些苦了。现在我们的日子，可比以前好太多了，以前的苦，就让它过去了吧！”
“是呀，现在我们的日子也都逐渐好转，这一切还得归功于仕林了。不过，话说回来，我这个做娘的，除了给过仕林生命，其他的我什么都没有给他，我这个娘做的真是失败……”说到这儿，素贞哽咽了一下。
“不，您永远是我最爱的亲人，您是我的亲娘啊，生命就是最宝贵的啊。”
素贞、青儿和娇容回头一看，是仕林和碧莲，接话的正是仕林。
“仕林，你……”
仕林走到素贞面前，抚着素贞的手，说道：“娘，您永远是我的娘，我知道您们都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孩儿明白，孩儿不怪您，只要爹与娘好好的，孩儿就无所求。”
素贞摸了摸仕林的脸颊，温婉道：“仕林，谢谢你的这番话，也谢谢你能谅解我们的苦衷。娘当初在雷峰塔下的二十年，就几乎天天想、夜夜念，你没有爹娘的扶持，日子过得怎么样，会不会被受欺负，会不会被人看不起。”素贞说到这里，一滴清凉的泪水不经意间落了下来。
仕林看出素贞心里的愧疚与不安，连伸手替素贞拭去泪水，说道：“娘，我过得很好，也没有受欺负。”
知道仕林这样说，素贞还是佯装心安。
知道素贞又要悲悯，娇容也帮忙说道：“弟妹啊，你别看仕林这孩子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似的。他呀，从小就调皮，还敢爬到树上去，倒挂着读书了。”
素贞一听娇容说仕林从小调皮，便知仕林为娇容添了不少的麻烦，仿佛自己如罪人：“姐姐，仕林这孩子，怕是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吧？”
仕林听着这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娇容对着笑了笑，说道：“麻烦，怎么会是麻烦了？仕林这孩子很懂事的，还帮了我不少的忙。”
“对了，婆母，还有一次，官人他啊，不小心从树上掉了下来，吓得回家不敢面对爹娘。”一想到上树这事，碧莲就想起了那件怪事。
“是吗？仕林，我怎么不知道？”娇容仿佛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仕林赶紧问道。
碧莲点头，对娇容回道：“娘，就是那一次我知道官人身份的那一天啊。那晚，爹还说官人可厉害了，他还可以倒着念书。”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你们跑去后山的那一回。”娇容对那一日的记忆特别深刻，只因碧莲知道了事情的整个起因。
“对，那一回，我们还在那儿遇见了宝山哥。”碧莲细细回想着当初，仕林从树上掉落下来的情景，也是不解，问道：“婆母、青姨，官人当初从一棵高大的树上摔了下来，为什么却一点事儿都没有？”
仕林也带着疑惑问道：“对呀，娘，我当初掉下来的时候，那块地还是软的。后来我再去看，那地还是一样硬邦邦的。”
碧莲连对素贞和青儿点了点头，向素贞和青儿证明仕林所言不假。
青儿看素贞的同时，素贞便猜测到，二人用眼神交流，青儿只是默许点头。
看着仕林和碧莲惊愕的模样，青儿只是淡淡一笑，莞尔道：“那可不是什么硬邦邦的地，是有人用身体接住了你，自然是软的咯。”
仕林和碧莲同时诧异，看着青儿反复问道：“有人？”
青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对呀，正是因为有人在树下接着你，你才没有受伤。所以，不是地是软的，而是人的身体，是软的。”
仕林听了这句话，疑惑道：“青姨，莫非那些人是您安排的？”
青儿扬了扬袖，指着仕林的脑门，笑道：“那可不，从小到大，你遇到的许许多多稀奇古怪的事，那都是我派人保护着你，你才安然度过的。”
“这样啊，仕林可得谢谢青姨。”仕林心里多年的疑团也得以解惑，对着青儿恭敬致谢道。
素贞看向青儿，握着青儿的手淡淡笑道：“青儿，谢谢你的重情重义，姐姐有你，真的很幸运。不仅为了我，更为了仕林，做了许多许多。”
青儿温和一笑，摆了摆手，回道：“姐姐，你我姐妹二人，何须说这些话呢，仕林也是我从小看着他出生的，我也把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
